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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一道道寒冰刺来,心中顿时有不好的预感,往左侧看去,那站在梨树下的俊美少年,死死盯着这边,见我看去,转身离去。
“沐音!”我愤恨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沐川,拢紧了衣裳,“有意思吗!那是你弟弟!”
沐川默然片刻,说道:“正因为他是我弟弟,所以我才不想让他对你有任何想法。我不会对你放手,也不会和他反目,只有尽早斩断他对你的念头。”
我语塞,他说的的确没错,考虑的也远比我多的多。这样一来,我连向沐音解释的后路也被掐断了。如果去告诉他真相,又让他误认为他仍可以继续亲近我,对他岂非是个伤害。
既然没有一个结局,那就连开始也不要有。
沐川又淡淡道:“你下在清渊身上的咒术,以为能瞒骗过我,传达给沐音么?”
我愤愤看他,跟这种灵力变态的人打交道一点**也没!他不当场拆穿,便是想让沐音过来,再做一场好戏给他看。真是眼瞎心不瞎,我这双目完好的人,还比他看的更少些。
虽然我理解他这么做的原因,我也默认了这样对沐音的确更好,但是被人算计的感觉,非常不好。
沐川又重新坐回长椅,握着我的手腕,强迫我也坐在一旁,却是闭上了眼,神色又渐趋平静,半晌才说道:“宿宿,我以为,不管过了多久,不管你遇见多少人,心里仍会有我。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你已经喜欢上了别人。我果然是,伤你太深了。”
最后一句几乎变成了梦呓,我看着他那过于苍白的脸,刚才心里腾起的芒刺几乎被软化了。我摇了摇头,不行,这个男人很危险,很危险。
他当初把你魂魄拍碎时,明明那样憎恨,没有一点温情啊!
我想缩回手,捂住那又开始疼痛的脑袋,这一扯,他便又醒了过来,声音肃清:“你就当真这么不想留在这?”
你妹啊!你没发现我全身都痛的哆嗦了吗!
我心里痛骂着他,终于是见他神色一肃,探了手来:“怎么了?”
“头痛。”
话落下,身体又被他顺势抱进怀中,手覆在额顶,一股股暖意真气钻了进来,疼痛渐渐减轻。
我舒舒服服的享受着,真希望这真气能不要消失。等我睁眼看到他的脸时,惨白如霜,忙歪了脑袋,把他手舀下:“够、够了,不疼了。”
沐川摇摇头,吐气道:“果然是仙道菜鸟,做了神仙还会头疼。”
……哪条规定神仙就不能头疼了,我琢磨着拉肚子这种事我就该一辈子藏在肚子里,免得被他鄙视。
鬼域重生(六)
芍药花有五月花神之称;三界中成形的非常少,故十分罕见。她的脸还未完全长开;带着些许少女的娇媚,若是再过三百年;容貌一定胜过仙人。
花卉树草能成体;心灵必定要至纯,现在她眼里的神色,却与她的真身十分不符。
见我过来,她已转过身;在前面带着路。我耐着性子跟着她,不知她何意。只是想到她那日狠厉的眼神,便觉不妥。与其被人背地里放冷箭;不如正面迎战。
走了半日,我怀疑这梨园都快走到尽头了,她才停了下来。
她定睛看来,目光扫了一眼我那刚被沐川撕破的裙摆处,再看来,目光充满了讥讽:“没想到殿下竟然不杀你,还把你留在身边。”
我心里默默叹气,好酸,在一个女人吃醋的情况下,想要和她讲道理,是根本不可能的。我无奈道:“你找我过来,就是为了讽刺我么?”
“当然不是。”芍药花恨恨道,“我带你离开梨园。”
我眼一亮:“你能带我走?”
“当然。”
“快带路!”
