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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寒的侍女,凌霜笑眯眯地站在旁边,不失时机地递给她各色甜汤水润喉。
“你要是喜欢,连凌霜都可以送给你。”坐在桌子边的易寒说,一边拿上好的姑苏丝缎擦着从秦谣那里拿回的匕首。
“哇,不是吧,人家服侍了你这么多年,你说送就送,真是薄情寡义。”秦谣拍拍凌霜的手,“算了,我一个江湖郎中,四处流浪,哪里有地方安置这么俏丽的丫鬟啊,还是留在你这里,我有空就来蹭茶点吃。”
“收的诊金那么重,还买不起一幢两幢的大宅子,弄上十几个奴仆伺候的?”易寒说。
“哎,你的诊金我等于没收啊。匕首都完璧归赵了啊。”秦谣凑上去,假意要抢匕首,“本来你都欠我人情的,不过既然你也帮了我的忙所以咱们扯平了。”
“那倒不是。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易寒叹道,“反正丰厚的诊金我还是会送上的,千金抵命,够你一辈子到这里蹭茶点吃了。”
“你一条命才值千金?”秦谣含在嘴里的汤水都要喷出来了,“拿一辈子的茶点来算,太小气了吧。所以嘛,还是比较值钱的东西可以……”秦谣的眼睛又盯上易寒手里的匕首了。
“哎,匕首是你自己答应还的,不可以反悔的啊。”易寒紧紧地握着不放。
秦谣放下了手里的点心和汤碗,道,“说真的,这把匕首的确是价值连城的好兵器,不过你一直用的是长剑,这匕首对你来说,也就是有其他的意义值得收藏喽。”
“是家母遗物,我之前有提过的。”易寒说。
“哦,你母亲啊。”秦谣一边继续啃点心,一边拿眼睛瞟他,“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要遗留这把匕首给你呢?”
易寒托腮沉思了一会儿,说,“其实我也不了解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老门房曾经说过,她是个女侠,喜欢弄刀弄枪的。至于这把匕首,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在一把利刃上镶嵌这么多珠宝,真的没什么意义。她到临死前又如此看重这件物品,也许是她的定情信物吧。”
“信物,是你父亲送给她的?”秦谣惊讶地差点大叫起来。
“我只是猜测,我并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无从证实。”易寒眼珠一转,注视着秦谣,“怎么你对我的家世有兴趣?”
“哦,没有啊,舍不得你的匕首嘛,随口问问。”秦谣继续大嚼点心,瞥一眼窗外,转移话题道,“天都快黑透了。不知道外面的人,是不是还在树上?”
易寒换了一块软布继续擦拭匕首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是不是习惯了经常被人这么围观啊?”秦谣试探着问,嘴角流露一丝坏笑。
“还好吧,我知道这个世上爱爬树的女人并不多。”易寒很笃定地擦他的匕首,一眼都不瞄。
秦谣的一口茶水真的喷出来了。
易园外一棵大树上,封十一坐在茂密的枝叶间,痴痴凝望着易园内的动静,一只手一把一把揪着树叶,极是烦躁。
坐在旁边的是封十二,陪着她从魔域小镇一路跟到姑苏,看到易寒几日来盛情款待一个药童打扮的少年。冷酷闻名的极乐剑客一反对任何人都漠然的姿态,和少年有说有笑,其乐融融。让封家姐妹十分不解。
“莫非他有龙阳之癖?”封十二道,“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一直对女人们十分冷淡。”
封十一摇摇头,“我觉得不是。”一只手继续狠狠地揪着树叶。
封十二望望树下一地的树叶,道,“你明天还想来这里观望么?”
“你不想来就不用陪我。”封十一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易寒亮着灯的书房,里面两个身影映在窗上,十分亲昵。
“我不介意明天继续到这里来看看帅哥,问题是,你再这么揪下去,这棵树就秃了,没叶子给我们俩遮挡了。”封十二说,“我不介意爬树看帅哥,但是好歹有点树叶遮羞不是?”
