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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引起注意,火车没有直接驶入沈阳城,而是在沈阳城北的一处停了下来。
晚上有风,突然起了大雾,外面灰蒙蒙一片,能见度很低。
从候车上走下来,我看见王以哲带着人在那里指挥红龙旅的人长下车。
“王旅长,这是哪里?”我问道。
王以哲笑了笑,道:“柯里昂先生,这里是我们原来驻扎的地方,北大营。”
北大营!一听到这三个字,我立刻睁大了眼睛。
这个地方,实在是太熟悉了!
王以哲没有注意到我的神态变化,而是笑着对我说道:“今天幸好雾大,别人想发现都发现不了,柯里昂先生,今天晚上你就住在北大营,委屈一宿,明天我就派人把你送到沈阳城里面,辅帅估计都等急了。”
王以哲一边说一边笑。
我看了一下南方,六七里地之外就是沈阳城。张作相就呆在那里。
我笑了笑,然后指挥剧组赶紧往下搬运东西。
北大营这个地方,可谓有些年头。1907年的时候。清朝的东三省总督徐世昌就有感于奉天(当时称沈阳为奉天)乃清朝地肇兴之地,为了加强对奉天的防务,修剪了北大营。而当我走到跟前的是,发现这个地方并不像我想象地是一个没有什么遮拦的兵营,而是一个不小的土城。
外围有一两米高的厚厚的土墙,东南西北四个门,走进去,发现里面壕沟纵横。房舍、弹药库等秩序井然。
这给地方,原来就是王以哲这个旅的驻地,当初张学良把他们调到了关内。这地方就有治安大队的一个中队来守护,极为空荡,现在一个旅的人马涌了进来。顿时十分地热闹。
红龙旅的士兵大部分都是原来第七旅组成的,把这个地方当作自己地家。一回来,一个个十分的兴奋,全都轻车熟路地搬运东西起来,武器、弹药、重炮等等,全都托了进来,一直忙活到后半夜,才基本上忙完。
忙完了之后,那辆空荡荡的列车才驶向沈阳城。王以哲把我安排在了他原来住地地方。一件虽然不大。但是十分干净的屋子。
“柯里昂先生,你就屈就一晚吧。”王以哲搓了搓手道。
“王旅长。北大营周围有没有日本人地驻军?”我问道。
“怎么没有,日本独立守备第二大队就驻扎在虎石台。”王以哲对于附近的日军的情况还是十分熟悉的。
“虎石台距离这里远不远?”我问道。
“不远,也就二里地,平时我们经常互访的。”王以哲道。
“互访!?”我愣了。
“不错,日本人为了加强友好,经常和我们相互走访的。”王以哲的身后620团的团长王铁汉道。
“你们可真逗。”我顿时苦笑了起来:“各位,日本人地那些鬼话你们也信?!狗屁地互访,他们那是打探你们的情况,估计现在北大营地各种设施什么的对他们来说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这要是发生什么冲突的话,人家对你们了若指掌,仗还怎么打?“
我的这句话,让王以哲等人全都愣了起来。这帮家伙,根本就想不到这儿去。
“王旅长,这一次你们红龙旅和以前的情况不一样了,大哥专门把你们派过来是把守卫沈阳的重任交给你们,你们可一点都不能马虎,从明天开始,不能在和让日本人搞什么互访了,也不能允许任何日本人进入北大营。此外,你们原先的各种布置要全部改换掉。”我一边脱衣服一边说道。
“我就说嘛,日本人没有那么好!”王铁汉嘟囔了起来。
“柯里昂先生,来的时候少帅吩咐过,让我们听你的,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王以哲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身后的卫兵吩咐了下去。
接下来,我们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天,我也对北大营的情况熟悉了一些。
王以哲的红龙旅,下辖四个团,分别为:
步兵第619团,团长张世贤,这家伙是辽宁人,三十多岁,身材瘦削,但是不太说话,他是东北讲武堂四期毕业生,算是东北军中的高干,听王以哲说一帮人中他肚子里面的墨水最多。
骑兵第620团,团长王铁汉。这个王铁汉我认识的最早,对他的印象也最好。五大三粗的,脾气火暴,原来的620团是个步兵团,后来经过改编之后,就变成了骑兵团,在南大冉战役中,王铁汉一战成名,被张学良称之为“东北军的一柄战刀”,十足的有面子,他是东北讲武堂四期、陆大特别班毕业,有勇有谋。
步兵第六621团,这个团有点复杂,团长由旅附何立中坚韧,团附王志军实际负责。何立中和王以哲关系最好,他们两个人是同期同学,这个人,是最足智多谋的人。鬼点子一个接着一个,而且领兵打仗很有一套,是王以哲的左膀右臂。南大冉战役中红龙旅地战法就是他制定的。
除了这三个团之外,还有一个独立炮兵团,这个炮兵团是新加的,拥有重炮40门,普通炮173门,另有榴弹炮等若干,团长又参谋长赵镇藩兼任,这个人东北讲武堂四期、陆军大学七期毕业。十分有文采,写得一手好字。
这五个人,就是红龙旅地首脑。这一段时间来,我们也都彼此熟悉,相处得十分的融洽。
一帮人聊到很晚才散去。我躺下来,怎么也睡不着。
“怎么了。有心事?”躺在我旁边的霍尔金娜轻声问道。
“没什么。我出去走走。”我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然后走出门去。
达伦。奥利弗带领的200名厂卫军就被安排在我住的房子的对面,见我出来,达伦和卡瓦两个人也跟了过来。
我点燃了一支烟,在这北大营里面转悠了起来。
刚进入北大营的时候,只是匆匆扫了一眼,这么一转悠,算是彻底了解了这个军营。
军营呈正方形。每边长大约在两千多米。周围的土围子有两米高,上面可以并行两人。土围子地内外两侧有一米深三米宽的干壕沟,四个方向设四个卡子门,士兵昼夜巡逻。
