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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本来好好的生活在三百年之后,却被一个人糊里糊涂的从水里拽到了康熙四十三年。”我拿胳膊肘顶了一下他的肩膀,故意说的有些恶狠狠的。
他盯着我的眸子,仔细的看了又看,然后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发、眉毛、鼻子和耳朵,却突然大声地笑了出来:“如玉,这个想法倒是新鲜,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我简直被他气得哭笑不得,拉着脸问他:“你看我的样子,想是在消遣你吗?”。
“不像,”这一次他答的倒是爽快,“不过,你让我怎么相信呢?”
其实他说的也对,这样荒诞离奇的事情,若不是亲身遇上,我自然也不会轻易相信。我歪着头努力的搜索着对《清史稿》的记忆,道:“那咱们打个赌,不出十日,皇上定会擢升年羹尧为四川总督,还会命七阿哥、十阿哥和十二阿哥分理正黄、正白、正蓝满、蒙、汉三旗事务。”
十三一脸愕然的看着我,混杂着几丝狐疑从他的眉间掠过,我不理睬他的惊讶,继续说道:“不过咱们有言在先,如果我说的没错,十三爷就应该明白自己该干的事情。还有,不许告诉别人这件事,也不许主动问我你所不知道的事情。”
他再一次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我一遍,然后很慢的点了点头,迟疑着说:“或许,我已经有些开始相信了。”
“其实,信与不信还在其次。十三爷至少应该明白,黎明之前,一定是最深的黑暗,不过,总不会持续的太久。”
我终于可以长长的舒一口气,或许,不只为了十三,也是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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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园子里,已是申时初了。饥肠辘辘的正要进门,却看见四爷坐在梧桐院门口的石桌旁,呆呆的发愣。几张宣纸轻捏在他的手里,随风发出微微的响动。
难不成又收到什么不利的消息?
心底忽然生出几分怯意,但还是迈步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拢住他的肩膀道:“爷今儿个回得到早?”
“想清静一下,想些个事情。”他竟不问起十三,只捉了我的手,放在唇边无意识的摩挲着。
“什么样的事,能让我们雍王爷如此上心?”我尽量作出一副轻松的口气,心里却隐隐有些担忧。前一段日子,不知道是谁放出的消息,竟说是八、九、十四三人中会有一人被立为太子,还在整个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外人眼中的他,仍旧淡定严肃,凝神静气,将所有的情绪都收敛在心里,对流言置若罔闻,对十四的风光安之若素,只在沉默中依然故我。
只是那无人知晓的叹息,夜深人静的辗转反侧,却只有我,才看得见。
“你知道台湾在哪吗?”他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不就是东南沿海上的一座小岛,盛产稻米、蔗糖、茶,还有芒果、莲雾、凤梨、木瓜等等热带水果。”我兀自还沉浸在刚才的遐思中,随口便答了出来。
他猛地转过脸看着我,有些惊讶的说:“玉儿倒是快抵得上户部的主事了,竟然连这样的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尴尬的摇了摇头,心里暗骂自己这随便说话的大嘴巴,嗫嚅着答道:“爷说的哪里话,我不过对好吃的东西,比较留意罢了。”
他轻轻一笑,将我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道:“那咱们若是搬到那岛上去住,你说好不好?”
他的口气平淡,但却如飞来的乌云一般笼上我的心头,抬起头,不解的问:“咱们在京里住得好好的,爷怎么会突然生出这样的念头?”
“也没什么,戴铎捎了封信回来,想让我给他谋个台湾道的差事。”四爷抖了抖手里的信纸,递到我面前。
原来,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颗最硬朗坚定的心,终究也会在喧嚣与纷乱中变得左右摇摆。
我回身环住他的腰,望着他的眼睛说:“记得小的时候听过一个故事,一只鹰在尝试着飞上一座高山的时候,折断了翅膀,被迫降落在山脚下的一处鸡棚。所有的鸡对鹰都非常仰慕,它们筑起最华丽的窝,拿来最美味的食物,请求鹰做鸡棚里的王。鹰本来只想养好翅膀再去征服大山,但它却犹豫,并且最终留了下来。开始的时候,它非常满足于这样舒适的生活,不用费心觅食,不用穿越风雨,它时常庆幸自己做了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而很多年之后,当它一次次仰望天空的时候,心里总会非常难过。因为,它曾经的梦想是把群山之巅都踩在脚下,可是如今,它无论怎样昂起头,都看不到山峰最高的地方。”
一阵沉默过后,他用手戳了戳我的鼻尖,低声道:“山顶上的那个位子,真得那么重要吗?”
