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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果然来了很多扛着摄像机端着照相机的人,一片的闪光灯晃得几乎叫人睁不开眼。
绑匪哈哈大笑:
“老子出名了!老子要出名了!老子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捅死这个小妞,老子要让所有人知道,老子天不怕地不怕!”
与此同时,木木敏锐地察觉到一个细小的红点出现在了自己的手背上,一晃,又移动到了绑匪的胸口。
木木果断而灵活地在绑匪朝着自己刺出刀子的时候,扭腰避开,然后顺势身体向后用力一拱,狠狠地撞在了绑匪的蛋上。
就在绑匪和自己错身而过的一瞬间,远处白光一闪,一枚来自88狙的子弹准确地打在了绑匪的眉心。5。8口径的子弹在穿过绑匪的脑袋瞬间,掀开了他大半个脑壳,鲜血和脑浆飞溅了30公分之外的木木满头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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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远从对面的狙击点赶来的时候,医护人员已经到位,木木甚至连脸都没有顾得上擦,就站在客厅里指挥医生护士抢救方教授。
方教授经过紧急的处理,倒是已经清醒了,他低头看到自己腹部的处理之后,一叠声的问:
“小堃是不是来了?这处理手法我认得!小堃是不是来了?”
穆远以为木木会迎上去,但是相反的,木木不但没有凑上去,反而躲到了人群后面,默默地擦拭脸上已经开始结块的血液和脑浆。
“教授在找你。”穆远犹豫了一下说。
木木摇了摇头道:
“我这个样子会吓到他的……而且,要是教授知道我冒险上来,肯定气得血压升高,还是算了吧……反正到了医院再见也不迟。”
穆远看了看旁边,咳嗽了一声,最后还是说:
“那……抱歉……刚才吓到你了……我怕我不开枪,他就要行凶了。”
木木一脸的漠然,她既没有表现出害怕担忧,没有表现出一脸的感激,她只是静静地望着对面,穆远开枪狙击的地方,平静地说:
“比这还要惨的死法我都见过了……没有什么吓到不吓到的,穆队长,如果害怕面对死亡,我就不会选择成为一个医生了……穆队长,谢谢你救了我,还有方教授。”
方教授已经被抬下去,送往s医院做进一步的治疗,其他的人忙完了自己分内的事情,该散的也都散了,只有木木还静静地抱着膝盖,穿着染血的衬衫,坐在阳台。穆远安静地站在她的身后陪着她,没有说话。
许久,木木淡淡地笑了笑道:
“难得段休能够叫来这么多的群众演员,这次可又欠那个妖人一份好大的人情了。”
方教授
☆、女壮士
穆远执意要送木木回家。
木木看看自己满身的血迹,心想如果这样子去挤公交,大概会吓到别人,于是也就答应了。
一路上,穆远都保持着沉默。而木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始终也没有开口。
一直到了楼下,木木以为穆远要一直沉默到底了,穆远才开口道:
“你不害怕吗?”
毕竟,一个人脑浆飞溅,头壳碎裂地死在自己的面前,一个好端端的头瞬间就缺了一半,这样的事情不是恐怖片,而是活生生地发生在自己面前,几乎不可能不留下心理阴影。即使是在他当年服役的特种兵部队里,还有许多狙击手在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营地的心理医生每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如如临大敌。
只有他,从开枪狙击第一个人开始,一直到他退役,始终都没有找过心里医生。他没有失眠也没有焦虑,甚至依旧每天平静地进行日常训练。正常到不正常。
所以,所有的人都认为他不正常。
木木静静地回过头来望着穆远,幽幽问:
“那你呢,你怕吗?”
穆远摇头:
“习惯了。”
木木依旧静静地望着前方的虚无之处,许久,她才慢慢地说:
“没有人会习惯的……这只是我们做出的一种选择而已,想要保护某些东西,就必须排除掉另一些。”
木木停了很久,车已经开到小区的楼下了,可是木木没有离开车子的意思,所以穆远也没有动,只是静静地坐在木木的身边,听她说。
“穆队长,你觉得我伟大吗?”
穆远点头。
木木笑着摇了摇头
“穆队长,你错了,其实我跟你一样,都是刽子手。”
穆远摇了摇头说:
“医生不是万能的,人没有救回来并不是你的错。”
木木笑着说:
“穆队长高估我了,我的愧疚不是因为我没有抢救回我的病人,而是我曾经,亲手将我的病人送进太平间……”也许今天发生的事情对木木真的有些刺激,又也许这些事情只是太长久地藏在木木的心中,她需要找到一个人来发泄,甚至只仅仅是因为车里的气氛太美好,让她忍不住去吐露一些秘密“……那时候,十个孩子,急性传染病,找不到传染源,找不到致病原,所有人束手无策,我甚至无法判断究竟是细菌还是病毒引发的。”
那是木木心里最深处的一个秘密,是她成为一个医生之后,最不愿意回忆的一段记忆。
究竟是细菌,还是病毒,谁都无法确定。但是孩子的情况是那么的危急,广谱抗生素必然导致肾衰……
“于是我提议,一半的孩子用这种药,另一半的孩子用那种药。”
亲手的,随机的,判定另一半的孩子死罪,哪怕他们是无辜的。
“救活了五个,剩下五个因为没有及时使用抑菌药物,抢救无效死了”木木淡淡地说,似乎只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一个多么血淋淋的,她再也不愿意去触及的伤“当场就有一个孩子的家长疯了,还有一个给了我一刀。”
木木轻轻地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右侧的腰。
“你没有错。”穆远沉声说。
“是啊,随机判定其中的一半死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全部孩子都死去,所有人都会说要救人,可是只有自己知道,没有人活该要死,牺牲小部分拯救大部分的事情,说起来容易,因为永远只有选择的那个人才会承担道德和伦理的苛责。”
木木轻轻地吐了一口气,转身对穆远说:
“我相信你是理解这种感觉的,因为你和我,其实都是在做同一件事情。”
木木推开车么,下车之前最后说:
“所以,谢谢你,穆队长,不仅仅因为你救了我,还因为你救了许许多多的人。”
木木离开之后,穆远依旧坐在车里,一动不动。第一次,有人告诉他,他做的事,其实和医生一样,都是在救人。也是第一次,有人感谢他,用自己的方式,救人。
木木回到家之后,洗澡,更衣,然后给自己做了一顿简单的午餐之后,又活蹦乱跳的去医院探望‘据说’受了伤的导师方教授。
好吧,那些以为这点小事就会刺激到木木的人,真的弱爆了。
想当年,她可是在f大的福尔马林池子前,跟断肢残臂一起呆了足足一个月,吃喝拉撒睡都不离开的f大临床医学系的头号变态本科生,硕士生,博士生,方教授的得意门生啊。
所以说,女壮士就是女壮士,对于这种家伙,一点点的同情都不要有!
