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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手中的发丝对准惨红的夕阳,眯眼细看,那根发丝乌黑锃亮,却看不出任何的弯曲。
这说明什么呢?只能说明现在这个被人尊称为太后的万红玉,根本就不是她的姑姑,而是一个因为权力而假扮的人。可是,是谁可以与姑姑长的一摸一样呢?到底是谁呢?
慕的,她想起了一件事,就是那日她在朝凤宫屋檐上听到的话,她与那个蒙面人说起秦飞羽,还说羽是他们的孩子。难道,那个假扮姑姑的人是羽的母亲?
第八十六章、吵闹
转眼便到了那一日,亲王府上下忙碌纷纷,庆祝他们王妃的生辰。因为在很早之前南宫澈便放话出来,说要给王妃一个隆重的生日宴,更邀请了文武百官前来做客,一时之间,万茗一这个名字在京城传扬开来,人人都说她洪福齐天,得此夫婿,夫复何求?
今日的茗一梳着精致的望仙髻,挽一支点翠嵌珠凤凰步摇,凤身用翠鸟羽毛装饰,尖巧的小嘴上衔著两串狭长的小珍珠,斜斜的垂至耳畔。她的身上是湖水蓝蹙金柳叶团花长衫,内衬的郁金色云缎曳地长裙上绣着金色芙蓉,在一湾湖水蓝的间隙里婉转探首,颇有些国色天香的意味。
只是,她脸无笑意,清澈的双眸被浓密的睫毛遮住,一张樱唇紧闭着,静默的站在南宫澈的一侧,听他娴熟的跟各位大臣们说些场面上的客气话,爽朗而有力的笑着。
来人多是朝中重臣,个个都是一脸谄媚的笑,语气中多是些溜须拍马的味道:“王爷如此疼爱王妃,区区一个寿筵便如此隆重,可见王妃在王爷心目中的位置很高啊。”
“是啊是啊。”另一个大臣赶紧符合:“王妃嫁给王爷,当真是有福气。不仅得到王爷百般疼爱,还如此大费周章的哄王妃高兴,啧啧,真是羡煞旁人啊我真是后悔,没把女儿嫁给王爷呢。”
茗一低头不语,脸上连一丝的波澜都没有,看不出不耐烦,亦看不出欣喜。仿佛众人口中的王妃说的并不是她本人一样,到令那些想要拍马屁的人有些许的尴尬,不知该再怎么开口。
“哪里是王妃的福气呢?”南宫澈笑着跟众人搭讪,伸手搂紧茗一的肩头,道:“是本王的福气,娶了王妃为妻。莫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寿筵,即便是要整个江山,本王也愿意为她拿下。”
众人一愣,旋即倒吸一口凉气。整个江山都愿意给她?即便只是一句玩笑话,那也是诛九族的大罪啊。这世间,也只有南宫澈能如此平静的说出口,且不计较后果。
一众大臣都潺潺的陪着笑,这话,他南宫澈能说得,别人却不敢随意听得。如今入耳之后便只觉得浑身冒冷汗,所以众人也只能当是笑话一笑而过就算了,不敢留下一丝的痕迹。
而南宫澈却分明感到,怀中一向平静的女子微微的震了一震,樱红的唇畔便浅浅的勾起一丝冷笑,冷的如此刻秋日的风,吹尽了一季的美,也吹走了他唇畔的笑意。
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南宫澈为她举办这场寿筵的原因并不全是为了她,他要的,不过是为了向众人展示他对她的爱而已。里面有多少真实的成分,她不得而知。
“歆儿这是来晚了么?”一声翠铃般的娇笑传来,打断茗一此刻的沉思。接着,着一身水红色繁绣蝶戏双菊长裙的林兰歆翩然而入,对着两人盈盈一拜:“歆儿给姐姐贺寿,望姐姐万寿无疆。”
南宫澈抬眼扫一下林兰歆,忽而脸色一沉,冷声道:“既知道会晚,何不早一些来?如今宾客们都到齐了你才姗姗来迟,哪里还有一点王府夫人的样子!本王看你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林兰歆稍稍一愣,没有料到南宫澈会当着众人的面来喝诉自己,如此面上便有些不悦,撅着嘴不满的嘟囔道:“歆儿这不是给王爷和姐姐道过谦了么?王爷何须不依不饶的。再说了,今日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寿宴,姐姐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人的人,这点时间还等不及么?”
