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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雅珞不方便请太多天假。司徒橙魃答,用食指轻轻抚著宝宝的粉颊。“小宪好可爱。”
“可爱!?皮的咧。”丁芃妮吐吐舌头。“吃早点吧,你们待会不是要赶飞机?”
“嗯。大哥他们都上班去了?”司徒橙魃看著桌上三副用过的餐盘,继而发现司徒黄魅的位置是干净的,不禁问“黄魅还没起来。”
“黄魅还在睡。至于赤魁他们在五分钟前就出门了,你们俩起晚一步。”丁芃妮一手抱著宝宝,另一手拿起三明治吃。
“黄魅向来习惯早睡早起不是吗?”司徒橙魃发出疑问。
“对呀,他天天准时给花儿浇水,今天怎么赖床啦?大概昨晚失眠。”丁芃妮自问自答。
“我半夜看到黄魅匆匆出门。”丁雅珞垂著头,小声地说。
“半夜?”司徒橙魃仍是听到了。
他昨晚是拥著她入梦的,为什么她半夜会看见司徒黄魅出门?
“我……肚子有点饿,所以想到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吃,结果才刚要开门就看到黄魅出去……”丁雅珞说明。
“真的?”丁芃妮兴奋地睁大眼。“我就说吧,这回轮到他了。
“什么轮到他了”司徒橙魃好奇。
“恋爱呀。”
“恋爱!?司徒橙魃和丁雅珞诧愕地异口同声。
“嗯。”丁芃妮一脸神秘。“长幼有序,得照辈分来嘛。”
“赤魁、橙魃……黄魅是老三,所以换他了?”丁雅珞问。
丁芃妮拚命点头。
“咱们真不愧是姊妹耶。”
“大嫂,你的意思是黄魅昨天夜里去见他女朋友,所以今天才起不了床?”司徒橙魃整理出个大概。,“对。”
“可是……这不像他的作风。”
丁芃妮暖昧地挤挤眼。
“谈恋爱的人谁管那么多?”
丁雅珞听完窃笑不已。
小宪挑这时咯咯低笑,那“无齿”模样逗乐了几位大人。
这家伙才两个月大就会这举动,未免太早熟了点。而根据他“落地”后至今的种种表现,让人不得不臆测这小子将来铁定大有可为。
笑罢,司徒橙魃突然一脸正经地。
“也该是时候了。”
“你指黄魅吗?”丁雅珞侧头问。
“是的。”司徒橙魃扬起的唇形有点狡黠,怂恿续道:“为了黄魅和那位不知名的女孩早日有好结果,咱们是不是先一步将程序给完成,让黄魅无后顾之忧地放手去追求?”
“司徒橙魃先生。”丁雅珞杏眼圆瞪。“你大概忘了我们现在为什么会坐在这里了吧?”
司徒橙魃登时神情一凛——对呀,他怎么才隔一天又忘了?是他的求婚把她吓回台湾来的,是他昨天自己答应她要再给一段时间不提及这事的……唉,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太爱她了,想完全拥有她的使他不由自主……伤脑筋!
“喂,好了好了,吃东西,别说话。”丁芃妮忙打圆场。
丁雅珞倒是从善如流。
司徒橙魃瞄瞄墙上的钟,起身。
“大嫂,我们得到机场去了。”
丁雅珞将最后一口三明治丢进嘴里,跟著起身。
“有空随时回来,但尽量别再挑类似这种情况的时候。”丁芃妮叮咛,带了些戏谑的语气。
丁雅珞斜了她一眼。
司徒橙魃一迳笑吟吟:“小妈呢?”
