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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娃子,比老三那家伙爽快得多……不过,老道知道你那酒贵重得很,若实在不舍,那个,那个……不送也罢。”魏清明小胡子一抽一抽,边说边拿两道细眼去瞟云轩。见对方只顾闭着眼不说话,一颗心这才踏实了下来。
又取了银针在云轩眼前晃了晃。云轩似乎有些不适,微微靠后些许。
魏清明这才大大舒了口气,正色道:“唔,今次效果倒是不错。贤侄也别着急,左右都过去五年,再挨上两年,这脏腑内的余毒拔光,大约视力便可恢复了。平日里切忌妄动肝火,你家小娘子虽性格活泛些,但以贤侄这般至阴体性,天下能相合者却也是寥寥,好自珍惜吧。”
上官云轩闻言不语,清瘦俊容上看不清阴晴。静了片刻,这才沉了声道:“贤侄昨夜交待之事,还请魏伯务必忘记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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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云轩被大胡从书房里背出时已是端午后的第四日。
本已过了亥时,安若兮半趴在桌上看书,看得迷糊,房门却被二胡一脚踢开,抬眼便见一众人簇拥着走了进来。
欣然端着一盆清水紧跟其后。
大胡小心翼翼将上官云轩轻飘飘放至床上,整理妥帖,这才携了二胡走出房去。二胡走到门边,又回头朝安若兮瞪了一眼,闷声怪气道:“爷近日身体不好,道长吩咐十日内不可行房。”
安若兮一口气顿时噎住,你倒我还愿意么?
翻了个白眼,转头却见欣然已拧了棉帕子在给上官云轩擦身。
见安若兮看过来,欣然似乎明了,温婉一笑,柔声道:“少奶奶有所不知,爷自患了目疾后,这贴身事务一向都是欣然来伺候的。少奶奶此刻若是困得慌,不若先在躺椅上小歇会,欣然一会便可做好。”
安若兮尴尬咧了咧嘴角,敢情这几年都是她给洗的澡么?
昏黄灯光下,欣然蹲在床边,一双葱白细致的小手沿着上官云轩的脖颈,一路往下轻轻擦拭。上官云轩因才从汤药里出来,此刻衣饰未着,只在外头披了件宽大的绸质长衫,里头不过一件薄薄亵裤,欣然擦拭起来倒也十分方便。
安若兮长长打了个哈欠,正要坐下,却听上官云轩低声痛呼了一声,不由回过头去。似乎进了书房这几天,这瞎子一下瘦去好一大圈,此刻腰上的肋骨都隐隐可见,原本好看瘦削的脸颊越发苍白无色,样子看着倒是十分可怜。
欣然的动作十分细腻小心,那白色棉帕子掂在手中,沿着上官云轩的前胸点点蜿蜒至下腹,遇有细小针眼处,便轻轻点拭,仿佛轻轻一碰都能伤着似的。
看得安若兮莫名不自在。用得着这么小心么?
揉了揉眼睛,坐下重新拿起书。似乎灯光太暗了,书中的字密密匝匝,还泛着重影,安若兮看着累得慌,看着看着就烦躁了。回头瞟了一眼,上官云轩那厮似乎半睡着,很是享受一般,轻微打着酣。光洁的额上因着潮热渗出一排细密汗珠,脸色苍白得像张纸。安若兮觉得这厮其实也挺可怜,年纪轻轻就受这般罪,想了想便从怀里掏出帕子。
本在擦拭手臂的欣然,似乎也注意到了那密密汗渍,朝安若兮笑了笑,便腾出一只手抚了上去,葱白的手指轻轻拂了一把:“少奶奶累了一天,这些小事就交给欣然吧。”说着,弯起嘴角温柔浅笑。
“呵呵,倒是你比较辛苦。”安若兮笑了笑,将书一甩:“屋里热得慌,我出去坐坐。”
“辛苦你了欣然。”才走到院中,便听屋里传出上官云轩一贯低沉的声音。
这厮方才不是睡了么?怎么自己一走就说话了?
