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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她嘎嘣差些咬碎一颗牙。
楚依立在原地未动,他一步步朝她靠近,站在她跟前立住脚步道:“这时三哥应当快出来了,虽然我并不知三嫂与三哥之间的事,但终究还是家和万事兴。”
她嘴角一抽,回道:“四阿哥说的,妾身亦是懂的。不过清官难断家务事,所以有时……在旁观者眼中也是很难看得清的。”
“也莫要入局太深了吧。”
她倏地眼眸一利,见胤禛深幽沉凝的眸光里似有一丝涟漪涌动,琢磨着他所说的话,楚依不觉在心底暗自冷笑了一声。
记忆回溯到一日前,胤禛对自己所说的话。
——在门外,都听见了。
如此说来,他这番已然是确认她不是董鄂玉宁了吗?不过鼎鼎有名的雍正帝啊,这些后院子里女人的事儿,您怎么也要插一脚呢?
楚依故作困惑不解,蹙眉道:“四阿哥说的话可真是越发深奥,令妾身真是云里雾里辨不清了。”
胤禛对她打马虎眼的回答方式不予置否,只淡淡道:“以三嫂的聪慧,应当很清楚才是。”
聪慧……聪慧……楚依皮笑肉不笑,她既不聪明也不贤慧,更不想明白你到底想搞什么幺蛾子!
她刚欲要回话时,便听贝勒府门前传来一声颤音。
“玉宁……”
楚依扭过投去,胤祉站在大门前,一身素色锦袍,脸廓好似比先前去时瘦了几分。这才仅仅一日,为何他看着便已有憔悴之意?
“既然三哥来了,我也可功成身退了。”胤禛唐突地插入一句,令楚依回过神。
他朝胤祉微点了下头,随后转身与她目光擦过,那一瞬间,楚依只觉得原本平淡无奇的眼眸中忽地射出一道灼烈光芒,直叫她心头一震。
她又回想起车上那惊鸿一吻,望着胤禛上车驾马离去,才回过视线,看向门口的胤祉。
而这时胤祉已上前来,面上有几分情绪激动,牵来握住她的手,良久才将她小心地拥入怀中:“你回来了。”
……你回来了。
楚依神色一震,脑海中尽是胤祉那一句颤抖而温柔的言辞。他置于她腰身处的手掌渐渐收紧,楚依昂起了脑袋,靠在胤祉的肩膀处。
很温暖,很安心。
她犹豫了片刻,也伸出了手回抱他,只感到胤祉身子极微一动,随后发出一声轻柔笑意。
“原来……你竟这般想念我,三日未到便赶回来了。”
听他这么一说,楚依郝羞地一嗔:“谁是因为想你才回来的!你恁地那般自作多情!”
将她身子稍微拉开一寸,胤祉笑着的脸容缓缓暗下来,他道:“府里府里出了点事儿,若你再不回来,我可都要派人去逮你了。”
楚依的内心顿时狂狼翻涌,果然——府里出了事!
稳住声线,她问:“与我有关么?”
“是弘晟……”
她心底大惊,忙伸了手攥紧他的衣袖,急声道:“弘晟出了什么事?”
“不知怎地,与胤礼打了起来,额娘气得从病床上起来,而你这做娘亲的不在,我只能尽量拖延时间。幸而你赶来的及时,先进去吧。”
与胤礼打了起来?她思绪不觉回转那一日,调皮顽劣的四岁娃儿喊着她“老妖婆”,楚依有些恶寒,弘晟不过三岁,胤礼也就四岁,这俩儿屁点大的奶娃子还能干架?
她眉头那个抽搐啊抽搐,果然教育是要从三岁抓起!
楚依刚入了府,便见前厅有两抹小身影,一个哭闹不休,一个趾高气扬。顿时额头一抹冷汗飞流直下,好吧,就是这种破点大的事至于这么折腾么?
难道当真都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竟连孩子间小打小闹这种不上台面的事儿也拿出来显?
