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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人影杂乱,灯烛晃荡,只听有护卫大喊道,“公子,有刺客!”
秦谣和凌霜都惊悚地向外面张望,秦谣道,“这里不是第一剑客的府邸吗,为什么有人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来送死啊?”
却听外面一人大喊道,“易寒,我是楚风,我明日要和你决斗,你小心准备吧,不来的是乌龟!”说罢似乎有一阵风疾速掠过窗前,瞬息就销声匿迹。
易寒站了起来,推开雕花窗棂朝外张望,郁闷道,“怎么连决斗的时间地点都没说就跑了。”
秦谣笑道,“那你只好随时准备啦。这
家伙的确有点没头没脑的。”想了想又问,“他为什么要和你决斗啊?”
易寒摇摇头,“完全不知道为什么。”
“嗯……”秦谣托着腮帮,若有所思,“这个楚风,算是江湖新秀吧。不过出道没多久,就享誉漠北,人称大漠飞鹰。为人豪爽仗义,好打抱不平。在大漠帮许多商旅打退拦路抢劫的匪徒,颇得人心。说起来,你们俩一南一北,已经被人奉为双杰了。人家说了,江南生极乐,大漠飞雄鹰。你们真要比试起来,恐怕难分胜负。千万小心。”
“嗯,我知道。也是该找个机会和他切磋下。正好,他自己送上门来了。”易寒说。
次日起来,易寒梳洗完毕,先去赴王樵的约。
正是秋凉好风光。一路绿叶羞红,落英缤纷。微风习习,无比清爽。易寒提剑一路走来,心里无比轻松。闲庭信步就上了虎丘的一个山坡。坡势平缓,坦荡开阔,正是比剑的好地方。
对面有人已经在等候了,似乎站了许久,额头上露水未干,又或许是汗珠涔涔。
易寒走到他面前站定,“王樵?”
“不错,正是在下。”对方强做镇定,“上次因为——”
“哎。”易寒制止道,“前事不提,今日比试,比就是了,拔剑吧。”说罢,“噌”一声就拔出自己的极乐剑,剑光如秋水,映着晨光也森寒无比。
王樵摸索着手里的剑,口中还道,“易公子,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的。上次并非我不赴约,而是家中老母突发疾病,我实在不忍让她忧心,加重病情,所以……”
“知道了,你是个孝子——拔剑吧。”易寒说。
王樵紧盯着易寒的举动,咽了口水,又道,“至于唐门下毒的事,我实在事先并不知情。或许唐门早就有意要暗害于你,比试的事情当时许多人都知道,难免落入他们耳中。”
“知道了——拔剑吧。”
王樵还是不拔,欲言又止,“易公子……”
易寒不耐烦了,催促道,“你到底比不比了?”
王樵犹豫片刻,突然脚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易公子……”
“两次下战书的人都是你,既然不比,你又何苦这番折腾。”易寒诧异地说。
“易公子,实不相瞒,我根本没想过能打赢你。只是前次众人灌酒,一时夸下海口,酒醒后已是后悔失言。今次也是被人撺掇,才不得已补上,可是我知道你已经是天下第一剑客,次次比剑又不饶人性命,我哪里还有活路……”
易寒无奈收了剑,扫兴地挥挥手。王樵连滚带爬地溜了。
易寒吹了会儿凉风,正打算离开,山坡下却走来一人,正是昨日半夜来下决斗声明的楚风。
楚风大踏步走上来,站到了王樵之前的位置上。
“你昨日来说要
决斗,连时间地点都没讲就走了,戏弄我啊。”易寒冷冷地说。
楚风不紧不慢地说,“我今天本来是想来补充说明的,不过刚才看你正要和人比试,所以没有过来打搅。但是看到本来要和你比试的人居然剑都不拔就跑了,未免太助长你的气焰了。正好,你和他未曾比试,并没有消耗内力,现在和我决斗,也算公平吧。”
“公平。和谁比不是一样。”易寒鄙夷地说道,“拔刀吧——话说回来,你到底为了什么和我决斗?”
