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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内,楚依胸前气郁,刚一进屋便沾床倒入绵软的被褥中。合着眼,心中压抑,却不想再去想方才荣妃对她的态度以及言语中所含的轻蔑暗讽。
以为能毫不在乎,看来自己终究没有想象中那般胸襟广阔大度。
但无论哪个女人,面对荣妃如此明显的排斥,想必都很难忍受吧?但人就是自恃高人一等,所谓高贵冷艳之态,却真叫人不敢苟同。
起码在楚依认为,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可悲催地为嘛她不仅遭心机女下毒手而亡,重生后还遭恶婆婆嫌弃挤兑?更不知,将来还有多少麻烦……
不想不想,退散,全部退散!
楚依猛地一转身,将头埋进被褥里碎碎直念:“你妹生完这个小孩老娘大不了一个人过日子,种种田,睡睡觉,吹吹风神马的很快就过去了!”
叩叩——
门外突然一声敲打声。
“福晋,爷来了。”
我去——刚他娘让她别霸着这丫又送上门,这不存心膈应人寻晦气吗!楚依继续埋头,大喊:“睡了!不见!”
“这大清晨刚醒又睡?”胤祉说着,已开门走入,“怜春,你去外边守着。”遣退丫鬟后,胤祉见楚依将自己半个身子用床被裹起来,也不理会他,不觉好笑。
“你这是要做何?想闷坏自己不成?若你要出气便拿我来出气便罢了,莫要折腾坏自己的身子,本来就带病,还怀着身孕,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
“既然你知道我是孕妇,心情又不好,就不要来烦我!出去!”
楚依蓦地掀开被子,双眸如小兔般通红地瞪着,倔强的眼瞳微微湿润,就那般直直地钉在他身上。
胤祉心头惊颤。
楚依见他愕然地呆站在那儿,勾唇冷笑一声道:“额娘可是说了,我这儿满是悔人的病气,爷还是赶紧高台您的贵脚,莫在这招惹上不该有的东西!”
“楚依,我知道额娘对你有些许偏见……”
“或许你额娘说的事情,的确发生过。”她似是已慢慢冷静下来,眼光犀利地朝胤祉射去,话中带话意有所指道。
胤祉眼色一变,拳头紧握:“你可知你到底再说什么……”
楚依道:“谁知道她有没有与什么人牵扯过!”
“你当玉宁如你那般,盯着个人便直视不讳么?”胤祉猛然出声,语声间有几分咬牙之意。
楚依顿时愤怒:“我与人说话就是喜欢看着别人的讲,况且我说过我不是你们这个年代的人,不懂你们这些个劳什子规矩!你莫拿这些子虚乌有的罪名随便往我头上按!”
胤祉不知是否气极,一下上前迈步扣住她手腕,紧紧抓牢。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若真是如此那你便从她身体里出去!将真正的玉宁还我——!”
楚依突然浑身一震,遂紧攥着拳,眼眶已红得不像话,但泪珠却一直未曾落下。她直直瞪视着胤祉,带着被揭穿后的怨恨与万般不甘。
终于,一滴泪,从她眼角落下。
“若能回去,你当我愿呆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之中么?”
作者有话要说:作收再也不动鸟:
第十一回:强吻戏
如果你死过一回,就会知道生命的可贵。
她只是,想活着,仅此而已。
可是为什么世事弄人,却非要将她送入这风云暗涌的年代?让她一个现代独立自主的女孩就这么随波逐流,将骨子里的尊严一点点被腐蚀殆尽,这就是楚依想要的结果么?
不——绝不!
楚依攥紧拳头,望着呆愣的胤祉继续道:“回去,就是死。没有人想死,我也不想死!若你尝过死的滋味,就不会大放厥词,说这种无知屁话!”
“楚依,你不要太放肆!”胤祉怒道,扯动她的手,将她拉到跟前,“且不说我至今还对你的身份存有疑义,但就凭你现在这般,我足可以治你以上犯下,目无尊法之罪!”
