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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只恨是哪个狗奴才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让她学了去,用在他身上,然而再恨,为了顾及大局也只得强压心头怒火,沉默听着。
檀夏脸涨得通红,哭也哭不出,明明是在骂三王爷,她脸上却跟火烧一般,头埋得低低。不止他们,这边连曹适这边也完全愣了,直直的看着王妃如泼妇骂街却句句在理的抛出这些惊世骇俗的说辞。
想听女人口出妒词不难,想从高贵的王妃佑赫理氏嘴里听妒词那简直比叫公鸡下蛋还难,不对,公鸡也有可能下蛋,而王妃万万不会口出如此言论,这女人,连丢儿子都不肯让外人见她颓败不雅的模样,生生躲了几个月,此刻莫不是受了刺激发疯了??
曹适疑惑的瞧着她,殊不知木筠骂在兴头上,双目赤红,脸颊泛绯,刚才被鹤舞拢起的头发又散乱开来,真有九分疯癫的样子。
曹适一时也不该如何是好:王妃指着对方鼻子骂王爷,他正站在王爷身后,背对着那门,王妃面对着他和王爷滔滔不绝,讲到激动处,一脚踢翻了三王爷面前四角矮凳,左手叉腰,右手食指手指猛得朝前一戳,明明只是随便一动,他却感到快要戳到他眼珠。
他曹适什么风浪没见过,什么武艺没学过?什么人对付不了?若是佑赫理氏拔剑,他一掌便劈过去了,偏偏她就在女人骂街,恶声恶气,声浪如蝼蚁入耳,苦不堪言,他知道如何杀掉持剑的杀手,对暴怒的女人却毫无办法,那尖尖指甲对着他一戳,更是让他大骇,不由身子向边上一侧,恰好与门留了条缝隙。
鹤舞紧紧凝视曹适背影,居然渐渐隐去身形,一边已接近那道缝隙。
木筠看得真切,知他马上就可出去,心中一阵得意,冷冷骂出最后一句:“你这种男人,注定生个儿子也活不到成年!”
她终于歇了口气,想到一时口不择言,最后一句话太毒,他混蛋,他儿子可没做错事,怎么能这么说呢……木筠对三王爷作了个充满歉意的笑脸。
她也不是故意的,任务需要,任务需要。
三王爷看着她,终于也裂开嘴笑了,腮边肌肉抽搐,古怪得可怕。
为什么……气氛陡然冷下来。
木筠的笑僵硬在嘴角。
第二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没话要说,作者严重睡眠不足,作者很想睡觉!
让我猥琐一回提提精神吧!!大象爱里盆特长得高 ;长长的纳丝出出的腰~~~~~~
下面开始严肃:再次重申,话痨,有的章节节奏比较慢,废话多,我承认都是我的缺点,我会努力改,但是需要时间……小白么,我也不较真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说它就是,说它不是它就不是,我打的是随性写文的主意,所以无论是将来它会变成玄幻武侠,或者任何分类,请都不要意外,如果女主的性格也是一种白罪,那么,就把此文当作一篇复杂的白文吧,我真的完全不介意。大家,一路跳跃着被雷下去吧!
从发文到现在一个多月了吧?能撑到现在,实在出乎我意料,并且中间发生了很多事,都让我觉得不可思议……包括有这么多人支持,简直是,抹泪,感动的……谢谢大家忍受我的话痨,谢谢送我这个有爱称呼的朋友……但是这个称呼我是不会让认识我的朋友知道的……太阴暗……
最后……居然又说了这么多,我去回复…… 一直沉默的三王爷突然铁青,猛得掀翻桌子,茶具应声碎了一地,檀夏一个不小心被震得摔下椅去,曹适眼疾手快,将她捞起安置在一边,冲上前想要制止三王爷对木筠施暴,然而目光灼灼,他盯着木筠,终究停下脚步。
三王爷目不斜视,径直走到木筠身前,一手死死掐住她脖子,手指关节爆青白,脸黑得可怕。
“你说什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木筠根本来不及反应,喉处猛然被重压,颈边动脉在三王爷施力之下咄咄跳动,随着对方的加力,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木筠拼命挥动手臂,击打在三王爷僵直的躯体上,只如瘙痒一般,他咬紧牙关,对她可笑的攻击毫无反应。
肺部的浊气出不去,新鲜的空气徘徊在鼻腔之外却怎么也进不来,木筠艰难的张开嘴,一点效果也没有,动脉的震荡得木筠头痛欲裂,意识开始模糊,所有的思想都集中在那跳动的一处。
(以上一段的最后一句话,不是换了名词的H片段,而是供血不足导致大脑缺氧,请勿作歪想!否则格杀勿论!——作者注)
放开我……放开我!
救救我……
不想死……
耳边模糊的传来檀夏的尖叫。
就在她眼前一黑,意识飘离大脑的那一刹那,颈间突然一松,木筠软软倒下,瞪大眼睛,视线却一片模糊,她只顾细细呼吸几口气,发现细细气流真的在气管中,只那一点气,渗透直干涸周身,便让她活了过来。
她开始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仿佛在岸上的鱼儿,两瓣唇张合无序,好一会儿,才仿佛血液回到身体,四肢终也有了力量,她慢慢撑坐起来。
意识还是不慎清醒,但是她知道,她活过来了。
他放了她么?
