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话间,已到了镜月楼,南宫澈带着太医走了进去。尉卿却恭敬的停了脚步,主仆之分男女之别,他注定只能守在门口不能随意进入。可是他的心,却早已飞了进去。
例行公事一般的把了脉,无非就是失血过多需要多多休息的场面话,又写了几张进补的药方,交待了几句按时吃药后,那随行而来的太医便跟着秋荷起身告辞出去了。
静谧的房间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南宫澈坐在白纱帐外,正津津有味的啜着一杯清香的碧螺春。精锐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审视起床榻上那个苍白的可人儿。
她斜斜的倚在床头,双眼微闭,卷俏的睫毛如一对欢快飞行的蝴蝶般令人心动。乌黑的秀发无力的垂下来,黑如绸缎。虽因病重不施粉黛,却依旧美丽精致。
可惜,这样一个惹人爱怜的女子却生生的变成了一颗任人利用的棋子,或者,这就是命运吧。
一杯茶,片刻功夫便已入了腹中。他放下茶碗,拿过帕子抿了一下嘴,还未将帕子放下,便听帐内女子虚弱的声音传来:“一杯茶已喝尽,王爷有话便说吧,不必犹豫。”
放帕子的手,一下便停在了半空之中,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薄谅的唇角不禁勾起一丝赞赏的笑:万茗一,的确是个聪明的女子,一眼便知他此刻的犹豫。
他起身,掀开纱帐,第一次感慨跟聪明人共事的好处,因为,永远都不需要拐弯抹角。
见他进来,茗一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原本清凉的双眸此刻却沾满了疲惫。她望着他,不带丝毫的表情:“是为了羽么?王爷终于想好该怎么做了,是么?”
“本王想要杀了他。”南宫澈俯身勾起她的下巴,她的肌肤很凉,似乎一碰便会无了声息。
“你不会。”茗一咧开苍白的唇,淡淡一笑:“若要杀,那日王爷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羽离去了。虽然羽功夫了得,可倘若不是王爷故意放之,又岂会毫发无损的离开戒备森严的亲王府?”
南宫澈瞬间凝眸,仿若小伎俩被洞穿,心中却赞道:万茗一,你果真比本王想象中还要聪明!只是,他并不准备为此而赞赏她,遂只道:“难道没有人告诉你,本王已经下旨追拿他了?”
“茗一听说了。”茗一静静的看着南宫澈玩味的笑意:“那日之后,王爷便已让尉将军上报了刑部,画出了羽的画像,准备已伤害王妃的罪名缉拿他,可是,却一直迟迟不见缉拿的文书。王爷不要告诉茗一,只是你还觉得时机不成熟?这样的托词,茗一不会相信。”
“那你是否应该相信,本王是想留他一命,来对付万红玉呢?”南宫澈凑近她,兰花的清香扑鼻而来,竟是那样撩拨心弦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的回味那日她的香甜。
茗一撇嘴一笑:“连茗一都觉得不可能的事情,王爷会去做么?且不说姑姑与王爷之间的误会有多深,单单羽是华廷王之子的身份,就已经让王爷心生警惕,两个有隔阂的人,如何合作?”
南宫澈闻言却爽朗大笑,道:“有你在我手上,还怕他秦飞羽不肯就范?”
第七十一章、羽已经安全了
南宫澈闻言却爽朗大笑,道:“有你在我手上,还怕他秦飞羽不肯就范?”
“原来,这才是王爷的打算。”茗一抬眸,将眼底的那丝幽怨注入他的眉心:“王爷明知我与羽之间千丝万缕,才会这般淡定的来跟茗一谈条件,是么?在王爷的心中,茗一终究是有用处的。”
见南宫澈笑而不语,茗一心下了然,自己心中的猜测十有八九说中了他的心思。所以,才致使他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这也说明,南宫澈对羽还是有所忌惮的,对么?