荣妃此时正坐在厅中央的椅上,见楚依一身便衣,风尘仆仆地随胤祉快步而来,眼底倏地闪过一丝愠色。
对于荣妃对她的厌弃,楚依已是早有准备,自然百毒不侵,直接打上马赛克忽视。
荣妃见她有意轻慢自己,不觉地提高音量道:“方才府里头一直寻不到你的人,你身为娘亲,孩子出了事却未能及时赶来。弘晴是如此,弘晟亦是如此,真真亲生的还不如奶娘照顾得周全!”
作者有话要说:唉……
唉唉……
唉唉唉……
啊啊啊啊好冷清啊啊啊啊……有木有人啊啊啊啊啊……霸王党表霸王了哇啊啊啊……
第三十六回:花烛夜
荣妃这一番话,宛若一把暴露在外的刀刃,一刀劈在她心头,立时见血。
荣妃要反复地去提醒楚依,弘晴是因为她的疏忽不慎而死,让她无时无刻不背负着这莫须有的罪名,这钻心刻骨的痛。
气氛一时间僵滞凝结,胤祉环着楚依,只感到她的身子在打颤,本来就显得薄弱削瘦,仿佛于那一霎间,成了纸片儿,要被风吹走似的。
楚依紧抿着唇,胸口气火盈溢,然而她却硬生生将这股子气火压制下去,半晌才用手推开胤祉,伏身跪了下去。
“的确是玉宁的错,玉宁在此……便向额娘您磕头了。”
“宁儿——!”旁侧胤祉忽地惊出了声,上前一步屈膝半弯,欲要扶起她,“你别这样……”
楚依却倏地五指扣牢了胤祉的手腕,缓缓地抬起头,那目光与他对视,无声间向他传出她的心思。
——若她不做出这番委曲求全的姿态,荣妃又岂能善罢甘休?
——到时小事化大传到老康耳中,便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轻松了结的事了。
胤祉终还是松开了她的手,面上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哀伤,似还有一丝无能为力的疲惫感从眼底转瞬即逝。
他收回了手,藏于袖中一根根收紧,提步坐回座椅上。
她许是料到会有此一劫,来的路上恐怕心底就已打算好。他若是再护着,于额娘眼中便愈是觉着她恃宠而骄,借此一事,更不知要怎般欺压侮辱。
忍一时之辱,换得片刻安宁,也好过无休无止。
那么如今……她是真的想开了吗?
胤祉却觉着心尖儿发疼,她双膝跪地,低垂着头,身子看起来特别的瘦,想到方才她一言一语,字字带着隐忍的痛,便越发叫胤祉心里难受。
漫长许久而过,荣妃的面色才稍微有几分好转,她靠着椅背,居高临下地睨着眼前之人。
先前张牙舞爪,口齿伶俐,如今……还不是要老老实实的跪下认错。
荣妃唇边浮现一丝浅淡的笑,心底大为舒爽,迟迟不语,待她跪久了,身子似是支撑不住,才挥了挥手,道:“起吧,明儿个起,弘晟就暂且交给奶娘带……你回屋闭门思过吧。本宫累了……”
跪在地上的人身形一震,霎间似是蒙上一层灰败污尘,渐渐沉入最深的暗处。
荣妃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悠悠地步出前厅,经过她身侧时脚步一顿,低头瞥了一眼楚依,才微仰下颚。
楚依能感到那抹轻瞥中流转的胜利之笑,夹杂着几分畅快之意。心底兀自一声凉笑,便见荣妃已挥袖而去。
在场的人也陆续离去,她仍跪在地上,胤祉就坐在她上方左角,五指紧抓着椅把,胸口压抑着一股气,直到只剩他们二人,他才霍地起身,上前一把将摇摇欲坠的楚依搂入胸怀。
“你……”
她翻了翻眼白,轻声道:“我还成,不碍事,先带我去看看弘晟。”
“额娘可能已将弘晟托给了奶娘看管,你这时候去……”他欲言又止。
楚依遽然攥拳,捂在胸口的手抓得死紧,已然托付给了奶娘……难道往后里,她连弘晟的一面都将见不了?
“不成,我一定要见弘晟!”她拽着胤祉的袖子摇晃,“就一面,让我看看他伤了哪儿!”
