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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空也笑了,“难得易少侠也开起玩笑了。那要不要送信给他,让他回来友情相助?”
“不用,我说说而已。那小子已经得了自己的女人跑了。现在是我威风的时候了。我也有为了我的女人去打架的这一天。让楚风事后知道了,看他还敢不敢和我比狠。”易寒说。
行空抿嘴笑,这个时候似乎不该笑。可是如果身边总有个把愣头愣脑,耿直可爱的朋友,再沉重的事情也可以一笑而过了。
静默了半天的至信方丈,忽然也跟着“呵呵呵呵”笑了起来。行空和易寒对视一眼,笑得更加开怀了。
纵有千重难度关,莫叹少年不风流。
方丈禅室内,两方的密谈却沉重地像拖着万吨重的老牛车。
姬盛递上了何老三亲笔写给秦谣的信。“我知道我和二位不熟。但何长老的信,足以证明我此次来嵩山的意图并不是阴谋。”
秦谣仔细地看完了信件,点点头,哽咽着,“是何长老的信,我认得他笔迹。当日我在竹林和哥舒惑相遇后,去过山野药铺。何长老在一个鸟窝里留下了王不留行的药种,暗示给我,他是身不由己被哥舒惑带走的。如今知道他还健在,我真的很高兴。”
“可二位的意思到底是——”孙颂涯不得不过问。
姬盛平静地望着一脸疑惑的孙颂涯和秦谣,清清楚楚地说,“不是我们二位,而是大部分的魔教子民的意思。我们希望——
哥舒谣能回来,争夺魔教教主之位!”
☆、夺权
“哥舒谣,我们希望你能回来,争夺魔教教主之位,罢黜哥舒惑!”姬盛义正词严,一字一句。
这样一个石破天惊的要求。
孙颂涯和秦谣对视一眼后,仍然反应不过来。
秦谣推了推孙颂涯,“师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孙颂涯正视着姬盛,他也怀疑自己没理解清楚这句话的意思。“姬长老,你说你们——包括魔教大部分子民,希望小谣去做魔教的教主?而且是从哥舒惑手里夺过来?”
“正是,你们没理解错。”姬盛不得不再三确认。
“这不可能!”孙颂涯断然否决。
姬盛转向秦谣,“那么你自己的意思呢,哥舒谣?”
“这,这……”秦谣彻底糊涂了,看看孙颂涯,又看看姬盛,“我,我不知道啊。这,我都不习惯被叫哥舒谣。”
孙颂涯冷静了点,觉得此事太过蹊跷了,背后一定大有缘由,于是问道,“姬长老,你们这个要求是在太唐突了。且不管小谣意思如何,我作为她的师兄,也万万不会答应的。你们别忘了,她也是虚无谷的人,是我师父和师母嫡亲的弟子。虚无谷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弟子投向魔教。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秦谣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是虚无谷的人,我和魔教没关系的。”
姬盛长叹一声,“我就知道,此事听起来十分可笑,可惜时势逼人,你们且听我解释。”
姬盛接下来说到的,令孙颂涯和秦谣十分震惊。
原来一切从哥舒惑修炼混元神功开始,就扭曲着发展了。如哥舒惑自己所说,当初他为了打败叛乱的龙家兄弟,在禁林找到了残缺的神功秘籍修炼。但这秘籍的遗页,却在虚无谷鹤婆手中。而哥舒惑就因为缺乏了秘籍遗页,不能修炼完整的混元神功,开始走火入魔。
混元魔功是一等一邪门诡异的奇功。一旦练成,天下无人可敌;同样的,一旦走火入魔,其后果也不堪设想。哥舒惑走火入魔后,欲罢不能,身不由己。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遭受气血逆流的折磨,这种折磨极为痛苦,几度令他昏死过去,甚至发狂发癫。
但每次气血逆流后,他对魔功的欲求会突然增加几倍,可这是他不能按原定的修炼计划满足的。于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已经魔令智昏,心性大变的哥舒惑采取了一种最残忍,但对他来说最容易的手段——
吸取其他魔教习武者的功力。
魔功达到了一定的阶段,就能融
合吸星大法。哥舒惑利用吸星大法强行吸收了其他魔教习武者的功力。
最初他还秘密地找一些比较低级,功力也比较浅薄的魔教子民,吸取他们的功力后再杀人灭口。
但随着他修炼的级别越来越高,他的胃口也越来越大。他开始抓捕一些功力比较高的魔教子弟,并且已经是半公开地残害无辜的人了。
“什么,连魔教的五大护法,都被他杀了两个?”秦谣大吃一惊。
姬盛点点头,“剩下的三个护法,跑了两个,还有一个只敢留在圣城外,不敢进去了。”
“那何长老呢?”秦谣心中深感不妙。
“何老三被哥舒惑软禁在圣城里了。或许因为他是前教主托孤的老臣,所以暂时还没事。可是我担心,他早晚会遭到毒手。一旦哥舒惑找不到更合适的牺牲品,他一定会吸光何老三的功力,并且杀了他的。”姬盛说。
在一旁听了半日不做声的孙颂涯此时开口了,“那么,魔教等于已经濒临瓦解了。可这也许是魔教的气数已尽,外人又能帮上什么呢?”
