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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死亡-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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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枪实弹;我讨厌男人的华而不实。看着都烦。只是我可以接受他与别人的调情;给他一线出路。毕竟他的感情问题与我无关。 
他照旧玩他的把戏;全然不管自己的处境;我看者他一天一天失去自己的自信由于自己的浅薄和卑微一天一天的堕落和沉沦;唯一的精神安慰便是借用网络的虚拟特征描述理想的自己;一方面安慰自己一方面吸引别人;网络与现实;原来有那么大的距离;虚拟的网络可以掩饰一切丑陋;所以那些不得志的人纷纷在网络中寻找自己的心理平衡;实际上却忽视了现实中对自己的改造;网络就像毒品。 
通过他,反观网络男人,我开始厌倦网络,我戒网了。 
应该出去走一走了,我这样想着,决定将药厂交给别人打理,从跑市场的角度,走出海南。 
当时,我38岁。 





。。/(九)



第一站,我去了原来的学校所在的城市,那个我当初曾经发誓不会再回来的地方。经过了八年,我知道我病没有完全放下,他给我留下的烙印太深了,也许是因为我的病,我一直留下了失眠的症状,只要想起他,我就毫无睡意,恨从心来。我知道这不值得,但是克制不了,我还是希望他死掉,后悔当初的手软。人们常说,时间是最好的修正液,然而我的平静已经是压抑的结果。这使我失去了常人的一切乐趣。
我这次决定见他,只有一个目的,问他当初的原因。
那次伤他,已经过了追溯实效,不会再有什么后果了。我不是复仇,而是解惑。
车越来越近的驶向我熟悉的那个城市,那个当年我充满了幻想和希望的地方。下了车,我发现自己几乎不知道怎么走了,一切建筑都变了样子。打了车,我找到了原来的学校,没有进去,我在学校附近的旅馆定了房间,简单了吃了些东西。我发现原来和丹增常去的那个旅馆已经不存在了,在原来的地方矗立起一个大型超市。
晚上,我在学校附近徘徊,大约转了二十分钟,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终于我走了进去,传达室的人居然没有人拦我。
那个欧洲风格的两层小楼的图书馆已经不存在,代之于现代建筑风格的教学楼。再往里走,我发现我过去的教室和宿舍都还在,一楼的教室灯还亮着,有学生在里面看书。我摸了摸窗户的木框,能感觉出它的斑驳。
往事如烟。
鼓起勇气敲开了教室的们,开门的是一个小姑娘,让我想起当年的瞿珊,因为我是提前退学,跟班里的任何人都失去了联系。
“您找谁?”小姑娘好奇的问。
“请问你们系里的丹增老师教哪个班?”
“丹增老师?听说过,不过在我们刚入学的时候他就调走了。听说去了北京,具体不清楚了。”
“哦,谢谢。”我听完,不由得有些失望。之后悻悻得回到了旅馆。
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着的。
第二天,我买了去青海的汽车票,准备去找一个大学同学,她在当地政府工作,我希望通过关系在那里能打开生意市场。
票是晚上七点的,车是那种双层的卧铺汽车,车厢里混杂着说不清的混合味道,我去的早,按票号找到了座位。放好了自己的东西。好在靠近车窗比较安静,这种车是六个铺位三排,每两个紧挨着。铺上各有一条绿色的毛毯,枕头扁扁的。我过去坐过这种车,路过盘山道的时候格外惊险,有时车一颠,仿佛要坠下山涧一样的恐怖。落后,最明显的标志就是通讯和交通。
我看了一会儿杂志,天色暗了下来,而灯光更加微弱。突然,我身边一个声音惊住了我,他叫着我过去的名字,我几乎自己都忘了的名字。
天!竟是丹增。
我只觉得脑门上的热血往上冲,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是你?”我强挤出一丝笑意。
“我出差,顺便回来看看。”
“。。。。。”
“你好吗?”他亲切的问,同时将外套挂在挂钩上,居然挨着我。
车,启动了。
我把脸转向车窗,装作很专注的看着窗外。他也拿出一本书。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我的脖子已经酸了,决定正过身来闭上眼睛。 
