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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她真想念赖在他身上的滋味。
“怎么对著自己的脚发呆?”飞谚自外头买了新鲜水果回来,打开门就看到这一幕美丽撩人的春色景致。
他笑著把水果放在桌上,过去亲密地挤在她身畔坐下,轻拍了她的小屁股一记。“不冷吗?抑或是……你正在等我?”
他眸色因欲望而变深了,温暖的手掌迫不及待地朝她进攻。
“我……哎呀,你在做什么?”她惊呼道,羞涩地笑躲著他被秋风冻得微凉的大掌。“啊,好冰喔!会痒啦!哈哈哈……救命啊!”
“让我检查一下你毛衣底下穿什么?”他充满期待地问:“香奈儿五号吗?”
这是玛丽莲梦露的名句——我睡觉只穿著香奈儿五号。意指身上不著寸缕,唯留香奈儿五号的香水味。
曼楼小脸娇羞红透了,拚命闪躲。“不是啦!不是啦!我有穿裤子,到膝盖的,真的。”
“哎呀。”他一脸失望。
“你在哎呀什么?是我比较哎呀好不好?”她又好气又好笑又羞怯,“你都这么对待你的病人吗?”
“你不是我的病人,你是我的女人。”他低沉地笑了,俯下头深深地、饥渴地吻住她。
“呀……”她忍不住幸福地叹息,被他的吻全面骄宠占据。
她错了,他绝对不会因为她的脚好了就停止这百般亲昵的缠缠绵绵……
这天午后,曼楼终于得以用自己的双脚走在阳光下和山林间,因为她的脚完全好了,不痛了,而且飞谚今天要带她去那只闻其名未见其面的小镇逛逛。
“村长说小镇真的很小,但是很热闹,充满朝气和山地特色。”他低头对她微笑,“还有卖很美丽的琉璃珠。”
“哇!”她快乐地就要三步并作两步跳下门口阶梯。
“花曼楼!”飞谚的心脏差点被她吓得跳出来,咬牙低吼了一声。
“啊,什么?”她傻气地回头,一睑迷惑。
“你可以一步一步慢慢走吗?”他被吓出一头冷汗,连忙紧紧牵著她的手。“你存心让我随时神经紧绷吗?”
“杨医生,您言重了。”
他叹了口气,无奈又怜爱地看著她,“就算是让我安心,慢慢走好吗?”
“好。”她抬头对他嫣然一笑,小手抓紧他的大手,顽皮得像个孩子般摇晃了两下。“手牵手,好朋友。”
“谁要跟你当好朋友?”他故意对她龇牙咧嘴。“我可是你的男人!”
“是是是,我的大男人,我们可以出发了吗?”她甜甜笑问著。
“可以……”飞谚眼尖地发现她沉甸甸的小背包,旋即好气又好笑地道:“突击检查,快,打开背包。”
“呃,这个是……”她暗叫不妙,神情尴尬了起来。
“我可以接受你晚上睡觉前一定得看书,就连和我刚‘热身运动’完,累到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也不肯错过,但是现在这就太夸张了。”他没好气地瞪著她,大掌摊开在她面前,示意道:“来,自动交出来。”
“唉。”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打开背包拿出厚厚的《魔戒二部曲:双城奇谋》放在他掌心上。
“唉什么?”他一脸苦恼地盯著她,“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原来这十天的心理辅导全没用。”
“不不,很有用。”她怕伤到他的自尊心,迫不及待坦白道:“是真的,和你在一起让我不再感到莫名的空虚和无助恐慌了,而且在你的协助下,我逐渐可以了解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是真的想看书,而什么时候只是用来逃避……你完全照亮了我的生命,你真的太伟大太伟大了。”
飞谚怔怔地看著她,想要继续皱眉头,却还是忍不住被她逗得心下一松,难以抑止地愉悦得意了起来。
“少拍马屁。”话虽如此,他还是露出了一抹满足的笑容。“病人守则之一,就是少将你的心理医生捧上天,因为总有一天他会当真,而且怎么爬也爬下不来的。”
“但我不是你的病人呀。”她笑意盈盈,主动勾揽著他的臂弯。“你自己说的,我是你的女人呢。”
“是,亲爱的女人,我们现在可以把书放回屋里了吗?”
