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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模样仿佛一个偷腥的小猫,异样的惹人怜爱。
见老嬷嬷退了出去,再次关好了房门,君凛嘴角含笑地走到了訾槿的身边。
訾槿警惕地看着君凛,紧紧地将梨花酿抱在了怀中:“不许抢!”
君凛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重了,他凝视着訾槿怀中的梨花酿,缓缓地坐到了訾槿的身边,似笑非笑地看着訾槿护食的模样。
訾槿被君凛看得直皱眉头,赌气般地将梨花酿塞入君凛的怀中:“好吧好吧,别看了,给你喝口便是。”
君凛修长的手指捏住那小小的酒壶,细细地打量着。
訾槿看着那酒壶,吞了吞口水,颇为不善地说道:“喝不喝,不喝还给我!”
君凛嘴角露出一抹坏笑,执起那酒壶,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少喝点!少喝点!给我留点啊……给我留点啊!”訾槿站在一旁,着急地直跺脚,那模样要多娇俏便多娇俏。
眼看一壶酒将尽,訾槿再不顾其他,伸手便去夺下了那酒壶,心疼万分地摇了摇了所剩无几的酒壶,苦着脸看着一脸笑意地君凛。訾槿咬了咬牙,终是未敢作声,三两下便将那剩下的酒全部喝完了,然后重重地将酒壶放在桌上,狠狠地瞪着君凛。
君凛一眼不眨地看着訾槿的娇憨的神态,心中说不出的柔软,他伸手搂住訾槿的腰,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深吸着她的气息:“槿儿槿儿槿儿……”一遍遍地低唤着,那轻轻柔柔的声音仿佛能掐出水一般。
訾槿僵硬地站在原地,透过君凛的肩膀看着不远处的香炉,眸中闪过一丝光亮。良久,她缓缓地伸出手去环住了君凛的腰,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了,将脸靠在了君凛的怀中。
许是那半壶梨花酿的原因,君凛的脸已微微红了起来,一双凤眸更是水样的蒙眬。他轻轻蹭着訾槿的肩窝,不停地低唤着她的名字,那声音也越发的缥缈无力,仿如置身梦境。
訾槿一步步地将双眸波光的君凛引到了床边,异样温柔地解去他的腰带,一件件地褪去他的衣袍,只剩下一条亵裤。訾槿轻轻将他推至床上,柔声问道:“君凛在想什么?”
“想槿儿……好吗?”君凛一双凤眸毫无焦距地望着訾槿。
訾槿柔柔地笑着,站在床边伏在君凛的耳边,低声说道:“君凛想怎样便怎样,万事依你……便是。”
君凛双手死死地抓住身下的被褥,直直地望着站在床外訾槿的脸上,露出一抹能让冰雪消融的笑容,眸光的更加的波光蒙眬。
訾槿对着君凛柔媚地一笑,缓缓地放下了床帐,快步走向桌前,将那灯盏吹灭,随即坐到了床下的脚踏上。
不一会,帐内传出低低的粗喘声,夹杂着一声声“槿儿槿儿”的轻唤声。
逐渐地那喘息低了下来,随即传来君凛的脉脉低语:“槿儿……莫怕……不疼的,你信我……信我……”
一声急促的喘息,帐内人的动作似乎是停了下来,良久:“莫哭……莫哭……不疼不疼……以后再不会让你疼了……槿儿槿儿……”
帐外,訾槿懊恼地拍了拍头,怎么在君凛的潜意识中,自己还是完璧之身吗?那时候与安乐王在一起的床单,他不是也有看到吗?
