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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白色的睡裙下摆悬空飘荡,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触他的膝头,像某种无措的求和示好。
想要一劳永逸就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心软,不能心软啊。
徐湛强抑着将身旁的人揽入怀中的冲动,刻意忽略心尖上不住涌起的蜜味,状似负气的把头扭向一边。
“我不是……”叶采薇有些急了,声音哽哽的,像喉咙里堵了一团吸饱水气的棉花,“我就是害怕,怎么想都害怕……”
因为太渴望和他携手走到最后,所以更加不敢面对任何有可能导致他们之间半途而废的变数。虽然知道是必须面对的事情,可总是想着缓一缓,再缓一缓,也许明天就会想出一个很完美的办法。
完美到滴水不漏的预判到每一种可能,准备好所有的应对。完美到完全的胜券在握,不冒一丝失去的风险。
“我能理解,所以,真的没关系的,没名没分什么的,我一个大男人,也不怕别人笑,”徐湛似真还假的轻轻一叹,反手和她十指紧扣,头颅低垂,视线一直落在她圆润白净的脚趾上,“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叶采薇觉得自己简直不是人。
这是徐湛啊!那个骄傲清高的徐湛啊!居然被她逼到这么委曲求全的地步。
她何德何能。
见她的眼神如他所愿的开始因为心疼而陷入自责,徐湛心上一紧,之前高涨的怒火彻底被安抚下去,只剩没好气的无奈。
只是这局还没到收官的阶段,绝对不能因为心软就投子认负。
徐湛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一招险棋,刻意放大自己的委屈和失望,赌的是她会不会心疼。
现在看来,示弱的效果很好,至少好过之前那种争锋相对。这女人果然是个遇强则强,遇弱投降。
胜利在望啊。
徐湛牵着她的手站起来,笑容隐忍,目光轻软:“早点休息,别想那么多了。”
话是这么说着,可他巴不得她能想得多一点,最好是瞬间醍醐灌顶,不再惊慌失措的想着逃避。
叶采薇傻愣愣的被他牵着上楼,傻愣愣的看着他牵着自己推开卧室的门。
然后,她停下了脚步,和他交握的手并没有松开。
徐湛回头看向她:“怎么了?”
叶采薇眼眶泛红的和他对望了一下,毫无预警的扑进他的怀里,一手环上他的腰:“如果……如果我一直不能跨过心里那道坎,你……”
你怎么办?
“今天的叶采薇已经不是当年的叶采薇了。我现在没有力量抗衡关于你的变数,如果不小心把你弄丢了,我甚至没有寻找和追逐的能力。虽然我知道你很坚定,我知道你没有犹豫,可我还是会怕自己不够达到你父母评判的标准。他们毕竟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舍不得让你顶着他们失望的眼神和我在一起。可是我没有信心,完全没有信心能赢得他们的认同和喜爱,我什么都没有。”
叶采薇额头抵在徐湛的胸口,发生的共振一下一下撞击着徐湛的心房,说到后来几乎是带着哭腔,隐秘的情绪终于崩溃,强烈的自卑感像破闸的山洪倾泻。
曾经飞扬跋扈不管天高地厚的暴发户家的叶采薇,在七年时光和尘世风烟的碾压下,其实早已经没有了骄傲和无畏的底气,仅有的勇气只不过足够面对现实的冷硬和未知,却无法面对人心的莫测,无法面对别人挑剔和质疑的目光。
不躲了,不藏了,这就是她心里最后的秘密。
徐湛轻轻吻上她的发顶,心疼得快要演不下去,反复的掂量自己是不是逼得太过火了。
好在她终于心门大开,把她自以为不堪的阴影完全展现在他面前。
这很好。
她说她什么都没有,可是她忘记了,她有他。
“好了,没事了,缓一缓也没关系,”徐湛紧紧抱住她,哄小孩似的在她耳边轻声说,“等你准备好了就告诉我,剩下的事情全都交给我,我保证,事情的结果你一定会是你想要的样子,嗯?”
“可是,自己的仗要自己打,”叶采薇抬头,眼里有融融流淌的月光,“你教我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徐湛没好气的瞪她。
这么多年他处心积虑,明明就一直都在教她学会依赖他。
“你说,要勇敢,才能成为别人心里的太阳。”叶采薇眼角弯弯,笑意盖住了隐隐的泪痕。
她想成为他心里的太阳啊。
徐湛有些哭笑不得,恨死当年的自己搬块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搞了半天她那副打算一个人顶天立地的样子是自己引导的结果?
“我不是别人,所以现在,忘掉这句话,即使你什么都不做,也始终是我心里的太阳。”徐湛含笑,低头吻上她的唇。
虽然被他的话感动得再次红了眼眶,可两唇相触的一瞬间,叶采薇却向后闪了闪。
徐湛不死心的俯首再次靠近,又只得蜻蜓点水的轻触,再次被她闪过。
他也不恼,唇角止不住上扬,眼神带笑:“嗯?”
叶采薇轻轻咬着下唇含笑看着他,双眸氤氲的水气已经闪动成淘气的调戏:“你刚刚说,我什么都不用做?”
“我刚刚说漏了两个字,我是说你‘以后’什么都不用做,”徐湛脸上绽放出妖异的光芒,“现在你需要做一件事。”
“嗯?”叶采薇抱着他的腰没撒手,偏着头冲他挑眉笑,那表情跟他先前的表情很有几分相似,“做什么?”
“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把我推在墙上,狠狠的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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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眼看这‘茶庐’的运营也步上正轨了,是不是该找点新玩意儿来玩了?”田文看着“茶庐”一派繁荣昌盛,对自己因为判断失误而错失了这个合伙求财的机会深深扼腕。
江洛蹲在桌旁,视线与桌面的两个玻璃杯平视,认真的观察着杯中竹叶青冲泡后的品相,试图参悟出其中的差异,奈何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转过头没好气的瞪了田文一眼,有些迁怒。
“你是无法直视订婚后的惨淡生活,所以急着找点事来转移注意力是吧?”
