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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翎眉头一紧,将镜子摆在了面前。先前重华虽然觉得奇怪为什么西王母会把这个交给玄翎,看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看出来。现在玄翎照了镜子他就发现这镜子的古怪了。镜子里映照不出玄翎的容颜。
玄翎捏着镜子的手紧了紧,然后将镜子收进了自己腰带上系的锦囊里。
重华一脸的想问又不敢问。他能明显感觉到玄翎气息的变化,现在的天帝变得危险。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能这般刺激到他。
玄翎沉默了一下,随即觉得不说反而不好,“我徒弟白墨你应该没有见过。”
重华点点头,眼光不由自主地在收着镜子的锦囊上转了一圈,这面镜子和白墨有关?他记得玄翎已经把白墨还未复苏的魂魄放入如意珠沉在瑶池中了,只等到时间足够就能够让西海的三太子恢复。
玄翎的第三个养子,也是他唯一的弟子。在先前的两个孩子离开他之后,他们都知道白墨对于玄翎的意义,但是——
“我记得我听说你把血轩辕传给了白墨。”
重华对这个名字还是有印象的,但是他所知道的白墨并不是玄翎的那个小徒弟,而是千百年前十界之内胆敢挑战天帝权威的第一个。在他留下他的两个孩子之后就消散在天地间了。
“现在就剩下那一个白墨了。”玄翎坐在窗台上对着外面越来越亮的天光闭了闭眼睛,环抱住自己膝盖的他眼中透露出一种脆弱,也许只有在重华面前……
重华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目送着玄翎在恍惚地把镜子拿出来看了看后就说累了要再去休息。
人是走了,镜子却被他拉在了桌子上。被好奇打败的重华没有提醒玄翎,反而在他离开之后拿起了那面镜子。
外形显得古朴而简单的小铜镜光亮得能反射出天光的明亮,重华皱着眉头看它,能隐约感到里面有一种让他不舒服的气息。但是在这昆仑之上,在西王母身边难道还隐藏着什么?
镜中的景象似乎变模糊了,开始的时候重华还以为是光线的关系,然后很快就发现不是这么回事。镜中不再是他的身影,而是玄翎的笑容——
不对,那是——
女神的笑容温柔而甜美,仿佛他看过的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重华的手指猛然收紧,镜子发出了破碎前的声音。
“还请手下留情。”
突然出现的声音相当平淡,就好像就要被毁掉的不是他赖以生存的地盘一样。
浮现在眼前的人影呈现半透明状,重华都能透过他的身体看到房屋内的摆设。
“在下映尘。”身着淡青色仙袍的年轻人拱手施礼,“见过伏羲陛下。”
半旧的仙袍更接近道服,在边角的地方甚至有了些微小的破洞。伏羲这个时候能明显地察觉出哪里是让他不舒服的了。
“你身上的气息很古怪。”非仙也非魔,介于一些转变的方向当中。
映尘的容颜在神灵当中并非特别出众,只是笑起来的时候有种特别的魅力。让人不由地想要跟着笑出来。
“伏羲陛下,我现在是镜魔。”究其字面意思来说,就是住在镜中的魔。映尘的力量仍旧源于天仙,在久远以前坠入魔道,现在不过是初成。然他先天的仙灵之气实在强盛,至今由外看来功力差一点的依旧无法分辨他到底是哪种情况。
重华有点吃惊,这面西王母送来的镜子里居然有魔存在,“我以为这是杨回的镜子。”如此贴身而又带有魔息的镜子,大概上昆仑中也没有几个敢带在身上吧。
“确是西王母的贴身梳妆镜。”映尘坦然地以实相告,“先前映尘多有冒犯之处还望陛下多多见谅。”
重华默然,先前镜中的影像给他的震动不小。
“镜能映照出的是心中最深的渴望。”映尘的嘴角流露出了一个弧度,“不过陛下放心,您看到的镜中影像我并没有看到。”言下之意就是他没有偷窥。
“那么玄翎——”重华想起来了,先前玄翎照镜子的时候镜面中什么都没有。
映尘坦然的目光突然转向了他处,“那是我不想见应天帝陛下的缘故。”
重华扬眉,看起来这个初成的镜魔和玄翎之间的渊源非浅。
“倒是伏羲陛下居然能被我试探出深浅。”映尘回过来的目光带着看不明白的意味,“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先前就受了重创的他不过初涉魔道,怎么可能就此突破重华的心防。
咳嗽了好几声,重华大人勉强遮掩了一下自己的心绪,“这个——自然是有道理的了——”
映尘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他所要说的“道理”,耸耸肩,也没有再说什么。重华和玄翎之间有什么都是他们之间的事,与他无关。
重华瞬间觉得那双清亮的眼睛看过来的目光刺眼非常。
“重华?映尘?”只是在屋子边上摇晃了一圈的玄翎现在看起来有点诧异,映尘居然从镜子里跑出来了。
“天帝陛下。”映尘依旧执着旧礼向他问好。
在重华看来反应比较奇怪的却是玄翎,这位现任的天帝陛下在走近之后一根手指直直点向映尘的眉心,“藏起来了?”
