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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良蹙了蹙眉,拉开花娉。
“见过徐少侠。”苏良仿佛未见徐其方才的狼狈模样,十分客气温文地回了个礼,“令妹当日婚宴苏某有事在身不能前来,今日特备上薄礼来贺,冒昧拜访,不知可有打扰?”
“不打扰不打扰。”徐其摆手,再度凑近苏良,笑得意味深长,“苏公子当日其实来了吧?”
是的,为“真爱”以“羸弱之躯”扛着新郎狂奔了三千里。花娉在心中默默接道。看来,这徐家公子对八卦也有点兴趣。
苏良眸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厌恶,不着痕迹地微退了少许后才启唇,正要开口,徐其却再度摆手,一副十分理解的模样:“苏公子,不必多言,同是可怜人,我懂的。”
徐其说着又不等苏良答话便十分自来熟地搭上了苏良肩膀,道出他笑得如此亲热的原因:“苏兄,江湖救急,不知可否借点银子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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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是徐二公子第四十九次意图偷家里银子去赎他第不知多少个的青楼相好。只可惜;这一次在得手前便被发现了。
果真逆子。花娉在心中默默感慨,的确很有让人打断他狗腿的冲动。花娉在之后见到徐知磊时;看他的目光忍不住饱含同情;让这位美大叔很有些不明所以。
徐其拿着苏良的银票去解救他的美娇娘;苏良和花娉带着他们的贺礼进了徐家堡。
然后花娉才知道,原来骆习航和徐琰之所以在徐家;不是因为回门,而是他们成亲之后就住在了徐家。
“爹近年来身体不大好;泽儿和润儿尚年幼;二哥他又……所以习航体谅;提议说先同我住在徐家。”徐琰语气柔柔,带着感激地这样说。
他似乎时时刻刻都是这样善解人意,不管是押她去万鹄门之时,还是她住在落云庄之时。花娉突然忍不住想,那么,他是不是其实知道她有多喜欢他呢?
不过,知不知道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花娉以为,他们道完喜就该回去了。却没想到,徐琰可能只是客气礼貌地顺口邀他们小住,苏白莲却十分厚脸皮地答应了。
这实在很不妙。她在努力不代表她做得到。
所以,晚膳之后花娉很不情愿地跑去敲了苏良的门。苏良一副早已等着她的模样让她更为气恼。
“苏白莲,你来这儿到底是干什么的?”
苏良笑得十分无辜:“苏某不是和宫主来恭贺骆少侠和骆夫人新婚之喜的吗?”
“……是的,所以现在贺完了,可以走了。”这个“骆夫人”和“新婚之喜”让花娉的心又疼了疼,默了片刻后盯着苏良道。
苏良笑得更欢了:“原来宫主如此留恋清霄宫,苏某甚是欣慰。不过,骆少侠和骆夫人出言挽留,盛情难却,我们唯有小住几日了。”
花娉实在不明白,明明都没人陪他演了,为什么他还能装逼装得如此自得其乐。
看来他这态度,明显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花娉默默转身,迈步,在就要跨出门口时。身后的苏良却突然道:“帮你认清现实,不好吗?”
花娉眸光一沉,顿了顿后继续向前,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径直离去。
一点儿也不好。
她早已认清现实了,不过需要一点时间。为什么他偏偏就是不让她好过?
骆大哥和徐琰的确很相衬。外表相衬,性子也都是温和沉稳,更重要的是,他们之间外人无法插足的默契。
即使已是夫妻,他们也并没有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一丝的亲密。可是,骆大哥方启唇,徐琰便知他要说什么;徐琰一个眼神,骆大哥便知她要做什么。她以前怎么会以为这只是工作伙伴间的默契呢?
