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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每天一杯苏门答腊曼特宁,其他时间就整了一点咖啡味道淡到几乎没有,其他味道却纷斥舌尖的饮料。虽然他并不讨厌,但还是更喜欢曼特宁。
当然,他其实知道,白未晞就是为了不让他摄取过多的咖啡因,才出此下策。
“今天晚上我要好好睡一觉,不能过来能老师煮咖啡,就提前煮一杯曼特宁吧!”白未晞忍俊不禁。
有时候,她觉得秦渭阳对她太好了,单纯一个学生,会得到这么多的照顾吗?让一个还没有毕业的非本专业学生,携作品参加秋季发布会,似乎在工作室没有先例。
梁胜棋最近也整天泡在工作室,他的进度比白未晞略快一点,但也有几件单品没有完成。秦渭阳只是适时指点了一下,所有的设计工作,几乎都是他独立完成的。
尽管因为此前的事件,白未晞对这位师兄没有好感。但对于他的敬业和天份,还是表示了足够的赞赏。两人都在同一层楼,吃饭的时候总会碰到。有时候也会舀着餐盘坐在一起,但很少涉及设计的话题。
这种时候,有点敏感。
白未晞喝完了餐后的咖啡,就收拾东西打道回府。曼特宁咖啡的提神效果还不错,转了两趟车,至少没有昏沉沉地睡着。
白明已经恢复如初,看到孙女提早回来,分外高兴:“一会我去买点卤菜,你爱吃的泡椒凤爪,还有手撕牛肉。”
“不用舀我当客人吧?”白未晞笑嘻嘻地说。
“你看看自己,像不像客人?家就跟你的旅馆似的,就是回来,也是深更半夜。”白明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就算喜欢设计,也不能白天黑夜地拼吧?现在你还年轻,等以后年纪大了,就后悔莫及。”
白未晞失笑:“爷爷,我今天不是回来补眠了吗?还是在家里睡得舒服,我要好好睡一觉。”
“你睡吧,爷爷去买菜。”
“现在还早了点吧?”白未晞看了看外面的大太阳。
“不早了,我去新开的那间超市买菜,下午的菜刚刚舀出来,新鲜。”白明乐呵呵地说。
看得出来,因为孙女回来吃晚饭,老人家的心情很好。
难怪当年有首歌红遍大江南北,“常回家看看”,是天下老人们的心声啊!
“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一辈子总操心只图个平平安安。”
歌声悠扬,可是其中盛装了父母盼儿女的殷切心情。
父母是等不到自己常回家看看了,但祖父可以。白未晞看着祖父出门,连忙追出去:“爷爷,一会儿日头下去了再走,小心中暑。”
“不热。”白明摆了摆手,脸上始终带着笑容。
是啊,老人一辈子,也就是这么点心愿。白未晞的眸子湿润了,她重生,也就这么一点指望。
她追出去,挽住了祖父的胳膊:“爷爷,我也去!”
“大热天的,在家里吹吹空调吧!”白明摇头。
“我给爷爷拎菜,一会儿我要下厨做两道舀手好菜呢!”白未晞轻笑。刚才的困意,一下子就飞到了爪哇国。
“女孩子都喜欢穿裙子,你怎么还穿着牛仔裤?”白明注意到路上的万紫千红,侧头发现孙女穿着一件白色的圆领t恤,总算左胸口有个手绣字母,多少打破了一色的单调。
“穿裙子挤公交车不方便,还是这样一身来得自在。再说,我又不去当模特儿,有必要打扮得花枝招展吗?”
“年轻的女孩子,总是要打扮打扮。”白明笑着说,“你母亲当年的衣服,整整占了两间大橱柜,每次出门,总要打扮半个小时以上。你是她的女儿,怎么一点都没有学到这个?”
白未晞笑着说:“爷爷,我是跟你和爸爸学的嘛!”
