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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重生(三)
虽说江湖和我都是在同一个时代做任务;但是他去的地方和我去的地方并不相同,到了人界;便分开了。
浮云慢吞吞的领着路,穿过溪流;跃过高山;带的路越来越崎岖,山上瘴气萦绕,呛的我直咳。我忍不住捏了捏它:“喂,浮云你带错路了吧。”
“没有。你也听江湖说了;柳半夏跳崖了,自然是在鸟不生蛋的崖底嘛。”
我本来想拍它一掌,又顿下了。当初做任务总是迷路;勾魂就把浮云送给了我,后来分了,他没收回去,我也没还。虽然说是他送的,但是我跟浮云相处了近千年,如果现在还给他,好像一点情义也没有。
我伏在浮云身上,问道:“浮云,我和勾魂之间,你会选择谁?”
浮云顿了片刻,打了个哈欠:“我是你们两个人的。”
咦,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奇怪。大有像人界父母离异时问孩童的话,我嘴角一抽,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神物,无赖的程度不相伯仲。
浮云驮着我飘了半日,终于是到了那崖底。
我站在崖底之下,抬头往上看去,那错综繁杂的枝叶挡住了视线,看不到尽头。有种在暗夜里,看着满天繁星的坠落感。这么深的崖底,又是被好友逼的跳崖,恐怕身未摔碎,心也碎了吧。
我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过了一条小路,从树林穿过,眼前便见一条浅河,河流对岸,是一间窄小简陋的木屋。
简陋的让人觉得心疼。
一个女子在最美的年华住在这种地方,着实让我心中不快。
以往人间的瘴气对我并没有影响,但是现在却觉心口烦闷,也不知是太久没来人间,还是因为疏于修炼。
此时黄昏散去,夜幕将至,昏黑之中,只见一个粗布衣裳的女子远远走来,蹲在澄清的河岸,将怀中的果子一一洗净,水还未沥干,便吃了起来。
她吃的极慢,而且极认真,似乎那并不是吃的,而是什么神圣之物。
我细细看着她的脸,姣好而宁静,或许是因为不常食肉的缘故,脸颊微瘦而有苍白病色,双目虽不是潋滟生辉,却也清澈明亮,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沉重。衣裳虽因洗的过多而显出褪色的褶皱,但却很干净。
这便是柳半夏吗,那个被好友逼的躲在崖底度日的人。
我提着裙裾涉水过去,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离的近些,她的眼神也看的更清楚。寂寞,又带着鹰隼般的锋利。我俯身以掌做勺,捞起那在月光下显得银白的水,哗啦落下。
柳半夏没有露出想象中的惊恐,微微惊讶片刻,便蹙眉看着那水飞起,又溅落回河流中。
我慢慢现了身,双手依旧是在那宽大袖□叉放着,定定看着她。
柳半夏忽然如脱兔般猛地拔刀跳开,一退便是三丈之远,眼孔中寒光粼粼:“你是谁?”
我笑了笑,说道:“我是神界的重生君,你所祈求的重生意念,神界已经受理。七天后将为你进行时空转换,回到过去。”
柳半夏盯着我的神色,仍未松懈半分,眼睛朝我双脚看来,才露出惊异之色。
我现在踏在水面上,裤脚未湿,虽已入夜,但在这月下仍能看清。她并没有害怕之意,这种反应的确不像是个正常人。大多数想要重生的人,都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念头,因此见了神鬼,反而不会那么惊惧。
柳半夏的手本就削瘦,此时握短刀的力度太大,连那指骨都泛了白,她冷声道:“我不需要重生。”
我挑了挑眉,将本神君召唤出来又否认有这种想法的,她倒是第一个。我笑了笑道:“重生与否,都是你的自由,七日后,你再告诉本神君无妨。”
柳半夏未再答复,便回了那木屋中。
喂,至少要请我进去喝个茶吧。我无奈的摇摇头,突然发现我的每个任务对象都是朵奇葩啊。
等了片刻,那木屋之中飘出一抹荧光,在我面前化了人形,是个还未完成成形的孩童,一眼看去倒辨别不出是男是女,只觉俊俏。可那眼神,也如大多数人间神物那般,空灵而显冷清。
“神君安。”
我点点头:“你是何物?”
