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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身后,秋荷清脆的声音响起,她几步走至茗一的身旁,恭敬的伸手递了一个封的严严实实的土黄色过来,道:“刚刚小厮送来一封信,说是给王妃的,请王妃过目。”
茗一疑惑的接了过来,她除了自己的家人之外,不曾有任何的朋友,无缘无故的谁会写信给她呢?轻轻的拆开后,有张字条从里面翩然而落,她俯身捡起,凑在亮处细看,只见上面写道:“一切都好,偶有挂念。夜半初醒,常常惧怕。只求安身,不必拼命。娘亲留字。”
茗一一愣,拿信的手不禁抖了几抖,娘亲留字?娘亲留字?是娘亲?对,是娘亲的笔迹没错!太好了,娘亲还活着!娘亲,这么久了,你到底在哪里?茗一好生挂念娘亲。
泪,一滴一滴的滴在纸上,晕染了黑色的墨迹。茗一慌忙的抹去泪痕,又激动的将信捂在胸口的位置,似乎是要感受一下娘亲残留在上面的气息,以此来抚慰自己的担忧。
低头时,一股奇异的香气自指间传入鼻中,那样淡雅而幽然的香气让茗一一愣,旋即将信举到面前,放在鼻间细细嗅了片刻,那一刻,一抹凄然自她的眸中盈盈滑落。
这样清雅的香气,她是从哪里闻到过的?印象中,自己的母亲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味道,淡雅中又透出点点的高贵,似曾相识却又恍如隔世。而这个味道,恰又带着那般熟悉的感觉。
慕然的,她想起那日在凤朝宫,她曾闻过同样的味道,她当时还问过姑姑这是什么香,因为以前,她从未闻过。姑姑说:“这是天竺香,你若喜欢,哀家送你一些便是。”
那些天竺香拿回来之后,她从未用过,是因为她觉得这香太香了,即便只是焚上一点,那香气便可沾染在衣物上,几日不去。那么这封信呢?一定也是在焚烧着天竺香的地方书写的,不是么?
那么娘亲,她一定是在凤朝宫里,是么?想到此,她突然侧头,问一旁的秋荷:“秋荷,彩蝶呢?”
“回王妃,彩蝶一早便出了府。”秋荷恭敬的回道:“奴婢见她形色匆匆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遂问了一问,她却说无事,急急的走了,连早膳都没吃,至今也还未回来呢。”
茗一点头,将信塞入袖中,回身吩咐道:“秋荷,你让人准备马车,我要进宫一趟。还有,这封信的事情莫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王爷。若王爷问起来,只说我进宫探望姑姑,没有其他的事情。”
“是。”秋荷见茗一神色紧张,也不敢多问,只一边应着,匆匆的跑出去备车。
茗一轻轻的叹了口气,含泪的美目轻轻一瞥,瞟见梳妆镜前那个小白玉瓶。那是姑姑给她让她来毒害南宫澈的,可她一直都没有下手,因为不忍,也因为不愿。
她伸手将那瓷瓶拿了过来,看了一番又放下,沉思了片刻之后,她转身提裙下了楼。
马车已经备好,她上车之后,便一路往皇宫驶去。车上,她不时的将那封信拿出来,仔细的辨认着,希望在那封信里可以找出蛛丝马迹,可是,一切都只是徒劳而已。
凤朝宫,万红玉傲然而坐,正优雅的清啜着一杯参茶。见茗一慌张前来,她眉头不禁微皱,冷声道:“这么急着来见哀家,什么事?哀家不是跟你说过了么,有事哀家自会传你。今日你这么不管不顾的就入宫,万一南宫澈再对你存了戒心怎么办?我们的计划还怎么进行?”
茗一双眼微红,不顾万红玉劈头盖脸的训斥,着“扑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头顶俯地,口中苦苦哀求:“求姑姑告诉茗一,娘亲她现在在哪里,她是否还安康?”
万红玉凤眉微蹙,丹凤眼睛中存了少许机警,稍许,略有些不自然的笑笑,道:“你何故如此一问?哀家不是说了么,只要你老老实实的为哀家办事,哀家自然不会亏待了她。你是哀家的亲侄女,你的娘亲是哀家的嫂子,我们都是万家的人,哀怨怎么会亏待自己的家人呢?”
