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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或扶或背着一名孩子,他们面黄肌瘦,都在十岁以下,有男有女,还有数人抱着几名在襁褓中的婴儿。队伍中的人群神情凝重,少年们更是眼角泪痕未干,就算山路崎岖,也没有一个人说话。有人跌倒了,也立刻爬起来,如果给他们一个定义的话,那就是——哀兵。
是昨天城市中的幸存者吗?
焚城的人类,为他们的孩子拼死换来的一线生机。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部队已经走到了他的不远处,维恩这才发现,带队的人竟然是他认识的人,奥索兰,当年夜色镇的小小少年,赠送过他一把弓箭。
那时他说:“这是那把叹息之弓,放我家也是生霉,借你用了,有生之年记得还啊。”
只是,他好像忘记还了。
少年的青涩已经从他脸上褪去,从前带着一丝奶气的少年已是英姿勃发。
只是,对方在看到他的一瞬,脸色瞬间苍白。
维恩微微一叹,何必吓他,他冰冷的血眸在队伍身上微微一转,又复转向面前的一朵小花。
美丽诡异的巫妖完全不是昨夜的冰冷恐怖,他的身边既没有飘飞的雪花,也无狂暴的冰封球,安静时的他,有着仿佛冰雪一样的微带透明的身体,有若罂粟,有毒而绝美。
“你是在这里等我们?”奥索兰终于抬起头,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指尖的颤抖,蛮不了敏锐的巫妖。
巫妖缓缓转过头,安宁寂静的瞳中没有任何倒影,只有荒芜的一片死寂:“不是。”
“那你要杀我们吗?”奥索兰知道眼前的巫妖是何等恐怖的存在,他只是抬手的一记寒冰爆破,轻易的摧毁了数千名魔法师用生命构建的防御法阵。那屹立数百年的城墙一在他面前自动崩坍;如沙过滤尽不留痕迹。
“我为何要杀你们?”巫妖将视线重新投向眼前的花朵,缓缓道,“我,很喜欢人类。”
“虽然你们是一种既不聪明也不强大的生物,卑谦与谨慎才是你们的唯一活路,但人却偏不,你们贪婪自私狂妄,真是可笑又可叹。”维恩将一只手肘放在膝盖上,用手支撑着下巴,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眼前脆弱的花瓣,“但就是这样的人类,却是这样的美丽。充满诱惑力的美,充满了自相矛盾与不合理,还有的人,就如同这花,明明生命就在这个夏天,却依然向着阳光,就算死,也是这样灿烂。”
“你在说谁?”奥索兰敏锐地听出其中别样的情绪。
“你知道又如何呢?离开吧,在我没改变主意以前。”维恩随意地一挥手,示意自己不想多谈。
奥索兰明白对方完全没有必要骗他,示意周围人保持安静后,站离维恩最近的那一点上,让身边的队伍先过去。
然而,意外发生了,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女孩,她抓了块泥土,奋力掷向巫妖。
“坏蛋!把我妈妈还给我。”
维恩一愣,一时忘记躲避,任那不大的土块从他微微透明的身体穿过。
奥索兰紧张地挡在女孩身前,担心地看着他。
维恩微微一叹,复又低下头。
在确定巫妖确实没有杀人的意图后,奥索兰松了一口气,继续让身边的士兵带着孩子们离开,并严禁他们攻击巫妖,违背者就地格杀。
当最后一名士兵消失在他的视线中,这位首领终于松了一口气,眸中的愤怒不再压抑:“我是该叫你维恩卡索,还是止息君主?”
他的身份,想知道高层一些心照不宣的消息,实在是太容易了。
“有区别吗?你认识的,都是我。”维恩淡淡道。
“有,种族阵营,我都无权指责你。”奥索兰深吸一口气,“可是,你还有一丝人性不是吗?放人类一条生路,就如此之难吗?”
“知道长眠者的旨意吗?”维恩平视着远方,“当他知道光辉不再庇护人类之后,就下达如此旨意,当然,还有一条活路。”
“什么?”奥索兰神色戒备。
“如千年前,永世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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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日记
我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圣光已经离开我的身体,最近的晚上,我总看着那本再也没有翻开的笔记,在灯火下坐上那么一刻。
我记得还爱他。
可是我更记得正义堡城破那刻,目光所及之处,全部化为焦土,这不是普通的国家之争与种族之战,而是生存。
你死,我活。
那我,还有什么资格打开他。
在种族的灾难前,我的感情是那样苍白。
人生两大悲剧,一者执意寻死,一者无力求生,我全包了。
维恩,你说,好不好笑?