好辛苦。待在这里比她想像的还要困难几分。她真是只是需要时间而已,一定是这样。
花娉一边思考着躲过苏良离开徐家堡的成功机率有多大,一边穿过回廊回到自己住处。没想到却在门口发现了正要敲门的骆习航,手中还端着一盘点心。
“骆大哥?”花娉有些惊讶地出声。
骆习航闻声偏头,看见花娉后又扬起了一贯温和关爱的笑意:“小娉。”
花娉一滞,无法抒解的难受之感再起,微微偏开了视线才走近笑着道:“骆大哥有事?”
“嗯。”骆习航将手中的食盘递给花娉,“我见你晚膳几乎没吃什么,便让厨房弄了点你爱吃的芙蓉糕送来了。”
花娉愣愣盯着盘中诱人的糕点,却没有接过。他为什么总要这么细心?又为什么不更细心一点,发现如今他的细心会让她这样难受?
花娉有些飘远的眼神和难辨的神色让骆习航疑惑地出声轻唤:“小娉?”
花娉回神,十分灿烂地笑起来:“嗯,谢谢骆大哥。方才晚膳时好像没什么胃口,现在正好有些饿啦,骆大哥的点心来得可真及时。”
花娉欢快地接过了芙蓉糕,然后稍稍移了一步,让出了让骆习航离开的位置。
骆习航一顿,然后又笑着道:“那骆大哥走了,小娉你慢慢吃吧,不够再唤人去厨房便是。”
“好。谢谢骆大哥,骆大哥再见。”花娉继续笑得欢快。
骆习航转身离去,花娉脸上的灿笑在他转过身的瞬间便消失殆尽。然后在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缓缓蹲了下来,失神地盯着盘中的点心,良久之后,拿起一块放入口中,却觉得添了几分苦意,眼眶不受控制地有些发酸。
虽然她其实很擅长放弃,可却果然没有办法再待在这里,成为凹凸曼是需要时间的。
谁管那神经病的苏白莲,她今天晚上便要离开!希望再渺茫也要试试!
花娉眨掉眼中的酸意,打定了主意。正要起身,不想一抬头却见眼前一张硕大的脸,吓得她心一惊,条件反射猛地后缩,失去平衡朝后跌坐在地。
在她手中的盘子也要跟着落地碎裂之时,一只修长白净的手及时伸出,稳稳接住了盘子,让它幸免于难。而后来人一手托着盘子,另一手伸到了花娉面前:“抱歉,美丽的姑娘,吓到你了可真是罪过。”
夸张到欠抽的语气让花娉眼角抽了抽,无视那只手自己爬了起来,抬头便见徐其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
这徐二公子生得的确好看,如果不是他全身上下眼角眉稍皆难以忽视的轻浮之气的话,也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见花娉无视自己爬了起来,徐其也毫不在意,无所谓地收回了手。随手便拿起一块芙蓉糕放入了口中:“正好饿了,唔,味道还不错……”
花娉眼角再度抽了抽,徐其随手拿起放入口中的糕点,正是她刚刚咬过一口的那一块。这二公子果然很不讲究。
徐其大口嚼着点心,余光却扫到花娉正神情微妙地盯着自己,微停了停,想想后仿佛恍然大悟地笑起来,眉眼弯弯,眸中水光更润了几分。
“我刚刚可不是故意偷看的啊这位姑娘,因为要躲着我爹才来这待客的西院,正打算挑间隐蔽的客房睡睡,没想到刚好撞上了你和妹夫。”徐其边吃边解释道,然后顿了顿,一脸十分义气的神情,“你放心,你觊觎我妹夫的事情,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花娉一僵,然后很快笑起来:“徐公子误会了,我不爱吃鲫鱼的,刺多。”
徐其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哎哎,在我久经沙场的徐公子面前就别掩饰了,你方才先是恋恋不舍地盯着我妹夫背影直到消失,然后又伤心欲绝地瞪着他端来的点心,明显就是觊觎他,只可惜求而不得。”
不待花娉反应,徐其又再度出声保证,笑得愈发轻浮:“你放心,美丽姑娘们的秘密,我向来都是守口如瓶的。觊觎我妹夫的江湖女侠一抓一大把,多你一个也不多。”停了停后又补充道,“当然,你也不能将我偷溜回来的事情说出去,我得等我爹气消了才能现身。”
“……”她该谢谢他的守口如瓶吗?她的破绽似乎有些多,这个地方果然不能再待下去了。
说话间的功夫,徐其便已经解决掉了满盘的点心,一边咽下最后一块一边不满地嘀咕:“我说你们这些江湖女侠也真是太没眼光了,我妹夫有什么好,哪及得上本公子的温柔多情了解女人心?”
