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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边。
晚上的时候,唐糖常常会小腿抽筋,折腾了自己,也折腾着君落月。所以,一到白天,她更是恹恹地躺在君落月怀里,一动也不想动。
他们要走的事,望星族人并不知晓,只有族长吉尔带着诺敏等一干与唐糖熟识的人前来相送。唐糖本想在这里安安分分地将孩子生下来的,考虑到条件问题,还是决定和君落月一起去临越城。
望星河虽是山林间一条还算宽阔的河流,不过若一路往西顺流而下,便和蒙国境内最大的铜川河相汇合,水路若是顺风,顶多十日便可抵达临越城,且不用跋山涉水,只需在船内呆上几日便可。
唐糖本来担心着坐船会有不适,待君落月将她抱到河边一瞧,她才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由此也相信,这天下最有钱的人怕就是眼前这位暗中控制着四国财政命脉的财神爷。
河岸边停靠着一艘建有两层楼阁的木船,船头船尾各立有四个舟子,宽大的甲板可容纳数十人,这一停便几乎将这条望星河给占去了一大半。
“糖糖姐,你以后一定还要再来看看诺敏的呀。”诺敏拉着唐糖的手,极是不舍,连平素调皮捣蛋的虫子等人也安静了很多。
唐糖想到这几个月以来和众人的朝夕相处,想到这块幽静且不被尘世所扰的世外桃源,也生出了依依惜别之情。“以后再来,我便带着宝宝一起来。”她点头向诺敏许诺道,终是让这重情重义的姑娘绽放了笑容,那对小小的梨涡比花儿还美,一如初见。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唐糖站在甲板上,看着岸上的人越来越小,直至视线完全被树木所遮挡,再也瞧不见。
耳边,木桨拨动着河水,一下又一下。
君落月帮她披了件披风,让她倚靠在自己的身上,随即轻扬了下手。
立刻便有十个侍卫与两个面容姣好的侍女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光看那身手,便知个个都是身怀武艺的。
唐糖惊愕,怪不得这船造得如此之大,船内躲了这么多人,她竟一点也不知晓。
“从今往后,你们要誓死保卫夫人的安全。”君落月的面容很是冷峻,只是转向唐糖时,却是那般的春风拂面。
“这、这、这!这不是初一他们吗!”唐糖指着那些随侍,一双水眸瞪得比铜铃还大。
“亏娘子还记得他们,正是当初为夫送与娘子的那些人。”原来,这十二人正是当初在糖果屋内被她编排下去当师傅伙计的人。
“奴婢初一”、“奴婢初二”“见过夫人。”一如既往的异口同声,一如既往的恭敬有礼。
唐糖撇了撇嘴,早知道这些人会被安排在自己身边,她那时就不会图省事给他们取这名了。
“看娘子的模样,貌似对他们不是很满意?”君落月一下一下地撩着垂在唐糖耳边的碎发,唇边带着抹浅浅的笑。
“满意满意,只要他们别整天杵在我面前,我就当眼不见为净了。”
“其他人自然,那初一初二是我特地拨来照顾你的,你如今有孕在身,没个侍女在旁为夫也是不放心。”君落月带着不容商量的语气亲了亲唐糖的额头,而那些人也很识时务的在瞬间消失了踪影。
唐糖再一次惊得差点掉了下巴,也亏得这船够大,否则他们要回避只能往水里掉了。
“这船是为了方便为夫在蒙羽两国穿行而造的,娘子,进去瞧瞧吧。”
待进去一瞧,唐糖才知,何为别有洞天。两层楼阁,八间屋子,其中就有放着满满几排书桌的书房,琴棋书画、文房四宝,无一缺漏,完全就是间古代版的娱乐室,浴室、卧房亦是独立成间。顶顶夸张的是,这船上除了有酒窖之外,还有一处花房,类似温室,各色花卉争奇斗艳,芳香扑鼻。
