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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蛮这才坐正了身子,仔细打量面前这个有些营养不良的丫头,五官上确实与春芽有几分相似,只是春芽逝去几年,她的容貌也渐渐消散在徐蛮的脑海里了。
心情略沉,徐蛮再看香椿,便有了一种亲近之感,于是淡淡道:“你留下贴身伺候我吧。”
香椿眼睛一亮,喜上眉梢,可却并无得意之色,反而越发用心道:“多谢翁主,香椿一定好好伺候翁主。”
徐蛮看着香椿的小脸,不知为何,忽然想起春芽挡在母亲跟前那一刻,不知道香椿将来会不会如她堂姐一般的忠心。
香椿年纪毕竟还小,虽然伺候人的手艺她也学过,可仍不娴熟,徐蛮即便用的没有之前几人那样顺手,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看着香椿努力的一遍一遍力求最好,丫头们都是这样过来的,偷奸耍滑即便有张好嘴,能说会道,也终究不是长久,主人家需要的是奴仆,不是逗趣的宠物,服侍顺手了才是她们的第一要务。
至少香椿在做事上的态度,很得徐蛮的心思。
事情一直在持续发展,徐蛮屋里的人包括乳母都被圈了起来,所有人都换成了新的,陈嬷嬷知晓此事后,长跪在正房,不论父亲如何解释,她都不听,眼看着她身上作下的病越发的重了,只得用照顾徐蛮为由,让其将功补过,来了徐蛮的院子照顾最近徐蛮的生活,只等大长公主回府。
徐蛮望着面前这个为了母亲奉献了一辈子的老嬷嬷,想起那一年清明,她那样温情的为母亲亲手纳着鞋底,心中一阵羞愧和心酸,若不是她没有阻止哥哥,事情也许到不了现在这个地步。
然而,一切都晚了,徐蛮再一次明白,有时候小聪明是靠不住的,放长线钓大鱼也是要在有足够的实力时才能用上的,自傲可以有,但自负就有可能带来极为可怕的后果。
徐蛮推开窗,看着天边的晚霞,一天又过去了,只是时间还是太慢,他们又太小了。
次日,徐蛮借口身子不舒服没有去宫学,哥哥们同样被困在自己的院落里,然而时间刚过午时,父亲就来了,因为门房收了帖子,说是大皇子邀徐蛮与双胞胎一同在三日后出去游玩,徐蛮这才回忆起昨日在宫学时黄琇莹说的事儿,又匆匆去看了黄历,果然二日后就是惊蛰,这真是惊蛰后了。
父亲徐文彬来的用意很明显,就是希望他们兄妹三人一起出去散散心,毕竟一同随行的都是皇族,且还有伴读这些家世显赫的孩子们,安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总比待在还未查出纤细的公主府强,其实,若不是怕事情走漏,徐文彬更希望能将孩子们送到皇后那里去。
徐蛮本没有心思去郊什么游,可既然父亲觉得府内不安全了,那她与哥哥们自然也不会待在府上,毕竟到底是谁放的毒,还真说不清楚。
徐蛮在事后也想过,当初泡茶的是红桂,可她在水房里遇到过珊瑚,然而红桂并没有用珊瑚给她的水,只又不排除珊瑚用别的方法下毒,但若说是她屋里的人,却为什么这么久了,她与哥哥们一同喝茶也不是一次了,怎么都没事,反而等了珊瑚进府才会出这事儿?