她轻轻的舒了口气,他即不语,她便替他道来:“王爷今日来找茗一,便是想以此来要挟茗一么?让茗一劝羽远离姑姑,还是劝羽归顺王爷?或者,是想让茗一劝羽与姑姑联手,帮王爷一起对付丞相大人?王爷的敌人那么多,真不知道王爷该先对谁下手才是好的了。”
南宫澈依旧不语,饶有兴趣的看着茗一说下去。看着她时而浅笑,时而哀伤,时而幽怨,这样的她,竟比平日里所见的淡然的万茗一,不知真实了多少倍。或者,这才是真实的万茗一的,也会难过,也会开心,也会爱会恨,只不过那些情绪,她都隐瞒了起来。
她总以为自己是坚强的,为了母亲而被姑姑逼嫁,被自己最爱的那个人误会,被自己的夫君折磨。她所能表现出来的,只是假装的坚强,或者也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想到这里,他突然幽幽的来了一句:“本王这样想,有何不可?”
茗一轻声浅笑,许是说的过于激动,苍白的脸上有红晕呈现,煞是迷人:“王爷是千金贵体,自然不懂我们这些卑微的爱情,王爷的计谋茗一无力阻拦,可是王爷,羽乃茗一心中最爱,所以,茗一宁愿现在死于王爷之手,却不许王爷以任何条件来利用羽。”
南宫澈眉峰一扬:“若本王执意如此呢?”
茗一笑笑,语气却分外坚定:“若王爷利用茗一来要挟羽,那茗一只有一死。可是,茗一若死,又势必会引起王爷与姑姑之间的矛盾深化,这对于王爷来说,岂不是得不偿失。其实王爷自己也清楚,您心目中的完美计划还未周全,想来,亦不敢在此刻冒此大险吧?”
南宫澈定睛看她,眸中,有烈火熊熊燃烧。想不到,她会将问题看的这般透彻,连他心中的忌惮都猜出七分有余。不过,她说的很对,计划还未周全,他,又怎能冒此大险呢?
“你说的很对。”他的手指轻巧的勾起她一缕秀发,带着暧昧:“本王之前犹豫的,也便是这些。你既然都一一点透,那本王也只好就此撒手。”
茗一斜眼看他,没了面具的衬托,南宫澈俊朗的面容上多了一份文雅,只是,那双眼睛依旧阴冷,看人的时候如一把利剑,深入骨髓。这样一个心狠手辣得人,会轻易的放弃自己的计谋?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他细长的手指便用力的滑过她冰冷的脸颊,半是戏谑半是威胁的道:“万茗一,本王本想事情结束之后放你自由,可是现在,本王却越来越舍不得了。从现在开始你便要明白,若有朝一日你被本王禁锢身边,那只能怪你太让本王不舍。”
茗一瞪他,他是在为自己以后的所作所为找寻理由么?南宫澈,太早了些吧?谁又知将来,你我之间会是怎样的结局呢?无论怎样,我总不会让你伤害羽的,绝对不会!
“王妃还是好好休息吧。”南宫澈起身,星眸微微一拧,冷声道:“至于秦飞羽的事情,你为此费了诸多口舌,那本王就卖你一个面子,不去追究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手掀开帷帐走了出去,背影傲然如松,声音清冷如昔:“他若如何,本王不屑多管。只是,莫要挡了本王的路,否则,杀无赦!”
珠帘“哗哗”作响,顷刻,归于平静。
茗一轻轻的舒了口气,知道此刻羽已经安全了。可是,往后的路又会是什么样子,她却又不得而知。眼下的事情已经让她身心疲惫了,哪里还管的了以后的事情呢?
懒懒的拉了被子蒙住头,不多时,便又睡了过去。梦里繁花似锦,总是能看到竹屋前那成片的兰花,花丛中矗立着白衣少年,轻轻一笑,俊如谪仙。
羽,这就是我记忆中的你,永远都那般温和对着茗一微笑。羽,我好怀念那时的我们呀,无忧无虑的在那片花海中嬉戏玩闹。羽,是什么让我们演变成今日的样子呢?是权力么?而我们又如此不屑?那是别人的权贵之路,却为何要夺走你我之间的幸福呢?
“小姐,小姐。”朦胧之际,却听耳旁有人轻唤自己:“小姐,小姐,醒醒啊,小姐。”
茗一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摇摆了几下头,却又觉得声音是那般熟悉和真实,便强迫自己睁开了眼睛,望一眼面前俏丽的少女,茗一一怔,旋即欣喜的呼道:“彩蝶?”
