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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一匹好马,宋乐平对于相马没经验,但是还是觉得汪君卿家里的马很不错,就认为他家是很有钱的,也该在北边君亭山上有消暑别院才对。
汪君卿从小在京城的时间比较多,没怎么在云州城住过,想来自家在山上并没有庄子,就答道,“没有吧,我没去过。”
宋乐平很遗憾地道,“居然没有啊。”
汪君卿看宋乐平那很遗憾的模样,就觉得自家因为在这里没有别院而被人瞧轻了一样,就说道,“我家在京城里有别庄来着,夏天也过去住,只是我要读书,没法子出门玩罢了。”
听他说他家在京城里有别院,宋乐平就很羡慕了,一番夸耀后又有些失落,说道,“过两年我也去京城里了,到时候不知道会如何。”
“京城里很好,很多好看的东西,也好多茶馆酒楼,卖东西的人也多,想要什么都有。”汪君卿看她失落,便安慰道。
宋乐平却依然没太多精神,道,“你知道什么啊。我到时候是嫁过去,不知道婆婆让不让出门呢。”
说起嫁人,汪君卿就没法子了,只得沉默起来。
这边厢,宋篱换好了衣服,上面是豆绿绣着素雅花纹的右衽上衣,下面是一条深色的裙子,董武给他把头发挽好,两人这才从卧室里出来。
董武是不和宋篱一起去踏青放风筝的,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他把宋篱和汪君卿送到巷子东头宋家里去,又和宋家的太太曾氏说了一番感激的言语,又交代了宋篱几句让他不要吹太多风下午早些回来的话,这才走了去做事。
宋篱提了一篮子踏青的吃食,汪君卿拿着那只大蝴蝶风筝。
他拿着风筝,宋家小儿子宋福明也拿着风筝去和他比较谁的比较好看。
两个小朋友就凑在一起谈话去了。
宋家的马车算不小了,坐了曾氏、宋乐平、宋福明,还有宋篱和汪君卿五人,便也没有了多少剩余的空间,在马车里只能端端正正地坐着,想要乱动什么的是不现实的。
就因为马车再坐不下更多的人,于是曾氏只带了个跟着去的宋乐平那个十二三岁叫鸣儿的小丫鬟坐在车辕上,然后就是赶马车的车夫了。
马车穿过整个云州城,从城东到了城西,云州城西门修建得非常巍峨雄壮,还有守门的两队肃穆的卫兵,从城门过,宋篱还专门撩开车帘子看了,对这城门有一种说不出的庄重感觉。
宋篱他们出城后,马车在外面没行多远就是官道的土路了,马车便有些颠簸,加上马车里人多,宋篱就觉得很难受,于是提出下马车慢慢走,这样才能叫做踏青,他的提议得到了孩子们的拥护,于是大家都下了马车,沿着路边往河边走去。
一路上踏青的人不少,个个都精心打扮了,走在路上很是养眼。
特别是宋篱这一行,几乎所有人都得往他们这里看看,男人们看到宋篱多半是不想转眼的,但看他挽着简单的妇人发型,虽然头上只用木簪,再无其他修饰,却依然明艳照人,就如这明媚的三月天气,清新自然却又美得让人流连,只是美人虽好,却已经嫁人了,而且不仅嫁人了,他们看到曾氏,就以为这位妇人是宋篱的夫家婆婆,嫁了人的漂亮娘子和婆婆小姑子小叔子一起,不免就让观者怅然。
女人们也多是要看过来的,心里如何作想的就不可知了。