再则,公主府里相对还是挺严格的,除了一些得了恩典的老嬷嬷在报备之后,有机会出府外,小丫头们根本别想出门,再说府里多是家生子,公主府建成之后,都是宫里黄门太监特别给选好了十几户人家,有内有外,公主成婚后,这么些年下来,陆陆续续又添了人,然而自家人都在府里,这些小丫头也不必出府探望什么亲人。
且徐蛮身边的丫头,都会被母亲身边的嬷嬷定期检查,身上屋子里不可能藏上毒药,就像关嬷嬷一向自诩为驸马曾经的教养嬷嬷,回府之后也是要被人查的,有时候严格起来,连从外头带首饰布片都不能。
可若说是关嬷嬷要害自己,徐蛮也不能确定,之前她给自己带过不少吃食,虽然很少真正的食用,但府里也有嬷嬷验毒,从未出错,她也没那么大的胆子。
究竟是谁呢?谁可以将手插入公主府,甚至是她的小院。
徐蛮依在回廊的立柱上,望着花园里,只是仿佛一日之间就冒出的绿芽,发呆。随即忽然缓过神来,拎起裙子就往哥哥们的院子跑,现在虽然哥哥们被禁足了,可她没有,她还可以进去询问一二。在书中,因着大长公主与黄琇莹的父亲都不是主角,再加上两人的婚配又是往事,所以描写并不细致,所以她也忽略了一点,就是母亲第一次嫁人的时候,是住在公主府,还是住在黄府内,这若是公主府,那黄琇莹的父亲有没有留下什么人,这件下毒的事件到底与黄琇莹有没有关系。
裙角飞扬,可心中的迷雾却越来越重。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了哦~~今天要换榜,不知道会不会有榜。
一脸血,居然有人猜到了情节【别看,晓露就是乃!真吐艳,5555
第五十一章
黄琇莹的父亲确实住过公主府;然而因着吴国的法令,公主府是属于公主所有,再加上大长公主嫁过去后;并不知江氏的存在;黄家也有意瞒着,所以黄父的妾氏并不能入住公主府;当时连面都没见过。然而随着黄父与江氏的关系暴露,黄父再也不愿屈居公主府;反而尝尝回黄府休息,以至于公主府对于黄父来说,就如同一个客栈;大长公主也与其没有感情可言。
那么;若说黄父在公主府里安插什么人手,想必是不大可能了。
徐蛮没精打采的窝在马车里,早上刚刚下了一场雨,空气中还有些湿润,可初春的气息已然渐渐扩散开来,微凉的春风带着泥土的清香,却无法吹散徐蛮脸上的惆怅。
“都是我的不是,若我不是太过笃定,也不会……”徐海生第一次如此懊恼的自责道,他靠在车壁上,反复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一直以来都为自己的沉稳睿智所自傲,可没到,这根本就不是一件小事,且牵连过大,他不该避开父母的视线,自作主张。
“不,是我的错……我……”徐海天抓抓头发,却说不出所以然来,提出这事儿的是大哥,而赞同此事的是妹妹,他在其中其实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徐蛮叹了口气,真心实意道:“我的错最大,是我赞同了大哥。”
徐海生连忙摇头道:“若不是我提出来了……”
徐蛮低下头,却说不出话来,他们都不懂,这其中最有责任的是自己,他们只是两个还未成年的孩子,虽然早熟,可心智并不成熟,做事也太过于想当然,自己却是一个成年人,但也没有把事情想清楚,可见自己的短视与愚钝,深深的无力感与挫折感,让徐蛮长时间陷入了沉默。她甚至都有些自厌了。
“那是不是表哥?”觉得车内有些压抑的徐海天掀开窗帘,眼睛瞪大说道。
徐蛮随意问道:“是哪个表哥?”
