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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念还没走进厨房,耳边就传来婶婶唧唧喳喳的说话声。叔叔的性格内向,平时不爱说话,在家里话也不多。基本上都是婶婶说什么,他就照做,做的不对了,不好了,婶婶数落他,他多数也不还嘴,只默默的听着。
此时婶婶就是因为他菜里放盐多了,又皱着眉数落叔叔。
从她站着的角度看过去,叔叔低着头,继续摘菜,并没有因为婶婶的话而生气。他神色如常,甚至在婶婶说的大声时,他还点点头,表示听到了。
婶婶炒菜的时候,他就站在边上,打着下手,偶尔抬手给她按按肩膀。两人不时的又相视而笑,似乎刚才的吵闹根本不存在。
童念深深叹了口气,心底五味杂陈。她笑着退出来,并没有去打扰他们。
爱情,是什么呢?
也许爱情,从来都不是公平的。说到底,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这中间的滋味,只有那两个人明白,第三个人永远都看不透!
伸手将脖颈中带着的怀表掏出来,童念指间轻抚着温热的表壳,嘴角的笑容慢慢收敛起来。两个人的是爱情,可如果是三个人呢?
究竟,她是那两个人中的一个?又或者,她才算是那第三个人?!
年夜饭摆上桌,丰盛美味。婶婶准备的菜色,大多都是童念喜欢的,这一点让她倍感欣慰。
吃饭时,温庭轩将带来的茅台酒拿出来,给叔叔斟满,他自己倒是不喝。从小的家庭熏陶,他几乎滴酒不沾,养成洁身自好的好习惯。
童心亦如往常的活泼,她坐在童念身边,不停的给她夹菜,倒是有点长大的懂事模样。
这顿年夜饭,吃的倒是温馨,也让童念全身泛起暖意。
用过晚饭后不久,童心和温庭轩两人就出门,说是一帮同学约好去唱歌,要玩通宵,不到天亮绝不回家。
原本热闹的家里,少了这两个人,顿时冷清不少。
童念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已经十点,她担心太晚回家会拦不到出租车,便也从叔叔家离开,打算回自己的小家。
虽然叔叔婶婶再三挽留,可这样的日子里,她还想要呆在属于自己的地方。大家今晚能够开开心心的吃顿饭,她已经非常舒心,也很满足。
站在路边等了足有二十分钟,童念才拦到出租车,她坐在车后座,一路上看到家家户户都亮着灯。那满目的光亮,透出团聚的美好。
抬起腕表看了眼,距离十二点还有一个半小时,童念心思转了转,对着司机开口道:“师傅,前面路口左转。”
司机点头应了声,在前面路口转弯,按照她说的地址,将车朝着山上开去。
来到澜苑外面,司机将车停下,童念付了车钱后,打开门下车,径自往里面走去。
澜苑一片灯火通明,高高悬挂的红色灯笼,气派喜庆。
童念走到庭院中,脚下的步子微微顿住。十二年前,妈妈带着她踏进这个家,一转眼这么多个春秋过去,她已经从少不经事的孩子,长成如今这般模样。
度过今晚,她和他相识就有十三个年头了。这段长久的岁月,积淀下来情感,远不是一言可以道尽,那种微妙的感情,也远不是爱恨能够表达的。
从她十岁开始到如今,这中间的岁月里,这个男人对于她而言,包含着太多种感情。复杂又牵扯不断,也许真如他曾经说过的话,他和她之间,当真撇不清关系,永远都撇不清!
收敛起心底繁复的心绪,童念迈步走进去,她抿着唇,脸上的神情平静。
客厅的落地窗前,凌靳扬俊脸微抬,他眼见着她呆愣些许后走进来,眼底的眸色渐渐深邃起来。
凌仲见到她回来,很开心的打起精神,虽然已经吃过年夜饭,却又让厨房准备包饺子。
说起这个,凌靳扬最拿手,他站在餐桌边忙碌,擀皮递给父亲,父子两人准备年夜饺子。
将双手洗干净,童念也走到桌边帮忙,她包的饺子不好看,凌靳扬顿时皱起眉头,呵斥道:“你别包了,一边看电视去。”
听到这话,童念很不高兴,她撅着嘴,双眼望向凌仲诉苦:“爸爸,你看哥哥多小气!”
闻言,凌仲低低笑起来,神情满含宠溺。
原本是她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凌靳扬脸色变了变。已经许多年都不曾听到,她在父亲和自己面前撒娇。
小时候,他总是喜欢逗弄她,每一次她赢不过自己的时候,也是这般跑到父亲身边告状:“爸爸,哥哥又欺负我!”