这一天是清明节,在这个时代,也带着上巳节的性质,未婚男女们都好好打扮了,到郊外踏青,然后多有看对眼的,找人说亲以后结亲的也是可以传为佳话的。
虽然宋乐平已经和京城里的一个商人家里儿子定了亲事,但依然打扮得很是漂亮出门来玩,宋篱估摸着女人都是愿意要更多仰慕者的,得到别人的倾慕会很高兴,所以就先夸赞了一番宋乐平今日的打扮,说她好看,宋乐平高兴得合不拢嘴,笑得很是灿烂。
他们才刚在河边的草地里找到一块非常不错的地方安顿下来,就已经有人家过来搭讪说话了。
第十一章 踏青
在郊外找到位置安顿下来,地上铺上带来的竹制簟席,上面再垫上蒲团,就可以坐了,两只篮子里装着吃食,作为过一会儿的午餐。
孩子们都要放风筝,宋篱和汪君卿拿着董武给做的那一只在草地上放起来,这时候还算早,河边放风筝的人也少,不过天上依然已经有几只风筝高高飘起来了,百足虫、蝴蝶、蜻蜓、鱼……,形状各异,色彩缤纷。
这样风和日丽的日子,青青的草地,河边和煦的清风迎面扑来,在宽阔的草地上跑动,没有什么比这个来得更舒畅的了。
只是宋篱和汪君卿对于放风筝没有心得,宋篱这还是第一次放风筝,汪君卿以前也是仆从给放着升空了再拿给他控制的,所以此时两人都对这玩意儿很苦手。
倒是宋家姐弟经常被他们娘亲带出来玩,放风筝已经很有技巧了,一个人在草地上跑,一个人托着风筝控制,然后慢慢地风筝就飞起来,这才边跑边控制风筝线,风筝渐渐地就飞得高了。
宋篱和汪君卿看着对方两人那只本应该很难放起来的百足虫飞上天空,不由得都露出艳羡的神色,宋篱赶紧对汪君卿道,“君君,你来托着风筝,我来跑,也像他们那样,应该就可以放飞起来了。”
汪君卿赶紧点了头,高高兴兴地来托着风筝,先只放了很短一截线,宋篱在前面跑起来,汪君卿就将风筝放开,风筝乘着风就往天上飞,眼见着越飞越高。
宋篱倒退着跑,控制着风筝线,见着风筝要平稳地飞上天了,他一脚没踩稳,噗一声就摔地上了,虽然摔草地上不疼,而且还摔得很舒服,不过衣服上不可避免地就沾上了草汁水,本来已经飞起来的风筝又往地上坠,不远处的宋家两姐弟看过来就笑起来,远处别的人看他摔得狗啃泥也笑,宋篱开始还觉得摔得丢人,从草地里坐起身后,便也跟着笑了,觉得春天里就该在草地里滚一滚才叫真的踏春了。
他这样一摔,本被甩在后面追风筝的汪君卿以为他摔疼了,把坠在地上的风筝捡起来后就着急地跑过来,要来拉他,道,“快起来吧,风筝掉下来了。”
宋篱朝他笑,一手拉住乖乖小孩儿汪君卿的手,汪君卿本是要把宋篱拉起来的,没想到宋篱会突然使坏,一把将他拉得摔进了草里,而且还摔得滚了两滚,宋篱坐在一边看着汪君卿爽朗地笑,道,“你也来滚一滚才好。”
汪君卿气得脸红脖子粗,但是他这样躺着看坐在他身边的宋篱,只觉得他脸上的笑容比起万里无云澄碧一片的天空还要来得干净好看,也如那遥不可及的天空一样,让人向往,却并不能真正触摸,只能用这风筝来遥寄一片相思之情。
他想伸手去拉宋篱,宋篱却在这时候站起身来了,拿着风筝对汪君卿道,“快起来,我们得把它放起来。”
两人经过几次的失败,最后总算是把风筝放起来了,风筝高高地飞起来,只要飞得高了之后,风筝便好控制很多,宋篱将风筝线交给汪君卿,自己跟在他身边跑,让他或者放线或者收线。
此时来郊外放风筝的人已经多了起来,草地上也有很多踏青的人家安顿下来,曾氏也和别人家的母亲一起坐着说话喝茶。