南宫澈眉心一拧,略带愠怒:“今日是王妃的寿筵,一切以王妃为主,王妃正直年轻,你何故说什么七老八十?听你的口气,好像是故意的诅咒王妃,是不是?”
“歆儿可不曾是这个意思。”林兰歆见南宫澈曲解自己的话,便急急的辩解:“歆儿知道今日是王妃的寿辰,歆儿来晚了是歆儿的错。可歆儿的诚意不曾完。”她说着,从侍女的手中拿过一个锦盒递给茗一:“这是上好的南海珍珠,是我爹爹好不容易买到,送给姐姐吧。”
茗一看出她的轻蔑,却只无畏的笑着接过来:“多谢兰夫人。”
林兰歆不屑的摆摆手,正转身欲走,却听一旁的南宫澈又道:“今日是王妃寿宴,你来迟已是不敬,既然你知道自己有错,那就为王妃跪地奉茶,祈求王妃原谅你吧。”
“跪地奉茶?”林兰歆瞪大一双眼睛,有些不屑的瞟一眼茗一,冷笑道:“王爷,虽然姐姐贵为王妃,又是太后的侄女,可毕竟只是庶出的丫头,又有什么资格值得歆儿为她跪地奉茶?”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重重的打在林兰歆娇嫩的脸上,五指红印霎时呈现。
众人错愕的瞪大了眼睛,望着茗一还来不及收回去的手。她的脸上,现出一种莫名的惊慌,仿若刚才的一切是没有意识的动作。已经收回的手紧紧的靠在身后,嘴巴张了张,又无奈的闭上。
林兰歆微怔了一下,随即怒目圆瞪,伸手便要讨回那一巴掌。
“混账。”南宫澈迅速的将茗一搂入怀中,一把推开林兰歆,怒道:“什么嫡出庶出的,茗一是本王的妃,是王府的女主人,而你不过只是一个侧妃,林兰歆,你该懂的规矩!”
“王爷。”林兰歆撒泼使性,从小到大,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
“够了。”南宫澈大声吼道:“本王让你跪地奉茶你不肯,还出言不逊,王妃教训你一番也是应该的,你莫觉得委屈。”话说着,他俯下身去,想将她扶起,嘴中还道:“快点起来,今日是王妃的寿筵,当着众人的面却如此吵闹,成何体统!莫要给本王丢脸,起来。”
“哼!”林兰歆挥手打掉南宫澈要扶起自己的手,起身瞪着茗一,狠狠的道:“万茗一,今日众多宾客在此,可是亲眼看到你打了我。你等着,我林兰歆终有一天是要你还回来的!”
话说完,人已挥袖离开,留下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多言一声。
第八十七章、王妃被掳
夜色沉沉,却沉不过心头的重担。敬过酒的茗一谎称自己身体不适,从热闹的宴席上撤了下来,一个人静静的往镜月楼而去。微凉的风吹起她曳地的长裙,展开如蝴蝶易折的翅膀。
而心里那些茫然的愁正一点一点拉紧她眉头的结,看似便生出倦怠,带着淡淡的不屑的哀伤。她的手,在宽大的衣袖中握成拳,眼前却晃过正厅里,那响亮的耳光。
或者,所有的人都在吃惊,她—万茗一,一向淡然的女子,何故会因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而下手去打林兰歆那一把掌?是的,她是打了,可却不是自己的本意。
因为那一刻,她分明感到南宫澈抓住自己胳膊的手用力的一晃,然后,一股强劲的内力便从自己的手臂处直达掌心。没有任何预兆的,她举起了手,狠狠的打了下去。
那一巴掌,惊了别人,亦惊了自己。尤其是面对林兰歆那仇恨的目光的时候,她突然没来由的恐慌,深觉自己已落入他人的圈套。那个他早已计划好,她却后知后觉的阴谋里。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还有林兰歆那满是恨意的眸子,她狠狠的对自己说:“万茗一,今日众多宾客在此,可是亲眼看到你打了我。你等着,我林兰歆终有一天是要你还回来的!”