……就是太多情太了解了,只要是眼睛没抽脑子没抖的妹子,都不会看上你的啊徐纨绔徐公子。
花娉正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徐其便突然凑近,似乎努力笑得亲切正经,看来却硬是带着几分不怀好意和不正经:“所以说,这位姑娘,你不如换个目标觊觎我好了。我比妹夫好看比妹夫温柔比妹夫幽默比妹夫有情趣,绝对是个更好的选择!而且重点是,我万分欢迎姑娘你觊觎,绝对不会伤姑娘的心……哦对,不知姑娘芳名?”
“……鲤鱼。”江湖辽阔且广大,自古江湖多奇葩。嗯,要有一颗兼容并蓄纳百川的心。
“……真是个好名字。”徐其面不改色地称赞道,而后凑得更近,“小鲤鱼姑娘,对于本公子的提议,不知你意下如何?”
花娉也不闪躲,神情未变面上无波,淡定地看着徐其:“我倒无所谓,鲫鱼鲤鱼,反正都是鱼。就不知徐公子的小蝶姑娘可会伤心?”
没记错的话,这徐纨绔打算偷他爹银子去赎的妹子,好像就叫小蝶。
花娉不开口则已,这一开口,徐其顿时便面色一垮,满脸伤心欲绝地连退了数步,仿佛被戳中了心窝,泫然欲泣地盯着花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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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徐二公子拿着苏良的银票喜滋滋地将他的小蝶姑娘赎了出来,然后带着她去了附近最大最热闹的酒楼用午膳。不想姑娘她却趁着人多给溜了;只留下一封动人心魂感人肺腑还散发着沁人心脾之幽香的诀别信。
信中的大概意思就是她小蝶姑娘对徐二公子多么多么仰慕;多么多么向往;奈何身份卑贱、才情疏浅,思来想去;终是自惭形秽,深觉配不上徐二公子的风姿;唯恐误了他前程与名声。何况以二公子的家世;她若跟着他;怕是终有一日会生出祸端。
思及此般种种,唯有忍痛研墨提笔,写下这封诀别信。只是笔未落,泪先垂,她小蝶姑娘肝肠俱碎。虽然从此将天各一方,但她对二公子这近痴近傻的爱恋之心永不会停。只恨她连累二公子颇费了钱财替她赎身,他日她若有能力,定当加倍奉还。
嗯,文采斐然,情意绵绵,字里行间皆透出浓浓的悲伤和爱恋,风月场里果然多出文化人。
花娉瞅着画着素雅图样的信笺如此感叹,正想意思意思出声赞美一番,却突然发现了什么,顿了一顿,而后眼角抽了一抽,最后再默默将这幽香的信笺还给了徐其。
古人云,做人要厚道。所以厚道如她,还是别告诉徐二公子这封诀别信隔行对角斜读出来后是“公子二货,人傻钱多”的谐音好了。无知是福,是福啊!
很福气的徐二公子忧伤而沉痛的抚着信笺:“你瞧,多么善良的傻姑娘,如此委屈自己为我着想,公子我真是心痛如刀绞啊,只可惜我寻了一下午也没找回她,钱又花光了,只好偷溜回来了。”
徐其低叹着又从怀里摸了摸,竟摸出了一大捆颜色各异、香味各异但皆精美非常的信笺,小心地将手中这张最新出炉的放了进去,惆怅又心痛地感慨:“为何我徐二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