“姑姑。”茗一抬起朦胧泪眼,凝视着万红玉倾国倾城的俏颜,哽咽着道:“茗一与娘亲分别已有半年,却始终得不到娘亲的消息,您让茗一如何安心?姑姑,求你让我见见娘亲,好不好?”
“你以为哀家会骗你不成?”万红玉突然恼怒,手中的杯子用力的扔在桌前:“万茗一,莫要跟哀家耍花招,小心哀家真的让她去见阎王。到时候,便是你肯为哀家办事,哀家也不会放了她了。”
茗一睁大一双秋眸楞楞的看着万红玉,樱唇轻轻抖了一抖,不自觉的勾起一丝冷笑。只是,眼神中的绝望却越来越浓,似乎要将对面的万红玉深深的锁在自己无比黯淡的瞳孔之中。
稍许,她缓缓的起身,目光暗沉的望着万红玉裙摆处的那几朵用金丝线绣出的牡丹花,凄冷一笑,道:“姑姑,你平日里不是最讨厌牡丹的么,你总说牡丹娇艳的太张扬,不如菊花冷傲惹人疼。又是从何时起,凤朝宫中竟摆满了牡丹,连姑姑你的衣衫上也绣满了牡丹?”
万红玉忽然一怔,缓缓的望向自己裙摆处的牡丹。抬头时,错愕的目光正撞向茗一探究的双眸,那一刻,一缕杀意自丹凤眼中砰然而出。
第七十九章、揣测
万红玉忽然一怔,缓缓的望向自己裙摆处的牡丹。抬头时,错愕的目光正撞向茗一探究的双眸,那一刻,一缕杀意,自丹凤眼中砰然而出。
茗一轻轻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一口气后又睁开,嫣然一笑:“原来这世间的人和事都在变,即便姑姑是高高在上的太后,也却只是凡人一个而已。姑姑,但愿你对茗一的承诺不会再变。”
她转身,翩然离去。细长的手指却在袖中缓缓握紧,骨节处透出清白。唇角的默然在殿外的阳光下泛起淡淡的红晕,像一朵正含苞待放却又突然凋零的花。
刚才她深深的吸那口气,一股淡雅的清香便吸入鼻中,与她闻到的信纸上的香气百分百的重合在一起。这说明什么呢,说明那封信是姑姑找人代写的?可是,那么熟悉的笔迹,这世间,又有谁会如此用心的模仿另一个人的笔迹,难道,只为了骗她万茗一么?
若不是姑姑代写,那就是娘亲藏身在姑姑的寝室里?可是这个凤朝宫她从小就与姐姐一起玩到大,虽然殿中空间很大,却没有可以将人囚禁的地方。也就是说,娘亲根本就不可能在朝凤宫里,要不然,凭她的警觉,根本就不可能发现不了。
可是若娘亲不在朝凤宫里,又怎么解释那信纸上有天竺香的味道呢?是姑姑沾染上去的?可姑姑若只是姑姑自身所带香气,根本就不可能熏到一张封好的信纸,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娘亲,你到底在哪里?是否还活在这个世间?女儿为了你,甘愿受姑姑胁迫放弃此生最爱下嫁亲王。娘亲,茗一只是希望你能够活着,难道,茗一错了么?
身后,万红玉望着茗一单薄踉跄的背影,眸中阴冷骤现:难道,这个死丫头发现了什么?哀家明明让人送了信过去,难道她没有收到?哼,这个死丫头,看来,连她也不得不防了。
出了凤朝宫,茗一并没有出宫回亲王府,而是直接去了公主南宫雨萌的宫阁晨栖殿。
南宫雨萌见茗一来此探望自己,自然是欣喜若狂,忙拉了她的手往殿里而去,口中还道:“表姐来的恰是时候,今日刚得了上好的点心,表姐快来尝尝,还是表姐最爱吃的桂花白糖糕呢。”
茗一笑着将雨萌拉入自己的跟前,道:“雨萌,表姐不想吃点心。表姐每次来皇宫都是形色匆匆,不曾能与你好好的谈谈,今日,你陪表姐在宫中走走好不好?”