里面有住宅区,饭馆、理发铺、杂货铺,中间是个大操场,平时为军队训练的地方,北面地营房中间是司令部,各团依次排列。
除此之外,还有兵工厂、仓库、马厩、草垛等等,围墙外面甚至还有财团。
转悠的时候,也遇到哨兵,和他们聊天,得知了北大营周边的情况。北大营南边越十里地是沈阳城,东边20里是东答应。超西边走300米就是南满铁路,我特意问了一下柳条湖,得知大名鼎鼎地柳条湖距离这里只不过500米。
这样的一个地方,就是在后世历史上上频频出现地北大营。抗日的第一枪就在这里打响。
看完了一遍之后,我的心情此起彼伏。
就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战争马上就要打响,整个中国的困难就从这里开始。
而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到底能够发生什么事情,我能够看到什么事情,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但是起码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就是将会和历史上的那个九。一八有明显的不同。
当我走到一排兵舍地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歌声。这阵歌声,在安静地夜晚,很吸引人。
我停下来,站在兵舍的外面聆听。
“痛我民族
屡受强邻之压迫
最伤心
割地赔款
主权剥夺
大好河山成破碎
神州赤子半漂泊
有谁人奋起救祖国
救祖国
我七旅官士兵夫快起来
快负责
愿合力同心起来工作
总理遗嘱永不忘
长官意志要严摩
乘长风直破万里浪
救中国”
这首歌,应该是按照满江红填地词,曲调激昂。从这群东北军的嘴里面唱出来,不,是吼出来,很是让人热血沸腾,那阵阵吼声,在哗啦啦的风中传出好远。
我掐灭的手中的烟,朝兵舍走了过去。外面站岗的人认得我,放我进了兵舍。
推开门,发现这个大房间里面住着将近二十个人,差不多一个班的编制,一帮人都没有睡觉,而是围在一起聊天,见我进来,全都站了起来。
“坐下吧,坐下吧,我又不是王旅长。”我的话,把他们全都逗乐了。
和这些当兵的聊天,很是开心,他们虽然都没有什么文化,但是都是直肠子,有什么就说什么。
开始的时候,气氛有点拘束,到了后来大家就放开了。
这些当兵的,差不多都是东北人,属于王铁汉的620团。我问他刚才唱的是什么,他们地班长。一个30多岁的脸上有刀疤名为贺老三的人笑了笑:“柯里昂先生,这是我们旅地旅歌。”
“旅歌?”听了他的话,我愣了一下。
在东北军这么久。我还很少听说他们中间有什么旅歌的。
“这个王旅长叫大家唱的,说我们应该唱一唱,他还说当兵的不能稀里糊涂的死,因该知道自己为什么打仗。”贺老三挠了挠头。
“这歌不错。够劲!”我竖起了大拇指。
“好是好,不过现在觉得有完美。”就在我和这些兵们相互聊天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过来。
“旅长!”这些人全都站了起来。
我转过身去,看见是王以哲。
他走到我跟前,在我旁边坐下。道:“这首歌是几年之前教给大家的旅歌,总觉得不完美,气势上还不够。也想换一个,但是总没有合适地。
王以哲说这句话的时候,咧了咧嘴。
他的话。让我眉头一抖:“王旅长,我倒是想到一首。不知道合不合适。”
东北军改旗易帜之后,尽管表面上服从国民政府,但是在军队地内部根本谈不上什么思想政治教育,这支军队内部对思想教育这回事还很是忽视,所以王以哲的这些行为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虽然我直到现在才知道他们有旅歌,但是之前我知道他们旅有旅训和士兵问答12条。这些都是王以哲亲自撰写的,旅训是这样地:凡我旅官、士、兵、夫等,务本总理遗嘱及司令长官意旨。牺牲一切。努力工作,以互助之精神。精诚团结,共赴国难。
至于他们的士兵问答十二条,我刚刚听说地时候就觉得很有意思:
问:我们的父母是什么人?
答:是老百姓。
问:我们的兄弟、姐妹、亲戚是什么人?
答:是老百姓。
问:我们穿的衣服是从哪里来的?
答:是从老百姓那里来的。
问:我们吃的粮食是从哪里来的?
答:是从老百姓那里来地。
问,我们原来是什么人?
答:也是老百姓。问:我们和老百姓有这样地关系,应当怎样对待老百姓?
答:应当爱护他们,帮助他们,保护他们。
这些问答,看起来似乎很简单,也很幼稚,但是话糙理不糙,在这个旅,这些话几乎每天训练的时候都会被问到,士兵们一遍遍重复这些话,时间长了自然会明白这个道路。
这个旅地人都是老百姓出身,很多人都文化,你跟他们讲大道理,他们听不懂,但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他们会明白很多事情。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使得王以哲的这个旅逐渐成为了东北军的精锐,不仅军风军纪出奇的好,士兵打起仗来也不要命。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初张学良想组建王牌旅的时候,才选择了以王以哲的这个旅为基础的吧。
这首旅歌,让我听了之后,内心颤抖。
它的情感是真挚的,但是正如王以哲自己说的那样,不是很完美,里面带着一丝学究气,割地赔款、主权剥夺、总理遗嘱、长官意志这样的话,对于一般的当兵的来说,显然有些距离。
所以当王以哲听说我倒是有首歌的时候,他就激动了起来,让我赶紧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