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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间,三人已经放倒了大片守卫,跃进了城门。无奈魔教守卫多如牛毛,倒了一批,潮水般又涌上来两批。三人且战且进,但挪动得十分艰难。照这样下去,三人一定会在围困中力竭而败,哪里还能救得了身陷险境的孙颂涯。
易寒飞身冲天,飞越包围圈,踩着守卫的人头疾步前行,一面对后面的楚风和行空大喊,“我冲前面,你们殿后!”
行空应声,楚风不满,一面打,一面反驳,“为什么你不给我殿后?”
但易寒已经跳出了包围圈,朝内城狂奔。他的左前右是更多的守卫涌来,淬了毒的暗蓝色的箭铺天盖地飞来。易寒一把剑在箭雨中灵活地开劈一条路。并非浪得虚名的极乐剑,眼看就要突进到圣城的第二道城门。
毒箭突然自半空纷纷掉落。左前右方的守卫也忽然收住了脚步,没有再靠近。而前方的守卫迅速分列两边,让出一条道来。
易寒情知有异,屏息御剑。
从前方,缓缓走来一个人。银灰袍子,蓬乱的络腮胡须,虎腰熊背,面目威严,一言不发,而能震慑全场。
“二长老!”守卫齐声道。
二长老姬盛走到易寒前数尺的地方,站定,从头到脚打量易寒,又从脚到头再次端详。
“看没看够都可以打的。”易寒不耐烦道。
姬盛冷笑,“和什么人,对你来说都一样?”
“都一样。”易寒道,“不过有胆量,就不要成天用那些毒药来使阴招。自己凭本事打。”
“我从不用毒。我只用兵器,就怕你没有足够的手脚来挡。”姬盛说道,手一抬,“噌”一声,十几种武器同时亮相,环绕他身体,件件都雪亮闪光;又仿佛都是从他身体里长出来的,紧密相扣,互为补充。
周围的守卫都看呆了。
易寒却揶揄道,“看着像个刺猬,你真的都会用,还是都不精啊?”
姬盛大怒,挥舞着全身的兵器就扑过来;易寒执剑相迎,毫不示弱。
“住手!不能打!”随着尖利的喊叫,秦谣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跳到二人中间,横着身体一挡。
“秦兄弟!”易寒看到她,心里就轻松多了,“你没事就好。”又看看姬盛,“但是这个人……”说话间他一只手迅速地拉秦谣到他身边,另一手的剑一挡,架住了姬盛伸过来的第一件武器,一个古怪的刀环。
“都收手,你们不能打的!”秦谣坚持横在中间不肯走,焦急的目光看看易寒,又看看姬盛,“你们俩,不能对打!”她心里的顾虑不能在这个时候泄漏出来,急得直跺脚,
对姬盛喊,“二长老,你答应过我的。”
“我是答应过你的条件,但没答应说不保护魔教被外人入侵。”姬盛道,身上的兵器也都没收起来。
“你不能和他打。”秦谣断然说道,“原因和我和你谈的条件有关。等事情过了,我会告诉你为什么。到时候如果你还想和他打,是你的事情。我管不着。”
姬盛狐疑地看着秦谣,确信她没有欺骗他,才慢慢收了兵器。忽然又道,“如果,事情还是按相反的方向发展了呢?”
