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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真的生气了,就因为没接受膜拜?
路友儿忍住翻白眼的欲望,面露无辜的表情,“王爷,要友儿怎么说你才肯信?”
“说,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话都让你说完了,你说过本王惩强除恶美名远扬就能接受百姓膜拜,这百姓准备膜拜还被你拉了回来,你要怎么解释?”宫羽落真是气坏了,大声嚷嚷着哪还有王爷该有的风范……好像平时也很少有。
路友儿有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好好讲道理对方是肯定听不进去了。
“王爷,如若明日您的英雄事迹在京城没传扬开来,我路友儿立刻跳井自缢,这样可好?”
屋内立刻静了,宫羽落愣住了,听路友儿的口气,白天发生之事明天就能在京城中传开?“我凭什么相信你?”
友儿见他有了一些动摇,慢慢走进屋内,“为什么不信我?难道我之前说的话没应验?”友儿信誓旦旦。
宫羽落没吭声,一屁股坐在床榻上,也不管有无形象可言。
友儿慢慢走到离床榻很近的桌旁椅子,坐下,突然有些觉得自己很可笑,第一次为了一个男人穿成这样,对方竟然眼神都未变,她是真看出来宫羽落是断袖了。无妨,反正这一身衣服也是给外人看的,她的目的便是要所有人知道她路友儿此时在争宠,而且争宠成功,因为只有受宠的人才会花心思将自己打扮得如果花哨。
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王爷就是因为我没让你接受百姓膜拜才生如此大的气?”
“自然。”宫羽落一下子跳了起来,“本王做这么多事为什么,难道本王是吃饱了撑的才管那闲事?不就是为了感受下百姓的膜拜,你就这么拉本王回来,这不就是白干了吗?”
“非也,王爷请听我说,既然之前的事我已经说准了,难道接下来的话王爷就不听了?今日的都是小打小闹的小膜拜,只有您走了,这些人才能更加崇拜您,说到这,友儿可能有一些大不敬的话。”友儿顿了一下,为了引起宫羽落的追问。
宫羽落自然傻乎乎地问,“说啊,什么大不敬的话?”
友儿也站了起来,走到宫羽落身边,神秘兮兮地,成功引起他的好奇。
“王爷您说,皇上在百姓眼中是什么样的?”
宫羽落想了想,虽然他很少接触百姓,不过这些也是略有耳闻的。“应该像神灵一般吧?”之前各种祭天等活动,宫羽翰要求百官出席,虽然宫羽落实在没兴趣,也是被逼着穿着朝服站了一天。看到百姓们遥遥望见皇兄的样子,就仿佛膜拜神灵一般,之前没觉得什么感觉,不知为何今日想想却实在羡慕的很。
“那王爷,您与皇上一同长大,皇上在你眼中是神灵吗?”友儿继续问。
“不,在本王眼中,皇上就是皇兄,就是哥哥,是个人,不是神灵。”宫羽落摇摇头。
“问题就出在这,因为你们之间没有距离感,所以一切神秘感都没了,自然让人产生不了膜拜之情,别说是皇上了,就是我们南秦国的开国皇帝,被你们皇室宗亲膜拜,如若他真生活在你身边,怕是就不会膜拜了吧?”
经路友儿这样解释,宫羽落那简单的脑袋总算是有些明白了,每年新年后,这些皇室成员都要到宗堂跪拜祖先,他觉得那开国老祖就是个神,但自从听完路友儿的解释,如果说百姓们膜拜皇兄而他却觉得皇兄只是常人,那么他此时也慢慢理解为何路友儿当时抓着他离开了。
“嗯,本王有些明白了,你是说明日京城便会传便本王的英雄事迹?”