“累了吧?”我递过一瓶水,自己先喝了一口。 
我笑了,我知道他怕我以为是毒药。我真渴了,咕咚咕咚的喝起来,喝完了,正要将空瓶放进脚下的废物箱里,却看到他一直在看着我。 
“你也老了。”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怜惜。我也看了他一眼,真的也老了,鬓边已经有了白发。很沧桑的样子、 
我没有说话。 
汽车继续前行,灯光全暗了。我们并排躺着,我睡不着,我知道他也睡不着。这时他把手伸了过来,拉住了我的手,非常有力。我的手和表情同样的麻木。 
我已经失去了问他为什么离开的原因的兴趣,仿佛一切都了结了。看他像一个陌生人,如此我反而轻松了。 
他这时放开了我的手,从毯子底下撩起了我的裙子,我没有挣脱,当他是陌生人倒也刺激。裙子下面的手滑向我的阴部。我没有任何激情,更没有反应。他轻捻着我的yīndì,轻轻的。我闭着眼睛,没有任何欲望。他仿佛并不气馁,坚持着,并不改变动作。渐渐渐渐,我的双腿的肌肉开始紧张。那个敏感部位开始潮胀,我克制着,没有任何动作。也不睁眼。 
“流氓。”我心里骂着,双腿却不争气的微微张开,天!我全身一挺,一阵眩晕。 
之后,他帮我拽好被子,轻轻的说:“睡吧,我下车比你早,半夜不再叫你,我的名片放在了你的衣袋里。” 
我没有回答。有些困。 
彼此睡下,我预感我还会见到他。 





。。/(十)


第二天醒来,他的铺位已经空了,我的心却饱满起来,仇恨终于打上了句号,我几乎准备用一生求证的原因已经没有了意义,我意识到自己的病是终生不愈的,而他把我潜藏的病激发了之后导致了我的显性。造成这个结果的是我而不是他。但是我不能原谅他,因为他的自私,以我当年杀他的举动,联想他今天的行为,我似乎明白,我伤害的是我自己,也许是他不值,也许他太值了。
梦醒时分,可我失去了我最宝贵的东西也可能真正得到了,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心软化了,我突然想家了,这些年我又何尝不自私,我一直没有回过家,父母相继去世的消息曾经使我痛不欲生,我把这一切都算在了丹增的身上,我固执的认为回到西藏,就意味着会加深我对他的思念,为了忘记,我仿佛失忆了,连带着忘掉一切。可是有什么比亲情更能给人以温暖呢?
我半路下了车,登上了去西藏的火车。
家乡,一路上我泪水奔涌。
我的家乡就在西藏山南地区浪子县羊雍措附近,羊雍措藏语译为珊瑚湖,是西藏三大圣湖之一。位于雅鲁藏布江南岸。小时候印象最深的是雪山的景色,太阳明晃晃的照在雪山上,折射出五彩的光环,我喜欢坐位暖暖的草滩上,一动不动的凝视着那光圈,阿妈说:快去看羊,我说:我看我会不会出来。阿妈说:‘纽巴’(藏语是疯子的意思。)我却固执的以为,我就是那光圈后面的一个影子,那影子是个女神。我一直认为,我虽然是个女孩,却是灵童转世时迷蒙了路,投错了胎气,所以我从来都不服别的男孩,对其他的女孩也有些瞧不起,这使我显得总是很孤独。
我听过阿爸阿妈担心过我,背地里也议论过,但是我除了爱走神呆想之外,并无其他的不好。上学的时候,我的学习成绩总是名列前茅的,在孩子们中间,我是唯一能够纯熟的用汉语写出漂亮的作文的一个人。我的小学老师赞巴说过:你不该是个女子,你是个作家的材料。我是我们县里唯一一个考上中文系的大学生,接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阿爸阿妈特意将赞巴老师请到家里,用喝多了青稞酒的话语,说不尽的彼此祝福,阿爸阿妈觉得,是赞巴老师拯救了我,他们管赞巴叫做恩人。
我的真实姓名叫德协麦朵,汉语中是幸福的意思,从儿时到大学,我的确非常幸福,父母是开明的藏族人,那时正是建设新西藏的年代,父亲是村里的干部。我唯一的弟弟上学读到中专,现在也回乡当了干部。在家里我娇生惯养。尽管那个年代,大家普遍的贫穷,但是我们家的“糌粑”却从来不愁,我家养的羊是远近闻名的。
如今我好像忘记了一切,只记得阿爸那满脸上的褶子和阿妈那垂在我眼前的硕大的nǎi子。。。。
弟弟的家很容易就找到了,没想到却是另外一种景象。。。。
顺着别人的指点,我敲响了弟弟家的门,弟弟住在一处漂亮的楼群里的三楼的一套单元,开门的是一个女子,竟那样面熟。
“大姐!”那女子惊呼。
“你是。。你是瞿。。珊。”我狐疑的问。
“我变得那么厉害?老同学!”