楚风霍然拔刀,阴阴地哼笑了一下,突然冲过来,举刀就砍,口内连番念叨,“封姑娘封姑娘封姑娘封姑娘封姑娘封姑娘……”
他念叨间,已经左右前后上下连砍了五十刀。
易寒跳出令人眩晕的刀光范围外,道,“你到底是想砍我,还是砍她啊?”
“你还敢取笑我!”楚风大怒,猛冲过来继续砍。易寒接招,二人乒乒乓乓丝毫不差,招招相对。若差了分毫,就有一人成了冤魂。
楚风的刀法,大开大合,犹如开天辟地,气势恢宏而不失严丝合缝。举刀间,飞沙走石,带起平地一阵旋风,莫名出处,却仿佛有千年卧眠沙场的将士之魂附身,呼啸间似有振耳发聩的厮杀声,裹着血雨腥风扑面而来,缠绕周身,能遮蔽天日,能颠倒乾坤。
“好刀法,今日真是有幸得见!”易寒赞道,说话时手中不慌不忙,已然绽开无数朵莲花,朵朵尖锐无比,从昏天黑地的旋风中割开处处突破口。又手腕一抖,莲花翻转如毒蛇,吐着信子直逼要害。楚风大刀一挥,中途截断蛇信子。
二人当下针锋相对,互不相让,杀得天昏地暗。满山坡落叶被刀风和剑气席卷半空,点点碎叶漂浮周遭,随风飞扬的袍袖和发束狂乱飞舞。晨光黯淡,秋煞沁人。笼罩山坡的肃杀戾气渐渐弥漫,似要湮没整个姑苏城。
铿锵间,二人突然□而立,刀剑皆收,大口喘气。
“五百招了,真的必须分输赢吗?”易寒问,“你用刀,已是举世无双;我使剑,也是事实上的天下第一。再打下去,恐怕伤亡难免。”
“我只知道,你不死,她的心就不死。”楚风还是紧握着刀不放。
易寒收剑入鞘,背转了身,“我不是不能和你打到分胜负为止。只不过,你死我活的居然是为了一个女人。”他摇摇头,神情极为不屑。
“为了女人怎么了?”楚风又被激怒了,“我为什么不能为了她打架?”
易寒又转过来,走上前几步,认真端详了楚风一阵子,道,“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吗?”
楚风无言以对。易寒又道,“你连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都不知道,居然可以为了她和我拼命,真的值得这么做?”
“人生在世,
可以为了名利拼命,为什么不能为了喜欢的女人拼命?”楚风辩驳道,“那些得到高官厚禄的人,还不是要花费千金博女人一笑。”
易寒不禁笑了,“这倒也说得通。不过,我始终认为,只有为了剑而比剑,为了刀而举刀的人,才真能天下无敌。只有抛开所有烦扰的杂念,以刀剑之魂为自己的精气神,才能做一个真正的剑客和刀客。也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人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极限。”
楚风眨巴着眼睛,“你说的,和孙颂涯的有些不同。”
“哦?”
“孙大侠说,以侠义为名,可以达到技艺的极限。”
易寒思虑了一会儿,“看来各人有个人的理解。孙颂涯的确以侠义为名,做到了天下第一的医侠。”他顿了顿,“不管怎样,我今日不想和你再比下去。等你真的为了你的刀法来找我比试时,我们再拼个鱼死网破吧。”
他走了两步,又补充道,“我不管你是如何看我,和看封十一的。总之,你和她的事情你自己去解决,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我的世界里,根本没她的位置。”
楚风咬牙切齿,“你居然敢如此贬低她。”
易寒摇头,“你这人,真是不讲理。我若是看重她了,你还不更加要找我打架了。”说着,提剑大步朝山坡下走去了。
此时已近晌午时分,街上商铺均开,人流往来,熙熙攘攘。日头高照,加上之前一场比试,走得易寒满头是汗。他快步穿过街巷,只想速速回到易园内,冲凉换衣,秦谣应该已经在等候他了。
走到易园巷口时,却被一人拦住了。易寒定睛一看,十分诧异。
来人身着华丽的银灰丝袍,一头蓬乱的灰白色头发,散落下来,和络腮胡子连成一片,狂放不羁。虎腰熊背,目光倨傲,神态威严。是魔教二长老姬盛。
“天下第一剑客,极乐剑易寒?”姬盛开口道,“可有时间让老夫领教一下?”