“我还是会按之前讲好的条件,告诉你该告诉的事情。”秦谣回答。
“好,一言为定。”姬盛说,“让你的朋友退回到城门外,我就不追究了。”
“我们——”楚风挤上来要开口,被秦谣一把拉住,厉声道,“你们全退出去。”
“可是孙大侠他……”
“这件事情我会解决的。”秦谣不由分说把他们都拉了出来,带回到矮墙边,等唐门的人也回到原来的位置后,才低声道,“何三长老答应过会保证孙大侠安全,他不会食言的。而且,孙大侠并非没有胜算。”她并没有把具体的内情都告诉三人,但叮嘱他们,不让他们牵连进来,也是孙大侠的意愿。为了以防他们再冲动行事,她一刻也不离开他们,紧紧看着三个人,一起在城门口等候。楚风和行空虽然还是有些担忧,但无可奈何,只好乖乖等着。易寒倒无所谓,本来他在意的也是秦谣的安危。
☆、计中计之破军
孙颂涯避开了唐不虚此行的一缕紫色烟雾,架住了龙倨的一双如刀斧般的手掌,硬吃了龙敖一拳。他只踉跄了一两步,但强忍着胸中一股突兀而上的气血。
“名不虚传。”龙倨赞道,“可惜今日不能让你坏了我的大计。你再如何英武,也抵挡不了我三人联手,明明没你什么事,却非要来白白送死。”
“他若是事不关己,就高高挂起,就担不了天涯侠医这个名号了。”唐不虚此行此时酬躇满志,十分笃定。
龙敖有些不安,“我们三人对付他一个,是不是胜之不武。好歹我们任何一个人,也是能和天涯侠医齐名的人物。”
“你和他一样,到处管闲事帮闲忙吗?”唐不虚此行白他一眼,“你们魔教从来就入不了所谓的武林正道的法眼。”
“够了!”龙倨呵斥道,“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成败攸关,顾不了那么多了。”说毕又要出手。
“且慢。”忽然有人发声。
龙倨三人惊异,闻声望去,见一人从外面蹒跚而入,守卫的士兵跟着进来,持刀执剑地防着,却不敢靠近他半步。
“何老三?”龙倨和龙敖忍不住喊道。
何老三侧脸对跟着他的士兵道,“你们退下,我不伤你,好歹是我魔教的弟兄。这一战,谁胜谁负,还未见分晓,你们何苦早早地做了垫背的。”
几个士兵一听有理,收刀退出去了。
龙倨听得气闷,冷笑道,“即使多你一个,也未必有多大的胜算。“
何老三走上前来,站到孙颂涯旁边,二人会意一笑。
龙敖斥责道,“何老三,你居然和中原人勾搭在一起。”
何老三听得好笑,抢白道,“你说这话前,也不看看你旁边的又是谁。”
他这一说,唐不虚此行奸笑道,“我可以先在一边凉快着,免得落你口舌。”
龙倨突然醒悟过来,急忙道,“聊那么多闲话做什么。唐不虚此行,你别忘了我们之前谈的条件。”
“我没忘啊,可是我答应的是帮你杀哥舒惑,他都还没出现,我是可以凉快凉快。不过,你放心,趁着现在我们还有优势,我会帮你,清理掉闲人的。”唐不虚此行说着,盯住孙颂涯,目光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龙倨却从唐不虚此行的举止中反应过来了,心里顿生疑窦,在脑海中把这几天的事快速过滤了一遍,惊觉自己是否上当了。但如今骑虎难下,正在犹豫,忽然听到了轻微的敲击声。
“笃笃笃,笃笃笃”。
这清晰的敲击声在空旷的议事大厅内回响,几个人都愣住了,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笃笃笃,笃笃笃”,敲击声一下扣一下,稳当而有耐心,似乎在某一处,有人等着开门。
龙倨第一个想到了,他循声找寻,走到议事大厅一个角落仔细
听了听,摇摇头。他突然双掌发力,“哗啦”击穿一个大洞。
洞外是空旷的苑廊,并无一人。而敲击声还在继续,而且这次,几个人都能确定下来,敲击声并不在附近,而是仿佛上天入地,无所不在,似乎整个世界都被这种声音穿透了。“笃笃笃,笃笃笃”,仿佛有一只手,牵动了某一根神秘而敏感的神经,抓住了隐藏最深的要害,让所有人都在声音响起的一刹那,无法自拔地为他控制。
“魔功传音。”何老三喃喃道。
龙敖微微颤抖了一下,尽力稳住自己。但心里的颤抖没有停止,他知道何老三说的是谁。“这不可能。他中了毒,又从禁林死里逃生,他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功力?”他安慰着自己。但同时,龙倨自己好像着了魔似的,一直朝声音的方向找去,似乎不把声音的来源挖出来,就不肯罢休。他丢开了这里的劲敌和联盟,暂时忘却了他已经计划好的覆变大计,似乎被这种声音下了咒语,独自离开了这里已经千钧一发的决斗,朝最远处园林隔开的内室走去,那里是哥舒惑的房间。
“笃笃笃,笃笃笃”。虽然在哥舒惑的房间里,声音还是和在议事大厅里一样稳定,清晰,有规律节奏,但龙倨最终还是确定了声音的真正来源,就是从哥舒惑练功的密室传来。
他慢慢地靠近,再靠近,试探性地把手贴到了密室的门上。他已经能毫无疑问地感觉出,就在门的另外一面,有一只手,不断地在敲击。
他犹豫着,踌躇不定。
突然听到一个人声,仿佛就贴在他耳边低语,“龙倨,你连开门的胆量都没有了吗?”