“在前院帮黄魅给花儿浇水。”
“喔,我们会跟她道别一下。”司徒橙魃提起行李。“那,我们走喽。”
“嗯,一路顺风。”丁芃妮送他们到门口。
临走前,丁雅珞连著小宪一块儿地搂搂丁芃妮,有些依依不舍,却嘴硬地挖苦:“当妈咪了,别反而让这小子给欺负啦。”
“谅他也不敢。”丁芃妮点点怀中宝宝的鼻头,他微抗议地皱眉。
她们因此又笑了。
“再联络。”
“嗯。”挥挥手,丁芃妮目送他们离开。
※※※
下午,林洁霜消假到公司,发现她的桌上摆著一束海芋。她有些惊喜,脑中立刻联想起黄魅,也只有那个温柔解人的男人才会挑这种花送她。
海芋……好美的花,可惜她不清楚所谓的花之语,否则她也许能猜忖黄魅送这束花时的心思。
电话蓦地传出总经理的声音,骇了她一大跳。她放下花束,赶紧开门进总经理室——“请问有什么事吩咐吗?”
“别那么严肃,坐下说。”司徒黑魇命她坐进对面那张椅子。
“可是……”
“我的好秘书,你身体好些了吗”不理会她的迟疑,司徒黑魇又问。
“我——”林洁霜顿觉不好意思,居然请假在家睡觉。“好多了。”
“坐下吧。”他再度下令。
林洁霜也不好违逆,依言坐下。
“花美吗?”
“花很美。”她反射性答,霍地,她抬起头望著上司。“花是你送的!?”
“仅以上司身份表达对下属的一些关爱。”司徒黑魇说,并仔细观察她的表情。“莫非你以为是其他的爱慕者所为?”
“不,我哪来什么爱慕者。”林洁霜的心里有股很强烈的失落感。
“这般帐然若失、楚楚可怜的模样当然落入司徒黑魇眼里,他咬咬牙,决定不说出实情。
事实上,花是黄魅留纸条在他门缝下要他代送的,留言中也顺道帮她请了假,那么显然地,昨天他们两个必然在一块儿喽?
黄魅和洁霜……呵,他怎么都没料到的组合,为何……老天爷会安排他们相遇呢?
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黄魅呢?”
林洁霜一怔愣,接著升起戒慎之心。
“你怎么知道黄魅?”
他怎么知道!?司徒黑魇忍住就要冲出口的笑。
会这么个问法,表示黄魅没告诉她他的真实身份,为什么呢?他对她不是认真的?
不,他相信黄魅不是那种逢场作戏的男人,依他的个性绝不会。
那么,黄魅和她的关系究竟到什么程度?真可谓扑朔迷离啊。
“喔,我想起来了,他好像说过他伯父还是谁的跟你们认识。”陈洁霜忽而忆及,表情松懈了点。
这就更夸张了。
自从父母双亡后,他们九兄弟便不再和任何亲戚有密切的往来。其实当年他尚年幼,只大略了解大哥曾为父亲留下的公司与那些企图觊觎的每一位亲戚有过激烈的斗争。他们拼脑力、耐力、毅力、能力、实力等等,最后,大哥赢了,保住父母留下的唯一遗产,继而发扬光大。
他们几百年没喊过叔叔、伯伯、哪来什么伯父?
呵,这世界上不变的定律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唯有强者能统御一切。
当然,他们的“彩门”能够如此庞大,便是强者最佳印证。
他该揭穿黄魅吗?他该告诉她真相吗?
“你和黄魅怎么认识的?”司徒黑魇在思量后选择静观其变。
黄魅是他的三哥,他们九兄弟的向心力无人能敌,更不会有所谓嫌隙、内讧。
他承认之前他曾对她有好感,但如今既然黄魅看上她,他会默默全身而退,不踏这浑水。他对她的感情会是过去式,即使它不曾明朗化。
林洁霜回忆邂逅之初,不由抿唇一笑。
“说来挺奇妙的,那一天,我不小心撞到他,然后——”她突地打住,耸耸肩带过话题。
她一直不喜欢向人透露自己的私事,尤其是向一个男人,纵使他是她上司。
“你们已经熟到可以让他帮你向我请假?”司徒黑魇挑起一边眉。
“不。”林洁霜本能地否认。“只是……”
见她为难,司徒黑魇无意再逼供,反正,他是局外人了。从这一刻起。
“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花是黄魅送的,只有他才了解什么花适合什么人。”
“真的?”林洁霜没由来的欣悦。“那你刚为什么……”
“开个玩笑嘛。”司徒黑魇眨眨眼。“再告诉你另一个秘密,黄魅他是位鼎鼎有名的作家喔。”
“这我已经知道了。”
“是吗?那你一定想像不到他还是个园艺高手。那束花是他自己种的,也是自己包装的,我只是代送小弟罢了。”
这个消息——不,这个秘密果然令人讶异!