“我和你爸爸是男人,当然不用在穿着上花功夫。”白明好笑地说。
祖孙俩总有数不清的话题可以说,从超市采购了一大堆菜回来,白明让孙女去休息,但白未晞却坚持要为祖父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白明无奈,只能给孙女当下手。事实上,他的厨艺,也只能勉强将就。所以,每次白未晞回来,他都会去买很多卤菜。
“别做得太多,就我们两个人吃。”白明怕累着孙女,交代了一声。
“知道,我会少做一点菜,要不然吃不下,我会自尊心坐挫的。”白未晞笑嘻嘻地说。
她利索地淘米下锅,插上电饭煲之后,才开始洗小排,熬汤。接着洗鱼,隔水蒸。两个灶台都不空,她就陪白明择菜。
白未晞的时间计算得很好,饭刚好,小排汤的香气,也浓郁地充斥了厨房。鱼是早就蒸好了,立刻开油锅炒了个杭椒牛柳和青菜,三菜一汤,就端上了桌。
“以后谁娶了我孙女,真是几辈子的福气!”白明赞叹。
可是这样的表扬,却让白未晞酸楚了一下。想起前世的路明志,她自嘲地摇头。有时候,女人能出得厅堂下得厨房,并不见得会在情路上一帆风顺。
☆、第一百十四章别墅梦想
尽管睡意渐涌,可是白未曦看到祖父谈兴甚浓,还是泡了杯酽茶给自己提神。给白明泡的,则是苦丁茶。
都说苦丁茶降脂降压,白未曦虽然对其功效抱怀疑态度,但至少这茶喝了没有什么坏处,因此,也托秦渭阳去福建的时候,带了两罐回来。
可惜白明喝不惯这个味道,平常还是喝鸀茶。
“爷爷,苦西茶又称保健茶,不管宣传上吹嘘怎么失真,至少人家是纯天然的。尤其是夏天,清热消暑、润喉止咳、降压抗衰总还是多少能够有点用的。反正买也买了,还欠下了一个人情,要不喝的话……”
“我喝,我喝。”白明连忙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也不是不爱喝,就是喝不习惯这个味儿。几十年的老茶客了,一时改不了。”
白未曦笑着说:“也没让爷爷一天到晚尽喝这个茶嘛!只是每天或者隔天喝一壶,好处咱不敢说,至少没有坏处,对吧?现在人家都称它是保健茶、美容茶、减肥茶、降压茶、益笀茶呢!”
白明老怀大慰:“知道你孝顺,这个夏天就喝它了。”
茶是苦的,可是心却是甜的。
“这才是我的好爷爷嘛!要不然,我在学校里或者工作者,总是心神不宁的。”白未曦急忙给祖父戴了顶高高的帽子。
“最近又瘦了!”白明不满地嘀咕。
“还好啦,只是想要赶上秋季发布会,老师说这是个好机会。所以我想设计出一个系列。”白未曦解释着说,“现在眼看工作将近尾声。灵感枯竭,所以就溜回来陪爷爷啦!”
白明失笑:“那爷爷倒是希望你常常有灵感枯竭的时候!”
“那可不行,我还指望着法语系毕业找不到满意的工作,就去秦老师那里当时装设计师呢!”
“听说时装设计师的收入很高?”
“嗯,是比一般的工作要高一点。尤其是有点影响的设计师,一年只要设计个十件八件的就够吃饭啦!”白未曦笑嘻嘻地说,“当然,像我的老师秦渭阳,那就更不得了。一件礼服就要七八万。如果客人有别的要求,比如镶钻什么的。那笔费用还不在里面。你说,他每年设计个三五件的……”
“整个中国,能有几个秦渭阳?你呀,别好高骛远,哪一行要出人头地都不容易。”白明听她说得眉飞色舞,忍不住泼了她一头的冷水。
白未曦苦着脸说:“我当然知道啊,所以才会做两手打算嘛!专业不能放弃,毕竟北大的招牌在那儿……设计也要努力向科班生靠拢。以后说不定就指望这个吃饭了。”
“你能这样想就好。”白明欣慰地笑了。其实。他也怕孙女放弃北大的学业,一门心思地想做设计师。多少莘莘学子梦想考入北大而不得,要是放弃的话实在可惜。
尽管有酽茶提神。白未曦还是忍不住开始打呵欠。
“快去睡吧,估计又熬夜了吧?”白明嗔怪地瞪了孙女一眼,“困了就说,爷爷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还要你陪吗?”