“就是一点磕伤,无大碍的。你看起来不大好,回屋里休息吧。”
“不过大半日,就出了这样的事。”楚依低喃着,脸庞有几分轻微的扭曲。身子似是浸入冰窖中瑟瑟发抖,骨子里透出深深寒意。
荣妃这一招,是要她认命看清,这府里她再有本事,也只是胤祉的嫡福晋,就算有阿玛的势在,但毕竟她才是贝勒府的主母,是贝勒爷的额娘,是皇上的妃子,岂容楚依不敬挑衅?
她的身子软软地伏倒,胤祉接住楚依,将她拦腰抱起。
楚依诧异地抬了一眼看向他,胤祉脸色温和,眉眼有一丝担忧道:“等额娘消了气,就会没事的。现在,你要爱护些自己的身子才是。”
她乖顺地将头贴着他的胸膛,低声道:“我能有什么事情,只怕以后……再也见不着弘晟……”
“你有这么多小心思,还怕会见不着弘晟?”
楚依忽地极微地笑了下,声音平和:“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况且有你撑腰,的确没什么好怕。”
胤祉容色一怔,垂首瞧了她一眼,蓦地弯唇莞尔道:“这一下你便没事了?”
“只是……”她伸手环过他的颈项,言语间压抑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哀痛,“就算我怕得要死,也没有用。弘晴的事是如此,弘晟这事我也未赶得及时。或许我真该改改脾气作风了……不然往后,还不知得闹腾出多少麻烦来。”
“其实你这般挺好,我以后会在额娘面前多提提,多劝着些……”
“傻子,你越是搅和越是乱,你对我的好就如同她眼中一根刺,在她面前提起不如一言不发的好。时间久了,也便淡了。”
“只可惜,要委屈了你。”
“惹不起,我总还躲得起。”
他噗哧一笑,忽然声音低缓地说道:“那你便躲在我身后,虽不能遮风挡雨,但起码隔着我,别人若是要伤你,总还是要顾着些。”
若是枪林雨弹,你可扛得住?
她沉默一晌,才收紧了手臂,忽而抬头将唇轻轻印在他的侧面。仿佛清风拂过,桃瓣洒落,忽然间显得恍惚而不真实。
他怔怔地,待回神时,她的唇已离开,余香缭绕,蕴着她独特的气息。低头见她敛住眼帘,一抹浮红于双颊两侧渐渐升起。不觉唇齿含笑,抱着她朝屋里走。
待回到房中,将楚依放在床上,胤祉坐在床头,瞧着她微隆的小肚,笑了笑:“很快,弘晟便要有弟弟了。”
楚依皱眉:“为何是男的,不是女的?”
“你难道不喜欢男孩?”
“女孩乖巧懂事,我想生女孩。”说罢,抬头看胤祉,嘴一撇,“你重男轻女。”
胤祉被她莫名而来的敌意弄得无奈扯唇,只得贴身哄着她:“你说女孩便是女孩,不过女孩终归是要嫁出去的。你老了后谁来陪你呢?”
楚依唇边狡黠一勾,反问道:“你不是人?”
胤祉愣住,忽地用手轻捏了一把那纤细的腰肢,道:“你这嘴巴——”那手掌骚着她的痒,令楚依身子触电般一惊,猛地弹动了一下,便朝后仰去,惊慌中抓住胤祉的前襟,一把将他也扯入软床。
他身体虽然削瘦,但毕竟平日里时有练习骑射,身子骨倒是结实,压在楚依绵软的身上,很是具有压迫感。
楚依惊喘了一声,胤祉精实的身躯紧紧贴着她,温热的呼吸自微张的唇齿间溢出,喷在她的面上,不禁令她脸上薄红尽染。
眼眸水雾蒙蒙,却也遮不住那凝望间闪烁的光耀,如晚霞边一抹灿烂,勾得人心动不已。
胤祉下腹倏地蹿上一股骚动的**,许是很久未曾与她同房,因顾忌她身怀有孕怕伤了胎气,再者楚依一直都与他保持距离,似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