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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延神君本是不想看的,奈何那堆衣服实在是耀目,弄得他一时间脸都绿了。
“怎么都是蓝色的?”昌延神君惊怒交加。
我喜欢。易差点就把实话说出来,幸好他的城府已经慢慢建设起来,所以到了嘴边的话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谦卑地说道:
“我觉得神君你的气质配这蓝色正合适,不仅能体现出你谦谦书生之气,而且更加能够彰显你那独霸天界的威宇。”易睁着俩大眼睛说瞎话,有时候说瞎话是出于好心,但更多的时候……就和易的目的是一样的,终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我想这颜色是像你的亲亲蓝身上散发的光泽才对。”昌延神君毫不留情地拆穿,然后从易手上一把夺过那堆蓝色锦缎,双唇不动,但咒语已出,蓝色锦缎之上立即燃起熊熊烈火,看得易胸中一阵沉闷。
如同适才的事情没有发生,当整整一大叠的衣服都被燃烧殆尽之后,连一丝灰屑都没有留下,只拍了拍手,昌延神君便像没事人一样走回桌案的后方,完全无视易眼中的愤愤。
昌延神君拿起一张空白的宣纸,可是只拿了一半便被人夺走,抢夺的人当然不会是别人,正是易,他恼怒之情溢于言表,愤怒地目光紧紧盯在昌延神君的身上,仿佛就此,就能把昌延神君身上穿出几个血洞来。
昌延神君一侧嘴角勾起,露出邪魅一笑容,虽然知道昌延神君露出这个笑容后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但易还是不怕死的蹭了过去,直到一记闷掌将自己打飞,他才后悔起自己的初生牛犊情节。
捂着自己并不大甚至是看不出来的胸部,易连抬头怒视赠予自己这一掌的人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猛吸着气以期减轻伤痛。
“吃了它。”一粒药丸随着昌延神君清冷的口吻飘落到易面前的一块地面上,棕黑的药丸,周围萦绕着一圈如荧光类似的色泽,可是看着它,易胸中的委屈和气愤更重。
哪里有这样的人,打了自己连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就喂自己伤药的,你以为我会原谅你吗?哼——绝不!
“我不吃!”把头拧到一边,仿佛看着面前这粒药丸就能看到刚才打自己的人一样。
“能帮助你变得漂亮你也不吃?”昌延神君放缓了语气,反问道。
想了想,易终是有些犹豫地说着:“我……吃。”最终没有抵抗得了能变得漂亮带给自己的诱惑,转回头将那粒散发着荧光的药丸塞进嘴里,都不用喝水就那么咽了下去,入喉微苦,但苦着苦着口中尽剩下一脉似有若无的香甜,就如同谁的生活一样,先苦后甜。
吃完了药,他又伸手抹了把嘴角,鲜红的颜色,忍不住易在心里对着昌延神君一阵咒骂,下手可真狠,最初只觉是胸中闷堵,没想到都给打吐血了。
不过,抹了这一把血后,胸怀中的闷堵瞬即消失,吞吐也顺畅了许多,而且身体似乎比以往要轻松不少,难道是昌延神君喂给自己的那粒药的作用?