帐内的喘息声越发的浓重,“唔……”一声急促的轻吟,帐内的声音一下弱了下来,似乎在整理被子,随后传来君凛异样低柔的声音:“莫要着凉了,睡吧……”
不知过了多久,帐内传来绵长的呼吸声。一直摒住呼吸的訾槿轻呼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訾槿将那香炉中的龙涎香灭了,而后回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拉开纱帐,借着极其微弱的月光打量着躺在床上睡得异常香甜的人。
被褥整齐地盖在身上,怀中空荡荡的又仿佛搂着什么,打开被褥,床单上已有一片白浊。訾槿咬了咬牙,抽出君凛头上的银簪,狠狠地刺在了手臂内侧,将自己的血液与那白浊混在一起,再将那发簪擦拭干净扔到一旁。扯了扯身上的那长长的丝绸睡袍,直至那衣袍已凌乱不堪,訾槿才轻轻地躺进了君凛备好的臂弯里。
侧目看着君凛满足异样的睡颜,訾槿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有愧疚有酸楚还有那细细微微的疼痛,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呢?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只会将咱们二人越推越远。
君凛……君凛……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对不起这三个字远远不能弥补那些曾经对你的伤害,可如今咱们之间也只剩下这三个字。我没法偿你,也偿不起你,但你不该……但你不该对师父下手,不该对师父下手……
强烈的不适让訾槿被迫地睁开双眸,她忍不住地抚了抚头,轻轻地呻吟一声。龙涎香、黑色曼陀罗、梨花酒精所配置成的迷幻药确实厉害的确厉害,两颗凝神丸虽是压住了产生的幻觉,可是也损伤了神经,这头疼得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怎么了哪不舒服?”还未睁眼,耳边便传来君凛焦急的声音。
訾槿强撑着试图坐起身来,却被圈进了臂弯,她无力地靠在了君凛的怀中,侧耳听着那碌碌的车辕和马蹄声:“唔……几时了?”声音沙哑而虚弱。
君凛扶住訾槿尽量地让她舒适地靠坐在自己怀中,细细地理着她凌乱的发髻:“你怎就那么地不听说呢?昨日……以后,你怎能再去沐浴?嗯……都怪我睡得太沉了,才忽略了你。”
訾槿狠狠地按着太阳穴,努力地让自己清醒点,她摸了摸身上已焕然一新的衣物,侧目看了看君凛。想来是换衣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是干净的,幸好自己在身上掐出不少痕迹,否则这一下就不能瞒住了。
君凛抚了抚訾槿的额头,眉头皱得越发的深了:“早上你睡得很熟……我怕弄疼你,让嬷嬷给你换的,那么冷的水你怎能再去清洗呢?怎么还烧着?可想吃点东西?还有哪不舒服吗?”
訾槿看着车窗外飞快逝去的景物:“咱们去哪?”
君凛将訾槿身上的被褥掖了掖:“是不是倦了?想吃点什么?祁咏跃!”
“主子,离大宴还有三日,即便咱们不免不休地赶路也是勉强才能到,不能再歇了。”未停下的马车外,传来了祁咏跃为难的声音。
“放肆!你……”
“别停了,停下了更不好受。”訾槿打断君凛的话,蹙眉说道。
君凛道:“要不等到前边的城镇,让大夫再给看看。”
“没什么,就是头有点疼。”訾槿摆了摆手,有点虚弱地说道。
君凛双手抚上了訾槿的太阳穴,一下下的轻按着:“定是昨日着凉了。”
“君凛。”
“嗯?”
“两日前是你的登基大典,可你人一直都在胭脂谷……”
君凛淡笑着安抚道:“呵呵,箬柳先生的易容天下第一,他如今为我所用,自是不怕什么。”
訾槿道:“那为何还要着急回去?”
君凛侧目看了訾槿一会,缓缓说道:“我方才执政不久,根基尚不牢固。大宴群臣时必定所有的人都会到场,只是不想涂添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訾槿轻笑道:“怎么会呢?自他去后,君赢一直手握月国全部大权,如今他禅位给你,自是会将那些不必要的麻烦摆平的,莫须过于的担心。”
君凛眸中闪过一丝光亮,轻吻了吻訾槿的发:“你勿要多想,朝中的事自是有我,你好好养身才是。还有两日两夜的路要走,真怕你吃不消,想喝水吗?”
訾槿看了一眼长几上燃着“缥缈”的香炉,微微敛下了眼眸,有点疲乏地摆了摆手。訾槿在君凛怀中找了舒适的位子,再次闭上了双眸。
君凛默默地凝视着訾槿有点疲乏的睡颜,眸中闪过一丝内疚,按住訾槿太阳穴的手也越发的轻柔了。他垂下眼眸俯在訾槿的耳边,脸轻轻地磨蹭着她的柔软顺滑的长发,久久地久久地不愿离去。
不免不休的奔波,终在第三日的夜里,一行人趁着浓重的夜色进了月国皇城,从秘道回到了月国皇宫。
朝凤宫内,君凛看着还在沉睡的訾槿,嘴角挂着宠溺的笑,摸了摸那似乎有点消瘦的脸,侧目间看了一眼站在外间的祁咏跃:“这些时日,他们可有什么动作?”
