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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筠来不及思考,只知答“是。”
“所以她说永远不丢下你?是么?”三王爷突然回身,向着鹤舞冷冷开口,“怎么,你的身份,她还不知道么?”
“……”
“那不如告诉她?”三王爷眯起眼睛,注视窗外。
“王爷……奴婢知错……求王爷……”鹤舞急急开口,似是哽咽在喉。
“苏珍,苏炜之女。十三岁被贬入贱籍,入我和亲王府为奴。”
什么跟什么?木筠看着三王爷,苏珍既是鹤舞,那么,他就不是苏珍,可是苏炜这名字一出,显然确有苏珍其人,而且还真正是个女子,那么,鹤舞,又是谁?!
“你可知苏炜……啊,你不记得了。我替你回想回想。”三王爷阴沉着面孔,“十三年前,国舅苏炜,久蓄异志、欺藐上主、企图起兵造反,幸被父皇识破,苏炜凌迟,其亲族满十四岁者,皆诛——包括皇后苏瀞,满门抄斩。”
三王爷缓缓道:
“海珠,你现在,还想与苏珍结拜姐妹?”
不等木筠开口,三王爷又道:“哦——对了,这对你来说些都没什么,我还未说最重要一条,你若不记得,我也不介意提醒你——”
“王爷!”鹤舞顿时变了脸色,木筠看得出他真的是脸色煞白。
三王爷笑得残忍:
“你莫忘了,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是这个小鬼……”
“别说了。”木筠打断他,母亲又不是她的母亲,她不在乎,死都死了,在乎什么?她只是不想看着鹤舞脸色这样难看。
三王爷低低笑起来。
“你本应该恨她,折磨她,可是你性子温驯,从来下不去手,我不怪你。但是……”三王爷收起笑声,冷冷道,“若是再让我听到,我和亲王的正妃,与罪臣之女愈走愈近,莫要怪我,对她不客气。”
最后一句,他分明是向着鹤舞而言。
木筠低身拜语:“是。”
言毕,王爷拂袖而去,袍角扬起,精绣袍边在日光下泛起一片光,刺得她眼睛生疼。
“他走了,真好。”
这男人带来的总是一股压迫感,连房间阴冷起来,他一走,便仿佛从地狱回到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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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珠……”鹤舞低声轻唤她名。
“不要叫我海珠……”木筠无力的沉吟,“说了多少遍,叫我木筠。”
“木筠……对不起……”
意图开口,却不知从何开口。
“她”,苏珍,间接杀了她的的母亲。
他,鹤舞,要如何说抱歉?
心乱如麻。
本没有心,何来心乱如麻?
“别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因为……我根本不是海珠。”
第十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苏珍的身份,对一部分人来说,应该算是雷,不过比起“雷”我更喜欢出乎意料这个说法
提醒:有心脏疾病之人士,以及接受能力不强之人士,请考虑清楚再阅读本文,否则请点右上角那个小叉叉关闭此页面,谢谢合作~
另注:相信我,这还只是开了个头。后面还有更加出乎意料的,提前通知一下,大家好心理准备。
你是谁?
我又是谁?
脑子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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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不是苏珍,而是鹤舞。
她说他不是海珠,而是木筠。
这个是什么场景?冒牌货大对决?COSPLAY?比谁扮得像?
三王爷走了,带走一个麻烦,谁知更大的麻烦接踵而来。
“我不是海珠,木筠是我真正的名字,不是海珠的别名。我不属于这个空间,我不属于这个时间——我甚至不知道这个朝代属于历史的哪一部分,我一醒来就在海珠的身体里,是她让我来的,至于为什么……我不知道。”
她说了很多,却发现语无伦次。她控制呼吸,控制着情绪,尽量让语言连贯,不那么难懂。而他,只重复那一句:“你不是海珠?”
她低下头,“对不起。”
为何要说抱歉?也许是因为看到他瞬间失神的表情,觉得内疚罢?她想。
看着他无措的神情,她心一阵绞痛,为什么要嘴快?为什么这么快说出来?她后悔得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根。
她早就该考虑到的,他说爱,那么爱的一定是海珠。这一天早晚要到来,只是她着实未想到来得这样快,如同他身份的揭露,打得人措手不及。
虽然不知道鹤舞的真实身份,木筠却敢肯定,对鹤舞来说,自己这个身份同样属重量级,也让他无比错愕,看他的表情就知道。
这些日子以来,她习惯了他的温柔,他的细心,他的隐忍,每一次享受他的爱意,都不由自主的忽略——他全是为了海珠,而不是木筠。
木筠这个名字,从前由着那句玩笑话,代表着性木铭筠;而今身份败露,所代表的只是一个占着他心爱女子身体的人罢了……明知如此,她仍忍不住想,相处得越久,感情越深,若是晚一些说出来。那时他爱的,会不会就是自己了?