“伺候公子是欣然的福气,欣然不辛苦。”隐约听到欣然浅笑低语。
安若兮一恼,东水阁也不呆了,一路朝湖边走去。姑奶奶识相,给你们留个大大的空间去吧。
湖边很是安静,水波潋滟,映着廊上灯笼浅浅倒影。天边月牙儿透着银光映在树下,有夜风吹来,倒是比小屋里要凉爽得多。安若兮虽然穿越在花亭巷那个犄角旮旯,没接触过京城其他豪门大户,但上官府家的这个气派,大概京城也少有谁家能比得上吧。
正思想着,耳畔却袭来一片潮热。
“嘿嘿,娘子好雅致?这大好的夜晚不在房中歇息,却在湖边赏月……可是思念相公来着。”
熟悉的跳脱声音,安若兮皱起眉头。这厮这么晚了竟还不睡,跟来做什么?
见安若兮不语,潘少辰又“嘿嘿”一笑,自顾自在若兮身旁坐下:“啧啧,娘子你在月色下越发美得不行,就好比、好比……好比那天上的嫦娥仙子,哦,不是,那嫦娥想来还不及娘子一半美呢……”一双桃花眼朝若兮胸前一扫,又挪挪屁股靠近了几分。
这几日夜夜候在外头,今夜总算逮着个好机会,当下心情极好,桃花扇子一摇:“人说春宵苦短,这夏夜又何尝不是呢?娘子你如花般年纪,守着那半死的瞎子,啧啧,相公每每想到此,便替娘子万般惋惜啊……”
潘少辰谄笑着,桃花眼波光一闪一闪,伸手向安若兮胸前摸去:“唉,娘子身上这只可是蛾子?”
安若兮低头,哪来什么蛾子?一掌拍下那只小白手:“潘少爷的屁股看来结实得慌,左右二胡无论怎么摔,你也还是生龙活虎,既然这病也好了,不若明日便回你们潘家去吧。”
潘少辰顿时噎住,尴尬地抽了抽嘴角:“万万不可,我爹可说了,治不好我的宝贝你们上官家脱不了干系……嘿嘿,其实本少爷不过就是想抱抱娘子而已,绝没别的意思。不信娘子你捏捏,软的,你看,就像面条一样……”潘少辰边说边抓过安若兮的手就要朝自己胯/下掏去。
安若兮恼了,狠狠将手抽了回来:“潘少爷自重,再要一口一个‘娘子’,就别怪我喊二胡去!左右天色已晚,还请早些回去歇息。”说着,敛了裙子站起身。
潘少辰好容易逮着机会,哪容得小娘子走开,慌忙伸手一揽,抱住安若兮两条腿一个劲往下拽:“娘子……若兮小娘子,就给爷亲一下,就一下,乖乖,想死爷了……”
两眼一闭,小嘴一嘟,贴了上去。
“哼哼,亲?爷爷我让你亲。亲个够。”
谁在说话?
好硬的嘴唇……呸,还是苦的!潘少辰心下一慌,赶紧睁开眼睛。嘴边对着的竟是一双黑色皂靴。
“哪个不长眼睛的龟孙,欺负到爷头上了!”
“我。”上官云帆修长的腿弹开潘少辰的手臂,将安若兮朝怀里一揽,嘴角闪过一丝狠意:“怎么,不行么?我尊贵的潘少辰潘家大少爷?”
第25章 岩洞春光
“我。”上官云帆伸腿弹开潘少辰的手臂,将安若兮朝怀里一揽,嘴角闪过一丝狠意:“怎么,不行么?我尊贵的潘少辰潘家大少爷?”
“混老三,你、你小子不去那花月楼找乐子,这会来搅什么乱?”潘少辰掏出桃花扇,龇牙戳到上官云帆鼻尖。呸,竟然舔了这厮的鞋板子!
“这上官府是我家,你说我来做什么?”上官云帆将若兮往边上轻轻一推,吊儿郎当向潘少辰贴了上去,薄唇勾起一抹冷笑:“怎么,潘大少爷几日快活,这么快就把我们的老账忘了?”
阴冷的怪笑渗得潘少辰心里发毛,桃花扇子用力抵挡往下压来的身子:“什么账?本大少爷堂堂老潘家独子,还用得着问你小子借银子使么?!”
“嘁——”上官云帆面上挂着嘲讽,猛地揪起潘少辰的衣襟:“潘少好生糊涂啊,难道爷爷这手臂痒痒,自个长了一道血洞子透气么?”
嘴里说着狠话,却拿余光去瞟安若兮。该死的女人,这么大块绷带没看到么?若不是为了你,爷使那么大劲去抡什么鼓?
