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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视线,看向天穹,说道:“我们来鬼域并没有冒犯之心。”
对方却好像全然未听见般,行人虚幻的景象已骤然消失,空中刀光剑影如雨点般袭来。
我倒是不慌乱,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个高手在旁边,我跟在一旁混吃混喝就好。
果不其然,仙气已准备在掌心中,连个出场的机会也没有,便见沐川一道眼刀闪出,瞬间化了那刀剑,动作之快,已让对方愕然,厉声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会王者之气!”
沐川默了片刻,说道:“带我们去见鬼王。”见对方依然沉默,又说道,“你们也清楚,你们根本奈何不了我。”
那边似在商议,不见回响,过了片刻,那声音才又响起:“你可去,你旁边的女神君不可去。鬼王即将大婚,你是鬼域中人,想必也知晓鬼域规矩。”
见沐川蹙眉,我说道:“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能让尸骨河一夜之间变成那样,必定不是普通人所为。”
既然我无法进王宫,那沐川去,或许能探听到什么。我去尸骨河守着,兵分两路,儿女情长固然不易割舍分开,但是为了日后,这短暂的离别又算得了什么。
他点点头:“小心,不许乱跑。”末了又添一句,“不要闯祸。”
……
沐川随那些人离开了,我一个人跑去尸骨河,河水依旧清澈。我附手在心口上,喃喃道:“到底是什么,才能让你怨气这么大。”
话一落,那许久不疼的感觉又隐约浮动。我以灵力将它强压下去,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声响。
“宿宿。”
我讶异的四下望去,不见人,试探的唤了一声:“真女?”
“嗯,我在现世,莫惊讶。”
“噢~”我问道,“是找到什么线索了么?”
“嗯,我刚从瑶池上仙那里回来,据她所说,尸骨河原本叫清纳河,在上代鬼王大婚当天,突然就变成了怨气冲天的尸骨河。我在河边念了清心咒,发现可以暂时将部分河水净化,所以我们猜测,这河是被人下了咒术,里面藏着极强的怨灵。”
我思索片刻,说道:“如果是怨灵的话,只要解除它心中的怨气,那我和沐川身上的怨灵也会消失了吧。”
“的确如此,但那怨灵极强,封印也很强大,以我们的能力无法解开。你们需要找到那怨灵本尊是何人,再寻得是因何事生故。”
我蓦地想起,沐川已去了王宫,万一那封印人真是王族的,那沐川在那里,岂不是危险了。我迈开腿又停了下来,不行,要是我一个仙人跑过去,只会添乱。进不是退不是,只盼着快点过了这几日。
我的视线被河流上漂流的盏盏红灯吸引过去,俯身捞起一盏,做工很精巧,没有鬼气,难道是凡人放的,可是一个凡人在这里做什么。顺着上游走去,才发现尸骨河比想象中的要长,走了许久,进了一处山洞中,才感觉到里面有人。
清浅悠扬的吟唱传来,在洞中不断回响,听起来如天籁般。我越发好奇,往里走去,终于是见到那放灯的人。
那女子穿着素绒绣花袄,蝴蝶百褶裙,面庞虽非艳绝,但却是清婉动人。似听见声响,正面看来,微有意外,一会又平静下来:“你能穿过洞外的灵力墙,那也是仙人吧。”
我吃了一惊,这才发现她身上氤氲着淡淡的仙气,这简直是比在这鬼域中发现个凡人更让人惊讶:“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垂了垂眸子,淡淡道:“放花灯。”
“放花灯?”
“贺喜新人的花灯。”她舀着身旁还有数十盏的灯,又放了一盏入那水中,便见红灯顺流而去,出了这微暗的洞里。
我蹲身下来,那灯盏不似用灵力铸就,朵朵都是亲力亲为的吧。看着她眉目间带着的愁色,我问道:“你说的新人……该不会是鬼王和大祭司吧?”
她指尖一顿,淡声道:“可不就是他们。”
她的回答实在是太过冷清,让我都没好意思跟她继续八卦。见她神情飘忽,面色带着病色苍白,我心中一个咯噔:“神君,你染了什么恶疾么?”
