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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站在义济王府门口。
“姑娘,来找人啊?”在古街时间长了,那些商家们也是开口闭口的古语了。
转过头来的女子有一张清丽脱俗的面容,那双灵动的眼神透露出一种干净和纯粹。
“这位大伯,里面有人在吗?”声音也异常动听,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那一声大伯让店家受用非常,忙热情地回答,“在呢,都在,姑娘你敲门就好了。”
温婉地回了一个笑容,怀抱琵琶的女子很快就被出来开门的左清闲迎了进去。
“你来得正好,我们这儿正缺帮手呢。”难得觉得自己对得起玄翎付的薪水的左清闲擦擦额头上的汗,“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偏偏这时候找上门来。玄翎又不是没脾气,就是不常发,这要是万一惹到他了,现在这节骨眼上谁都别想好过。”
这话也不知是不是专门说给她听的。女子也不恼,径自走进了西海殿当中。玄翎正在整理供桌,听到声音回过头来,露出了一个笑容,“你总算回来了。”
大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女子收敛了笑容俯身下拜,“玉面琵琶见过应天帝陛下——”
却说左清闲完成了领路工作之后就晃到了花园里,眼珠子一转果然看到某个在他眼中被玄翎宠上天小孩子正在水潭里胡闹,挡下惊得冲过去拽着他跑回岸上,“我的小祖宗,在水面上有什么好玩的,就不怕被人看到吗?”这要是被看到了该如何是好,灵异事件啊。
“嘻嘻。”画瞳自顾自玩闹,“抱抱。”
“好好。我抱。”左清闲无奈,抱着孩子在花园里四处打转,“好玩吗?好玩吗?”怀里的孩子一个劲地笑,看起来是很喜欢他的这种方式。
“这么空?”悠哉悠哉的声音似乎说明它的主人要比左清闲还空闲,“玄翎呢?不在吗?”
“在,在。”左清闲也弄不明白今天的访客怎么这么多,“在房间里和一姑娘说话呢。”
“哦?”隔壁的花百里扬起一边的眉毛,“他什么时候懂得和女孩子谈情说爱了?”
“谈个鬼。”左清闲翻白眼,怀里的孩子扭啊扭,拽着他的头发玩,“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谈论天下大事的概率要比谈情说爱的概率大多少。”
扑哧——
花百里忍不住笑了起来,不是因为左清闲说的话,而是因为画瞳把左清闲的易容装给扯了下来,那半拉脸皮搭拉下来的惊悚效果刺激了他的笑点。
“天啊,我的小祖宗,你还真是我的克星啊——”左清闲哀号着抱着画瞳回自己的房间了。花百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西海殿的位置走了过去。
等他到门口的时候,自称玉面琵琶的女子正推开门出来,低眉顺目的样子让她更显得楚楚可怜。
“这位姑娘真是眼熟。”花百里打开自己的扇子遮住了半张面孔。
琵琶抬眼看看他,“花公子好久不见。”
“呵呵,好说好说。”花百里的折扇又刷地收了回去,“姑娘此次到来也是为了经书一事?”
“之一。”琵琶的声音仍旧是淡淡的,“经书只要不落入悬坛手中即可。我来是为我姐妹之事——还有,应陛下的安全。”
花百里的笑容凝固了,“姑娘可是有什么消息?”
琵琶笑起来,笑容里带上了一丝恶作剧的味道,“只是最近因为案子来找麻烦的几个小贼而已,花公子多虑了。”
“喂喂!小丫头你什么时候也学坏了啊?”花百里不甘心啊不甘心。
“你好像忘了她是谁的妹妹了。”玄翎也从西海殿中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摇头,“还是你最近退化了?”
“哼——”花百里头痛,“这麻烦可是越来越多,你当年有想到没有?”
“自然是有。”玄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可我就没想到你也能出这么多乱子。杀人有趣吗?”