“好啊。”雨萌欢快的答应:“表姐想要去哪里,雨萌陪着表姐便是,呵呵。”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不多时,便已踱到了御花园中,园中百花齐放,香气扑鼻。茗一静立在一株牡丹花前凝神沉思,稍许,才道:“这皇宫,真的变了不少。”
“表姐,皇宫没有变啊。”雨萌抬起花一般的俏颜,又不免有些难过的道:“不过,好像人是变了。就像母后一样,以前,母后总是陪着雨萌背诗画画,晚上会过来陪着我睡下。可是现在,母后好像都不喜欢我了,连雨萌去请安都是冷冷的样子。表姐你说,这是为何呢?”
茗一并未回答雨萌的话,因为,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一个人的转变,真的是这么可怕么?叹息着她微微侧目,便专注起那成片牡丹花下的湿润泥土凝神起来,有一丝的困惑袭上心头,稍许,她俯下身去,在花根处拣出一个绿色的嫩叶出来,仔细的看着。
这个嫩叶异常熟悉,就像那日,彩蝶脚底带进来的嫩叶一模一样。
朦胧泪眼中,慢慢的呈现出一个模糊的画面。幼小的女孩扬起天真的俏脸,对着对面绝美的少妇道:“娘亲,这花下的东西是什么,为何是长成三瓣的草?”
“这叫三绝草。”绝美少妇的眸中是深深的慈爱,她爱怜的摸摸女孩的头发,道:“这种草只生长在牡丹花下,把它跟牡丹花一起放在香炉里熏,便会有一种特别的香气。这种味道跟天竺香的味道很像,只是,要比天竺香跟浓郁一些,人呆立片刻,便可尽染这种香气,几日不衰。”
而朝凤宫的香,根本就不是什么天竺香,就是娘亲所说的这种三绝草与牡丹的香气。可是,姑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除了母亲,谁还会知道这种香的制法呢?难道,只是巧合么?
或者,曾经娘亲给过姑姑这种香,但若真的是母亲给姑姑的,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叫什么名字?还将此种香与天竺香混淆一块?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呢?
至于彩蝶,这些日子她一直流连在宫中找寻母亲的下落,按理说,不可能会来这人声鼎沸的御花园中。可她的脚上,又为何会粘连上三绝草的嫩芽呢?难道,她来过这里?
她赶紧的晃晃脑袋,暗骂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彩蝶是为了自己才冒险进入皇宫找寻娘亲的下落的。为了找到母亲,她即便来过御花园又能说明什么呢?彩蝶自小便跟在她与母亲身边,这个世界上,即便所有的人都背叛了她,却唯有彩蝶不会,不是么?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那丝不安,却似乎越来越强烈,让她禁不住有些晃神。
身旁的雨萌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她却再也没有心情听下去。两人肩并肩的回到了晨栖殿,茗一心不在焉的陪着她吃了午膳,许诺了下次进宫陪她的日期,便匆匆的回了府。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镜月楼上安静怡人,秋荷跟夏莲此时不知去往了何处,茗一亦不派人找寻,只是提了裙摆独自上楼。在突然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的时候,她突然放缓了脚步。
红木雕花木门轻轻虚掩着,门前晃动着的珠帘表明,此处,刚刚有人经过。
茗一抬脚抬迈进门里,在看到里面的景象的时候,旋即冷目一凝,望向屋中正低着头不停翻找东西的彩色身影,沉声道:“彩蝶,你在找什么?”
第八十章、各怀心事
“啊?”彩蝶似是受了惊吓,惊呼一声后转身看她,口中吞吞吐吐的道:“没、没找什么啊?小姐,您不是进宫去了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晚膳用过了没有?”
“身体感到有些不适,所以便提早回来了。”茗一浅笑,双眸扫视了一圈屋子,问道:“秋荷跟夏莲呢,为何不见她们两人?是不是去用膳了?这两个丫头,也不知道着人守着。”
“彩蝶也是刚回来,还不曾见过她们呢。倒是刚刚见到王爷,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回了府。”彩蝶掩了脸上的慌乱,回身倒了杯茶给茗一,而自己,却站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