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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可怕的?”
他三两口就把千层糕吃进肚子里,扬头说:“怎么样?什么事都没有吧?初舞别理他,趁热把那块吃了,后面还有好多大餐,今天我非让你吃到躺著出去不可。行歌公子,对不起了,今天这里没有您的位子……”
他原本笑嘻嘻地对行歌摆手,怎知突然间双腿一软,竟摔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初舞惊得霍然站起,急忙过去扶他,“枫红,你怎么了?”
他眼睛直勾勾地瞪著行歌,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怎么可能……”
行歌优雅地轻笑,“这里面当然没有毒,我知道你的鼻子比狗还灵,下什么毒都会被你闻出来,而且老是用毒害你,我也觉得很无趣,所以这次使的是百花软筋散。”
初舞怒道:“你不是答应了我,不伤他性命?”
“我是答应了你,但他总是和我作对,我也说过,自己绝不会纵容任何一个敌人。孟姑娘,这次可要多谢你了。”他对站在厨房门口的孟如练微微点头。
枫红冷声道:“你救下她,交换条件就是要她帮你得到我这把剑?”
“原来你已知道我和她的渊源。”行歌并不吃惊,“女人在喜欢的男人面前要想保守秘密,看来并不容易。不错,本来我希望你能心甘情愿把剑交到她手上,这样也可以省掉我以后许多麻烦。但是,听说孙廷寿那边蠢蠢欲动似要率军造反,我实在不放心他们手里有你这一枚重要棋子来制约王爷。”
行歌低俯下身,从枫红背后解下换影剑,同时在他耳畔低语,“其实,没了换影剑的枫红并不那么可怕,有时候我也很想和你做朋友,看你大吃大喝、快意恩仇的样子也著实让我羡慕,但是这辈子,我不会也不能做你这样的人。”
充满杀气的音色里,竟有一丝淡淡的伤感和无奈。
枫红勉强张嘴说话,“你既然活得这么不快乐,为何还要让自己一错再错?”
行歌的目光调向初舞,“因为……我有许多的不得已。其实,我并非完全为了王爷,许多时候,我也是为了自己。”
“你总算说了句真话。”他嘲讽地撇撇嘴,“但我真的很可怜你,可怜你一辈子都要戴个假面具活著,你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什么叫快乐,什么叫幸福。”
“是啊,我永远不会明白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也不会知道为什么你连吃一道炒白菜都能笑得这么开心。但我用不著知道这些,因为我是行歌不是枫红。”换影剑在手,他对枫红屈身致意,“谢谢你这把剑,今晚孙延寿那一干作乱的人,再也不能成为王爷的心腹大患了。”
“那你要怎么处置我啊?现在就杀了我?”
行歌再次看了初舞一眼,“我既然答应初舞不杀你就不会食言,但是在我大事将成之前,你不能出现在这里,所以只有委屈你先去踏歌山庄的地牢住一段时间,你放心,吃喝我都不会亏待你的。”
“你好像将一切都算准了?”枫红说:“你今天来,不是因为担心初舞,而是为了骗我吃下加了迷药的点心,是不是?”
行歌笑而不语。
“可是,‘智者干虑,必有一失’这句话你听过吗?”枫红嘴角弧线渐渐向上扬起,“此时的你光顾著高兴,戒备之心大减,便容易疏于防范,如果这时我能出手,你立刻就会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说得没错,可惜你没这个机会了。”他转而对初舞伸出手,“跟我走吧。”
初舞只是定定地看著他,并没有动。
“唉,又闹孩子脾气,还要我拉你才肯走吗?”行歌笑著想迈步上前,忽然觉得四肢酸软、浑身无力。他大惊之下想提起真气,竟发现所有内力真气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突然他双膝软倒,这一次是初舞扶住了他。
“怎么回事?”行歌震惊地看向枫红,只见他已经大笑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将孟如练拉靠在自己身边,“如今她是我的女人,与你的那些事情昨夜她已经全告诉我了,所以我想,不如用点小计让你也上个当,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容易。”
接著他又对初舞笑道:“初舞最聪明,一定看出了我的把戏,所以还要谢谢你的肯配合。”
行歌脸色气得发白,眼如利刀,“初舞,你出卖我?”
“我什么都没做,谁也不想帮,你们的恩怨我看厌了,也看烦了。”初舞问枫红,“你现在想怎样?下在换影剑剑柄的迷药又是什么?”
“是和他那个百花软筋散齐名的附骨销魂水。据说中此迷药者三天三夜都不能行动,也使不出半点武功。上个月我抓了一个采花贼,从他身上搜出这件东西,本来是要扔掉,结果一时忘了,没想到居然会用在我们名震江湖的行歌公子身上。”
枫红笑得灿烂,“这件事要是传到外面去,大概江湖上的人都会认为我有断袖之癖,才会对你下此迷药,意图非礼你吧?”
行歌这才脸色更糟,咬牙切齿道:“你抓我干什么?难道要为民除害?”
“我可没你那么狠,抓你也不过是想拿你当个人质,用来换孙将军等人的平安而已.”枫红面向初舞说:“麻烦你给吴王送个信,就说行歌在我手上,是要他死还是要孙将军死,我等吴王一句话。”
行歌连连冷笑,“真可笑,你拿我去向吴王要挟?你以为这笔买卖吴王会同意吗?我不过是个江湖中人,没有我,吴王一样可以做大事,而吴王恨孙不老恨了不下二十载,他当然希望孙不老死得越快越好。”
“那可不一定哦。”他诡笑道:“我倒觉得,在吴王心中你比孙不老重要,所以这笔买卖他一定会做。”
再也不看行歌气白如雪的脸孔,枫红对初舞叮咛,“我只给你两个时辰哦,若是时候到了,吴王还没回覆消息,我可不保证行歌的安全哟。”
初舞看了他一眼,又深深地看向行歌,却与他眸光一触即分,“对不起。”仓卒丢下细如蚊语的三个字后,转瞬间他已旋身离开落枫草舍。
枫红看著墙外尚在摇晃的树叶,不禁连声赞叹,“都说初舞的轻功妙绝天下,我还不服气,现在看来果然名不虚传。行歌啊行歌,你根本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命会系在初舞身上吧?”