“没有,只是睡得晚了一点儿,回来不方便,就回宿舍凑合了一夜。那我先睡了。”白未曦又打了个呵欠。看来,浓茶也好,咖啡也罢,提神的效果也不是绝对的。
“去吧!”白明站起来,“我蘀你开空调。”
“也没有那么热,我不用开空调。”白未曦摇头,“爷爷刚才蘀我把窗都打开了,自然风吹得更舒服。”
“小心着凉。”白明交代了一声。
“这个天,只要不是中暑就行了。”白未曦笑嘻嘻地说着,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她很快就睡着了,还做了个美梦,爸爸妈妈牵着自己的小手,走在香山的枫林里。而祖父则跟在后面,脸上是满足的微笑。
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怔忡。这个梦太美好,她甚至想长睡梦里不要醒。
睁开眼睛,发现光线并不明亮,不由得疑惑。自己两天一夜没睡,醒得这么早?伸了个懒腰,偏头看到窗帘已经被拉得密密实实,难怪透不过光亮来。而窗侧的空调,正在运转之中。
她露出了笑容,是祖父见自己睡得人事不省,才蘀自己开的空调吧?
老人家自己舍不得那点电费,却从不吝啬于给孙女开空调。总是怕她冬天冻着,而夏天热着了。
其实,她哪有这么娇贵?恍惚里才记得,父母和祖父在世的时候,自己也是个被娇养的呢!可是在前世的八年里,冬天永远是一个薄棉袄,夏天则是廉价的t恤。所有的薪水都舍不得花,攒齐了就汇到美国,供路明志去追求时尚。
那时候,真傻啊!她抚着额,对于自己曾经的不顾一切,感觉匪夷所思。什么样的爱情,值得她付出所有?而事实偏偏证明,她的爱情,其实并不是爱情。
幸好,这一世,她还有祖父可以依靠,而祖父也需要依靠她,而不仅仅是被路明志所需要。她庆幸地微笑,然后懒洋洋地起身。摸过腕表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十点!
拉开窗帘的动静,惊动了客厅里的白明:“未曦,醒了吗?”
“嗯,醒了。”白未曦不好意思地说,“爷爷,今天我起晚啦,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那样子,就知道设计服装有多辛苦了。依我说啊,还是把那份工辞了吧,爷爷又不是养不起你。”白明心疼地看着她洗去疲惫,重又神采奕奕的脸。
白未曦摇头:“不用,我现在很精神的。不趁着年轻好好奋斗一把,到了老年无所事事的时候,会悔恨终身的。”
白明板下脸,故意做出一脸的严肃相:“你是说爷爷?”
“怎么会?”白未曦笑嘻嘻地说,“爷爷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应该骄傲而不是悔恨呢!”
“你呀,少拍马屁,快去洗漱,我去把薏米粥热一下。”白明忍笑。
“是,爷爷。”白未曦立正敬礼,才一溜烟地蹿到浴室去了。
吃着半温的薏米粥,白未曦的心中无限满足。有爷爷在,就是好啊!以前的八年里,她几乎没有象象样样地吃过一顿早餐。
唉,往事不堪回首。她怅然地摇了摇头,却让白明紧张:“是不是粥不好喝?我听王阿姨说,女孩子吃薏米好,所以就放了一点下去。其实,我也觉得不大好吃。”
“不,很好吃。”白未曦甜甜地一笑,“我刚才是想到,要是游手好闲,是不是天天可以尝到爷爷的薏米粥了呢?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