映尘不由气结,“玄翎你怎么就记住了这个——”说完这句后他连忙闭嘴。
每次都是这样,会被他惹到把该有的礼节全部忘记。
没有再多说什么,映尘的右手拂过自己的眉心,那里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印记,看起来像是朱砂点在上面,但其实是天生如此。
玄翎点头,“好看多了。”映尘的容颜上就那眉心的一颗痣最有韵味,他偏偏喜欢藏起来。
“太女孩气了。”映尘郁闷,“为什么玄翎你就是喜欢看啊。”
“那样的话他自己就不显然那么女气了。”重华抚额,说出了真相——
映尘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他从来没有见过玄翎一样。
“要你多嘴!”玄翎恼羞成怒。
映尘看来受了不小的打击,不声不响地回到了镜子当中。
重华在那边疑惑地拿着镜子看着玄翎,他没有提问玄翎也想着知道他想问什么。
“你还记得白墨吗?以前的那个白墨。”
十界中敢于挑战天帝权威的第一人,妖域的妖王,最后却为了自己的孩子灰飞烟灭。
“你也应该知道血轩辕的事。”
为了压制天帝的力量,妖王用天帝血契的血脉炼成了血轩辕,化作兵器后当可以和天帝相持不下。但在后来的妖王幽河离开之后这件兵器似乎就不知下落了。哪里知道是落在了玄翎的手里。又经过他的手教到了他后来的弟子,和妖王重名的白墨手中。
“你为他起这个名字该不会就是为了把血轩辕传给他吧?”重华是知道玄翎给自己的弟子起了名字的,先前的时候也奇怪过为什么玄翎用了前代妖王的名讳。
“也可以这么说。”玄翎微微一愣,“不过那件事情的起因也是因为血轩辕,若不是血轩辕,我也不会需要诛仙阵……”
卷四 黑剑 第八章 归元(上)
第八章 归元(中)
那却是在封神大战前期时候出现的巨大问题。
玄翎那个时候将上古诸神隔绝于战争之外,若非如此,还不知封神大战会发展成什么样子。然而坚守在不参战队列中的玄翎忽略了他唯一弟子的行踪。那个时候白墨尚且年幼,刚成为西海的三太子,也刚从玄翎的弟子升级为他的养子。仪式是在族中举行的,也没有邀请外人,乃至于后来人们提起西海三太子的时候都不知道那就是白墨。
那时西海三太子和哪咤交好确实出人意料。两个孩子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识。在哪咤投入封神之战后,也想要锻炼锻炼自己的白墨也悄悄参与了进来。然而兴奋的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份会被别人猜出来,也没有想到会有人把主意打到血轩辕身上。
血轩辕出于极端的怨恨和痛苦绝望,是同天帝的力量相互克制的不祥之物,玄翎先前加在它身上的封印并不完整,就等着白墨能够操控自如的时候能够接手这件灭世凶器。
似乎就是在一个小小的战斗之后发生的事,哪咤甚至还记得他和白墨打过招呼后回了父亲身边,却没有料到那竟是在封神之战中他最后一次见到白墨。
联想起来那次和哪咤三太子也不无关系,若不是他临时有事,误入诛仙阵的就是他,而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委托给好友前去查明的事情最终要了白墨的性命。
若是那时普通的两教弟子也就罢了,但他偏偏是应天帝玄翎唯一的弟子。
诛仙阵发出的光芒甚至都不容易被谁察觉,然而那天从诛仙阵中最后冲天而起的血光让天庭意识到大事不妙的。
“究竟出了什么事?”天上的诸位神仙面面相觑,这冲天的怨恨之气和撕裂天界云层的戾气究竟是什么。
“血轩辕?白墨一定出事了!”哪咤想动,却被一旁沉思的父亲一把拉住。
血轩辕出世,弥散的血光甚至在诛仙阵中撕开了一条道路,但他的主人已经无法回应这种波动了,血轩辕在阵中停留了一下,化作一道红光直冲西海。
“西海,那不是那位大人的领地吗?难道——”这句话仿佛在诸位神仙当中放了个炸雷,顿时都炸得脸色苍白表情恍然。
“该不会——”
种种猜测还没有开口,就被冲天而来的血光压了回去。就连惊呼都在那铺天盖地来的戾气当中被压抑在了喉舌之间。
应天帝玄翎,在场的诸位神仙见过的不多,认识的也不多。可就算是先前见过的,这次也绝不敢说自己认识这位应天帝陛下。
血色犹如妖异的藤蔓缠绕在了南天门之上,那本该坚固异常的天门发脆弱的卡啦声,就好像下一瞬就会破碎开来。
藤蔓所到之处几乎都燃起了金红色的火焰,两股力量在这里胶着着,不少靠得近的神仙纷纷往后退去,无论是藤蔓还是火焰,他们沾上了都别想活命。
“那是——应天帝陛下?”哪咤在父亲身后轻声问着。
然而就算是见过这位天帝陛下的李靖也无法给他回答。
一级一级登上天庭的玄翎右手握着血轩辕炼就的长剑,一步一步将血色铺展在天庭之上。
所有的神仙都静若寒蝉,任那可怖的戾气弥散在他们周围。端坐于正中的玉帝觉得自己的眼神都有点困难。身在戾气包围中的玄翎的身影似乎都要融化在血色当中。
“到底为何做到如此程度。”玄翎苍白的声音在天庭回响,“血轩辕就值得如此?”
法衣上边角处的锦蓝色绣线早已被红色的火焰吞噬,现在它们就在玄翎的边角处安静地燃烧,就仿佛无数双闪动的眼睛,随时想要扑向在场的神仙。没有带冠的长发散在身后,被戾气激得四处飞扬。眼角和眉梢都带着血色的光芒,这个时候的玄翎犹如妖魔。
“为何如此?为何如此?”玄翎的神智似乎也不是非常清醒,一遍遍的问着这个问题。
隐在人群中的映尘也被那血光所吸引,在这个时候才找回点理智想到该尽早离开这里,可就他稍微动一下的时候,玄翎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