“如何,娘子可还满意?”君落月一脸得意,心想,若不是望星河宽度有限,只怕这船还可再建得大些。
“这船,会不会太招摇了一点?”唐糖艰难地指着眼前那丛丛恣意绽放的花朵,若是她没看错,中间还有棵尚且稚嫩的苹果树。
“你如今有了身孕,船大开得自然稳妥些,这已是为夫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不然,我干脆叫人在山脚建个府宅,人手和银两都不是问题,就怕规模不能像王府那般,委屈了娘子。”君落月摸了摸下巴,神情很是认真,仿佛真有考虑过建府之事。
“不用不用,这就挺好。”唐糖哪里还敢说不好,堂堂丰裕朝的王爷竟然要光明正大地在敌国领地圈地建府,这不是摆明了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嘛。
“呵呵,那为夫便也放心了。娘子,船上风大,你若是困乏了,为夫便抱你进去睡上一觉,最慢十日便可抵达临越城。”
“嗯,好。对了,怎么不见紫槐?”唐糖揉了揉双眼,还别说,她真乏了。船行得极稳,偶有几拨浪打来,船身随着水波摇摆,也像摇篮般晃得很是悠哉。
“为夫叫他先行一步打理去了。”君落月语气轻柔,他拢了拢盖在唐糖身上的披风,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入舱内,又叫下人燃起了一缕安神香。
只是,唐糖有所不知的是,在此之前,这艘被君落月用作往来蒙羽两国的豪华船只,其舱内所有的家什摆设都被换过了。一切皆按她品味来布置,去掉了所有暗沉色调的家什,并且在桌椅每一处容易磕碰的尖角上都包裹了厚厚的棉布,书房内的书也都是些游记传记之类的民间小说,随行的虽都是自己人,但既有手艺不输王府厨子的厨师,也有医术堪比御医的大夫。足见君落月用心之深、关心之切。
也可以说是老天赏脸,几日来的航行,不仅日日风和日丽,且皆是顺风,船行得极是顺利,原本十日的路程,如今约莫再过个一两日便可到达。
唐糖回想起自己与君落月相识的这一年多以来,便感叹自己总是在不断的奔波,东南西北四个国家竟都跑了个遍,水陆各种交通工具也被她坐了个遍。唯有一点从未改变,伴在她身边的始终是那个人。暂时的分离、执着的寻觅,回头再瞧,原来他始终都在,站在阳光下轻轻地扬起一抹倾城倾国的微笑,仿佛坠落人间的精灵,一遍遍地诉说着他的爱恋。
她知道,君落月一直都在努力想要给她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以至于本该当个闲散王爷的他却不得不亲自跑到战场上斗智斗勇,以至于夺了半龙血玉后自己却差点一命呜呼。而如今,他们的宝宝在她的肚子里乖乖呆着、悄悄长大,她反而觉得名分之类的不过是形式而已。完整的家,他早已给予,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第九十七章
唐糖不知道,原来君落月那妖孽在蒙国也能混得风起云涌,唐糖更不明白,为什么她一孕妇会跟作奸犯科一样,在来接应他们的紫槐的掩护下,被君落月抱着偷偷地混迹在人群中开溜,而且开溜的速度不容小觑。
时间倒回至一个时辰前,唐糖和君落月仍在那艘豪华得一塌糊涂的船内,刚用完午膳,船外的舟子便来报,说是已经能看到临越城西专辟给往来船舶的港口。
唐糖听说就快到了,便一时兴起,拉着君落月上了甲板。蒙国的都城是临河而建,是以,这条贯穿了他们国家大部分疆土的铜川既像母亲河一般滋养着驰骋在草原上潇洒随风的人们,也固若金汤地保护着这一硕大的繁华城池。