“正是。”
“太好了,路友儿,本王真该奖赏你,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本王都给你。”宫羽落一扫之前的阴郁,一下子兴高采烈起来。
友儿看着面前的宫羽落,突然再次陷入矛盾,这个东西到底用还是不用?手慢慢摸向腰间。
“怎么了友儿?你哪里不舒服?”宫羽落眼尖的发现友儿面色深沉地摸自己腰间。友儿一惊,心中暗暗埋怨自己又在心软,既然决定了还反复犹豫。
“没什么,是……我饿了。”突然计上心来。
看了时辰,果然一是晚膳时间,“友儿在这用晚膳可好,晚膳之后再给本王讲些什么?”宫羽落很喜欢听路友儿说话,因为路友儿能说到他想要的,而且都是大实话,并不像帝师大夫那样总用古文给他们讲大道理,听听都烦了。
“多谢王爷。”友儿咪咪笑,逼着自己硬下心肠。
晚膳尤其丰富,在友儿的强烈要求下,又是那种硕大餐桌,而所有男姬全部出席,桌子上坐不下的,则是在圆桌旁边备一小桌。
今日的晚膳席,友儿不再坐在宫羽落的右侧,已经换到了左侧,南秦国以左为尊,最为重要的人都是在主人的左侧,如今这路友儿已是宫羽落的座上宾,自然是在宫羽落左侧,几人欢喜几人忧,欢喜的自然是那些被迫入府的人,见到宫羽落能喜欢女人,他们十分高兴,之前提心吊胆不敢违逆兰陵王,深怕他将自己扔给蓝翎试毒,如今看起来这未来正妃平易近人,看看过几日偷偷与王妃说说,能不能遣他们出府。
忧的是那些贪图王府荣华富贵的人,他们一个个咬牙切此只因路友儿断了他们财路,并暗暗计划怎样将宫羽落的眼光吸引回来。
被各种各样眼光看得很不自在,路友儿这一顿饭也没吃几口。宫羽落竟然眼尖的发现了,修长的手指夹起很多菜色塞到友儿碗里,“友儿多吃一些。”吃饱肚子多给我讲点。后一句话他没说,不代表他没想。
友儿更加汗颜,虽然这正是她的目的,不过想到这对她殷勤的男人是短袖王爷,还是觉得有些尴尬,更别提现在众多虎视眈眈的目光。不过,为了演戏到位,为了让王府所有人都对她信以为真,她还是要硬着头皮将戏演下去。
挣扎了半响,最终还是放下自己的筷子拿起下人布菜用的公用筷,夹起一些菜肴放在宫羽落面前的碟子里,这一动作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因为这宫羽落从来不喜别人夹菜,而路友儿则是犯了忌。之前那些虎视眈眈的目光改为幸灾乐祸,而友儿还被蒙在鼓里。
宫羽落顿了一下,面色有些不好。
“王爷,怎么了?”友儿看向宫羽落,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一般这身份尊贵的人都不是随和之辈,何况是这怪人宫羽落,怕是刚刚自己什么地方不对。大眼一转,这宫羽落头脑简单,只要转移了话题便可。
赶忙凑到宫羽落身边,用让其他人误会的暧昧距离,小声说,“王爷难道是担心明日的事,放心,友儿保证明日王爷便是百姓口中的最英明神武的亲王。”
宫羽落听完,立刻眉开眼笑,刚刚那不快入过眼烟云般散去,又给友儿夹了好多菜。
路友儿犯了大忌却没惹怒王爷,反而让王爷高兴,这一信息迅速传遍整个大厅,厅里人都是多年在王府的人精,他们开始对这友儿一口一个王妃叫的好不亲热,而友儿则是笑着回答,那样子就与承了宠的妃子没什么两样。
宫羽落自然是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只是明日能当英雄。
饭后,友儿率先进了宫羽落房门,那行色匆匆比后者更甚,因为她怕宫羽落提议去书房,那就糟了。
头脑大条的宫羽落立刻兴高采烈地追着路友儿回来,而那透明的狗尾巴摇个不停。
“友儿,还有什么好方法让本王英明神武,快快给本王说说。”
友儿想了一下,开始讲盘古开天地的故事。
宫羽落听了好半晌,“友儿,这故事和本王的英明神武好像没什么关系。”
自然是没关系!友儿心中非议,不过还是绞尽脑汁的硬是将这些凑到一起,“当然有关系啊,王爷,你想,那黄帝为何能战胜蚩尤?”