祁咏跃抬眸看了君凛一眼,似是有点为难。
“说吧,进秘道前,朕便点了槿儿的睡穴。”君凛抚摸着訾槿的脸,头也不转地说道。
祁咏跃道:“太上皇曾试图联络过金将军,后来因拿不出虎符,被金将军所拒。”
君凛嘴角露出一抹浅笑:“穷途末路了吗?如今倒是愿意放下身段去求人了,可惜啊……訾吟风那时便想要反他吧,不然不会将那些人带得只认虎符不认人。”
祁咏跃接着说道:“比起来,三皇子倒是安分多了,从未试图踏出废院半步……只是军机处压了几道秘折,还需陛下亲阅。”
君凛抬眸问道:“明晚的大宴可得准备妥当,万不可让他找到机会。”
祁咏跃微然一笑:“陛下放心,如今姑娘在你手中,太上皇自是要顾及姑娘,断不会贸然行事。”
君凛抬眸看向摆放在一旁的白玉琴:“将槿儿的东西,都安置在这个殿,让奴才们小心着点,别碰坏了。”
祁咏跃面有难色地说道:“陛下如此怕是不妥,姑娘此时并无名分,若贸然将她安置正宫,定会遭人非议,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君凛将訾槿身上被褥从新整理了一遍,缓缓地站起来走到外间,看了一眼祁咏跃边走边说道:“这宫殿被就是为她备下的,若没她朕要这宫殿有何用?!谁敢非议?”
祁咏跃紧跟在君凛的身后,轻应了一声,随即轻手轻脚地关上了大殿的门。
待脚步远去,訾槿缓缓地睁开清明的双眸,这皇位原来真的并非君赢禅让,而是他夺去的,可君赢从他儿时便处处为他,他明明知道却为何还要逼父让位呢?难道连这几年都等不了吗?月国子嗣单薄,君安突然暴毙,甚至连条血脉都未留下,如今这月国也就剩下他与君赤,他却连个郡王都不愿分封,还将他囚禁废院,他怎会变成这样?!
陛下?呵呵……好个陛下啊……自耀辰亡后,三国的皇帝虽分割了江山却俱不成陛,不过是知道这江山并未统一,称了也是枉然,如今他才登基便换了称呼,真真是野心昭然啊。
近午时,訾槿才懒懒地起身,她活动活动手脚,轻拨了一下端正地摆放在案几上的白玉琴。被下了三日软筋散又坐在马车上日夜奔波了三日,虽说那药并不伤身,但又怎有手脚有力、脚踏实地的感觉好啊。
轻轻地推开窗,訾槿深吸一口气。七月正是繁花盛开的季节,这朝凤宫自君赢在位时便种下许多的稀世珍草,那时经常绕过重重守卫来这里偷花,自是对这宫殿里的花花草草轻车熟路得很。只是那时又怎会想到自己能光明正大地入住这空了这些年的宫殿呢?
“姑娘醒了?”
訾槿回眸便看到那日的老嬷嬷,随即笑着点了点头。
老嬷嬷拿起宫女托盘里的火红衣袍,走到訾槿面前低声说道:“姑娘先更衣吧。”
訾槿有点尴尬地退后两步,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老嬷嬷:“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老嬷嬷并未勉强,将衣服恭敬地递到了訾槿的手中。訾槿打开衣袍看了看,轻呼了一口气,幸好是改过的衣袍,否则若真穿上宫妃的正装衣袍,只怕自己连路都不会走了。
老嬷嬷看着訾槿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轻笑道:“姑娘所有的衣物都是连夜地改了的,衣袖都仿若男袍的样式,群摆也不长,袍子连腰身都不让收。陛下对姑娘真是用心极了,这样的小细节都交待了好几遍。”
訾槿穿好衣袍,站在一人高的铜镜前看了又看,确实是又舒服又好看。这些年自己一直着男装,还真未穿过这般好看的女装,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