“好……好吧。”她一脸忍痛割舍的模样,又被他惩罚性地吻了好几下。
一番笑笑闹闹后,他们总算得以坐上吉普车往小镇开去。
“不散步了吗?”曼楼在他俯过身替她系好安全带时好奇地间。
“天啊,不,我可不要你再跌断某个地方。”他一脸惊恐。
“我没有那么糟糕啦。”她不好意思的说。
没认识他以前,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这么“带塞”,连走个路都会把脚踝扭肿成颗馒头样,也难怪他余悸犹存了。
他瞥了她一眼,“是呀。”
“对我有点信心嘛,其实我的能力还不错,以前在图书馆工作时,天花板坏掉都是我去钉的耶。”
他瞪著她,“为何天花板坏掉要你去钉?”
“因为馆长说预算很紧,而且请工人来修太贵了,所以就让我去买材料,然后爬上铝梯……”哎哟,他的脸色难看到让她慌忙住嘴,不敢再讲下去。
飞谚气得咬牙切齿,真是被这个没有原则易受欺负的傻蛋给气死。
“你脑袋瓜到底在想什么?那是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应该做的事吗?万一你不小心被天花板掉下来砸中,或是从铝梯上摔下来怎么办?”他高高地揪悬著一颗心,又是担心又是气急败坏。“你就不懂得说‘不’吗?”
曼楼被他骂得连连缩头。“对、对不起。”
他浓眉打结,“你完全不懂得保护自己,这样教我怎么放得下心?”
“你放心,这二十年来我还不是这样过来了?”她反倒安慰起他来。“你要相信我,我平常没有这么倒楣,我的日子通常是无聊平淡到打呵欠的地步,真的喔!”
“你……”他单手支在隐隐抽疼的额头,最后无可奈何地低低叹了一口气。“唉!”
“不要叹气了。”害她也快要觉得自己真的病入膏盲无可救药了。“我们不要谈那些小事了,到镇上好吗?再这样下去天都黑了。”
而且搞不好他们俩缠来缠去的,可能一个月过了,要退房了还没能到小镇上一游呢。
飞谚黑眸炯炯地凝视著她,交代道:“等我们回来后,要好好地讨论这个问题。”
“好啦,好啦。”她也挺赖皮的。
他们来到充满浓浓泰雅族风情的小镇,位在翡翠般的高山与碧绿瀑布流水间的小镇,美得不似人间。
“哇!”曼楼发出赞叹,望著处处可见泰雅风格的小屋,门前悬挂摆设著各种美丽的手工艺品和衣裳。
“我们到前头看看吧。”飞谚也有相同的感动,轻牵起她的手开始逛起来。
虽是秋天,但是因为天气很好,所以也有不少游客上山,嘻嘻哈哈的笑声洒落在这山中小镇,平添了某种热闹的节庆味道。
“先生、太太,买瓶小米酒喔!对身体很有营养哦。”热情的泰雅族老妇人操著可爱的山地腔国语道:“买瓶给你太太补补身体啦。”
曼楼小脸迅速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道:“我、我不是……”
“谢谢你。”飞谚笑得好不开心,二话不说就掏出皮夹,“请给我们两瓶好吗?”
“没问题的啦!”老妇人可乐了,装了两瓶后还抓了一大把包装小巧可爱的山地麻撂塞进去。“这个请你们吃喔。”
“这怎么好意思呢?”他讶然失笑。
“拿去吃、拿去吃,不要那么客气啦!”
曼楼嫣然一笑,“阿姨,谢谢你。”
“下次要再来哦!”老妇人殷勤热切地挥著手。
他俩相视一笑。
曼楼心底却掠过一丝丝侧然,他们“下次”还能够一起来吗?