封十一停了手,垂头丧气地说,“走吧。今天又是一天过去了。”
二人从树上轻捷地跳了下去。寂寞的身影踯躅在冷清的巷子里,只有一缕明亮的月光拖曳在身后,且做华丽纱裙的装饰。
“其实我真的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封十二伸手拂着迎面吹来的凉风,道,“就算你不想用任何迷药得到他,那么其他的方法呢?这么多年,你至少俘虏过一千个男人了。即使没有一千种方法,至少也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得到他吧。”
“他和别人不一样。”封十一黯然道,“其实一千个男人都可以用同一种方法得到。而他,偏偏是个异类。”
“你也太不自信了,而且是越来越不自信。之前还和他说说话,现在居然连靠近半步都不敢,只会在树上憋屈地窝着。”封十二无奈地摇头。
封十一慢慢停下了脚步,“你有没有碰到过一个人,让你什么伎俩都不打算想,只想在他面前做真实的自己?”
“哈哈哈哈……”封十二轻佻地笑道,“有啊,不止一个啊,什么都不需要打算,只要脱光衣服,自然就上钩了。”
封十一板了脸,加快脚步往前走,“当我没说过。”
封十二小碎步跟上去,“可是,如果你的易公子真的喜欢女人,你在他面前脱光,他真的会不动心?”
封十一不答话。封十二继续她的设想,“或者,他即使动了心,
会拒绝承认自己上钩,反而拔剑杀你?”
“这倒有可能。”封十一说。
“这种男人真可怕,居然耻于承认自己的欲望。”封十二吐了吐舌头。
二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闹市。虽然天黑,但集市上还是十分热闹,原来接近中秋佳节,百姓都在购买饼食,水果和香烛。街上但凡做饼食出了名的铺子,此刻门前还排着队,等候新鲜出炉的食物。沿街挑担的小贩,一路叫卖肥脆鲜美的生藕和菱角。也有铺子做成糯米糖藕,江南人家最喜食。城内最大的阳春楼,此时烛火高照,宾客盈门。封十一和封十二走了半天也累了,就走了进去,和小二说要个楼上的包间,几个店家拿手的好菜,就上楼去了。
楼梯口冲出来一个人,见到她们笑逐颜开地打招呼,“封姑娘,真巧啊!”原来是楚风。
封十一只是淡淡地客套了一句,正眼也没看他一眼,就从他身边走过,楚风一脸失落。封十二反而在他身边停顿了一下,奚落道,“你这句话,从我们离开魔域小镇到姑苏城,一路上听到至少十二次了吧。每回我们到哪里打尖或者住店,你都会刚好和我们碰上。”说罢,丢下略微尴尬的楚风,昂首走进了包间。
店内大概生意很好,小二来来回回,就是没给她们上菜。好容易来了,只是端了茶水来。封十一本来就心烦意乱,借机就发火。封十二也帮腔,敲着乌木筷子道“你们是不是要等我把这里的客人都赶走了,才肯给我们上菜了?”
话音刚落,隔壁有人答腔道,“哪位姑娘这么大脾气,不如到我这席来,要什么都由我做东啊?”
封十一和封十二闻声走了过去,原来隔壁就是唐不虚此行带着唐笑等子弟在吃饭。
“哟,冤家,原来你也在这里。”封十二立刻坐到唐笑的大腿上,就他手里喝了一口酒,又让唐笑给她夹菜吃,甜腻得仿佛是相好许久的情人。
封十一却只是站在门口问,“怎么你们也会在这里?”她眼睛看的是唐不虚此行。
唐不虚此行还是端着酒杯,脸上的笑容酒花似的漫溢出来,“这话问得好。这姑苏城不大不小,阳春楼的三鲜包子和虾仁饺子可是闻名江南。”
封十一立刻反应过来了,“你是冲着易寒来的?”
唐不虚此行扭头看看她,“你紧张什么?那个江南第一的剑客,连你都只能远远地蹲树上看看,我能把他怎么样?”