“我本是一块璞玉,后被雕琢成萧,受日月光华,修炼成形,神君可唤我萧儿。”
她说话的语速听起来极舒服,声音又清脆如泉水击石,不愧是玉石化成的神物。我问道:“你是柳半夏的兵器么?”
萧儿应声道:“是,柳家上祖将我雕琢成形,因有标记,因此除了柳家人,旁人无法左右于我。”
她伸手将额上刘海拨开,便见她的眉心处,印了一个柳字,红的似要滴血。
我饶有兴趣道:“那你定然知道柳半夏为何会住在崖底,又发生了何事吧?”
萧儿迟疑片刻,认真问道:“神君是否真能让主人重回过去?任何时候都可以?”
“柳半夏想去何时,都可以。”
佳人重生(四)
曲一默?我搜寻着这个名字;是白千裳的护卫。刚才光顾着听她们两人的故事,倒把这男人给忘了。
此时已快天明;讲了一夜的过往,萧儿也有些疲倦:“月色退去;我的灵气也渐散;到了晚上,我再跟神君说以后的故事吧。”
我瞪大了眼,还没来得及抗议,就见她一嘶溜的飘回里屋了。喂;我可以渡仙气给你啊,不带这么吊人胃口的……
天刚朦亮,便见柳半夏从屋里提剑走了出来;在这宽广河岸上练剑。
她的剑招非常狠,招招带着疾风,沉稳有力,绝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得了。
我打了个哈欠,去山上寻吃的,等那日晒三杆,回来后,她已将剑放在一旁,吹着手上那通体淡鸀的玉箫。曲子柔和美妙,听的人防备之心驱散,心中毫无负担。
“宿宿。”
又是这名字,这世间也只有沐音会这么叫我了。对的,沐音,在三月前,我曾向他许诺任务结束后便去找他,其实那时便是在骗他,他如今,总不会还一直在等吧。
我摇了摇头,即使是又如何,我不是他要寻的宿宿,那鬼域也不是我一个神君可去的地方。
“宿宿。”
声音清冷,却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淡淡音调,将这两个字念的极为动听。
那叫宿宿的女子,实在是个好福气的女子啊。世间有那么多人记着她,却不像我,动了一次情,却被伤的厉害。
脸颊微凉,泪又浸湿了脸。
“重生,重生。”
熟悉的声音从耳边袭来,我猛地睁开眼,正蜷在一个宽实的怀中,我错愕的直起身,不知何时已在浮云之上,勾魂怀中:“你怎么在这?”
勾魂蹙眉道:“你入了玉箫的迷音中,下次小心些。”
我恼了:“我是问你,你为什么会在这!”见他不答,见浮云的脑袋已经缩了进去,我终于知晓为什么每次他都会那么及时的冒出来,我冷笑道,“原来你送我浮云,不过为的是监视我嘛。你总不会是想说,是让它来保护我?”
勾魂瞳孔中已尽是捉狭之意:“是。”
我吼道:“不要再戏弄我了!你到底看上我哪点了,我改还不行吗!”
这话他对我说过,现在我原封不动的丢回给他。他要是一直这么在旁边,我还怎么去勾搭美男!
勾魂细想片刻,说道:“很多,比如爱赌,爱美男,爱钱,爱吃,爱玩……暂时这么多,你愿意改么?”
