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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一只桃子吃完了,宋篱才起身。
因为蹲得太久,起身又急,脑子一阵发黑,差点栽倒了,董武扔下手里的扇子和竹篾把他扶住,才让他站稳,关心地问道,“没有事吧,下次不要再蹲着了……”
宋篱朝他笑笑,颇有些不好意思。
董武起身把他扶着坐在竹床上才又回到矮凳上去。
宋篱拿了个新的桃子削起来,又抬起头来看董武,心里居然升起了自己为何不是女人的感触来,不由得就是一愣,菜刀差点就削到手指上去了,董武一直看着他呢,这下可吓得不轻,赶紧过来把他手里的桃子和菜刀抢过去,又握着他的手看,看到没有削到才松了口气,道,“在想些什么呢,你?把指头削到了可怎么得了?”
董武总是对他这么好,宋篱心里却越发难受起来,脸上不免也带上了一丝哀痛,董武把东西放到一边,问道,“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哪里难受么?”
宋篱低下头去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想,董武啊……那个,我毕竟是……男人,我们这样在一起,以后可怎么办呢?”
董武听他这样说,眉头皱了起来,然后在他旁边坐下了,握着他的手将他揽到怀里来,好半天才说道,“你是我堂堂正正娶回家的娘子,我们自然是在一起啊,能怎么样,你怎么想起问这个来?”
宋篱诧异于董武的这种逻辑,不由得抬头看他,问道,“别人知道我是男人了怎么办?”
董武低头温柔地望着他,柔声道,“是你和我过日子,我才不管他们的闲话。放心,我会好好护着你。”
宋篱依然蹙着眉头望着他,他一点也不明白董武哪里来得这般自信。
董武只好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前些年和舅舅去云州城,就见过别人男子和男子成婚在一起的,那人我还认识呢,其中一人和舅舅有生意往来,舅舅也认识,也知道这事,这些年,舅舅还和他们关系好得很。”
宋篱这下更诧异了,心想这里的人思想可真开放。
董武继续说道,“他们两人都是做生意的,生意场上遇到,后来却互生情愫,两人便成婚了,请了一干好友,舅舅还去道贺了的。”
宋篱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眼睛瞪得大大的,董武看他这幅不相信的模样,就笑道,“真不骗你,你问舅舅也行,他可比我清楚多了。”
宋篱只得在心里想舅舅的接受度真大,问道,“大家都什么反应呢,难道都能够接受。”
董武笑道,“如何不接受,大家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又没有碍着别人什么,怎么就不能接受了。”
宋篱笑起来,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更是如映着满月的秋水般勾人,董武搂着他,道,“现在心里舒服些了么?”
宋篱不知为何的确是心情舒畅了。
受着儒家“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思想教育的人们,其实心态大多是平和的,而且更能够接受别人与自己相异的地方,即使他们不接受,也愿意抱着不是自己的事情而不干涉的态度。相比古代的西方,那些不为世人所接受的行为都要被施予极刑,而我们的民族一直是一个包容的民族。
第五十一章 星空下
“所以,即使别人知道你不是女人,这也没有关系,你既然已经嫁给了我,自然一辈子都是我的妻,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是,别担心会有事,好吗?”董武深邃的眼睛望着宋篱,话语温柔却坚定,让宋篱被他的眼睛和话语深深蛊惑,只知道点头。
董武看他点头,笑着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这才放开他,拿过放在一边的菜刀削起桃子来。
等董武把削好的桃子递到宋篱嘴边,宋篱才反应过来,刚才董武说的什么话啊,说他已经是他一辈子的妻子啦。
宋篱此时才为自己刚才的点头而感到异常诧异,他怎么会点头呢。
宋篱愣愣地吃了一口董武递到他嘴边的桃子,董武又把桃子放他手上,道,“来,自己吃。”
看着董武又专心地编起竹篾来,宋篱还在为自己刚才的点头而感觉诧异,想要对董武说,也许以后两人各自娶妻是不是更好些,做兄弟是不是更好些,但看到董武那高兴的模样,便又说不出来了。而且,他自己也是留恋和董武这般相依为命的日子的,甚至觉得这样子平平淡淡安安然然过一辈子也不错。
天色渐渐暗下来,董武再看不清楚手里的活,只得把东西收起来放到檐廊下去,洗了手脚来收拾了宋篱没吃完的桃子。
月亮还没有上来,但是天上的星星已经很亮,北斗星挂在北边天空,异常明显,一抬眼就能够看到。
晚风习习,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蝉鸣声声,不时还有蛙叫,风拂过皮肤,凉凉的,很是温柔而惬意。
宋篱枕着藤枕,望着中天盈盈的银河,银河那般柔美漂亮,静静地看着,想着那些关于星空的故事,似乎人也能够沉入那些缠绵的情爱里。
董武拉过薄被把宋篱的肚子给盖住,宋篱动了动身子看他,董武道,“肚脐眼可别着了风,不然得拉肚子。”
宋篱笑笑,继续看着天空发呆,董武坐在那里并没有躺下,不时帮宋篱扇扇蚊子。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在这天幕之下,却能够明明白白地感受到对方和自己有多么近。
看着这广阔深邃的天空,宋篱知道那看着即使最弱的一颗星子,说不定也该是太阳的数倍大小,或许它还是一个星系,那又该是和银河系能够匹敌的,而太阳仅仅是银河系里非常微小而不起眼的点,但它却是地球体积的130多万倍,地球已经如此渺小了,而人呢,相对于地球的体积与寿命,仅仅是可忽略不计的微尘而已,看着这宇宙,宋篱不得不感到自己的渺小,渺小到虚无的让人害怕的程度。
是啊,自己活过或者没有活过,其实对于地球,对于这个宇宙来说,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这不由得让他感到无边的恐惧和空虚,甚至到失神的地步。
董武只看到宋篱望着天空一动不动,担心他凉了,便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的确是冰冰的,便把被子拉上来将他的身子都盖住,道,“这么冷了也不知道说么?”