他拉起孟如练的手向门外走去,同时大声说:“走,我们去外面晒晒太阳,如练,我跟你说喔,要是平时多让阳光照一照自己的肚子,就不会生出那么多坏心眼了。”
“这件事若我有失算之处,就是不该轻信女人。”冷冷的嘲讽,不知道是在嘲讽别人,还是嘲讽自己。
孟如练心头一跳,回头看向还坐在屋内的行歌。他已被初舞安置在另外一张空椅中,此时面色苍白,眼神缥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行歌如此挫败、如此愤怒、如此消沉。她有点害怕对上行歌的眼睛,即使她已经帮助枫红将他困住,正式彻底地背叛了他,但她心中还是被歉意给深深萦绕著。
就在她分神的当下,突然被人用力拉了一把,她缓缓舒了口气。还好,自己手中满满都是枫红温暖的体温,不由自主地,她将那份热度更用力地握住。
第十章
“你心里还觉得歉疚?”枫红缓缓开口,“到现在你都觉得对不起行歌?”
“当初是他救我的,将我从苦力营中带走,还找了人传授我厨艺,他是我的恩人。”
“哪怕他做这些事时根本没安好心?”
孟如练点点头。“毕竟是他亲手改变了我的命运,我欠他的应该要还给他。”
“你已经还啦。”他回头看了眼屋门,“他让你做的你都已经做了,现在那把换影剑还在他面前放著,他想要,就让他看个够,这就算是还给他人情了。”
她苦笑地摇头。“你说得倒轻松,今日之事……我的确对不起行歌公子,这一生我都欠他。”
“你总喜欢在自己身上平添那么多的负累。”手臂悄悄环住她的肩,“难道昨天晚上,我还没有和你说明白?有我在,你已经不用背负那么多重担了。”
“现在是有你没错,但是这十几年来,都是我一个人撑过来的。”孟如练垂下头,“如果我的心能再冷硬一些,从头到尾都不理睬你,也许事情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难道你真的要做行歌和吴王的棋子,杀了皇上然后自己被判斩首,到地下和你全家团圆,你觉得这种结局好吗?”枫红的手掌轻轻盖住她的手背。“如练,我的手是热的,对不对?”
她微微诧异。“是啊,怎么了?”
“人只有在活著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世间的温暖,和人与人之间的关爱,你这一生寻寻觅觅的,不就是这种温暖吗?”
“是吗?”她一怔,“我找的……是这种温暖?”
“若不是如此,你昨夜就不会把行歌的秘密和盘托出告诉我.你肯说,是因为你心中还有公理正义,不忍见我或者更多人被他的阴谋陷害。这和你答应他盗剑、答应帮我骗他,并不矛盾。”
“你是说,答应帮他,我就是坏人;答应帮你,我就是个好人喽?”她忽然笑了,“是不是在你心中,只有你和你的朋友才是好人,行歌就是坏人?”
“本来我是这么想没错,不过……”枫红竟然皱了皱眉,“刚才行歌有句话打动了我,这世上本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我自以为了解他,但其实他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并不知道。”
孟如练知道他所指的是行歌说的那句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然而采取各种手段谋夺自己想要的幸福与快乐,到底是善还是恶?
“你认为吴王真的肯答应你的条件,用孙将军的性命交换行歌公子吗?”这是她最不确定的。她始终不明白行歌和吴王的关系,也不能明白为什么枫红会采取这手段逼迫吴王就范?难道在吴王心中,行歌的地位真的比一个宿敌高出许多?
“悄悄告诉你,其实我也不肯定。”他眨眨眼,“只是我一直都很怀疑,为什么行歌可以在江湖上拥有如此广大的财富与人力?在看似简单的外表下,往往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而吴王,应该是拥有这个答案的人。”
“你还不确定就做这么冒险的事情,万一吴王翻脸立刻加害孙家,那你不是弄巧成拙吗?”孟如练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大胆,立刻为他担心起来。“初舞公子和行歌公子交情匪浅,说不定他这一定是去搬救兵去了。”
“不会。”枫红说:“初舞如果想救行歌,刚才就不会让行歌碰那把剑,或者即使行歌被我迷倒,初舞精通解毒,武功又不在我之下,依然可以救他。”
“初舞公子为什么会帮你?”这也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你不觉得初舞和行歌看起来很奇怪吗?比吴王和行歌的关系更奇怪。”他古怪地笑笑,“他们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多年来彼此扶持,在江湖上同进同退。无论是行歌看初舞的眼神,还是初舞对行歌的态度,都已不是一般知己所能解释。”
孟如练其实也早有怀疑,但绝不敢像他这样明确地说出来。“你是说,他们两人是……”
“是情人关系,如我和你一样。”枫红又眨眨眼,“这点我应该没看错。”
她的双唇翕张了几下,似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
“你是替他们可惜?一对绝世美男子,居然都有断袖之癖?”
她眉毛一挑。“我是替天下女子难过。”
枫红哈哈笑道:“这倒是,可惜了那些倾慕他们的女子,一片痴情注定要付诸东流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