我摇了摇头,认真地说:“我只是不想将来,你会为了自己做过的事情而后悔。”
“玉儿真是我的知己。”他忽然很温柔的笑了出来,在我的眉间落下一个吻。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连十三、戴总管都有些沉不住气了,你也不要,把什么都憋在心里。”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终于把我真正想说的话吐了出来。
“不用担心。皇阿玛刚刚下了旨,升年羹尧为四川总督。你看,我是不是又多了个坚持下去的理由?”他无意的拨弄着我的耳垂,竟连眼底也有了几分笑意。
“是啊,这下十三也该安心了,皇上还真是英明呢。”我倚在他的怀里,对老康同志这个最佳拍档发出由衷地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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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有一些内容想放在里面,想了想,还是下一章吧。
小四说的对,女主对十三坦白得太轻率了,所以是要付出一点点代价的。
呵呵呵。。。某白奸笑ing
身向何方
作者有话要说:把庾信的《至仁山铭》改成了《后唐望美人山铭》。那个晚上,他的举动有些异乎寻常,耐心的剥开我的层层衣衫,然后吻我的额头,一直到脚趾。晚秋的风在寂静的窗楣间散播着微凉,而那灼热的气息,从肌肤上寸寸掠过,一个吻,伴着一声缠绵的“我爱你”,让我幻想出一团奇异的可以变换色彩的火焰,从容而妩媚的燃烧。
一波又一波的快乐,自胸中荡起,我紧紧的揽住他的脊背,仿佛未谙世事的少女,正贪婪的沉湎于他成熟而阳刚的身体。
而他,似乎也从未有过如此的兴致,一次又一次,轻噬着我的灵魂,引诱我在欲望的河流中沉浮。
直到筋疲力尽,他细细的把我拥在臂弯里,轻声说:“玉儿要时时记得,我是爱你的。”
我最后的一点清醒早已在他霸道的侵略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强撑着眼皮,含混的应承着说:“记得,两百年,三百年,直到永远都记得。”
朦胧中,我仿佛看见我们俩个,走上一座很高很高的汉白玉的亭子。天边正在升起的朝霞氤氲着他的脸庞,他依旧穿着玄色的长衫,腰里的带子却已换作了明黄。
“你看,这都是朕的天下。”他用手一指,俨然一派帝王风范。
“阿禛,你终于做到了。”一个柔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但很可惜,却不是我的。
“明丽啊,朕要封你做贵妃,除了皇后,没有别的女人再跟你比肩。”他一下子拉起我的手,态度肯定而从容。
明丽!我大声地叫了出来,可四下里却没有一点声响。我使劲的揉了揉眼,为什么,那明明是我的眼睛,为何,却正从另一个女人的瞳孔中窥视见他的温存?
“格格!格格!快醒醒!”小乔的喊声一下子把我从梦中拽了回来,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再张开,原来天早就已经大亮了。
“格格这是怎么了,又是哭,又是笑的,可把人吓死了!”小乔一边卷着床幔,一边抱怨着。
我抬起手在脸上一蹭,才发现是有泪水流了下来。不好意思地掩饰道:“做了个噩梦,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她突然凑到我跟前,神秘兮兮的说:“昨儿晚上王爷这么疼您,主子还会做噩梦,可真是奇了!”
“去你的!”我有些气恼的推了她一把,没好气地说,“小丫头真是不学好,看看赶明儿个谁敢要你?”
“那好啊,小乔一辈子留在格格身边,就用不着为了男人烦恼了。”小乔嘿嘿一笑,口气倒是豪爽的很。
我也随着她笑了笑,脑海中却忽然回响起一首很旧的曲子: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们一样有最脆弱的灵魂,世界男子已经太会伤人,你怎么忍心再给我伤痕…
“对了,王爷临走的时候,让我把这个交给格格。”小乔把桌子上的一张纸递了过来。
他的字一向酣畅饱满,轻捷自如。可眼前这一幅,却显得有些零乱,几处起笔也仿佛犹豫了再三。
“王爷还说什么了没?”我轻捻着手中的宣纸,有些茫然的抬头问道。
“有,他说格格看了一定会明白。”小乔想了想,又道,“王爷一大早,本来连着写了好几张,不过都撕掉了。”
髻子偎人娇不整,眼儿失睡微重。寻思模样早心忪。断肠携手,何事太匆匆。
不忍残红犹在臂,翻疑梦里相遇。遥怜南埭上孤篷。夕阳流水,红满泪痕中。
这首《临江仙》,写的是绍圣元年,四十五岁的秦观出为杭州通判,与妻子离别的情事。言有尽而意无穷,愁肠未断,却依旧匆匆。其实人生,原就有许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无奈。
就像有些事儿,明明早该知道,为何还要执拗的等着别人点醒呢?
接连几日,都没有见到四爷,有些耐不住性子的小乔总是旁敲侧击的询问,要不就是絮叨着年氏的院子里如何的热闹非凡。看着她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我通常只是笑笑,继续干我该干的事情。年家的风光显赫,是从十四被封为大将军王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的,如同春日里渴望着展颜的花朵,总要在枝叶凋零的那一刻,才会一年一度秋风劲中,窥见辽阔江天万里霜。
可对我而言,既然不想圈在院子里杞人忧天,也更加不会大唱一曲“悔教夫婿觅封侯”,那能选的,也只有一如既往的过自己的日子。毕竟,时间的流逝,总会伴随着智慧与耐力的积淀。只有曾经失去过,才更加懂得的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让两个人避无可避的伤害减到最低。
“大冷天的,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儿啊?”一个厚重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这么高的亭子,随便抬抬眼眉,都能看得见,哪里算得上是躲?”我满不在乎的转过身,望见那个意料之中的人。
十三一身绛紫色的棉袍,腰里束着黄带子,辫子溜光,额头也剃得锃亮,除了眼圈有些凹陷,倒是瞧不出一点几日前那萎靡不振的样子。见我挑衅似的瞧着他,眸色一闪,语气里倒有几分恳求的意思:“你,你那天跟我说的话,能不能再说一回?”
“呦,皇上又是明发上谕,又是邸报通传的,难不成十三爷还有什么疑问?”我干脆坐了下来,一脸玩味的望了过去。
“你,可真是的,谁问你这些了?”他被我捉弄得也有些起急,“还不是你说的什么公元未来,又是什么三百年后的,让人听得一头雾水?”
“现在相信了,不觉得我是在消遣你?”我微扯了一下嘴角,心里却闪过一丝莫名的悸动。
“我,其实,也说不清。本来,是想去问问你阿玛的,可没成想,他竟然辞官还乡了。”
阿玛!这个称谓对我而言,似乎仅仅只是一个名词。可冷不丁听他说起,倒有些好奇了:“那你,想问他什么?”
“想问,就问问他,你家隔壁,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