这不是警告,而是赤/裸/裸的威胁,那一刻的恨意,或者已经深入骨髓。
那样一个任性而娇纵的相府千金,在人声鼎沸的时刻生生被人掴了耳光,那是让她感觉到多么羞辱的一件事情?而重要的是,那个人,还是她如此不受人待见的万茗一。
想到浙西,心里有一丝失落便慢慢的升腾起来,她自嘲的笑:南宫澈,这一次你又赢了,那么轻而易举的便激化了茗一与林兰歆之间的矛盾,达成了你想要达成的目的。
你从一开始柔情百倍的为茗一盛汤,到深情款款的当面示爱,再到后来当着众人表露出的恩爱甜蜜。你做的这一切,茗一不是没有心动过,甚至差一点便在你的眼神中沦陷了自己。
可是,茗一又不敢放任自己沉迷。因为,冷傲如南宫澈,无论做什么都会带有自己的目的性。茗一不相信你会这么轻易的爱上一个人,尤其是爱上仇人的侄女。想不到这一次,茗一又猜对了。
“走路还在想事情,不怕摔倒么?”身后,满带笑意的调侃突兀的传来。
茗一惊的回头,便见一个年轻男子款款而来,着一袭水灰色的织锦团纹长衫,眉目疏朗如风。茗一蹙眉看他片刻,恍然响起,这不是那日在皇宫之中见到的陌生男子么?
“想起我是谁了,是么?”男子微笑的走至茗一的面前,双手抱拳:“在下朗驰铉,是赤焰族朗驰烈将军的独子。今日,可是王爷邀请我来参加你的寿宴的,来祝王妃你福如东海。”
茗一微笑的回礼:“多谢少将军的祝福,前厅那里宴会正欢,少将军还是去那里用膳吧。”
见茗一要走,朗驰铉赶忙的挡在她的面前,道:“我既是为了你来的,自然要见你一面不可。刚刚宴会上的场面我见了。才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南宫澈跟万红玉都想利用你来达成他们的计划,所以,你一定要小心谨慎,万不可掉以轻心的落入旁人的圈套。”
茗一闻言蹙眉:“少将军好像关的太宽了吧?这是茗一的家事,如何有什么阴谋诡计?”
朗驰铉笑笑:“见你也是聪明人,我才跟你说实话的,那日我亲耳听到你的姑姑跟秦飞羽一起商议如何整治南宫澈,而你,就是他们最好的诱饵。其实这些,我不说你也该知道吧?”
茗一见他看的透彻,知道有些事情已经瞒不过他,只是因为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目的,遂道:“少将军言重了,一国臣子,哪里有什么整治不整治的呢?定是将军听错了。”
“是我听错了么?”朗驰铉眯着眼睛看着茗一笑,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茗一被她看的有些窘迫,遂道:“茗一是这样认为的,至于少将军如何,那就是少将军的事情了。前厅还未散席,少将军还是多喝几杯薄酒吧,茗一累了,要先回去歇息了,告辞。”
说完这些,也不等那厢有什么回应,便转身匆匆离去,只留下朗驰铉一人苦笑着摇头叹息:这个女人,为何警惕性这么强?要知道,本将军可是真的为了她好啊,唉
茗一步履匆匆的回了镜月楼,心里的哀怨却未曾缓解。连一个外人都看的出来南宫澈今日的故意为之,那么身为当事人的她,又如何不知呢?至于姑姑和羽,他们也愿意搅入其中,陪南宫澈演这场戏么?只不知道今日,又是何人会落入这个圈套再也无法翻身呢?
轻轻的叹口气,关门,回身。一个身影,却在此时仓促的落入她的眼中。茗一惊的后退几步,一双清丽的眸中,有惊恐满满溢出。她慌忙的拉紧自己的衣衫,颤声质问:“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不语,左手在茗一面前一晃,一股奇妙的香味便吸入鼻中。
茗一暗知不妙,这味道一定是某种迷药。想要闭气时却已为时已晚,只觉眼前一黑,人已软软的跌落在了地上。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分明听到有人在低声讲话,那声音,有些熟悉。
亲王府,亦在同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