“没有。”她幽幽叹息一声,笑的云淡风轻,问道,“你怎么会在鬼域?”
我迟疑了一下,答道:“想来看看鬼王成亲。”
她轻声应了一句,我见她灵气有些散,瞳孔之中的光点也飘渺,忍不住说道:“神君受过很重的伤么?”
“没有。”
我还不死心的打算再问,洞外忽然扫来一阵凛冽疾风,她面色更加惨白:“失礼了。”
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她的袖子一罩,化成小人被装入水球中,窝成了一个团。那鬼气太重,呛的我哆嗦了一下,仰头看去,看不见那人的脸,只见到半个身子。以那身形来看,是个男子。
这水球是完全包裹的,听不到外面的声响,只不过两人似在撕扯推挤,晃的我头晕。
我正盯着那隐约可见的推挤,一只手拂来,水球滚落在地,裂了开来。我哇的一声复原,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一看那男子的脸,差点惊叫。
沐川!
不对,五官虽像,但眼神凶死个人。
“连枭住手!不要杀她!”
“不能让她活下来!松手!”
连枭?我蹙眉看他 ,沐川他爹!见他俩人拉扯的礀势,我脑门上蹦出偌大的奸丨情二字……
我呵呵笑了笑,往后退了一步:“我只是路过,你们继续……”
连枭手一挥,将女子弹开,举掌而起,已是一副要杀我的模样,掌未挥出,那女子身子一软,翻眼晕了过去。
我连忙过去,见他满目愕然,我喝声道:“她受了重伤你看不出来吗!推你妹啊!”
他倒是瞪起我来,“救她,救不活她,你死!”
……难道鬼域王族就没有一个不是属螃蟹的吗!
我白了他两眼,伸手寻到她的伤口,帮她疗伤。
女子气色渐渐恢复,眼口紧闭,似在梦中也极不舒服。
收了掌力,我缓了缓神,抹去额上的细汗:“让她休息一会。”我又问道,“她的伤是拜鬼域雪豹所赐吧,让那种恶灵咬伤,可不容易恢复。”
他未答,理着她面上的细碎青丝,说道:“你若敢泄漏今日你所见到的事半句,我就杀了你。”
我扯了扯嘴角:“哦。”我琢磨着要是问鬼王殿下你不是要成亲吗怎么会跑到这来跟个仙人拉扯还一副痛心情郎的模样会不会被他宰了,最后的结论是一定会被他拍死,所以我还是闭嘴不问了,虽然我热爱八卦,但我更珍爱生命。
他向我看来的眼神又阴戾起来:“你就是这几日总是在清纳河游荡的仙人?有何目的?”
我眨了眨眼,咽了咽道:“没……没有。”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你难道就是他口中所说的宿宿?”
“咦?”我忙问道,“你见过沐川了吗?”我语塞了一下,“他……跟你说了什么没有?”
他慢慢吐字道:“说了。”他又看了我两眼,忽然是有了嫌弃之意,“毫无稳重礀态,以后如何做鬼后。”
……我面上一抽,沐川难道向他全盘托出了……不过神鬼两界向来是只有做不到没有想不到的事,沐川他爹这么淡定,我倒是没有意外太久。干咳了两声,想着我和沐川刚做了夫妻,刚才又差点被他一掌拍扁,清了清嗓子,眯眼恶趣味的重重喊了他一声:“爹!”
“……”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予投的霸王票~~~
涅槃重生(四)
见他被呛的辛苦;我憋笑也憋的很辛苦啊。
要是哪天我家奶娃子穿越过来喊我一声娘;我也一定会是这模样;恨不得掐死他却又不能行动是件很憋屈的事嘛。
等他缓和了过来,我凑了凑问道:“鬼王大人;我能问你件事吗?”
他瞅了我一眼,目光虽仍有嫌弃,但已不那么冰冷:“尸骨河的事?”