易寒盯着他,答非所问,“今天什么日子?”
姬盛抽出一把剑来,道,“今日不打算拼个你死我活,老夫不用其他兵器,只用剑和你切磋下。”说毕上下打量易寒,这才留心到他满头是汗,讶异道,“怎么你之前和人比试过吗?”神情略微有些失望,但还是收回了剑,道,“那我胜之不武,不如改日再约吧。”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慢。”易寒叫道,“我虽然和人比试了,但并未尽全力。你擅长多种兵器夹击,如今只用剑,也使不得全力。这很公平,就现在切磋吧。”说着拔剑迎上,毫不含糊。
姬盛转身回应,笑道,“好,果然豪爽。不过你我切磋,点到为止,不必伤及性命。”
“刀剑无眼,”易寒冷冷地说,“我尽量吧,但不敢保证。大不了
我事后介绍你去看好的跌打医生——我还真认识一个。”调侃间,带着之前和楚风比试时未收尽的气势,挥杀过来。
姬盛平平地起手抵挡。瞬息间剑势却化为七八个,招招攻易寒要害。易寒也不慢,手腕扭转,一剑顺势下来防住了所有的攻击,临后化防守为攻势,针对的也是姬盛的七八个要害,以牙还牙。
“果然好剑法,听说是家传。”姬盛一边打,一边问。
“的确如此,别无门派,想学吗?”易寒取笑道。
姬盛的剑“铮”地架住了易寒的剑,二人身影都映在了对方雪亮的剑刃上。
“真是好剑,和我的极乐剑相比,不差上下。”易寒称赞道,“听说你是和剑圣大师齐名的人物,可惜只为了魔教卖命。”
“铸造兵器的,本非善类。”姬盛淡淡地说,“所有的兵器,从铸造好开始,就带着邪气,戾气和杀气。在魔教外铸造,和在里面铸造,又有什么差别。”
“说的不错。”易寒削剑下攻,身体后仰躲过姬盛的剑锋。姬盛的剑反应更快,早已同时下移挡住攻势。
易寒心里暗想这剑倒真是比得。倘若他尽全力,而姬盛也能各类兵器都用上,他还真没把握一定能胜过他。正想着如何寻找出姬盛的破绽处使上杀手锏,姬盛突然趁着二人硬拼的力道后退,已是收剑的姿势。
“你?”易寒不解地看着他。
“我说过只是点到为止,切磋而已,何必非要分胜负。”姬盛微笑道,之后作揖告辞,大步离开,转过巷口拐角就不见了。
☆、身世之谜
魔教长老姬盛,为什么特意离开魔教,上门找他比试?
而且之前在魔教圣地交锋时,对方极为凌厉,大有拼个你死我活的劲头,但这次,居然处处留手,说是比试,更加像是试探。可是姬盛又为什么要试探他?
易寒心有疑虑,一路思索着回到了易园。
“你回来啦!”秦谣见到他回来,开心地跑上来,在他旁边兴奋地蹦蹦跳跳,跟他回到了书房里,一面不断问,“怎么样,怎么样,那个中原五煞的,是不是根本不是对手啊,他没带什么人来吧,唐门的人没再来吧?”
“你先等等,我热死了。待会儿和你细说。”易寒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袍子,之后让凌霜端来了茶点,和秦谣在书房外吹着凉风,一边吃,一边聊。
“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居然碰上三场比试。两个都是不请自来的。”易寒把王樵怎么托辞拖延,最后下跪求饶的事告诉了秦谣。秦谣笑得前仰后合,被口中含着的点心呛到。“这世上哪有这样牛皮爱吹,架却不敢打的胆小鬼。”她一边咳嗽一边说。
“之后就是楚风。”易寒接着叙述,和楚风的比试不容小觑,秦谣听得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