我差点没笑出声,只见她意外至极的神色,抿了抿没说什么,便在前面带路去了。
虽然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天,但是基本都是跟在沐川,不,被他抓在身边当眼睛,来来去去也是固定的路线。芍药花基本没有怎么绕路,直路而走,只是半柱香的时间,梨花香气越来越淡,直到眼前豁然开朗,总算是出来了。
我这气还没松下来,就憋死腹中了。看到站在前面的沐音时,我顿时有种出了狼窝进了贼窝的感觉。
沐音并不说话,眼眸里闪烁着点点亮光,跟平日里很不一样。芍药花先开了口,急声道:“希望二殿下信守承诺。”
沐音点点头:“如果他问起,我会一力承当。”
芍药花微松了气,便疾步返身往梨园走回去。我突然也想跟上去,虽然沐川不是个好人,但至少他不会杀了我。但是现在看着沐音,我才发现真正危险的人,是他。
“宿宿。”沐音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定定道,“我们走,王兄不能离开鬼域,出去了他就找不到你了。”
我拉住他,问道:“你不怕他责怪你吗?”
我不急,倒是他急了起来:“等他狂躁起来,谁也拦不住,当年你那么对他,他一定会杀了你的。”
“沐音。”我挣脱他的手,“我不走。”
“为什么?”沐音诧异道,“你分明已经不记得他,为什么还要留下来!”他又急切问道,“你是怕他责罚我吗?宿宿,我跟你一起去人间,我们成亲好不好?”
我微微愣神,看着他真挚的眼,心又蓦地急跳起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遇见过这么全心对我的人。只是他越是这样,我就越害怕。不想见他们兄弟反目是之一,还有一点是,我不想被沐川杀了。
谁知道兄弟和女人之间,他到底会选择哪个。
我狠了狠心,吐字道:“不好,一点也不好。”
沐音愣神看来,满眼的无助,许久才恹恹道:“以前你先和王兄相识,恋上他,我无话可说。可是这一次,分明是我先遇到你,为什么你选择的还是他?”
我闭嘴不言,男女相恋,本就有那么多机缘巧合在里面。
“你当真要回去?”
“嗯。”
沐音默了很久,面上都是强忍的表情:“我不要再见到你,也不要再管你,你快点回去,不要再出来,不要让我看到你。”
我怔神看他,话虽然说到这个份上,但是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却还是会来的吧,这种脾性,到底还是个小孩子。我咬了咬牙,转身回了梨园。
回到梨园,沐川还躺在长椅上,似乎礀势未曾变过。我拖着步子走了过去,又重新伏下,找了个最舒服的礀势躺着。
过了半晌,头上一只手抚来,手掌抚下,就像是在顺着一只猫。我闭眼不言,脊背却已经惊出了冷汗。
他果然知道我出去过了。
如果我刚才真的答应跟沐音走,恐怕他会立刻杀了我。沐川说过,这梨园我逃不出去,这几日我用尽各种办法都没有逃走,又怎么可能让一株小小的芍药花带走。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从一开始,芍药花就是受了他的命令,带我去见沐音。
我暗自庆幸我赌对了,只是想到沐音刚才的眼神,我又忍不住觉得有些心疼,明明最无辜的是他。
手在头上抚着,动作很轻柔,但是我却仍觉得惊心,如果再这么待下去,我觉得我会疯掉。
“在梨园待的烦闷么?”
沐川突然出声,将我强行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我打了打哈欠:“有点。”
“今晚带你去人间玩。”
我蓦地问道:“你不是不能出这鬼域么?”
话说完了,我还没察觉到不对的地方,就见他似笑非笑起来:“谁告诉你我不能出鬼域?”