“那你便治,便治死我算了!反正董鄂玉宁已经被逼死了,你大不了再逼死一个!这不就是你们皇室贵胄最惯用的手段么!逼死我,逼死我啊——!”
楚依叫嚷着,嘶声裂肺。
胤祉气得,鼻腔中发出哼哧哼哧的声响,喘出浓重粗气。他很少发火,可是对她有时当真恨不得掐死,却无奈狠不下心,只这几天便教她越发大胆妄为,欺压到他头上来。
许是心里压抑沉积太深,猛然间爆发出来,便就一发不可收拾。
忍让已久,终归还是要她知道,这府中……是谁做主。
楚依隐约觉察出一丝危险,忙使了劲想要挣脱束缚他的手掌,却怎料胤祉箍得极紧,挣扎用了力便感到手腕一阵硌骨的疼。
心慌意乱之下,更是大吼:“放手!放手混——”蛋还没出口,那滚烫而带着怒意的唇便已压在她嘴上。
楚依下意识地咬紧牙齿,硬是没让胤祉的舌头钻入,他一手搂着腰将她抵至桌沿,咬住她负隅顽抗的唇瓣,撬开紧闭的嘴,用湿蠕的舌头舔舐齿贝。
身子局限在这窄小的空间,一时间什么招式都使不出来。
胤祉又将往桌面她推下几分,楚依的手胡乱地挥舞,一下扫到桌上茶几,只听砰嚓一声,摔碎的清脆响声立刻打破僵滞的对抗。
趁胤祉神色微怔,手下一松,楚依才得了空使劲将他推开。
两个人双目对峙,刀锋撞击,无数火花四溅。
她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发颤得厉害,指尖拂过被胤祉肆意蹂躏的唇,已是略肿。果然历史是写给人看的,谁能想到在九子夺嫡中名不见经传的三皇子,竟也有大发雷霆的暴怒之面?竟也会强迫女子!
胤祉做完也方才有些后悔,但见楚依仇视的模样似是跳脚如红眼兔般,还带着那般显然的厌恶鄙夷,心头遽然一震,双拳又渐渐握住。
“看来,你还是没有半分悔意?”胤祉声音微冷。
楚依一笑:“悔意?说到这,楚依倒觉得三阿哥发怒的方式很是奇特。强吻?这就是你对每一个不服从你的女子所谓的惩治?”完全的不屑一顾。
胤祉见她冷嘲热讽,眼中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嫌意,陡然心底升上一丝寒意,面上表情似是硬生生隐忍着什么,许久,才将声线放平:“我也只对你……有这样的措举,亦不过是一时冲动。是你总不肯说些软话,还反倒三番四次的拿话掐我,怎能叫我不气?楚依,还认为你当真一丝的错也没有?”
见他眼中满是受伤,脸色黯淡颓然,楚依怔了下,许是自己太过强硬,又曾受过欺骗伤害,有时便心肠硬了些,说些不饶人的话。可其实,何尝没有一点后悔过?
只是话说出口,再让她收回去……以她的个性——做不到。
慢慢别过脸,阖上眼:“往后,三阿哥还是莫要来楚依的屋里头了。楚依只求您大发慈悲,给我个安生平静的日子。自此,再无他求。”
她宁愿一辈子窝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愿走出这屋外,看到衍生于皇族争斗间不死不休的阴晦污浊中,最终丧灭人性与良知。
只求这岁月静好,云淡风清,她望着湛蓝广袤的天空之时,不再是一片愁云阴霾。
时间静止,仿佛千言万语都化作无声凝在这一瞬间。
良久良久,方才听胤祉微颤的嗓音响起:“我若往后不护……你可还有安生的日子?”