“诸葛家的二表哥。”徐海天接话道,很明显看到诸葛初清,他很是愉悦。
徐蛮侧过头从掀开的窗帘处向外看,果然见到诸葛初清站在街边,一直看着她们的马车往前行驶,却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
“二表哥也怪不容易的。”徐海天眼见诸葛初清消失在视线里,便坐了回来,叹了口气道:“才不过10岁,就要负担家里的生计,姑父因着牢狱之灾身子又不好,大姑姑还要在家照顾一家老小,大表哥现在也不知在哪个军营里吃苦。”
“我听说,姑父想去做教书先生。”徐海生也知道诸葛家的情况,诸葛老太太因着诸葛家的祖父被皇帝关押,一家子被贬成了白丁,心生怨愤,整日的在家里闹腾,听说最近身子也不大好了。而姑父原本一心读书,后来坐到了太常,却对庶务并不了解。大姑姑在徐家的时候性子就硬,不懂得和缓,徐家老太太能教的也不过就是守成,可如今她的嫁妆都被没收了,还拿什么守。但总不能一辈子都靠叔叔与舅舅接济度日吧。
徐海天却道:“做不成了,都听说他被人贬官,谁敢来找他。”
徐蛮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发着呆。
马车停在宫门口,大皇子他们已经在那里等了,他们一行人多,也不会走远,因着天气还凉,便没去玄武湖游湖,反而选了夫子庙秦淮河一带游玩。但这些地方对于徐蛮这样,能经常出门的人来说,实在吸引力不大,可公主们却一个个兴致勃勃,充满期待。
互换了马车,徐蛮与周环钻进了淑嘉的马车,蒋二姑娘已然坐在其中,两人正叽叽喳喳争论着是红豆糕好吃还是绿豆糕好吃。
周环坐定后,看着徐蛮略带疲惫的样子,细心道:“可是昨晚没睡好?”
徐蛮勉强露出一笑,知道是父亲的保密工作好,也不解释,便顺着说道:“是呢,起来头还有些痛。”
“可不是,我昨晚可是激动的半宿没睡。”淑嘉兴奋的手舞足蹈道:“我可好久没出宫门了,就光听蒋二说着外头的美食,就要掉满嘴的口水。”
徐蛮到底配合的笑了笑,只觉得还是淑嘉好,母亲不争不抢,父亲也将其放在心上,却不打眼,整日吃吃喝喝,更与人没有冲突,到是个好福气的。
“咱们今儿去不去长千里?听说那儿的小吃可多了。”蒋二姑娘被淑嘉羞的脸一红,却仍旧不忘自己的爱好。
长千里,在建康的内秦淮河以南至雨花台以北,是曾经越城所在的地方,那里交通便利,人口密集,也确实是个游玩的好地方,只是如今的建康发展极快,那里又混有不少外地来的商旅,若不是在富人常去的街市,人口还是比较复杂的。
一行马车浩浩荡荡的先往内秦淮去,一路上商家小贩,到让这些在宫里养尊处优的贵人们新鲜一阵,淑嘉更是将煮干丝,牛肉锅贴等各买了一份,与蒋二姑娘分享着,一路嘴上不停,吃的满嘴油光。
黄琇莹一直与淑媛坐在一处,同车的还有淑慎与淑敏,因着淑敏的伴读身子不适,并未前来,马车的位置到是好坐了。一行的少年们,年幼的坐在一辆马车上,年长的到是仗着初春气爽,打着马儿溜在马车边上。光大皇子就跑到徐蛮马车旁好多次,多是殷勤的嘘寒问暖,反而被徐蛮不冷不热的态度顶了回去,脸色不大好。
“我听说,黄琇莹要搞什么诗社。”蒋二姑娘吃饱喝足,擦了擦嘴突然说道。
徐蛮从未听人说起,到有些奇怪。
“她好像特别递了帖子,你们收到没?”蒋二姑娘最不耐这些,可又不好意思马上回绝,便想看着有没有相熟之人一起过去受罪。
徐蛮摇摇头,这两天家里混乱着呢,也不知道贴子有没有发给她。
周环到是想了起来道:“收到了,只是诗啊画呀的东西,我实在不通,便想着还是婉拒了的好。”
被周环这么一说,蒋二姑娘更不想去了,便看向徐蛮,想再找个同盟。
徐蛮望着她期冀的眼神,一下笑了道:“我不记得收着没,但这些日子,我母亲不在家,到不好拿主意了。”
蒋二姑娘努力的点点头,喜笑颜开了。
路上吃了点东西,马车到是不慢,虽没往长千里去,也去了秦淮边一块踏青游玩的地方,现在时候还早,若是枯坐在茶楼酒楼里到是憋屈了,反而不如到有林有草的地方,踏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