正自想着,昌延神君又把他经常用的那只狼毫笔丢给自己,当啷一声,吓得正沉浸在思索里的易一个激灵,也不管自己那两条腿有多细,就那么蹦了起来。
很惊讶于自己变得矫健的动作,但除了那粒药丸,他还真想不出是什么改变了自己。
捡起地上那只材质上乘,被昌延神君那么一摔都毫发未损的狼毫笔,易有些莫名地看着昌延神君。
“从今天起,你每天晚上到天湖之岸练习一个时辰的画功,如不能完成,本君就磨碎你的亲亲蓝。”
昌延神君这是在命令,既是命令,易就无从反驳,特别是昌延神君还在句尾加上了亲亲蓝来要挟,易就更是无法不遵从昌延神君的谕令。
只是,他有些不明……
当晚,易就拿着那只狼毫笔来到墨湖之岸,顺带着从昌延神君那里顺来几张白宣,白宣自是上等,因为不时易能从那纸张上闻到一股淡雅清香,和昌延神君身上的味道很像。
墨湖中的池水都由黑墨组成,因此易现在是器具齐全,就只差自己付诸努力了。
从此,每晚墨湖之岸都会有一个顶着两绺黄毛的怪人在那里拿着一只硕大狼毫乱挥一气,有神仙好奇想要一探究竟,但终究不敢正视这怪人的容貌,因为怪人的容貌和昌延神君除了那两绺黄毛竟是一模一样,因此好奇也就就此打消。
第七回 哭泣
更新时间2011…12…16 22:24:19 字数:3207
当然,天界是没有真正的黑天的,之所以易认为自己研习水墨之时是黑天,盖因那个时节是昌延神君睡觉之时。
狼毫笔的笔杆很粗,所以易用他那只没有手指的小细手握着笔杆,最开始总是握不住,所以画出的东西就和上次勾画出的那个昌延神君是一样的,根本无法确定那是什么。
但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嘛,皇天不负有心人,皇天这里自然没有,但天界可比皇天,天界之中那么多神仙精灵看到自己的努力,那成效当然也是大大的。
水墨从狼毫笔间如天泉流泻一般流畅酣漓,画山即为山,画水自为水,不过达到此功力,已经过了几十年的磨练。
易从那个晚上开始,几十年如一日,亦如昌延神君对他的奴役,几十年就没变过,弄得易每每这边到得墨湖之岸,那边昌延神君已派人唤他去服侍,殷殷服侍结束,好不容易昌延神君睡下了,自己总算是可以专心研习画功,可是有被无止境的倦意折磨,所以,他短短几十年就能把水墨画画的有模有样,虽不能算作出神入化,但实属不易。
在这期间,自身似乎也发生了变化,例如腿脚手臂,它们在悄然间变得粗壮,手掌脚掌也竟缓缓退去原来模糊的形状,只不过那么缓慢的变化,对于一个不善于观察的人来说,实在是……总之,易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昌延神君也像是视而不见般,对他的变化不闻不问,却在背地里将神君殿内所有能够投射人形的东西换掉,即使是那片能够映照人形的墨湖,也不知为什么突然间照不进任何它上方的东西,即使是几片流云,在它之上也如虚无飘渺之气。
这一切的变化太过明显,所以即使是再不善于观察的人,也能有感一二,因此易也就感受得到,只不过,他只认为是自己的形容太过丑陋,昌延神君或许是突发的善心,所以才将一切可以视物的东西全全撤去。
但是,他错了,他的想象总是那么乐观,直到一个人的直言,他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
“你是易!?”
某天晚上,天空大白,天边还有几率霞光被仙女们扯着玩耍。易亦如往常被昌延神君使唤来使唤去,终于得了空,正托着他那要多疲惫有多疲惫的身子拿着狼毫笔在白宣上一点一点,不知道在画些什么,或许他什么也没画,只是望着那被舞动的霞光出神。
昌延神君对他说过,他可以自己选择一个人形画出来,然后他会帮着自己实现愿望,可是,画了这么久,也想了这么久,久到已经过去了几十年,可是自己心中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每天都对着昌延神君一个人,所以脑海中时时浮现的影像除了他就是亲亲蓝,可是亲亲蓝是珍珠,所以大部分思考的时间里,出现在脑海中的就只有昌延神君一个人。
想着想着,笔下绘就出的就是昌延神君的形象,一张一张,从几十年前的那一天开始,到了现在,画的所有人物就没脱离过昌延神君,所以自己画功的提高,还要感谢昌延神君这个人体模特。
听到这个突然的有些突兀的声音,易本能地回头看来人,来人却是一愣,接着易也跟着愣住了,因为来的不是别人,这人自己曾经见过,而且还是几十年前的那次天泉宫宴会上见过的:景尔。
白面无须,双眼炯亮却不时流过玩味与俗气,易有些不舒服地想要躲开他的目光,可墨湖之岸除了那一簇簇炫目的金菊,就再无可藏身的地方,忍不住易有些尴尬地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
“哎呀呀,小易易还认得我呐,景尔可真是荣幸。”听着景尔这半是调笑半是夸大的话,易感觉,景尔虽然说话不济,但是人应该不坏,因为一般大恶之人从不会让人看到他的恶处,所以比之那些深藏不露的,易更喜欢和景尔这样的人接触往来。
既然景尔这么说,易也就有话直说,他道:“我一共就见到那么几个人,怎么会忘了,而且,你还掌管着我的亲亲蓝。”
嗯……确实很直接。
景尔乐了:“哟,你还惦记着你的亲亲蓝呢?”