宫羽落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不知,那蚩尤仿佛比黄帝更为厉害,他可操毒虫能呼风唤雨,为何会输?”
是啊,她也觉得应该蚩尤胜啊……灵机一动!“因为那黄帝喜欢发明创造!”
“发明创造?”宫羽落一愣,“此话怎讲?”
“那蚩尤呼风唤雨招起弥天大雾,按理说黄帝是分不清方向的,但黄帝……”
“说啊,黄帝怎么了?”此时宫羽落已经陷入魔障了,只要是能让他当英雄,让他英明神武的事,他都愿意去听,愿意去做,尤其喜欢听路友儿说的,因为她不同于从前宫中的帝师大夫,那些老头子总是喜欢弄几个大道理或者一些古得掉渣的典故让他们背,谁知道里面有什么意思什么含义,路友儿则不然,她总是有很多故事,很多歪理,就算是大道理她也能用最浅显易懂的话给他描述,于是他便有浓浓兴趣。
“我渴了。”友儿毫不客气。
“渴了?这有茶,喝吧。”宫羽落赶忙亲自端来茶壶。
“茶喝多利尿,半夜睡不好经常跑厕所,所以睡前不能喝茶。”友儿说,她要的是别的。
宫羽落一皱眉,这路友儿怎么这么多事?“还有清水。”
“清水也不行,没味道,喝多了反胃。”友儿继续。
宫羽落终于没了耐性,“那你要什么赶紧说,说完了继续给我讲。”
等的就是这句话。“我要吃水果。”看着面前那高大的男子,表情却如此无辜,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被烛光映得闪亮,友儿觉得就这么看着宫羽落也是个享受。
“路友儿,下回你想吃什么就别拐弯抹角,来人啊,赶紧来人,再不来砍了脑袋喂鱼!”宫羽落大嗓门喊了起来,而在外伺候的下人赶忙冲了进来。
“是……是,王爷。”
“去取新鲜水果,要快!”
“是,王爷。”下人哪敢怠慢,转身便冲了出去。
“快,继续讲。”宫羽落急不可耐,直直抓住友儿那透明袖子,一不小心,只听撕拉一声,那袖子便被撕开。
宫羽落毫不在意地松开手,“没事没事,明日本王给你银子你再做,你快给我讲。”
哪知友儿却未继续,深不可测的笑了一下,就在宫羽落奇怪之时,那取水果的下人快步进来,而友儿则是作势塞进宫羽落的怀中,“王爷,你好粗鲁哦!”那声音隐含内力,虽声音不大,三丈以内绝对听得仔细。
那端着果盘的下人吓傻了,他是不是撞见……不该撞见的了?王爷会不会下令杀了他,赶忙跪地,“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王爷恕罪,奴才啥也没时间。”那如哭喊般的声音惊天动地,隐隐还真有些哭腔,他是吓的。
还未等宫羽落反应过来,友儿已经从宫羽落怀中出来,回头对他一个嫣然之笑,如彩蝶般翩翩来到那跪在地上不停发抖的下人面前,结果他手中那颤抖不已的果盘,“不许胡说,我们王爷英明神武,哪会这么随便杀人。”
那下人一愣,兰陵王宫羽落英明神武!?
赶忙惊慌地抬头看向路友儿,而友儿则是回给他一个安抚的微笑,那笑容温柔,仿佛菩萨一般,语调委婉,如出谷黄鹂,“你且下去吧,王爷不会追究的。”
下人心中感动不已,因为他知道这是王妃提他求情,在府中伺候多年怎会不知道,这兰陵王宫羽落喜怒无常,虽未直接下手杀人,但总是将得罪他或者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