方教授躺在病床上,看到木木一脸‘惊讶诧异’地看着自己,然后表示自己对于这个消息的震惊和关切的时候,他真心的想用手边老婆削苹果的刀子,一刀飞死这个装傻的学生。
方教授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生了一头富丽堂皇的白发,眼神却还是几十年如一日的清亮锐利。
虽然生气自己的宝贝学生冒险跑去案发现场,但是知道自己的门生这么关心自己,老教授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所以木木进门之后,除了被老教授意思意思地飞了一个卷筒纸和一袋棉花糖后,老教授的脸上就已经带笑了。
木木顺杆往上爬。
笑嘻嘻地接了棉花糖道:
“哎哎,这是方老师送我的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方教授瞄了一眼木木手中花花鸀鸀的包装袋,把嘴一撇道:
“不许!那包糖是我的!”
天知道这个前f大的教授,博士生导师,正直古板,冥顽不化,人称‘凶面阎王’的方世诚,一辈子最大的兴趣除了专研疑难杂症,就是吃甜食。并且所有他的得意门生,基本都横向遗传了他的这个品味。
他最得意的门生木木,遗传得最为严重,已经变态到喝可乐吃饺子都要放糖的地步了。
“哎呀,老师你年纪大了,吃这么多糖会得糖尿病的~”木木说着就笑嘻嘻地拆开包装袋。
方教授眼睛都直了,操起脑袋下的枕头就飞过去,凶巴巴地说:
“别说你是我的学生,我丢不起那个人!糖尿病是吃糖太多引发的吗!病理学的钱教授白教你了!!!”
木木也不躲,挨了枕头一下,怕老爷子太兴奋了扯到腹部的伤口,于是抱着枕头乖乖地凑过去让教授收拾。
“哎呀~我也没有说是这样啊~可是老师啊,糖吃多了会发胖,肥胖可是糖尿病的诱因哦~”
“老爷子身材标准得很!”老教授揪着木木的脸,瞪着眼睛说。
“好了好了,老方,小林的脸都被你捏红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方教授的夫人,f大学中医系的客座教授文女士笑着拯救了木木的脸“说到底,还是小林好啊,一听说你出事了,那么危险也跑过来,老方,你这个学生没白教啊。”
方教授仰起脸,鼻子哼了一声,表情却很受用。
“小林当年没看上我们家杏林,多可惜啊~”
方杏林是方教授的儿子,当年木木的师兄,如果不是他那晕血的特质和软绵绵的性格,其实杏林还是一个不错的丈夫候选人的。
提起自己没有男子气概的儿子,方教授就生气:
“那臭小子哪里配得上我的宝贝徒弟!”
方杏林躲在门口摸摸鼻子,小声说:
“爸……我才是你儿子啊……”
方教授精力十足地把刚才飞木木的枕头砸在了方杏林的脑袋上。
方教授对自己的学生很好,除了脾气臭了点,不知变通了一点之外,他还护短。
当年听说一个生活作风混乱,还喜欢乱搞男女关系的唱戏的(段休泪流满面)大张旗鼓的追他的宝贝学生,他不顾自己快要七十的年纪,举着拐杖杀出去,撵得段休满学校跑。
后来,某一天,正紧八百的方教授竟然红着老脸丢了一叠照片在木木面前,让她去跟这些师兄,方教授的优秀弟子们‘探讨探讨专业知识’。宁可自己拉下面子去帮着弟子物色筛选,也生怕徒弟被这些作风不正的人给糟蹋抛弃了。
这让从小就是孤儿的木木直接把方教授当成了自己的亲人长辈。方教授叫木木做什么,木木那是想都不想就会去做,哪怕是跳楼。
方教授看到了自己的弟子,心情好了很多,于是开始拉着木木的手抱怨:
“你们这家医院怎么回事,现在的小护士做事都这么粗心马虎的吗?刚才过来的那个,推个针连地方都摸不对,还是我自己打的。”
s医院里那群新来的实习小护士木木已经见识过了,她也很无语。不过现在她打算,一会就去找护士长重新排班,方教授这里的护士全部都要换成经验老道,责任心强的。
“你看看,这都已经过了6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