宋篱被董武的抚摸和话语唤回神来,又愣愣地望了他一阵,心里的那阵空虚才得到些缓解。
是啊,也许自己对于这个星球,对于这个宇宙来说是微不足道甚至没有任何意义的,但是,他对于自己来说,却是全部,而且,对于董武来说,他也是唯一的,甚至可能也是他生活的全部。
宋篱这失神望着他的样子让董武担忧起来,将他揽着搂到怀里来,拍了拍他的脸,道,“你这是怎么了?”
宋篱靠着董武热热的怀抱,突然笑起来,伸手将董武抱住了,甚至心中有感而发,“董武,你爱我吗?”
董武因为宋篱的这话而身体僵了僵,宋篱伸手抚上董武的脸颊,感受到他脸很烫,在这黑暗里,只有天空群星的光芒,他能够看到董武的眼睛,他的眼里只有自己,董武也许是不好意思,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他是想说爱他的,但是,谁会把爱字放在嘴边呢,但他的眼睛却那样温柔又深情地望着宋篱,忠实地告诉宋篱,他爱他。
无论是他被董武的眼睛蛊惑了,还是他自己的感受,宋篱这时候最强烈的愿望的确是和董武接吻。
宋篱跪在竹床上,捧着董武脸,亲上了他的唇瓣,像是带着一种虔诚的信仰一样,膜拜似的碰了一下,又碰一样。
董武愣了愣才知道伸手托住他的身体,宋篱将全身都靠在他身上,含住他的唇□起来,董武不知道宋篱是这么会亲吻的,当他的舌头也伸进来缠住他的,他更加诧异起来,但是他此时已经没有任何精力或者思维去想那些,脑子里只有怀里的宋篱,还有他的激情的深吻。
当总算分开的时候,董武已经有些呼吸不过来,而宋篱要比他好很多,只是靠在他身上喘了一会儿气。
董武托着宋篱的背,又亲吻上来,亲了他的下巴脸颊一阵,又一直向下亲他的脖颈和肩膀锁骨,宋篱喘着气,身体微微颤抖,漏出几声呻吟,然后赶紧伸手将董武的胸膛抵住了,慌张道,“董武……那个……我们……”
董武抬起头来看他,宋篱的眼睛在星空下璀璨如明星,里面含着的却是歉意与抵触,董武将他又往怀里紧了紧,手抚在他柔韧的腰肢上,脸靠着他的脸慢慢平复自己激烈的心跳和想要拥有他的强烈愿望。
人很多时候都会突然有想要和一个人亲密的愿望,但是真正面对的时候,大多是会打退堂鼓的,没有那种勇气,宋篱就是,他想要亲董武的时候就扑上去亲了,发现董武想要更深入的时候,他却又还没有那种准备。
董武抚着宋篱的背,耳鬓厮磨,那种激烈的心跳总算是平复下来了,他在宋篱耳边亲了亲,哑着声音道,“来,睡吧!”
宋篱颇不好意思地从董武怀里退出来,把别人的火给撩起来了,却又不想给人灭火,这是多么恶劣的行为,宋篱自然知道,只是,要是真的和董武发生接下来的关系,他又不能接受,所以也只得如此了。
宋篱很歉意地看了董武一眼,然后赶紧背对着董武在竹床上躺了下来,而且还把薄被拉上来盖住了自己,甚至把头也蒙了起来。
董武就着微弱的星光看到宋篱的这种行为,俯下身去将被子往下拉了拉,道,“别把头捂着,憋着了可怎么办?”
宋篱于是只得把被子又拉下来,却趴着睡,不看董武。
董武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无奈又宠溺地把宋篱看着,拿着扇子给他扇了扇风。
在这样的星空下,宋篱很快就睡过去了,直到露气上来,竹床栏杆上也染上了水气,他才被董武抱着进了卧室里去。
被放到床上的时候,宋篱微微醒了,但是很快又睡了过去。
这时候屋子里也已经凉快了很多,并不觉得热,董武用被子给他把肚子搭上,放了床帐,便将竹床搬进屋子里来,他知道宋篱和他一起睡会热,于是他就在竹床上睡了,并没有上床去。
第二天早上,宋篱看到董武心里挺不自在的,毕竟他昨晚上突然脑抽起来,做出那种毫无理智的行为,现在却是想后悔也不行了。
董武却并没有因昨晚的事情而如何,这才让宋篱放下些心,反正他就是能够当鸵鸟就当鸵鸟的。
河边的沙地里种西瓜最好,但是董武家里在河边没地,便也没种西瓜,这天中午,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背了很大一背篓西瓜到他家来,董武去村长家里有事去了,宋篱一个人在家,而且还是刚睡午觉起来,梳了头发,洗了脸,院子门就被敲响了,院门并没有关紧,宋篱开了堂屋大门,道,“谁啊,门没关,进来吧!”
然后就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皮肤黑黑的矮个子大叔背着背篓进了院子里来。
宋篱看到他就问道,“请问你是?”
对方看到宋篱就愣住了,好半天才转开眼睛,问道,“这是董秀才的家吧?我没走错吧!”
董武的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