“他种海芋?”
“不。”司徒黑魇摇摇手指。“他什么都种。总之,他的优点是属于得慢慢发掘那一类,加油吧。”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林洁霜闪避他洞悉人心的目光。
“你懂。”司徒黑魇下完定论,决定放过她了。“好了,忙你的去吧,把早上的工作补回来。”
“是。”
你难得请半天假.让我发现不能没有你。”司徒黑魇在她转身后又故意说,感到她身子一僵。“你的能力。”他咧嘴补充。
明显地看到背对他的肩膀一松,他再次坏坏地刺激:“还有,咱们公司内是不许有特权的啊。”
“真高兴公司纪律严谨,不许有特权。”林洁霜淡淡生硬的嗓音传来。“谢谢总经理提醒,事实上我根本不需要。”
司徒黑魇看著那扇门被用以比平常“稍微”大了一点的力道带上,唇边漾著一抹恶作剧得逞的顽皮笑容。
黄魅与洁霜、水与冰——这样的组合合适吗?
身为旁观者的他该希望结局是怎样?
※※※
上半天班的感觉果然很不一样,一晃眼就已日落西山,到了下班的时刻。
大致而言,今日并没有太吃重的工作量,所以林洁霜很快就将早上延迟的工作在下班前全部完成,得以准时回家。
走出办公大楼,往公车站途中,她不自觉注意周遭,仿佛黄魅又会随时冒出来。事上,她心底也期盼如此。
但她走到公车站下、等公车来、上车走了,都没见到黄魅,这令她颇失望。
回想起中午与总经理谈话的片段,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她朔日些,有何用意呢?他眼中又是如何看待、想像她和黄魅的关系?
共事一年多,其实总经理是她所见过最好的上司。他不风流电不下流、不暴躁也不暴力,线条虽较刚硬,但她知道他其实跟黄魅一样温柔——等等!她怎会把那两人给想在一块了?纵然……仔细一观察他们两个长相还有那么点相似……但——他们有亲戚关系嘛,所以这不足为怪,是不?
黄魅、黄魅、黄魅……天!她干嘛一直想到他?
甩甩头,林洁霜想借此动作将黄魅的身影给甩出脑海外。
回到家,屋内一片漆黑,她顺手扭开灯源,纳闷著母亲为何不在。
早上曾到锁店打了把钥匙,让母亲能出入方便,这会儿她会上哪?买晚餐?不太可能,她从不吃外面煮的东西。
难道——“一个预感跳进林洁霜脑中,她冲往母亲房中,继而腿—软、跌坐在地——老天!妈居然又……人不在、行李也不在,那答案只有一个:她又回去了,回到那男人的身边去了。
可恶!为什么?妈妈为什么要这么没志气呢?她的离家出走竟撑不过二十四小时,多可笑?
拳头禁不住往门板一捶,门撞壁后反弹发出嘎吱声。突地,她记起那把钥匙,她默祷母亲没有连它一并带回。但在搜寻屋子一圈后,事实显然和希望相违背。
她颓丧地缩进沙发,不期然地瞥见答录机上有留话,于是按下钮,里头传出母亲的声音——“小霜啊,是我妈妈啦,我想一想实在不放心你爸爸,所以决定还是回家去好了。但我不会写字,也不曾用这个机器,最后只好到外面来打电话留言给你——啊,车来了,我要挂断了,你有空多回家——”
留言到此结束。
丈夫和女儿在她心目中的份量,还是前者取胜。
林洁霜凄楚地一笑——十月怀胎,骨肉相连的密切,居然比不过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