灰色的城墙高高地垒起,给这天蓝草原平添了几分肃穆。在岸边,赶着牛羊的牧民们欢快高歌。许是不喜欢被高墙红瓦束缚了,更多的百姓则选择在临越城的四周定居,具有草原特色的雪白穹庐错落有致的散落在河岸边、草原上。
“恪守一方不好吗,为何还要无端端地挑起战事,为君者不该是为了百姓才治国的吗……”似乎被那一片祥和宁静的气氛所感染,唐糖转过身,眼睛亮亮地望向她身后、时时刻刻凝视着她的君落月。这一年来,她到过太多的地方。阳顺城的王府很美,那一片竹海仿佛能吹走人们心底最深处的浮躁。大理国的云龙城很美,与海为伴,聆听涛声,沐浴海风,最是惬意。羽国、望星族,直至眼前的临越城,皆是与自然融为一体的纯净土地,那般的美好。
“贪念因人心而起,既然不能阻止,只能慢慢蚕食。”君落月说这话时,神情有些许的严肃,然接触到唐糖的目光后却又温柔一笑,将她打横抱起,嘻笑道,“娘子不喜纷争,为夫便将之连根拔起。如今,娘子只需考虑肚子里的孩子即可,一切有为夫,莫忧。”
唐糖释然一笑,她并未万能,亦做不到凉薄厌世,只因喜爱之人一句“一切有我”便笑靥如花,如此真实,如此平凡,她就是甘愿做个躲在爱人怀里的普通女子,不需要倾城容貌、运筹帷幄,不需要金山银山、美男多多,更受不起情债累累、或悲或喜。
“我欢喜得很,才不忧。”唐糖搂着君落月的脖子,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口,满意地看到他将自己那双桃花眸弯作了新月状。见他这般得意,便又故意蹙眉道:“我虽不忧别人,倒是忧你这副娇贵身子骨。我又不是病人,这身子一日比一日沉,你还抱得不亦乐乎,倒也不嫌累。”
“娘子这话倒是有几许小瞧了为夫的意味,想为夫这身手,上山打老虎都不带眨眼的,抱个怀了孕的小妇人又如何,还能压垮我不成。”君落月略一挑眉,唇边溢出一声笑,对唐糖的这番撒娇很是宠溺。
“我不是小妇人,我是怀了孕的未婚妈妈。”
“此话何解?”又是新鲜词汇,不过却不难理解。君落月听明白了,却觉得两人之间这种有趣的对话似很久没进行了,便故意发问道,引唐糖继续回答。
唐糖果然不疑有他,甚是认真地替君落月解答道:“未婚妈妈就是没还成亲的黄花闺女,不过本姑娘情况特殊,姑且可以理解为没还续嫁的下堂妇人。”
“娘子不记得了吗,你曾经说过,你叫唐糖,糖果的糖,不是白砂糖的糖。颜絮儿的过去与你无关,我与你的一切和那有眼无珠的人亦是无关。以后,莫要再说这种傻话了,我君落月认定的妻子,就算一辈子不行那些繁文缛节的成亲礼又如何,总之,你不是别人,你就是我君落月的妻。”他不喜欢听到唐糖谈起以前的事,不管是她曾嫁为他人妇的过去还是休了她另结新好的李修。心里腾起一丝微怒,伴随着无尽的悔与痛。他恨老天为何不早三年让他们相遇,他更恨自己为何始终无法用自己的努力化解她心中的芥蒂。说不介意,到底是藏在心里的吧,就算不爱,那个人毕竟是他曾经的夫。
“妖孽,你弄疼我了!”唐糖一声惊呼,眼眶却早已因先前那一番告白蒙上了水雾。
君落月微顿,随即察觉到自己一时不查,竟将怀中人儿抱得过于用力。放松了力道,又小心的绕过那隆起的小腹,他略带歉意地抬哞,才道了声“对不起”,便被唐糖用手捂了嘴。
“你有你的不安,我亦有我的不安,但这些都妨碍不到你我的相爱,宝宝便是最好的证明。我信你,所以你也要信我,没有什么能将你我分开,除非你不再爱我。”唐糖伸出手,轻柔地抚平君落月那微蹙的眉头,又轻轻地拉着他的两颊,企图人为地制造一个笑容,可惜成果不大,那人工笑容只怕是月王爷有生以来最丑的一个笑了。
君落月将唐糖那不安分的小手拉下攥入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