现在的甜蜜就像梦境,在她心底深处却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安,害怕若有一天他发现这一切全是精心设计过的呢?
又兜回老问题了,但是她真的想破了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越是爱他,越害怕他会发现事实……
“你又不笑了。”飞谚仿佛与她有奇异的心灵连结,马上就察觉到她的落寞心情。“怎么了?”
曼楼微微一震,眸光复杂地望著他,“我只是在想,我们以后还有机会一起来吗?”
他温和地凝视著她,“你不是答应我一切顺其自然吗?”
是的,顺其自然,不需去分辨这份感情是什么,她记得他说过的话,但是对她来说,这份感情再深切真实不过了。
就是爱呀!
能医人不自医,显然他还坠入在雾中未能察觉自己的感情……
她轻轻叹息。所以对他而言,自然也毋需许下任何承诺了。
就是这样,他连下次是否会与她重游旧地都不愿许诺。
“我没事。”她努力振作起精神,挤出笑容来。
不管怎么样,她不能毁了这个美丽的午后,就算以后他俩不可能在一起,但至少她也拥有回忆。
“你看起来不像没事。”他深情地看著她。
“好吧,我承认我脚酸了,而且很渴。”曼楼勉强掰出一个借口,“我们去喝杯茶好吗?”
“好。”他眼底的疑惑却未尽释。“你确定……”
“非常确定。”她紧握著他的大手,眸光左右搜寻四周,“啊,那儿有卖热奶茶。”
飞谚依顺地由著她拉向饮料店,深邃的黑眸却闪著矛盾难解的沉思光芒。
第八章
当天深夜,在他俩极致缠绵的欢爱过后,飞谚沉沉睡去了,曼楼却静静地拥被望著窗外寂冷的夜空。
满把的心事让她怎么也睡不著。
她温柔地回眸凝望著他英俊的睡容,此刻的他放松得像个小男孩,额上的黑发垂落著,柔和了他性感的男性脸庞轮廓。
她轻轻替他拨开垂落的一缯黑发,指尖情不自禁在他脸上碰触描画。
“我爱你。”她情难自己地哽咽了。
也许他永远都不会懂,也许他能给的爱只有一点点,但是这些天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幸福最完美的了。
就在这静谧时刻,熟悉的“心动”曲子再度轻扬起,她震动了下,放轻动作地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在揿下通话键时还不忘回头瞥视著他,唯恐惊醒了他。
还好,他睡得很熟。
“喂喂喂?”
“喂?”她蹑手蹑脚下床,往楼下走去。“小丰吗?”
“当然是我,你讲话为什么那么小声?”
“因为……”她脸一红,掩饰道:“没什么,因为很晚了。”
“他就在你床上是不是?”小丰兴奋地尖叫。
“呃……”她害臊到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严格来说……是。”
“天啊!天啊!我的天啊!”小丰在那头手舞足蹈,活像是过丰年季似的。
曼楼紧紧咬著下唇强忍羞涩的笑意,“你小声点啦,万一给关烈听见了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小丰咦了一声,不以为然地道:“这可是好事呀。”
“婚前性行为算是好事吗?”她苦笑。
“什么?你们已经完成所有”程序“了吗?”小丰没想到自己无意中套到这么多内幕,险险流鼻血。
曼楼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自动招认了,天!这样叫她怎么再睁眼说瞎话地解释,他们只是盖棉被纯聊天了?
唉,罢了,反正小丰也不会相信就是了。
“我觉得罪孽深重。”她叹口气,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茶几上搁著一本“生命中不能承受的错”,此时此刻分外刺痛她的双眼。曼楼下意识地拿起抱枕把它盖住。
“有什么好罪孽的?这是很自然的事呀,反正你以后要嫁给他,现在不过是提前洞房罢了。”
“但这是不智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再说……他没有要娶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