真的是她。
我离开家的时候弟弟还在内地读书,这八年的变化让我一时很难适应。弟弟的家住的是三室两厅,如今弟弟当了县政协主席,两个孩子,一个五岁,一个三岁,都是男孩。瞿珊在教育局工作。看着弟弟家里不俗的陈设,我想起了我家的老屋。我小的时候,我们都住在低矮破旧的藏式房屋里,由于缺乏卧具,夜晚全家人围绕火塘就衣席地而眠。居室内做饭取暖均为三角灶石垒搭的火塘,唯一墙上悬挂的兽头兽骨给屋子增加了几许生气。屋子里永远是羊毡子、干牛粪的味道还有奶香,照明用的是煤油灯,因为气压不够,连汽灯都点不着。如今,弟弟家是电暖气,供电靠的是太阳能设备,家具也是时尚风格的。
两个孩子用略微恐惧的眼神看着我。
“阿尼拉。”孩子们在他们父亲的呵斥下怯怯的叫着。阿尼拉是姑姑的意思。我的眼睛潮湿了,忍不住搂住了两个孩子。
吃过多年未曾见到的豌豆糌粑和奶酪,我仿佛回到了当年那无忧无虑的少年生活。
晚上我跟瞿珊睡在了他们的大床,弟弟和孩子睡在另一间屋里。
看着窗外的星星,瞿珊说:“记得过去吗?想问我一切吗?”
我点了点头。
于是瞿珊给我说起了所有发生的一切。
“那一年,你捅了丹增,被人送进了医院,他一直说,是几个喝醉了的小伙子大起来他拉架误伤的,只有我意识到了什么。他的伤恢复之后,他回到学校找到我,无论如何让我利用假期去找你,他说不放心你,我没有答应,我怕他报复。后来我就真的四处找你我怕你出事,就这样来到你的家里,认识了你弟弟,我们恋爱结婚了。当时我的上海男朋友抛弃了我去了美国。现在我留在这里已经整整六年了。丹增回到学校不久就离开了,去了北京。临走的时候告诉我说,一旦有机会见到你,让我转达给你说:他爱过你,真的爱过,而且不会忘记。至于离开你的原因,是他知道了他妻子得了病,而且是不治之症,其实后来查明是误诊。他觉得对不起妻子,但同样也觉得对不起你,而且你们的关系他的妻子已经早已知道,如果不是那张诊断证明,她的妻子不会说起来这些。他内疚了,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一切。”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有那么不懂事吗?”我说。 
“这就是他对你内疚的地方,他以为你能够承受,他没有想到你会这样。” 
“我前天见到了他。”我淡淡的说。 
“我不惊讶,他每年都会来我们这里一次打听你,他不久前刚刚走。” 
这次轮到我惊讶了,我惊讶了很久。 
在弟弟家我住了一周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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