我依然走在自己选择的路上,等待与你相逢的那一刻。
记得吗,我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对你刀剑相向。
所以,我等待战死的那一天。
我知道我不完美,也许有的时候很努力了也达不到预计的效果,也许有的时候怎么做也做不好,也许无数眼泪在夜晚尝了又尝,也许很多事情不是我们可以掌握的。不过没关系,生命必须有裂缝,阳光才能照的进来。
我从未对你说过爱你,因为我知道,与其说一千遍我喜欢你,还不如我默默的陪着你。
记得我们的承诺,无名指的那个圈,等你成全。
我不会,让他断掉。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与小枫叶合写):
罗兰总看着那本笔记,总是看着,看着,看着……
QAQ亲爱的,不要怪我不和你联系好不好,实在是这里太穷了连瓶墨水都买不到啊
维恩默默的看着自己的那本笔记,光滑的表面在某天突然粗线了许多可疑的挠痕……
维恩手指触摸着划痕的尾端,痕迹戛然而止,他仿佛感觉到对方指尖的温度。
从食指缓缓将右手按下,对方亦然,贴合的触感如同对方的心跳,进入自己的心间。
暗哑的痛楚从心底向上爬起,连带着思绪一起被撕扯,明明已经死去,为何,还会心疼。
下一秒,书页上透出一滴水迹,却不知,是谁落下的。
到底是谁对不起谁,到底是谁欠了谁,我们说好的一生,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到我碗里来
“这是人类最后还在抵抗的一座城市了。”天空之上;维恩静静漂浮在空中,凝视着云层下那宏伟壮观的巨大城市。
丹鲁,贝雷塔斯的帝都,这片大陆上,唯一没有被亡灵踏平的城市。
越是狂后,人类的抵抗越强烈;最近一年,亡灵部队的毁灭是前三年的两倍。
人类;不再逃跑、不再撤退。
因为退无可退。
昨天,维恩亲自出手。
那城市东南西北四城门俱是金属;材质特异,高的像座小山。当年贝雷塔斯定都筑城时,由高手匠人费尽无数心血建铸;再加四十九道魔法结界护法而成,千年来,固若金汤,就算是英雄强者,想要打开,也必须耗尽城市内数以吨记的魔法晶石的能源。
只是,维恩当时破开,并未曾费太多功夫。
那千百年来无人能伤的城门,在他的冰霜之下,不堪一击。
这就是半神强者的力量。
没有对等的半神强者,无论什么防御,都只是笑话。
他们已经触碰到了构成世界的法则基础。
在攻破防御法阵后,维恩没有再出手,但无数的高阶亡灵已经涌入其中。
杀戮、毁灭、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放手,他们在城强,为了那么一分一秒的时间,坚持在那里,一个死亡就再来一人补上,男人、女人、老人、一直到小孩,没有武器,就用牙齿撕咬。
没有力气,就拉着对手一起跳下数十米高的城墙。
那一夜,血腥而残忍。
直到天亮,亡灵的部队撤去。
维恩依然在天空看着。
看着人类最后的挣扎。
他很担心,罗兰会不会在这里。
听说他被剥夺了圣光。
会不会有危险……
维恩一点也不想知道罗兰可不可以死后可不可以转化成亡灵。
他活着,其它人都死了,那他是死是活,其实就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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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无可以避免的落入地平线之下,当夜幕再度降临,无尽的亡灵再度从地下爬出。
食尸鬼几乎是四只着地的狂奔,尖锐的爪子可以轻易插入城墙,攀援而上。
女妖那幽灵一样的形态可以轻易从任何空隙中穿过,当防御法阵被破坏,这座美丽的城市就如一块银盘上的好肉,只能对方举起刀叉。
维恩没有阻止,在天空冷眼看着战火焚烧。
格林希尔已经化成龙型和对面那最强大的的死亡骑士战斗到一起。
维恩远远的看到城市里许多地方排放着新鲜的血肉。
嗯?
他正等细看,背后警觉突起,几乎是一瞬间,整个身体就透明到极致,完全消失在空气中。
同时,一根暗红长枪仿佛幽魂,猛然刺穿他的残影。
格里哈斯特一枪无功,却并不意外,长枪反转,将一记尖啸的寒冰箭格开。
维恩的身体自空气中一寸寸出现,神情冷淡:“伤好的很快啊。”
“不是很快,是没好。”格里哈斯特微微一笑,“上次和那人连手揍我时很爽吧?”
维恩点头。
“不过这次你同伴不在呢。”俊美的恶魔冷笑,身上黑色的铠甲微微泛出阴冷的光芒,“你为何不愿将欺诈之神的遗物给我,这个对你作用不大,却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你第一次来我宫廷盗物,就想杀了发现你的格林和阴影。”维恩猛然甩袖,“若不是我反应及时,他们还会有命在?就凭这一点,我将那几件东西丢进扭曲虚空,也不会给你!”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恶魔长枪反转,一道巨大的恶魔虚影猛然浮现,“那就让你看看我们那拉泰尔一族的真正实力了!”
“如果是你现在这种嘴炮,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维恩心中顾及下方的亡灵部队,身体悄然向远方移动,以免波及。
“是不是,你试试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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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罗兰站在城市的中心,看着惨淡月光下的城市,远处城墙上的人类正在用血肉之躯阻挡亡灵,为城中的人类换取哪怕是多一秒的时间。
他旁边站着一位月色宽袍、袖边与衣领缀满闪烁星钻的的美丽女子。
如果维恩在此,一定可以认出她就是曾经被他袭击过的那位女教皇。
而城内,一群群悲伤的人们一批批进入九个月内悄悄修建的地下掩体,而战士们则进入数十座要塞高塔之中,高塔每栋建筑的凡是离地十米以下入口都被重的石块堵住,而六米以上的墙体均被凿出一个个的射击孔。里边有足够的武器、粮食和水。
另一边,士兵们把大量老人的尸体放置在街道上,而每个高塔的附近就放置得特别多一点。在一天之前,就算罗兰坚决反对,但消息一放出,城市里五十岁以上的老人,大部分都自尽了。如今,这些是他们的最后希望。
当月光直射大地的午夜,城墙上的防御终于无法再抵抗亡灵如潮水一样的攻势。
完全崩溃。
四座城门被打开。
无数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