“一天不嘴贱你能死不?”被戳中痛处的田文拍桌,一手怒指桌上那两个冒着热气的杯子,“我看你纯粹就是盯着那玩意儿半天也没把人家盯怀孕,无事生非找老子撒气!”
江洛轻蔑的挑挑眉:“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谁在撒气吧?你别冲我吼,有本事你自己找个项目做好方案,冲进你爹的办公室,一脚踹翻办公桌,威武雄壮的宣布你长大成人了呗。”
现在是该他拿架子,谁叫田文有求于他。
田文被噎得实在是窝囊,等着他的两只眼睛都能喷出火来。要是徐湛在的话,他就不用忍受这家伙的嘴贱了。
德行!
江洛站起来,慢条斯理的拉着衣摆抖了抖,笑容极其恶劣:“没办法,现在是你追着我哭着喊着要我带你玩儿,这大好的机会,不挤兑你两句体现不出我的优越感。”
“变态的低级趣味,”田文很抑郁的啐了一声,才执着的把话题拉回正轨,“说真的,你们在这边也玩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找新项目啊?”
“谁跟你说就差不多了啊?”江洛神秘的看向一旁静默了很久的叶采薇,“还有最后一个局点没开呢。”
关于“茶庐”这个项目,他一直还憋着一口劲要和徐湛一决高下,就是在关于茶叶的供货渠道这个问题上。
这是他和徐湛之间无声的较量。
他相信徐湛也和他一样,这最后一个局点没有出结果之前,他们都不会彻底从这个项目里抽身出来的。
“江大少,你看我干什么呀,”叶采薇被他那一眼盯得莫名其妙,开口的声音瓮声瓮气,因为感冒而持续发疼的脑袋更疼了,“你可真是闲得慌。”
从他两个小时前踏进“茶庐”开始,就频繁的用这种诡异的眼神打量她,以为她真的神游太虚到没有知觉了吗?!
当叶采薇把心里的隐忧毫无保留的谈开后,徐湛的心里总算踏实了,因为确认了她的“不敢”是因为在乎而不是“不愿”,这对他来说就是一颗定心丸。在这种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下,徐湛万事好商量的接受了叶采薇“再缓一缓”的提议,两天前轻装上阵的出发去上次那个茶叶原产地了。
叶采薇因为感冒不适没能同行,于是就成天朝九晚五的到“茶庐”报道,找个椅子一窝就是一天,在跟病魔顽强斗争的过程里艰难而混乱的思索着自己的人生。
是的,她还没有做出最终决定。当然所谓最终决定并不是关于“要不要去见徐湛的父母”,而是什么时候去见,以及怎么去见。
她认真思考这个严肃问题的进程总是被江洛神神叨叨的眼神打扰,又因为身体不适懒得挪地方,只能努力克制着心里一阵阵翻涌的暴躁。
“就算现在一时找不到新项目给您练手玩儿,您守着家里那么大一摊子家业,只要肯劳动尊驾,到处都是征伐的战场。”没听说江家要倒闭关张的消息啊,怎么就由着这位唯一的金身大少爷成天在外面游荡呢?自家大把正事荒着不理,倒是把精力都放在小打小闹的私人投资上,美其名曰是练手以促进自己的实力,事实上别人怎么看都觉得这是本末倒置吧?
江洛坐下来,抬手抚摸着下巴,意味深长的说:“看你这样子就知道我兄弟还没摆平你,只能由我来替天行道了。”
叶采薇一愣,没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其实虽然她和徐湛之间已经把话说清楚,心结大开,但由于她不觉得这个事有向别人解释说明的必要,徐湛也是个各人自扫门前雪的性子,在外又习惯喜怒不形于色,所以别人并不知道两人之间已经明朗了。
“有你什么事啊?”田文也看不下去仗义执言了,“人家两口子的事你倒积极得不像话,上次就在那边唧唧歪歪怂恿徐湛下黑手……”
嗯?下黑手?!
叶采薇瞪大了眼睛,浑浑噩噩的脑子里无法推断出江洛给徐湛出过什么馊主意。
“别瞪我,我就那么一说,”江洛一掌拍飞田文的脑袋,对叶采薇笑得略不友善,“想也知道徐湛舍不得收拾你。”
虽然他暗地里咬紧了牙要和徐湛一决高下,可那只不过是不服输的骄傲,两人毕竟也算从小一起长大,交情不可谓不深厚。
以他一惯风流倜傥、绝世独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感情观来说,徐湛兄弟实在算是窝囊,看样子是打算一辈子就谈这一场不分手的恋爱了。
他倒不会鼓吹徐湛向他学习啦,只是实在为徐湛不值。毕竟就他所知道的一切来龙去脉,徐湛在这段感情里付出的实在很多,而叶采薇从头到尾只是被徐湛护得好好的,懵懂无知的坐享其成。
“我们挺好的啊,他有什么理由需要收拾我?”叶采薇头痛极了,手忙脚乱的从怀里的纸巾盒内抽出一张纸巾来跟万恶的鼻水奋战。
江洛和田文都想说话,可是被迎面走来坐到叶采薇身边的徐映桥打断:“在聊什么?”
转头又看向叶采薇:“哎,你想好什么时候去我家没有?”
叶采薇扶额,从纸巾团子中冒出一句:“我还没准备好,万一去了把你家闹得鸡飞狗跳那能看吗?”
“我倒想看看我家鸡飞狗跳的样子。”
其实徐映桥对自家父母一惯八风不动的作风怨念也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