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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肤上一簇冰凉,淡淡清茶香掠过,安若兮左胸口瞬间又是狠狠抽疼,一抹温热殷红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了出来。
抬手小心拭去,却听“咻——”一声响,一道芒光忽然从坡下掠来,有利箭金光闪闪准准射向上官云轩。
“云轩小心——”
怎么能忘了耶律光华还在下面?安若兮猛地起身疾呼,下一秒却见又一支金光利箭朝自己将将而来,那锐利箭身泛着金光在凛冽寒风中嗖嗖声响,竟比先前那支还要凶猛上数百分,根本不容自己躲闪丝毫,无奈双目绝然一闭:“啊——”
“……该死。”
竟然声东击西!不远处上官云轩慌忙旋身用力一扫,扫开直直飞来的虚晃之箭。一袭青裳风般疾略,秒秒间已然回至地上女子跟前。素手运气一拂,一支凶猛利箭便如幻影般擦着手臂直直扫向雪地插下。
略微冰凉的薄唇万般心疼地朝女子额间一印:“若兮,别怕,云轩定然不会再离你半分。”
“上官云轩,不要你去杀他……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求你。”没有人知道自己有多么害怕见血,硬撑了这半日早已虚脱,心脏处的抽疼越发剧烈,安若兮虚弱环住上官云轩精悍的前胸,再无了心力言语。
“好。”
惊吓过度的女子脸色苍白,痛苦赫然在目,上官云轩心中愧楚,强忍住被擦伤的手臂上噬心之麻,清隽眉目深深一凝,小心抱起若兮冰凉的身子,揽住慎儿便向马车行去。
那金箭是带着剧毒的。幸得自己及时,否则……
“哼,本殿下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要去!”陡坡旁一道蓝色身影衣炔随风呼呼舞动,陆华古铜色俊郎面容上一抹森狠,朝马车方向再度狠狠射出两支金制小箭,颈上却忽地袭上一触冰凉。
“让她平安的走,不然……你知道我混老三会怎么做的!”寒风中上官云帆白衣翩翩持刀魅笑,明明虚弱得苍白无色,一双狭长狐狸眸子里却尽是冷然杀气。
那个妖精的性命,便是自己都舍不得要去,何况是别人?手中力道一紧,短刀又向蓝衣男子肌肤上贴去几分:“爷无家无子无亲无故,大皇子若再不收手,我也不怕与你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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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皑皑天地间,一辆青布马车疾速向盛京城里奔将而去,虽如纯白宣纸上一只蠕动的小蚁般几不起眼,那车上之人却各个心焦难表。
“若兮……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圆木轮子轱辘轱辘作响,上官云轩紧揽若兮逐渐冰凉的身子,两道清隽眉目深深凝起,毫不遮掩的忧虑。若兮今日分明没有受伤,可是这副样子俨然如中毒之状,这半个月她到底是受了什么苦?为何身子这般虚弱?
“瞎子伯伯,我怕……”慎儿怯怯抚了抚姆姆苍白的双唇,小小的身子又朝伯伯怀里拱近几分。暗暗握了握小拳,姆姆是好人,姆姆只是饿了。
一抹淡淡清茶香近在鼻端,明明那么安心和贪恋,为什么心脏处却越来越疼?
好疼!一股噬骨吞心的剧痛再度不受控制地袭来。“唔……”胸腔上腥甜喷涌,安若兮双目一黑,再无了意识。
“若兮!”
“呜哇——姆姆你不要死——”
…………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好似有无数双模糊可怕的黑手在拼命抓扯着自己,那沉重的感觉似要将自己饥渴撕碎。
“唔——”胸腔上又是一抹腥甜,有温温热热的液体从嘴角溢出。噬骨的疼痛让安若兮渐渐有了一丝意识,可是分明隐约已能闻见人声,却挣扎着万般不能睁开双目。
是灵魂离体了么?为何如处幽冥一般空幻空廖。
“绝情散,真他姥姥的毒!姓上官的,你走开,离她越远越好……”
“乖乖~~~又吐血,也不知道大小人命能不能保住则个……”
好熟悉的声音,是魏道长么?不行,孩子……孩子一定不能有事!我一定不能死……我要醒过来!醒过来!一定要保住他们……无边黑暗中,安若兮紧紧握着双拳费力挣扎开,忽地又一道熟悉的风般嗓音飘进耳中。
“两位伯伯若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唔……即便是没了孩子,也一定要保住若兮性命!”