虽然易并不反感景尔无法脱掉的痞俗之气,但他不喜欢景尔刚刚说的这句话。
“我惦记了又怎么了!”语气明显夹带了怒火,语言也是生硬使人难以接受,感觉如果景尔要是顺着这个话来,易不惜和他干一架。
“小易易,怎么这么不禁逗,我也只是闲着无聊而已嘛,这天界都这么长时间没架可打了……”
景尔还在兀自说着,易听得脸却如烧黑了的锅底,哦,你没架可打就跑他这来挑衅,你这无聊就拿着他消遣,易无语想撞墙。
结果下意识刚做了一个撞的姿势,却见景尔从怀里掏出一个镜子来,然后缓缓递给易。
“小易易,你是不是早上洗脸没照镜子?你看你这脸脏的。”一边说着还一边将那镜子凑到易的面前,易就疑惑了,他一个大男人家家的,还成天揣着个镜子?
易终于懂得了什么叫做顾影自怜,估计逃不出景尔这一模范。
经着景尔的诱惑,易真的就把一张脸伸到镜子的前方,因为很久没有照过镜子,所以这一次他照得特别仔细,也正因为照的仔细……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本来像极了昌延神君的脸上,此时已经歪扭到了不知是什么形状,亦如自己做天珠之时,不圆不扁,不长不方,而且原本白皙的脸上,此时还出现了一条条黑色的斑痕,斑痕似乎有脱落的趋势,因为长长的斑痕一角已经翘起,还真是有点脸没洗干净的样子。
看着这样一张堪比怪物的脸,易彻底的心灰意冷,但头脑还是很清晰,因为他首先就想到了原因:几十年前昌延神君给他吃的那粒药丸。
难怪他不让自己照镜子,原来是在掩盖他的罪行!
把镜子甩还给景尔,来不及收拾笔墨,就已掠过景尔,冲向了昌延神殿的方向,进得殿内,却发现昌延神君并不在殿中,问了才知道,似乎是妖界那群妖精嫌日子过得太舒坦,又想着独霸天下,收了天界,因此,昌延神君被天帝召去开会了。
适才景尔还说无丈可打,可好,说什么来什么,估计他以后不会无聊到拿自己当节假日来消遣。
站在那张桌案边等了好久,直到时间已是第二天早晨,易仍没有看到昌延神君的人,别说是人,人影出来晃一晃也行啊。
有些丧气地坐在昌延神君经常坐的那张凳子上,随手翻看着昌延神君自认比得上藏品的墨宝,昌延神君确实是练了一笔的好字,苍劲有力自不必说,就只说易不认得这一项,就堪比国际级文物。
看了半天,却发现每一张宣墨独有一字,而且似乎是同一字,虽然笔体不同,但从笔画走势,易猜测是同一个字,只是他不认得,一时之间也只能如坠水雾,估计那些字都认得他了,他却不认得它们中的任何一个。
突然神君殿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