姬盛转向秦谣,“哥舒谣,当初你来兵器坊,要我帮助躲在禁林的哥舒惑重掌教主之位时,我说过,我并不拥护哪一个人,无论谁有能力坐这个教主的位置,我就会俯首称臣。我做的是魔教的长老,不一定必须是哥舒惑的长老。”
“说得好!”孙颂涯打断了他的话,反问道,“谁做魔教教主都可以,但为什么要找小谣?连何老三和你都敌不过的哥舒惑,小谣根本没能力和他对抗,别说抢他的教主之位了。你们根本是让她去送死。”
姬盛沉默了片刻,缓缓又开口说,“其实,我们也知道哥舒谣未必是哥舒惑的对手。可是,至少你有三点优势,是我们任何人都没有的。”
“第一,你是哥舒天的亲生女儿,唯一有资格和哥舒惑争教主之位的继承人;
第二,你拥有的秘籍遗页,是哥舒惑的软肋;
第三,你修炼的不是魔功,你的功力,对哥舒惑来说没什么用。”
“就凭这三点?你倒是对比一下他们俩兄妹的实力啊?”孙颂涯激动得快从轮椅上跳起来了。
“孙颂涯,枉你身为一代侠医,如今江湖危急,你居然也有这种事不关己的冷漠态度!”姬盛必须先说服孙颂涯,“你可别忘了,就算哥舒谣躲到天涯海角,哥舒惑迟早也要追杀她,拿回秘籍遗页的。到那时,哥舒惑的魔功已经无人能敌,他会发狂杀戮,江湖会是一片腥风
血海。如今让小谣主动出击去对付哥舒惑,的确希望渺茫,但总好过什么都不做的好!”
一番话,说得孙颂涯哑口无言。曾几何时,他也是凡事以侠义为先。可如今因为残疾而卸下重任的他,更在乎身边人的安危了。可惜,他却最终还要为侠义做出让步。
他长叹一声,把轮椅挪开了。
“小谣,你自己决定吧。”孙颂涯最后说,“这一次,师兄什么都不干涉了。但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师兄都会支持你。”
姬盛忽然以五体投地的方式,朝秦谣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拜。“我也言尽于此,一切就看魔教的造化了。我最后想说的是,无论你承认不承认你姓哥舒,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哥舒天的女儿了。其实哥舒这个姓,并没有那么十恶不赦。如果你想证明哥舒家族可以受人尊敬,光明磊落,你更应该接受这个姓氏。”
说完,姬盛起身告辞,头也不回离开了嵩山。
他一走,等候在外面的易寒,行空和至信呼啦涌了进来,急于知道姬盛到底是什么意图。孙颂涯也无心隐瞒他们,简略地说明了姬盛来的目的。这一公布,让大家都觉得实在太诧异了。
即使听孙颂涯讲述了姬盛提出的几点理由,易寒也完全无法接受,“有没有搞错!当初你师父和师母辛辛苦苦把她藏在虚无谷,结果养大了再送给魔教?脑袋被驴踢了!”