很虚弱的声音,是上官云轩吗?为何他的声音那么痛苦……
“自然,轩侄还是快回去歇息吧……该死,混小子,你也爬起来做什么?受了脑伤就回去好好躺着,这里有你老子在。”
“爹爹不走,慎儿也要看姆姆……”
好多人呢……我一定不要死的……一片更沉重的黑暗袭来,安若兮心间一痛,终于再没了任何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扑倒亲们,大么么~~
群虎摸~~那个,坚决不是BE啊亲,一定是HE哦亲~╭(╯3)╮
75章完结,到时候有欢乐好料奉上。。。乃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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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 另外,文文快完结了,先发个专栏上来各种卖萌求包养啊亲,嘤嘤~~爱我就收了我吧╭(╯3)╮滚地扑腾中。。。。
75
75、第75章 大结局 。。。
大凉国。瑞丰二年。
草长莺飞四月天,正是樱花烂漫时,小城淮扬被淹没于一片花红柳绿之中,暖暖春风吹过,淡淡落英芬芳。大凉新帝登基后鼓励商农,减赋降税,因此江南一代的茶叶、丝绸等产业一时间便愈加繁荣起来,地处江南核心且贵为当今叶皇后祖籍的淮扬城自然更是不甘落后。
新采的春茶方才上市,青石铺就的宽阔街市上,两侧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人群熙熙攘攘。有异族驼队摇着铜铃徐徐穿梭,仔细讨问着价格,那满带风尘气息的北塞魁梧汉子引得一众不大见过世面的妇人女子纷纷好奇围观,好不热闹。
正所谓家和万事兴,自去年冬契国新帝耶律光华派七弟耶律辕率使团南下联姻后,对敌多年的南北二国终于化干戈为玉帛,达成百年和睦通商之约。如今大凉上下街头的异族商贩早已不足为奇,怪只怪淮扬城小姑娘们见的世面实在不多。
“诶~~让一让,让一让~~去,给爷滚远点!”拥挤的街道中央忽然传来一声粗嘎吆喝,随后一颗两人高的小樱花树便大吃吃闪身而来,想是方才从地里掘出,落得干净路面上满地新鲜黄泥。
春日里衣裳最难晾干,一众人群慌忙向两侧让开了道。
那樱花树虽不长腿,因着两名黑大汉子左右各个小心扶着,行得却是婷婷袅袅万般多姿。然骆驼却是个慢角色,一屁股闪得慢了,硬生生闪下一树樱花瓣。
满地落英缤纷。
黑大汉子怒了,这可是自家公子特特命兄弟俩去城西挖了来讨好少奶奶的,怎能被这鸟畜生破坏?当下抬腿朝骆驼大屁股上狠狠踹下一脚:“妈了个巴子的,敢挡爷爷的道!”
“唔——”本就疲累不堪的骆驼吃痛,一字散开了队形,那硕大的屁股臭烘烘熏得一众妇人姑娘们慌忙四下散开,本就拥挤的街市便越发凌乱起来。
“喂,我说胡子爷爷,你家公子前些日方才弄了一窝子小白狐,今日这又是整的哪一出啊?”