她整开眼,只见他半身定定立在她面前,突然一腿向前跨一步。
木筠吓得再次闭起眼,不由自主往后退了退,唯恐三王爷再伤她,双手慌乱护住脖子,然而又是一会儿,面前的人仍无动作。
脸上突然有什么湿湿热热的漫延……
顺着额前刘海,沿着眉毛,眼皮,鼻梁……一种甜腻的腥味,让她泛呕。
温热缓慢的滑落到她的唇峰,她伸手触碰,粘稠的触感……
“别睁眼!!”鹤舞焦急大吼。
鹤舞在对她怒吼?饱含她从未听过的愤怒,焦心,甚至……恳求。
死寂。
她听话,没有睁开眼睛,并闭得更紧,这动作,潜意识里却更像是遵循一种求生本能,而不是单纯的遵循鹤舞的言语。她将一切交给黑暗,黑暗让她稍稍平静。
然而片刻平静过后,她突然开始发抖,脸上的温湿的液体突然变得灼热,带着一股热浪排山倒海般向她袭来,深深侵蚀她,钻伸进她的脑子,揪住她每一条神经,让她头痛欲裂。
有种突如其来的陌生的力量蠢蠢欲动,心跳得极快,呼吸不上来,仿佛刚才那股脖颈间的力度又返回,心跳得越来越快,快到让她觉得要死了,抑制不住的喘息。
记忆,她惊恐的发现这感受竟然异常熟悉……
是那天……木筠记得那天,她打开海珠箱子的夹层,窥到那些凝固着佑赫理氏血腥和泪咸的信件,然后她被迫不闭眼,不由自主的感受,那也是没有一丝光明的时刻,同样失去视觉,凭着听觉,触觉,她的灵魂在黑暗中穿行。
那次她出现了幻觉,异常真实的幻觉,那日在她掌间肆虐的疯狂此刻在她的脸上。
那次她猛然甩手,睁眼便干干净净,空无一物。
“闭眼!”鹤舞还在呼唤,远得像天边传来的。
睁开眼,就得救……她终于克制不住,惊恐的睁开眼,看着自己的浸满鲜血的身体在力量的控制下克制不住的乱颤。
血?!
木筠意识到了什么,缓缓抬起头。
她看到三王爷的袍角,刺目的红。
“鹤舞……”她努力发出声音,与那日一样,鲜红的色泽带着愤恨的怨念,沸腾起剑下撕裂的亡魂,立刻就要狰狞的侵蚀她湮没她——那日源自身体的记忆此刻变为现实,活生生在她身上上演。木筠嘶声而啼——
“鹤舞!”
“木筠,闭眼别看!”
木筠顺从的阖目,她的耳道被滴滴答答的响声充满,喉头突然一阵甜腥,心窝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掏出一个大洞,抓着她的心脏拼命撕扯,剧烈的疼痛,周身像是在火中被焚烧。
“胸口……疼……”
眼中最后的画面是三王爷的袍角渗出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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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赫理大学士手捧茶杯,闭目养神。
许久他终发现,心烦意乱,静不下来,这神也养得毫无效果。
按说他马上要着手做的事,必将引起一阵动荡,对不起皇上,也许他并不该做,但是他不得不做——他要助二皇子一臂之力。
不该做,只因他是佑赫理赣(音:干)英,和亲王的岳丈。
三王爷多次暗示他,要他与二皇子走得远一些,他不是不知道三王爷的心思,按照大盛朝国法,长幼有序,长子即位,天经地义。
然而太子身子实在太弱,弱到毫不夸张的说,自他三十岁当上太子那日起,便已经有人等着看他何时死,可他硬是撑了六年,当初被太医断言活不过三十,居然多熬了六年,却也是极限,消息藏得再好,明眼人都知道,太子一日不如一日,那日昏迷之后,虽然宫中未有任何消息流出,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有消息,大约就是最坏的消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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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爷站在木筠面前,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口。
方才那一刻,仿佛是做梦——那柄鹤舞剑,突然从木筠身后自行飞出,自他与海珠的间隙斜刺进他右胸,未伤她分毫,却生生将他刺穿,此刻胸口只留剑柄外露。
太突然,突然到他根本感觉不到疼,眼睁睁看着那锋利剑尖划破他衣,细微的颤抖,带着利刃割开皮,刺穿肉的特殊声响,。
用力过度的手指缓缓松开,他再也使不出力来,周身力量仿佛伴随着剑尖,被带出体外,这下,他再也抓不住她了,三王爷想,默默看着她缓缓倒在他脚下。
有那么一瞬间,他忘记了自己身上插着柄长剑,一步向前,几乎要去伸手去扶她,然而剧痛迅速袭来,他停下步子,两指夹剑,猛用力,将剑拔出体外,血喷涌而,他下意识丢掉手中剑,捂住胸口的伤裂。这样的寒天,他浑身冰冷,痛得冷汗直冒。
银白长剑哐啷掉地。
鲜血仍停不下来,顺着他指缝,落在瘫倒他脚下的木筠面上,先是一点一滴,接着是喷涌而出,血不止染红他,也几乎要染红她身上每一寸。
他突然不合时宜的想到,一个人,若是不被刺这样一剑,深伤一次,哪里知道自己有这样多的血呢?
目光落到脚下人的面上。
她周身红,像个……新嫁娘……
恍惚间他见到出嫁的她,娇羞沉静的坐在他面前,那面前一帘盖头缓缓掀开,再也遮不住她面容如画。
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