灼灼的目光让人想忽视都难,安若兮嗫嚅了一下,假意抬头看天。
上官鹤三个儿子,虽然个个身材颀长,但一双眼睛却是风格迥然。老大云辕眼窝略微凹陷,有些外族人的特征,永远的笑眸弯弯,看着如沐春风;老二云轩的眼睛长而深邃,美则美已,却偏偏毫无神采,阴得如一汪忧郁的死水;倒是眼前的老三,一双狐狸眸子灵动而潋滟,如妖孽般惑人,看着让人心慌。
潘少辰何等角色,桃花眼朝二人一扫,个中琐碎早看得明白,思想着今夜若要保命,这小娘子便不得不舍。当下扇子一收,去掰上官云帆的手指:“混老三,你你、你放开!那天本少爷在龙舟上你也看见了,几时拿箭射过你?怕是你小子在外头欠了太多债,仇家找上门来了!关我鸟事,本少爷要回去睡觉!”
潘少辰打定了主意不承认。
上官云帆便不耐烦地啐了一口,一张脸贴又近几分:“三爷我脾气一向不好,若是断了胳膊断了腿什么的,可别怪我手狠……”
“来、来人哪!要打人了!混老三要打人啦——!”潘少辰挺不住了,朝湖边嚷嚷开。该死的奴才还不快给老子通通滚出来!
“别嚷,嚷到天亮也不会有人敢来救你。我知道不是你干的,回去告诉你家二表哥,这笔账爷爷可是记下了。”上官云帆眼里透着精光,又抬起膝盖去蹭潘少辰胯/下某处:“不是说坏了么?撂开来让爷爷看看……”
生硬的撩拨蹭得潘少辰两腿直打颤:“姓上官的,你、你们家老头可吩咐过!要好生伺候本少爷!让爷好吃好喝……”
“好吃好喝?哼哼,那三爷爷这就让你喝个够……”上官云帆玩弄地吸吸鼻子,忽然抬手一挥。安若兮只见得一道弧光掠过,身旁已没了小潘少爷的影子。
“咕咚”,平静的湖面潋开一个巨大旋涡。草丛里各个角落忽然冲出数名小喽罗,哭爹喊娘般一个个朝湖里头扎去。
“可怜的爷……三爷你手忒狠哪,明知道我们爷不会水……”
“爷啊……你可千万不能死啊,明天咱就回府去吧爷……”
*
上官云帆这才觉得通身舒坦,弯腰拾了颗石子朝湖面飙去:“得罪三爷我的,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一双狐狸眸子朝安若兮意味深长地上下一扫,吊了吊嘴角走开。
“小叔子留步……”安若兮忍不住低呼。若不是一直惦记着打听安胤之那混小子的消息,此刻早离开了。
那道颀长的身影却似乎没听清,仍就大步朝前走。
“上官云帆。”安若兮只得加大了声音。
上官云帆背着身子得意一笑,这才转过身来,作凶狠状:“早这么称呼不就结了?”
安若兮无奈,你个厮!
“安胤之最近半个多月一直不见踪影,白翠花让我问问你可是知道些消息,说是一向和你玩得好……”
上官云帆原本潋滟的狐狸眸子顿时暗淡,不耐烦地耸了耸肩:“嘁,爷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问我做甚?像他那般玩,早晚得累死在女人堆里!”
该死的女人,想当初爱自己爱得死去活来欲生欲死,如今你就这么忽视我么?……
狭长的眸子朝安若兮恶劣地剜了一眼,又调转了身,转瞬便消失在假山后。
气得安若兮在原地干瞪眼。
“轰隆——”暗黑的天空忽然划过一道闪电,紧跟着一声震天响雷,厚重的云团黑压压向下沉。沉得安若兮心慌,踮着裙角赶紧朝东水阁方向走。左右过去这么长时间,那对狗男女也该腻完了。
湖对岸,喽罗们抬着一身湿嗒嗒的小潘少爷也在往回赶。安若兮想了想,便故意放慢了脚步。
“啊——”假山后忽然身出一条手臂,力道大到不容拒绝。安若兮冷不防一个趔趄,栽进了小岩洞里:“谁!”
“嘘!别喊……小妖精,你就狠心这么对我么?”
是上官云帆,这厮不是早就走了么?
上官云帆将安若兮抵在岩壁,双目灼灼,气息滚烫:“该死!那天夜里为什么不来?爷在祠堂里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