“啧啧~真是奇了怪了,那轩公子好一个人中龙凤,城中多少千金小姐眼巴巴在等着,怎偏偏相中一拖家带口的小娘们?”人活靠张嘴,淮扬城的八卦倒是一点也不比盛京城来得差,一众被搅了生意的摊贩干脆抹开屁股高声议论开来。
“嘁,不懂了吧?女人么~~,越熟才越有味道。何况那安娘子,啧啧,可不是一般的货色,你们是不知道她……昨儿个有亲戚从京中回来,说是那小娘们,恩哼……”号称淮扬第一八卦男的驼背赵罗锅眨眨精光小眼,朝众人暧昧一努嘴,诡秘哈下了脑袋。
古往今来,单身女人向来是非多,那单身还带着小娃来历不明的年轻漂亮女人是非可就更多了。安娘子一年多前挺着大肚子莫名其妙在城中落了户,虽少有与人打交道,然因着画得一手好花样,又生得一副好姿色,在淮扬城中名声却是不小,平日里墙里墙外总少不得公子少爷递花擦柳吟诗唱曲,好不热闹,奈何偏生是个扫把星。
听闻一向不近女色的淮扬第一绣坊当家大老板,年初本欲八抬大轿将她娶进门,不料风声才出,次日店中便忽然将将闯进两只蒙面黑猩猩,硬生生给砸烂了半个铺面,之后若然再有打她主意者,皆皆不得好下场。自此一片风声才算告定,这安娘子也便成了塘中之莲,一城爷儿们只落得个可望而不可及之份。
难得今日赵罗锅一副欲言又止模样,于是乎,一众人群自是被吊足了胃口纷纷哈腰凑上跟前。
人群凑得密麻,赵罗锅一瞬间伟大了,精光小眼朝几步外分明缓了步子的两位胡子爷谄媚一扫,咳了咳嗓子,挺了挺后背一座大山,那副热心模样倒像是特意提醒二人认真听讲似的。
摆足了姿态方才抑扬顿挫道——
“那个~~俗话说的好啊,人不可貌相。这位客官,您可别看那娘们平日不大出门,这货骨子里头可真真一个风骚。爷先不说她如何姿色上成身段盈盈勾人流口水,暂且来说说她那暗里头惹不得的身世~~
我家亲戚在京中也算是个活络人才,他昨儿可偷着告诉我了,这小娘们背景可不简单,当今皇上最最宠信的宋大将军竟然是她弟弟……乖乖,说起这宋将军,十八岁前那可是京城里第一大流氓混混,十五岁就睡了婊/子生了小仔,如今走了狗屎运做了将军,却偏偏满城千金不入眼,隔三差五便南下苏杭去庵堂里逗小尼姑玩儿~~话说,这小尼姑生得那也是极美,妖精般身段比安家娘们绝不在话下。听闻当年二皇子没被处死前对这尼姑可是独宠一时,偌大个府上仅剩下她一个美人,啊呀呀,好不风流,奈何红颜多薄命……”
“得咧,老赵你莫要卖弯了子!咱不听那小尼姑,咱就爱听近点的,你若再不说那安家娘子如何风骚,爷们可就早早撤了……”
赵罗锅一向说话最爱跑谱,不过眨眼功夫,几句话里便已换了四个主人翁,越说越跑了题,听众里有人不耐烦了,一个小尼姑有什么好听?当下拍拍屁股就要走。
好容易伟大起来的赵罗锅扫兴了,抠着耳屎的手一伸,向那人后衣襟将将一扯,踉跄拉坐在地上:
“别别,别走啊兄弟,这厢才要说正事么~~你别看这小娘们日子过得清汤寡水,先前那可是京中一家豪门大户的小姨奶奶!……喂,老李,你不要眼珠子暴溜圆,老子拍拍屁股就知道你想问什么!你道她为嘛好好的富贵日子不过,偏要背井离乡来咱小淮扬城讨生活么?为嘛呢?不为嘛,耐不住寂寞,偷了人噻~~偷了自家小叔!……乖乖,若要说那偷人的细节,简直,啊呀啧啧~~简直让老赵我委实说不出口哉~~~”
赵罗锅说着,做羞涩状捂了脸。
乖乖,能让京城第一八卦男都羞红了脸的事儿可委实难得啊!一众人等登时兴起,想到即将要听到的各色风花水月,兴奋得个个满嘴哈喇子直冒腾。人群外却忽然传来一声粗嘎大吼:
“狗/日的,爷这就让你说不出口!”
“啪嗒——”正寻思着该如何把自己与寡妇阿蛮合欢的事儿往上套的赵罗锅,一张硕大老嘴还未及合上,一簇黄光却将将袭进了口。恍然一楞,呆呆咋了咋舌。黏糊糊的玩意,有点滑,还有点腥——是臭鸡蛋!
赵罗锅火了,豁然挺起满座山峰将将跳上板凳:“乖乖,我说二位胡子爷,便是看你家轩公子平日里待人心善,我老赵才好心给你提个醒,免得你家公子着了那妖精的道。可你为嘛打人?你为嘛打?为嘛打人你说说!”
“喂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