草地上的笑声和着说话声一起随着风飘荡着,烟花三月,生活真美。
宋篱穿着的裙子比平素穿的裙摆要长,不可避免地又在草地上摔了几次,因为摔得不痛不痒,反而很好玩,他自己对此毫不在意。
宋乐平要来和宋篱他们比赛谁的风筝放得高,宋篱不和她比,“你们的风筝放这么好,我们不比。你们和别人比去。”
有其他人家的小姑娘过来说话一起玩,这样的春日,就该在草地上跑跑跳跳,把整个冬天里缺少的运动补起来。
只是宋篱宅惯了,这样跑了一段时间就觉得累了,身上出了一身汗,便到簟席的位置坐下来,听曾氏她们说话。
过来和曾氏说话的也是城里有些家本的人家,姓万,和曾氏认识,看到宋篱,就先笑着赞了他的样貌一番,宋篱已经习惯于别人的这种赞扬了,很礼貌又谦虚地回了话,就安静地坐在一边休息,并不插话,这样安静乖巧的性子便很讨人喜欢。
女人们其实话题每次都是那些,无非是哪家老爷纳妾了,哪家娶媳妇了,哪家嫁女了,然后就谈到胭脂水粉上面去,紧接着就是谈论戏曲,戏院里又出什么新戏,又有哪个优伶红起来了,还有就是从京城里传来的新的衣服剪裁样式,头饰之类……
终究不外乎是这些,宋篱早就对这些很熟悉了,坐着休息了一阵,又跑去和孩子们玩。
中午吃野餐的时候,也是和万家里的人一起吃的,对方家里居然还带了酒,很香,宋篱也不由得喝了两杯下肚,之后就有些懒洋洋的,脸上晕着红晕,在簟席上就着明媚温暖的阳光睡过去了。
这美人卧榻可不常见,秀丽的眉目,粉肤红唇,窈窕的身姿,睡在簟席上,曾氏给他搭了一床毯子,就照顾自家孩子去了。
万家是有男人过来的,虽然也算不上男人,只是十五六岁的少年而已,但也已经是阅过女色的年纪了,而且又处在少年最躁动的年纪,还没有成年人的稳重和懂礼,见无人注意,就想过去坐在宋篱身边摸他一把,这样邪恶的心思被眼睛裎亮的汪君卿发觉了,汪君卿赶紧过去把宋篱拉起来,不要他睡。
宋篱睡着,一半是喝了酒,一半是生活习惯使然,这个时候就该午睡,而且被暖洋洋的太阳照着,人更容易发懒想睡。
被汪君卿拉起来,宋篱依然精神倦倦的,问汪君卿有什么事。
汪君卿扭捏着不说话,宋篱又要倒下去睡,汪君卿硬是拉着他不要他睡,凑到他耳边去和他说悄悄话,道,“这里有男人看着呢。”
宋篱四处打量了一番,没发现有汪君卿说的男人。
这四周其实是有好多人家在这里野餐的,刚才曾氏还让丫头鸣儿把篮子里他们做的糕点拿去送别人家吃,但是,这些家的人大多数是女眷,有男人也是小少年,这些小孩儿在宋篱的眼里,全是毛还没长齐的类型,根本无法算入男人一类,故而他才觉得即使睡着也没什么,全不知道其实这些小孩子早就不小了,甚至有些比他的身体的年龄还大些。
不过,马上就有人来拯救了着急的汪君卿,宋乐平拉着宋篱和他说悄悄话,汪君卿只见宋篱脸色很奇怪。
宋篱心里的确是很微妙的,宋乐平要去解决生理需求,要上厕所,来拉宋篱陪他一起去。
宋篱窘迫不已,道,“让鸣儿陪你去吧!”
宋乐平撅了嘴巴,道,“她也要去的,嫂嫂,你也一起去吧!”
这样硬是拉拽着,宋篱无法,只得护送小姑娘们去如厕。
这样空旷的野外可没有厕所,只在远处的农家里才有,不过,经历多次踏青野餐之后的宋乐平是经验丰富的,她并不能看上那些农家里的茅房,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