三王爷当作端木子清的替代品的她,没想到自己也成了替代品。
想哭,但是她实在找不到哭的理由,所以她还是不哭了。
苏珍不是苏珍,一直都是鹤舞。
而海珠不是海珠,却是发生不久的事。
该哭的,是鹤舞吧?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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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舞当然没有哭。
他愣在当场,当她说:“别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因为……我根本不是海珠。”
一时不知如何反应罢了。
她不是海珠?
“你不是海珠?”
“不是……”
她急急开始解释,他急急听着她解释,他想知道这到底是她的玩笑,或是真的?
自她醒来,确实与海珠不同,“她”比海珠活泼,比她多话,比她爱笑——一切都这样不同,他也试着问过自己,“尊敬”数年的人,怎会突然动心?
日久生情吧,他这样理解。
可是……扪心自问,难道没有发现么?
有,还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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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会儿,他用比她更缓的语气道:“你……想知道我是谁么?”
她点头。
于是他们暂时放下了对她身份的讨论。
他对她说了一个故事。
故事的主角是一柄名剑。
它铸于大盛朝之前的一千年前,那时候无数大中小国分裂着脚下这片大地。
在那个兵荒马乱的时代,剑,尤其是坚不可摧的名剑,对于男人来说,是非常罕有的顶级奢侈品——跟出名的美人一样,相当于男人身份的象征。美人三围样貌都有专人精确记录,供世人敬仰。名剑也不例外。
这柄剑,刃长三尺三寸,柄长六寸,刃宽五寸五,周身银白,乃一小国,翊国名匠甘矩,为贺翊国君王寿辰所铸。剑初起,白雾环绕,甚美。
剑既成,甘矩殿前献剑。
曰:“臣献宝剑。”
王笑指鹤曰:“如何宝剑?立斩白鹤试之。”
甘矩抬首,才见殿上有王之爱鹤,于殿中信步,神姿优美,见之神怡,惟好受惊,人不得近,适才王笑声响,鹤便惊飞起。
甘矩凝神,向飞鹤持剑挥手,剑气满溢,却静而无声,鹤颅立断于剑下,血洒殿堂,而身未倒,仍腾飞半空。
见其确乃旷世利器,虽使鹤死,乃龙心大悦,赐名鹤斩,重赏甘矩。
从此鹤斩,名满天下。
做柄剑难,做柄名剑更难,做柄小国出产的名剑更是难上加难。
一次比试中,它斩断了邻国名剑涟漪——一听就软不拉几的,明明是随便什么剑都能砍断的软脚剑,只不过有个传奇点的“美人持剑耍涟漪”的来历,便成了传说中坚不可摧的名剑。
断了吧?该!可是干什么偏偏要怪到它头上?
它惊恐的发现,自己更加出名了!
随着鹤斩名声大噪,数不尽的麻烦接踵而来。
为了抢夺一柄剑,邻国之间数次掀起战争——也可以理解为,借着抢夺名剑这一高尚借口,实施吞并对方国土的野心罢了。
不管如何,倒霉的总是翊国。
翊国本就是一小国,这下还遭遇战乱,处境愈发的窘迫起来,几次战争,落到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的地步。
偏偏翊国国王又是个咽不下气的男人,为保鹤斩,居然不顾国库空虚,最后一次迎战死扛到底,结果在一次御驾亲征中,被邻国大军打得全军覆没,国不成国,鹤斩也到了别人手里。
这样的事一而再再而三,鹤斩在不同的人手中辗转。
杀人,被夺,杀人,被夺,循环,循环,它不停沾染新鲜的血液,临死的哀号,渐渐有了灵性,有了自己的意识,杀起人来,愈发的快准狠,甚至不用主人劳力,它便可自行解决横在它面前的生命体。
与此同时,它的名气越炒越响,身价越炒越高,抢夺的人越来越多,来抢它的人来头越来越大,开始还是小国之间,然后是中等国家,然后大国也来参一脚,偶尔还有几个一般是个人行动的刺客杀手之类,当然,他们都没有成功——最后,它莫名其妙的几乎已经成了问鼎天下的象征。
重复着同样的生活让他烦躁,天下的人却乐此不疲,像是玩着最好玩的游戏。
夺天下的游戏。
而它便成了一个最冠冕堂皇的借口。
“宝剑配英雄——大王,X国那小子不识好歹,死活不肯交出宝剑,分明是看不起您啊!”
“我操!干他!”
“不如趁这个机会,再把X国X河以南那万顷良田……”
于是又是一场战争。
血,战。
渐渐,它对杀戮厌烦起来,却无力反抗——握剑的便是主子,哪轮得到剑反抗?
数十年间,他几经易主,最后到了一个比所有人都牛逼的男人手中,他统一了天下。
比较戏剧化的是,他是统一了天下没错,结果十年后他被最心爱的儿子给一剑捅死了,被儿子夺了他的天下。
更戏剧化的是,那人儿子又被那人的孙子给一剑捅死,不同的是,那人的孙子登基之后,某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