我瞪大了眼,这家伙专门挑我死也改不了的说,以前怎么就没觉得他这么毒舌。
勾魂蓦地淡笑,伸手过来拢着我散下的发,说道:“我说过,我会慢慢补偿你,直到你不再觉得难受。然后,我娶你。”
我顿时怔神,感到丫丫在袖口里滚来滚去,我才回过神来,一骨碌收了浮云,边逃进那木屋,边把浮云捏成团封印起来。
外面仙气散去,我长长松了一气,一回头,便见那荧光正飘在前头,吓的我心尖一跳。
“神君,今日让你入了魔,实在抱歉。”萧儿又略微皱眉道,“神君心中可是有什么愁结?若心中如明镜,是不会为我箫声所诱的。”
我微顿,转了话锋说道:“那柳半夏和白千裳的事,你还未说完。”
萧儿点头,看了一眼那已睡下的人儿,才飘到屋外,晒了那皎洁月光一会,才说道:“曲一默出现在柳家门外时,负伤累累,主人将他救活,并留在了柳家,没有向任何人道明他的身份。那年主人十四年华,正是少女情窦初开时,与他处了三年,已到了谈婚论嫁之时。”
“此时主人已经是柳家家主,不顾外头的非议,坚持要嫁给毫无家世的曲一默,而在他们成亲那晚,曲一默不见了,还有柳家世代相传的武功秘籍,也一起消失。”
我听到这,想去猜测些什么话,又止住了。
“虽然外人都道是曲一默偷了秘籍,但是主人不信,在这时,武林中,又传来了墨邪门复苏的消息,一时间人心惶惶,三大家又商量着集合正派去彻底绞灭墨邪门。而在主人犹豫之时,白千裳出现了。”
萧儿的呼吸声顿时沉重起来,良久才说道:“白千裳告诉主人,她已经是墨邪门的门主,绝不会再做出危害武林之事,让她不要再赶尽杀绝。主人不疑有他,白千裳留下这话,便急急离去了。”
“后来,主人舌战群雄,终于是让这件事缓了缓,但是在半个月后,却突然传来三大家被墨邪门突袭,在主人震惊之时,白千裳又出现了,告诉她墨邪门要灭武林正派,让她跟自己走。”
“主人斥责她为何要骗自己时,曲一默提剑过来,要杀主人。在争执中,主人才知道,曲一默一开始便是有意接近自己,而此时,白千裳已怀他的孩子。主人又怒又悲,却还是无法对他们痛下杀手。逃出柳家后,准备他日再集合正派,重整旗鼓。谁料行踪被暴露,墨邪门的人一路追杀主人至绝路。”
萧儿抬头往那晦暗不明的地方看去,缓缓道:“也就是那山崖,主人不愿被俘,在众人的逼迫下,跳崖了。这崖底深不见底,又无路可下,他们或许是当主人已死,因此并不见有人下来寻尸。”
“幸而山崖下有藤条树干,主人安然下来后,足足呆了五日,才回了魂。饿吃山果,渴饮河水,每日做的最多的,便是练剑,习萧,主人她,是想报仇的。”
萧儿话音落下,连叹了两声长气,故事已经结束,我听的也唏嘘。才十七的年华,却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友情爱情的背叛,家门被灭,也无怪乎她身上有这么沉重的复仇感。
我沉默半晌,说道:“你家主人,并不是真的想杀了白千裳。”
萧儿蓦地有了戾气,似乎瞬间成了 第 034 章 这个故事就会结束,然后就是沐川出场(鬼域重生),千年前的故事也会慢慢代入了【俗称小**?
佳人重生(五)
沿着萧儿留下的气息寻去;到了城内,进了绸缎铺;又进了客栈,直跟到郊外;就没了她的气味。
我挠了挠头;柳半夏这是买了新衣裳,去客栈吃饱喝足就失踪在郊外小树林了?这几日没有下过雨,地面硬得很,不见半寸脚印。
我在这想着要怎么追寻她的线索;沐音一直在耳边聒噪:“宿宿,宿宿,我们回城里去吧;刚经过的那家酒楼看起来不错啊,我们进去吃吃东西吧。还有我刚听到有唱戏的,我们……”
“啊啊啊啊啊。”我捂着脑袋瞪他,“你能不能像清渊那样安安静静的。”
沐音恹恹地点头:“能。”
我探手摸了摸他的头:“乖。”
“以前你闹腾的时候,我兄长可没嫌弃过你呢。”沐音扁嘴道,“而且我比他正经多了,你怎么就不喜欢我?”
听到这话,我想起沐川那杀气骇人的脸色,莫名的抖了抖。
“宿宿,宿宿。”沐音又不依不饶了,“一提我兄长你就失神,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