“嗯。”
“你们说的尸骨河;我只知道现在叫清纳河。会因何事而变成怨气冲天的河流;我也不知晓。”
我失望的叹了一气;说道:“据说;那条河是在你成亲那天变成那样的。”
“那不就是明日?明日过后你便知晓了。”
“嗯。”我交缠着手指;见他看那女子的眼神越发温柔,我忍不住问道,“你喜欢她么?”
“是。”
我没问他为什么不娶她,沐川也曾跟我说过,若他是鬼王,鬼域的人一定不会让他娶我。所以他在复原后,执意不肯再从沐音手中接过王位,唯有这样,才能和我一起。
“沐川他现在在哪?”
“王宫中。”他又说道,“我试着用宫中万年寒冰帮他驱除怨灵。”
“恐怕清纳河变成尸骨河那天,怨灵又会出来作祟。”我托腮坐在一旁,叹道,“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要娶艳骨大祭司呢,就算你不能娶她,也不一定要娶其他女子吧。这样对大祭司来说,不是很不公平么?”
他蓦地冷笑道:“你以为浅忆的伤,是拜谁所赐。”
我一愣:“难道是艳骨大祭司把浅忆神君诱进雪豹巢穴的?”
“是。”
“她发现你跟仙人相恋……所以这么做么?”
连枭未答,眉头却是紧蹙,我又问道:“你娶艳骨,为的是让她放过浅忆神君么?”他还是不答,我气恼道,“你这么做,对浅忆神君的伤害更大!女子若不能与相爱之人相守,独活又有什么意思!”
他淡然笑了笑:“是么。”
“是!”
他思索片刻,说道:“我会考虑下的。”
……我好像做了一件不好的事了,要是他真听我的话跑去和浅忆神君私奔了怎么办,那沐川和沐音岂不是不能出世了。我咽了咽,转念一想,鬼域之事不能更改,我所见到的,只是个过程,无论过程如何变,本质都不会变。那就是说,连枭还是会和艳骨生下沐川兄弟,不管他们是否成亲了,是否在一起了。
我叹着气,心中滋味百转千回。最后又跟他闲扯了些,不知道怎么睡了过去。等醒来时,连枭已经走了,浅忆还在一旁睡着。我走出洞口,发现已经天亮了。忙跑回洞内的河水源头,渗出的泉水仍是干净的,我松了一气。
我探了探浅忆的脉搏,仍是不平稳,而且手冰冰凉凉的。我惊了惊,探手往她脖间顺下,所触到的地方都没有一点温度,若不是心还在跳着,简直要以为她归天了。我运力帮她续命,那雪豹是三界出了名的恶灵,别说被他们咬一口,就算是被抓伤,也要几年时间来复原。
剥落她的衣裳,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痕,我暗骂了一声那艳骨,耗费着灵力帮她疗伤。
可那平日里运用自如的灵力,现在却不听使唤,不但不能输出,反而在我体内乱窜,撞击我的心口。我痛的收了灵力,体内立刻平静下来,我又要运力,便又疼了起来。
见她面色越来越苍白,已如薄翼般脆不可触,她的元神快要散了。我现在没有办法救她,可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她死?
如今往生门已关,不能送她回神界,沐川不在身边,我难道要闯进王宫去,让连枭救她吗。
如果我这么做,岂不是又把她送到艳骨面前,即便暂时救活,恐怕也会再遭她毒手吧。
左右为难,浅忆的眼角忽然落了泪,哽咽低低唤了一声:“连枭……”
听到这两个字,我定声道:“我去找他,你一定要等到他来!”
我飞身往外腾空而去,也不管能不能进王宫,但动静闹的大些,总能引起他的注意吧。我又怀念起在沐川身边打酱油的日子,有他在,这些在我看来难于登天的事,在他眼里连小事都算不上吧。
王宫十里外,都铺满了红妆,到了宫门外,已是鬼山鬼海,手上提着抱着礼盒在路口处堵着排队进去。
我忙化了凡体,把仙气掩盖的一丝不透。思索片刻,把脸一化,身形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