“小姐。”望着茗一苍白的样子,彩蝶忍不住泪水滚滚,哽咽着:“彩蝶不过离开数日,您怎会伤成这样?刚刚秋荷说您是为了王爷才这样,小姐,您怎么这么傻呀?”
茗一微笑的抹去彩蝶的泪,安慰道:“只是小伤,不碍。你出去好些时日,可有娘亲的消息么?”
彩蝶摇头,万般愧疚:“彩蝶无能,还是找不到夫人。”
“还是找不到么?”茗一落寞低语,刚刚还欣喜万分的眸中,瞬间便暗了下去。她明白彩蝶的本事,若要找寻一个人或许并不难,可是这么久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实在诡异的很。
轻轻叹口气,她抓住彩蝶的手,强装欢颜:“这几日你辛苦了,去休息吧,找寻娘亲之事急不得。”
彩蝶点头:“是,小姐。小姐放心,彩蝶定会将夫人找回来的。”
茗一含泪微笑,目送着彩蝶略显消瘦的背影渐渐消失。无意间低头时,却见床角处有一绿色嫩叶残留在此,想必是刚刚彩蝶出入时脚底带进来。
茗一伸手捡起,仔细观察了半响,突然眉心一拧,似乎若有所思。
第七十二章、巧遇
静静的修养了几日之后,茗一气色好了许多,至少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
这几日彩蝶未再离府,一直在茗一的身旁悉心照顾着,而南宫澈那边似乎是觉着镜月楼人手少,所以又多派了夏莲和冬梅过来侍奉,镜月楼一下子便热闹了许多,再也不似之前的冷冷清清了。
这一日的清晨,细雨蒙蒙,有凉风从窗子里穿过,吹起白色的帷帐。帷帐中,穿了一袭浅杏色薄绡长衫,内衬玉色梨花弹绡纱裙,银色丝线绣就的梨花层层叠叠,似被月光晕染的情愫。
此刻的女子正对镜描眉,秋水翦瞳里的哀怨兹兹丛生,而一旁,侍女正细心的将她一头黑缎般的秀发盘成望仙髻,发髻上插一支翡翠七金簪子,并几朵六叶宫花做点缀。
如此盛装打扮,完全是因为今日一早,宫中传来的太后懿旨,要亲王妃前往宫中一叙。至于到底是什么事情,茗一不得而知,但她却猜的到,一切,定是与南宫澈有关。
昔日姑姑将她逼嫁给南宫澈,除了那十万兵权之外,她不相信姑姑就如此任她自生自灭,
一番拾掇之后穿戴整齐,她心事重重的走出镜月楼,却见南宫澈与尉卿正在楼前絮语,看样子到像是在等待她。见她到疑惑的目光时,南宫澈勾唇一笑。
擦了胭脂的她看起来红润了不少,虽然面容依旧有些倦怠,但至少已不似先前那般病怏怏的模样,多少有了些活力。看来,不枉费他费尽心机的找来补品为她调养身子。
这些天,看着她一天好似一天,听着大夫前来汇报她的伤势大大好转。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竟有那么一点的激动,带着莫名的欣喜。他从承认是她撩拨了他的心弦,但事实,已是如此。
见她一步一步的走近,他的手很自然的替她拉了一下有些单薄的衣衫,继而扭头吩咐准备随她入宫的秋荷:“王妃大病初愈,如今天气寒冷,出门要多添些衣服才好,以免受了风寒。”
茗一眨眼相望,长长的睫毛似一袭华丽的帘子,在他的眼中跳动成精灵。
他侧头,转又吩咐身旁的尉卿:“卿,你随王妃一起入宫去。记住,王妃身体不适,不许她单独行动,也不许她与除太后之外的人接触,出宫之后更不得逗留,即刻回府。”
茗一面无表情,心中却阵阵冷笑:南宫澈,原来,你不过只是要禁锢我的自由而已啊,何必又装出如此深情的模样呢?难道,你还以为我会去私会羽么?你又何尝不知,他早已不肯见我呢?
她只是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