楚依用袖子将眼泪拭去,目光转过来直视胤祉道:“若你冷落我,你额娘自然不会再这般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即便初始会刁难挑刺,但毕竟我仍是你的三福晋,她只不过是要奚落侮辱我罢了,忍一时风平浪静。至于往后,三阿哥若真为董鄂玉宁好,就莫要再亲近了……”
楚依相信,历史不会改变,胤祉的嫡福晋董鄂玉宁不会被休。而她只要安分守己,不再做这出林鸟,荣妃自便以为她已失宠。
对于她而言,后宫女子失去男人的庇护就是最凄惨的事,即便平日里撞面顶多不过占嘴舌便宜。
——大不了,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她不想重生此地,只为将这一生年华付诸这万恶的无边明争暗斗之中。
这,才是最悲惨的。
胤祉听罢,一点悲凉缓缓由心而生。
他的额娘……
望着楚依铁石般冷硬的面孔,胤祉儒雅书卷般的气质早已不复,他不仅是皇阿玛的三皇子,是诚郡王,最根本的,他是个男人。可是……却连选择爱人的权利也没有。当初是如此,现在……
他步伐一晃,神色忽而漠然。
“如此,便随你的愿。”
话毕,胤祉转身,楚依心脏狂跳,望着他一袭素洁白衣,后背俨然有股凌厉而不可侵犯之意。
他是阿哥,是贝勒,再是温厚亲和,也容不得她一再的放肆。
先前让着,是念在董鄂玉宁的情面上,而如今,认清了,也便罢手了。
——好!
——很好!
楚依在他身后忽而极微地一声轻笑,道:“妾身恭送三爷。”
——我会守着你……一辈子。
——宁儿,伤在你身,痛在我心。
——我倒宁愿,你是恨我了。也总比你恨着自己伤了身好。
——终生胤祉便会对你始终如一,爱你疼你,宠你怜你,这般……你可就不委屈了?
曾经一点心悸,仿佛烙入心肉。
她信他的情真,信他的意切,更信他的为人,前生受挫她只能怨自己识人不清,可对这个男人,独独不能控制那颗紊乱的心脏。
趁如今不过情根萌芽,将这最初的美好存留在此时此刻。
至少,楚依还能说服自己,曾动过心,曾意乱情迷。但最终,梦醒破碎,大祸未酿,就让这虚无散尽,再不能惑乱心境。
望着胤祉绝然冷漠离去的背影,楚依怔怔地站在原地,风凉凉地吹入,怜春这才姗姗踏来。
早在爷从嫡福晋争执之时便识趣的走远,以免惹祸上身。方见爷那般脸色黑青难看,她便知定是嫡福晋又说了惹怒爷的浑话。
总觉得嫡福晋这一醒来后,怎般性子差这番多?
怜春不再多想,只小心翼翼地走入,低声唤:“福晋……”
她这一唤,才将失魂的楚依叫回。
“我……没事……”她淡淡出声,但面色明显不佳。
地上是一堆的碎片,皱着眉,她虽难受,还是蹲□欲要捡起,便见怜春忙不迭冲上来,在楚依即将碰上时急道:“这个奴婢来就行,福晋您看起来脸色很差,还是快些上床歇养去吧。”
楚依咬了下唇,面容苍白,双颊却有一点不正常的浮红。手撑着桌子,忽然眼皮翻了翻,竟猛然朝旁侧倒下。
“福晋——!”
一声惶恐惊叫,如笛膜乍破,极为刺耳。可也只在耳边飘了会,楚依便已失去所有意识。
待她幽幽转醒,只见一抹人影守在床畔……竟是胤祉。
楚依心尖一颤,灯火烛影朦胧间,他清雅温顺的面容有一丝疲倦,那眉宇微皱,仿佛满怀心事。
初遇那时,她睁眼看见的他,便是如今这般憔悴模样。
分明说过不要管她,为何……还是要反复出现在她面前,真当她楚依是个木鱼疙瘩,任你怎般撩拨也不会动情么?
她方才那般表态,就连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分,可你怎就是听不入她所说的话呢?
真是……呆子啊。
情不自禁地伸手,纤长的指尖勾绘着他的轮廓,触手滑腻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