行空比较温和耐心,来回思索了几次,说,“听着似乎有些道理,只是以小谣的功夫去迎战哥舒惑,那肯定太冒险了。我也不赞成。魔教的造化,一切看天意了。”
至信方丈抚了抚山羊胡子,慢腾腾地说,“如果魔教瓦解,恐怕还是唐门独大。唐门虽然折损了唐不虚此行这员大将,但唐老大因此会重现江湖,恐怕不是好事。”
众人议论来议论去,最后还是把期待的目光都投向了秦谣,“小谣,你自己到底什么意思呢?”
他们议论的时候,秦谣一直静静地坐在边上沉思。听到他们发问,她抬起头来,沉声回答,
“我去。”
这个春天,是江湖的多事之秋。
就在孙颂涯发布声明,为秦谣澄清冤屈后短短几天,新一则公告再次传遍了大江南北。
秦谣更名为哥舒谣,正式承认自己是哥舒家族后裔;
哥舒谣要去魔教,罢黜哥舒惑,夺回魔教教主之位。
或许江湖已经习惯了近期的波澜迭起,对于哥舒谣的公告
,并没有太大的骚动。江湖更期待的是一场好戏,如何开演,如何结束,这才是有看头的地方。
所有的猜忌,疑虑和恐慌,都像暗流在平静的水面之下汹涌。街头巷尾,茶余饭后,三五成群的谈论中,一切的私语都包含了些许兴奋,幸灾乐祸和怜惜。
每一个英雄好汉,出现于江湖,断命在江湖,都是一个传说。传说中,血肉横飞和断肢残骸的宿命都无可拒绝。悲也英雄,成也英雄。人生短暂如蝼蚁,所以要留下一个传说。待百年以后,由白头老翁絮絮叨叨讲给子孙后代,方才成仁成神。
孙颂涯继续熬着不知名的药水,绯红中透着青蓝;
哥舒谣在另外一个草庐秘密炼制秘籍药方,埋头不出三日三夜;
而唐门老大,在一个细雨纷飞的春日下午,拿着一个包裹,出现在了嵩山半腰的凉亭里。
好雨知时节。行空正从寺院自留的菜园里回来,途经半山腰,一眼瞥见了悠闲自在,似乎只是来赏雨的唐老大。
行空认得他,含笑上前,主动招呼,“这位施主,又来游山还是上香?”
唐老大望着眼前英姿勃发,超凡脱俗的儿子,很满足地笑了,“我,路过来上香的。”
“哦,今日香客不多。”行空很热情,“施主如果不嫌弃,可以上我们寺里去一起用膳。”
唐老大的眼睛亮了,“和你一起吃饭?”
行空点点头,“我们寺里僧人都很随和的。”
唐老大高兴地答应了,背着包裹,抬脚就随着行空上去。
行空一边走一边和他聊天,“施主,你来了几趟了,还不知姓名。”
“哦,我姓唐。”唐老大说,饶有兴趣地问行空,“小师父,你有俗家姓氏么?”
行空摇摇头,“出家人已经抛却尘世俗姓了。何况我还在襁褓中时就被寄放在了寺院,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俗家姓氏。”
“没天良的老妖婆。”唐老大忍不住骂了一句,心里想的是鹤婆。
行空愣了愣,“施主莫非骂的是我亲生母亲?其实我不怪罪于她,或许她实在有难隐之处,才会把我寄放在这里,至少能保证我安然长大。”
“哦,也是的。”唐老大尴尬地应和着。
二人走上山去,可巧就碰见了从药庐出来透气散心的哥舒谣。她定睛一看,顿时大惊失色。慌慌张张跑上前去,先对行空说,“行空,刚才厨房的大师傅找你呢,问你菜园子的菜长的如何了
,能否摘取了。你自己去和他说吧。”
行空答应着走了。他一走,哥舒谣立刻拉着唐老大往山下走,一边走一边埋怨,“你来这里干什么,也不事先说一声。”
“我只是路过——行空约我吃饭呢,我儿子请我吃饭呢!”唐老大不肯走。
“吃什么饭啊?”哥舒谣真想给他一棍子,“中午吃饭有我师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