“你……”封十一有些急了,脸上微微紫涨,又羞又气。
封十二走过来按住她的肩膀,“唐老二,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也该明白,别和我姐姐过不去,不然她动真格的。”
“哈哈哈哈……”席间唐门弟子都前仰后合大笑起来,那份狂妄,清楚地表示,区区一个封十一
,他们完全不放在眼里。
封十一气得脸发白,转身就要走,却被唐不虚此行叫住,“十一,我真是不明白,你有这份心在这里和我较真,怎么不花点心思去把他吸引过来。在树上蹲了一天,不过是看他和一个药童玩闹。”
“药童?”封十一有点诧异,“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药童,谁的药童。”
唐不虚此行玩味着她的表情,慢吞吞地说,“你真不知道那个小鬼是谁?”
封十一迷茫地摇摇头。
唐不虚此行看了她一会儿,也摇头说,“其实你应该见到过他的。不过算了,看来你的心思还真的全部在易寒身上了。让你安心一点:我目前是不会动易寒一根毫毛的。你赶紧找机会和他上床成亲生子吧。”一群唐门子弟又开始浪笑,封十一沉着脸,甩甩袖子出了他们的包间,在门口撞上鬼鬼祟祟的楚风。楚风正探头偷听,封十一突然出来,楚风一脸尴尬。
“我担心你会被他们欺负……”楚风挠挠头,正要解释。封十一扭头就走,饭菜也不吃了,径自下楼离开。
赶上来的封十二伸出手指在楚风脑门上使劲戳了一下,“都偷听到了吧,什么都知道了吧。她心思根本不在你这儿,死心了吧。”说着“噔噔噔”下楼去追赶封十一了。
“我……”楚风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无限惆怅和落寞。
☆、英雄气短时
“这是什么?”秦谣翻看书桌上的一张帖子。
“战书——你别动。”易寒答道,看了她一眼,继续在宣纸上涂涂画画。
秦谣打了个哈欠,“你画完了没,你是不是很久没画画了。”又翻那个帖子,很感兴趣,“谁给你下的战书?”
“王樵喽。”易寒专心致志在他的画上。
“他是谁?”秦谣继续问。
“你不知道?”易寒有点惊讶,“中原五煞之一的无明剑,我出名之前,他可是挺有名气的。”
“真会替自己吹嘘。”秦谣咯咯笑道,“他要和你比试?”
“是啊,第二次了,哼。”易寒不满地说,“前次在众人面前夸下海口,背后却找唐门的人来暗算我;现在知道我没死,又假惺惺说前次他有要事耽搁了,所以再找我切磋。”
“哦,原来上次你中毒是这么回事啊。”秦谣想起来了,“那这次他还会不会玩花样呢?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不用了,没人这么笨吧。”易寒收了毛笔,自己端详了一会儿,叫道,“看看,我画得怎样?”
秦谣立刻扑过去,左看右看半天,迷惑地问,“你画的到底是谁?”
“是你啊,不然要你坐在这里半天做什么。”易寒道。
秦谣摸摸自己的下巴,“画得根本是另外一个人啊,而且你干嘛给我画上胡子啊,我不长胡子的啊。”
“我只是想画得仙风道骨一点嘛。”易寒在画上比划,“你看,山水磅礴大气,人物神采飞扬,出世高人模样。至于胡子嘛,你现在还小,以后会长啊。”
“可是我也许以后也不会长胡子的嘛。”秦谣咯咯大笑,挥手叫凌霜,“凌姐姐,你来看看,你家公子明明把我画得跟个鬼似的,还托辞狡辩,哪有这样的啊。”
“你多担待他啦。”凌霜也吃吃笑道,“我家公子真的很久没画画了,也很久没这么开心了。”说着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秦谣一眼。
秦谣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扭着身子哼唧道,“我端坐了一个晚上,结果等来一张鬼画符,不玩了不玩了,睡觉去了。你明天要去比试,也早点休息吧。”说着就往书房外走。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人影杂乱,灯烛晃荡,只听有护卫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