话音未落,密室坚实的门突然由内而外四崩五裂。随着震天的爆响,龙倨随着碎砾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推飞,摔到了内室对面的墙上,又砰然跌落在尘埃中。
在碎石扬起的灰烟中,哥舒惑信步踱了出来,站定在龙倨面前。
“你老了。”他说,微笑中似乎透着怜悯。
“你,你是怎么在禁林里……”龙倨又惊又骇,一时竟然站不起身。
“因为混元神功。”哥舒惑直言不讳。
“即使如此,你中的分经错脉的毒——”
“也因为混元神功。”
龙倨“呼”起身,指着他的鼻子吼道,“你撒谎,混元神功的秘笈根本不在密室,你从何处得到?”
哥舒惑挑了挑眉毛,“谁告诉你,混元神功的秘笈必须要藏在密室里,等着你暗算我以后再拿到手?混元秘笈本来就在禁林里。”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龙倨难以置信,“谁会把魔教最宝贵的东西藏在那种地方。我有去禁林采集过毒物,为什么我从来没发现过?”
“那些五花八门的毒物,不是刚好做了秘笈最好的护卫吗?”哥舒惑
轻蔑地撇撇嘴,“你是去采集过毒物,可是你也不过在边缘地带匆忙掠过而已。只有真的深入到了毒物丛生的腹地,才能找到秘笈。就算之前告诉了你,你有这个胆量吗?你知道那些毒物都必须用什么方法驱逐吗?没有,因为禁林管理的秘密,历代只有教主口头相传。只有天命所归的魔教教主,才有资格知晓。”
“你,你……”龙倨气急暴怒,仰头狂喊,“哥舒天,你骗我!你这个伪君子,你认我为兄弟,不过是让我给你儿子做牛做马,用完了就让我自生自灭,你骗我!”
“你不过是个高级奴仆而已,有什么资格和我父亲称兄道弟。更不用妄想练成混元神功,超越魔教教主。”哥舒惑冷酷地评论着,“你老了,其实就算我不杀你,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你已经到了天命之年,快则三五月,慢则一年半载,都会被魔功反噬。”说着他惋惜地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了一本薄薄的册子,慢慢地翻看着。
“这就是混元秘笈?”龙倨双眼发亮,露出极渴之人求水的目光,颤抖着一只手,试探性地往前伸,“让我,看一眼,看一眼……”
哥舒惑怜悯地望着他,眼神忽然一冷。手中的册子飞到了侧面半空中。龙倨本能地转身飞扑过去。扑的是册子。
而正面有一双手就在刹那凌空出招。
龙倨身体已经转不过来。他不是不知道他已经露出了背部的命门。他也不是不知道哥舒惑这种把戏,是连三岁小儿都骗不过的。他更不可能不知道,许多魔教高手,根本没等到反噬,就以别的方式送命了。
但他已经知道,今天他没有任何胜算了。即使他还可以和哥舒惑交手一阵子,即使他还可以保留实力逃亡在外。他,没有时间也没有信心再等其他机会了。
他唯一的一线希望,就是秘笈。
这是他生的希望,也是他死而瞑目的希望。
龙倨终于接到了册子。他只流露了半分喜色,就看到那本薄薄的册子内,其实是一片空白。就在他疑惑的瞬间,册子在他手里冒出了一阵青烟,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