我语塞,掌心都凉透了。脑中滑过一个念头,我被坑了……
沐川的手顺着头上往下摸来,一把握住我的脸,脸骨顿时生疼,却不敢挣扎,耳边已经有了恶寒的警告:“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真的想回来,费尽心思要逃,却轻易放弃这个机会。我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
听着他没有一丝怜惜的声音,我的心也更冷了:“那就杀了我吧,反正你也知道,我不想待在这里,也不喜欢你,还可能会让你们兄弟不和。”
眼泪划过脸颊时,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根本不会心疼呀,可就是压抑不住。
沐川收回了手,手掌上还有我的泪水。眼里的殷红起起伏伏,终于还是被压住了,声音又轻了:“这么不禁吓,我怎么会真的杀你。不要再做这种背离我的事,否则我也控制不住体内的怨灵侵蚀。”
我默不作声,他的阴晴不定,是否真的是怨灵作祟,我已经不想去揣测,只是现在的我,极不喜欢他,畏惧他,想躲的远远的。
沐川起了身,将我抱起,说道:“换件衣服,去人间。”
我颇为意外的看他,刚才那句话,并不是在试探我,真的是要去人间?
我真是越发看不懂他。
从鬼域出来,看到人间那纷杂热闹的景象,我终于确信自己还活着。
沐川的手冷冷的,握的力道大的好像怕我随时会溜走,我觉得等回去时,我这只手就废掉了。我蹙眉看他,真想抗议,想想还是算了,万一他体内怨灵作祟,一气之下要回鬼域怎么办。
人如潮水,我往前面奋力挤着,脚一路被踩,差点没忍住往前面轰个大坑。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人间我来的不少,平日里怎么会这么热闹。等抬头看到那悬挂在高空上的百盏千盏大红灯笼和一簇簇腾飞的烟火,我才恍然过来,这人间,是过年了。
想到刚才那般怀疑他,我心里倒是有些愧疚起来,回头看他,却见他发和衣裳都已经被挤的有些乱,额上冒出点点汗珠,眉头也微微蹙着。我突然想起来,这里的人间,他很陌生,我却一直这么拖着他走,全然不顾他的眼疾。
我走近了去,单手帮他理了理发和衣裳,强笑道:“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好。”
不带半分感情的眼眸,无由来的让我心中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难过。
寻了个面摊坐下,虽然窄小,但是没有拥挤的人,见沐川还拽着我的手不放,我低声说道:“不放开怎么吃东西?”
“我喂你。”
……老大,你不要搞错了,现在是你用吃饭的右手拉着我赋闲的左手……
两碗面很快就上来了,热气蒸腾,覆了五六个馄饨,香飘四溢。见他吃的费力,我忍不住说道:“我不会跑的,而且,难道以后每次出来,你都要这么拽着我?”
沐川默了默,才松了手,说道:“以前你就喜欢乱跑,那时候我们都把气息隐藏了,通常你一往外跑,我就要找上你一个晚上。找到了还不知悔改,责怪我把你当作孩童看着。”
我笑了笑,夹了一筷子馄饨给他:“补偿你。”
沐川淡淡道:“虽然任性,但很单纯。”
我差点没翻他个白眼:“你是想说,现在的我老奸巨猾?”
他失声笑了笑:“难道不是吗?”
我想了想,也笑了:“是。”
这还不是被任务上的人坑多了,看了千年的世态,见了千万种人,想不变成这个模样,都不行了吧。我饶有兴趣的问道:“以前我是什么神君?”
沐川顿了顿,答道:“药仙。”
我恍然一声:“那就难怪了,药仙只跟花花草草打交道,见的人少,自然也不会受世俗的人心侵袭,不谙世事也不奇怪。”我默默的想难怪会被你勾搭走,现在就算是摆个绝世美男在我面前,估计我也只是多看两眼,而不会动心。
只是听闻药仙偶尔会去三界采药,因此修为必须要极高,那想来,以前的我,也是个厉害的神仙。不像现在,虽然比一般神仙修为要好些,但在沐川面前,还是不堪一击。
吃面的手蓦地一顿,要是真像他说的,以前也当我是个仙道菜鸟,那他……恐怕已经厉害到深不可测的地步了。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他负了伤,两界或许根本不会讲和。
我咽了咽,盯着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