“杀该杀之人自然有趣。”花百里也不否认,“况且那家伙看到了不该看的。”他的真身是那么好看的吗,那个曾经逼杀人命的家伙死有余辜。
玄翎摇头,“可你也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现在可好,就连尸体都被利用了。”
“这样不好?那些敢打百花楼主意的家伙最近总算是能安定一会儿了。”花百里才不在乎。
“你呀。”玄翎头痛,最后还不是要他去地府说话,真不知道花百里这么嚣张是为了什么。
“让你露露头不是很好。”花百里的笑容中带上了冰冷的寒光,“免得哪些家伙时间一长都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了。”
玄翎默然。早就不知道了吧,自从他离开天庭已经过了很久很久,现在的那些天上人甚至连东华帝君曾经的身份都忘却了。那个现在还在九疑山隐居的神灵却丝毫不在意,反而对现在的生活乐在其中。
“琵琶姑娘要留在这儿?”话题转了一下,记得当年的大战之中这位女子的名气也是甚大的。
“我自然是要留在这里等了。”琵琶担忧地勾起眉头,“我也很担心我家姐姐,那心魔不是易与之辈。”
“放心。”花百里想起那号人物就比想起心魔更无奈,“你家姐姐更不是好相处的。”
《舍利经》中有记载地府的事情大多是和地藏王菩萨有关,更多的是关于佛舍利的问题,整文由梵文而成,普通人也看不懂。而且《舍利经》的秘闻从来没有流传出古街过,这次的失窃就有些奇怪了。哲别寺当家的和尚能闭着眼睛说是缘分而已,警察局却不能闭着眼睛当没看到。
“也就是说。”慢慢的语调说明某人心情不好,“加上这个案子,我们手上就有四个‘重’‘特’‘大’案件了?”咬牙切齿是肯定的,整个刑侦队的人都不用休息了,全都扑上去还是人员不够用。
“队长,没办法啊。”小警察也没有办法,“我记得好像二十年前也是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城市好像疯了一样地发案——”他们比起那个时候要好多了。
“唉——”慕容尤拍着脑门,他是知道他是被派来当顶梁柱的,可为什么他现在有种天要塌的感觉。
“张宣德的案子我们可以用突发疾病来结了。不要问我为什么,这是上头的意思,我也持同样的看法。”慕容尤在那边整理自己手上能够调动的资源,“藤蔓的案子我们丢给国际刑警去,反正他们特别事件调查科就是做这个的,况且尸体也是莫名其妙丢的不是。”成功扔出去以后,他反而要思考起最后两个案子,“佛经的案子也给那位眠先生,他对古街比较熟悉。恩——那就剩下那个无头案了,我们就集中精力攻克这个吧,小刘,赶紧地找线索吧。”
下面的人听得是一脸的黑线,行了,他们总算是有个目标了。
动了动手指,手下的小探员就凑了过来。
“去盯着义济王府,要是有什么动静立刻回报。”
“得令——”
无头案的被害人身份在不久之后就被查了出来,果然是个有案底的家伙,曾经在北方连续杀人抢劫,逃到这里之后改名换姓做了个打工的。没想到天意注定死在了这里。
“不过脑袋还是没有找到。”警察们也郁闷,“这脑袋到底有什么用啊?凶手干吗要带走?”复仇杀人?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
慕容尤耸耸肩膀,“谁知道,总归是有理由的。”
这点他当然没有说错,不过也没有想到背后的理由就是了。
而那一边接到电话后抽筋无比的眠沅湘就轻松不起来了,“为什么要我去管?”
“因为你闲。”玄翎正确无比地说出答案,“有空多想想报告如何。”摆明了藤蔓的案子是找不到凶手的,不如找些时间做做有意义的事。
“那佛经呢?”眠沅湘郁闷的可不止一件。
“我帮你要回来。”玄翎笑得眉眼弯弯,“不过想要抓人还是免了。”天知道会抓到什么,玄翎坏心眼地嘀咕。
“成交。”眠沅湘接触的案子很多都是找不到凶手或者就算知道了凶手也抓不到的,“我负责搞定报告,你负责把经书找回来。”
一瞬间玄翎觉得自己和眠沅湘成了那种侦探连续剧里的拍档,看他那么兴致勃勃地去写报告,他就觉得哪块地方不舒服。没错,看着眠沅湘轻松他就是不舒服,那家伙凭什么折腾出一堆乱子之后就这么一忘了之,还得累得他去收拾?
正在想着,那边店铺的门就被推了开来,随后一个人影背光站在了门口。
“眠沅湘先生在吗?我是慕容尤。”
玄翎对着光线眯了眯眼睛,回过眼发现眠沅湘这个时候已经窝到自己房间去了。
“他在自己房间里。我去叫他出来。”
岁月走过了千百年,当初看到却还是当初所看到的,没有改变的究竟是这世事还是在世间停止脚步的他们?
“这位是姬先生吧。”门口的那人走了进来,“我正好也有事和姬先生谈谈,等会儿再去叫眠沅湘可好?”
“他以为玄翎是嫌疑犯吗?”没有易容装的左清闲躲在边上偷瞄。
“本来就是吧。”花百里就站在左清闲旁边。
“看什么看,还不都是你。”左清闲瞪眼。
花百里才不在乎,“反正也快了,玄翎不会在乎的。”
卷六 爱染 第五章 禅寂(下)
第六章 青非(上)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不喜欢一个人呆着。所以闲着没事的时候她就会溜出去玩,那些凡人也好,妖怪也好,见了她总是会表面上应付应付实际上想着怎么偷溜。所以她就更加考验一个人呆着了。那个时候好像天色还比现在要明亮一点,白云蓝天也更加好看一点。不过也没有现今晚上那么漂亮美丽的灯火就是了。那个时候有的只是晚上的篝火和暗淡的油灯。只能照亮灰暗的一偶,现在可好,人间看起来就像是没了夜晚一样。
“你又偷溜出去?”生气的声音好像是自家长老?又好像是别族的长老。
她吐吐舌头,“又没有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反正那个时候已经距离他们很遥远了。神话时代的诸神也好,喜欢狩猎的猎犬也好,都离他们远远的。
“那也不能乱了规矩。”
她怎么举得自家长老变得和那些固守陈规的人类越来越像了,“好像我现在还是族长吧。”她记得本族的族长貌似没有换人呢。
“就因为您是族长所以更要以身为则。”
“那个——长老,我一直以为我们是狐狸,不需要遵守人类的法令——”
长老卡壳。
“那我走了,拜拜——”
“站住!我好不容易才抓到!唉——”
看起来是别想族长大人回来处理族内事物了——
人间的小警察依旧还是个小警察,封昊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去古街逛了逛,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破案的线索或者是有什么新的破案灵感呢。
正在那边走着,他的肩膀就被人撞了一下。
“哎呀,对不起。”
抬起眼是个漂亮的女孩,年纪不过二十,那妩媚的神态却已经逐渐长成了,“没关系。”被对方那双勾人的眼睛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