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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的少年,与当年的爱军一样,心地纯良,他没有问:我爸爸是怎么死的这样尴尬尖锐的问题。解放几乎是怀着感激的心情整整说了两个小时。
与爱军有关的一切细小的事。散乱无序,却饱含深情。这么说着听着,两个人都觉得,好象那个人并没有逝去,只是出了趟远门,很快有一天就会突然地归来。
解放转头看着少年认真的面容,年青蓬发的生命,额角饱满,鼻头浮着细汗。这是爱军的血脉,解放觉得,他也是他的血脉,他的骨肉。
解放说:“好好念书,你念到什么程度,伯伯都会供你!”
蒋清笑起来,微仰起头:“等我考上了,第一年过后,我就去勤工俭学。我养得活自己,还要养我妈。”
解放说:“你妈妈,是一个很好的人。”
他们一起坐颠簸的郊区车回到市区。临分手前,蒋清突然叫他:“解放伯伯!”挥手跟他再见。解放一下子湿了眼睛。
半年之后,爱军的儿子收到了北大的录取通知书。
解放得到消息,赶到了古兰那里。
古兰老了很多,温和沉静依旧。
她说:“孩子要去他爸爸的坟上,把好消息告诉他。”
解放说:“我也一起去吧。”
古兰点一点头,好,她说。
好。
他们带了新鲜的水果糕点。蒋清把通知书摊开放在墓前。少年如同真的面对你父亲一样地骄傲快乐。“爸,看。”他说。
古兰在离去前,从包里拿出一个手帕包得严实的小包。打开来,是两封信。古兰取出一封,交给解放。
“是爱军临走前给你的信。”
古兰忆起爱军在给自己的信里所说的,此生,最最对不起的人,是你。我把权利交给你,如果你永远不能原谅我们,就毁了信吧。
然后,古兰又从手上褪下那枚戒指,捏在手指间摩索了好一会儿,也交到解放手里。
她说:“那是属于你的。”
解放接过被握得温热的戒指,攥在手心。
他小心地拆开信,封了这么多年的信。
信很短,解放一字一字地读着。读了一遍又一遍,那是他一生也读不够的信,也是他会永远地藏在心底里不向人透露的幸福。
解放微笑着把信重新折好,然后,把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
转头间,解放仿佛看见爱军,就站在自己的身旁,素服旧裳,容颜清净,依旧是少年模样;未见丝毫岁月风霜。
爱军转过脸来看着解放,他说:解放,解放,你有白头发了。
解放说:老了,爱军。我老了。我真是想你。
爱军脸上似有羞涩的神情,他抬走头来说:解放解放,你看天上的云,多好看。
解放抬头看向天际:是很美啊爱军。
这一辈子,还有多长,我一个人,还得多久?
不过,也好,解放对爱军说,你一直,缩得小小藏在我怀里,藏着呢。再过些年,我们就会永远地在一起。那个时候,求你告诉我,许多许多我想知道的事,你的委屈,你的痛,全都说给我听,好吗?
解放好象看见爱军玩皮地笑,好象听见他说:好呀!
解放说,还有一句话。
爱军说:什么?
蒋爱军,我会永远爱你!
天际,大团雪白的浮云卷过来,象天空中静静绽放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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