时光好像又回到小时候,那个时候的他们,彼此心心相印,不离不弃。
包好饺子,凌靳扬交给厨房去准备,十二点以后煮。距离午夜将近,大家都穿好外套,来到庭院里放烟火。
庭院中间放置着一个圆筒形的烟花,直径足有一臂的长度。凌靳扬弹开打火机,将引信点着后,快速跑回来。
童念有些害怕,缩着脖子往后躲,却不想跑回来的男人,笑着上前,伸手捂住她的耳朵。如同儿时那般,将她置于身前,他张开双臂护着她,既能让她看到烟花,又不让她害怕。
他的掌心温暖宽厚,覆在耳朵上,连带着将满身的寒意都消散。心底倏然窜过一阵暖流,童念咬着唇,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只觉得眼眶酸涩难抑。
砰——
烟花腾起,飞射到最高点,绽放出极致的艳丽。
满天的火树银花,绚烂夺目。在这一片璀璨中,童念双眸湿润,险些落下泪来。
十二点一过,佣人们便将饺子煮好。凌仲心情极好,陪着他们吃过饺子后,又呆了会儿,才回到房间休息。
已经是午夜,马路上依旧很热闹,不少人三五成群的在路边放花放炮,热闹的气息不减。
凌靳扬开车将她送回家,牵着她的手上楼,将她送到家门外。
童念掏出门钥匙将房门打开,她随手按下开关,却听客厅的灯“刺啦”一声,只闪了一下,就不亮了。
转身的男人重又走回来,凌靳扬反手将门关上,沉声问她:“还有灯泡吗?”
童念摸着黑找到手电筒,将储物柜中的备用灯泡找出来,递给他,“找到了。”
随后,她又搬过来一张椅子,放在客厅的灯下面,却有些狐疑的问身边的男人,“你会这个?”
凌靳扬勾唇笑了笑,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厉声道:“少废话,给我照亮!”
借着手电筒的微弱光亮,童念能够看到他冷峻的脸庞紧绷,透出一股凛然的气势。
眼见他站到椅子上,童念也不在多说什么,将手电筒高举起来,给他照亮,不敢耽误。
很快的功夫,凌靳扬将灯泡换好,菲薄的唇轻勾,“开灯试试。”
转身走到玄关处,她将开关打开,顿时满室光亮。
童念抿唇笑了笑,斜眼扫了他一眼,恰好看到他也投来的目光,她下意识的回避开。
望着她躲闪的眼神,凌靳扬好看的剑眉蹙了蹙,他从椅子上迈下来,却不想椅子一阵晃动,他整个人斜斜歪了下。
童念一惊,本能的伸手去扶他,但是男人忽然伸出手,将她拉到怀里,顺势把她抵到墙上。而他倏然低下头,将吻落在她的唇上。
唇上一片温热,熟悉的气息席卷而来。
后背抵上墙面,童念混沌的大脑慢慢反应过来,她瞪大双眸,恰好撞入那双深暗如海的眸子里,无法自拔。
“喘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他醇厚磁性的嗓音,童念渐渐回过神,因为他的话羞红两颊。
她低着头推开他,脸颊一片火烧,心里更是气恼的要命!这个男人,又使坏了!
缓和半响,童念依旧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很晚了,你快回去吧。”
凌靳扬垂下眸,盯着她绯红的脸颊,心底一片暖意。他伸手揉揉她的头,语气温柔:“好,你也早点睡。”
随后他拿起外套,转身走出去。
屋子里少了他的身影,似乎冷清下来。如果不是瑞拉在她脚边磨蹭,她又要以为是一个人。
迈步走到窗前,童念伸手打开窗帘,低头往下看去,果然看到那辆银色的奔驰迈凯轮前,站着一抹颀长的身影。
男人倚在车门前,手里夹着一支烟,他修长的手指一起一落,渲染出迷人的魅惑。
半响,童念将屋子里的灯关掉,她坐在窗前,只将窗帘拉开一道不大的空隙,静静望着楼下的那抹身影。
抬手抚上玻璃窗,童念用指尖描绘着那抹身影的曲线,她直勾勾的盯着他看,见到他将手里的烟蒂掐灭,而后仰起头,朝着她卧室的方向凝望良久。
许久后,他菲薄的唇勾起一抹淡笑后,这才拉开车门坐进去,将车开走。
窗外的喧闹归于平静,童念双眸盯着玻璃上那勾画出的,早已模糊的轮廓,眼底酸涩难抑。她咬着唇,眼前一片氤氲,压抑的低喃:“哥哥……”
如果,他们还停留在小时候该有多好。那样,他这辈子都只会是她一个人的。
直到这一刻,童念才明白,她不应该去追查病例,不应该了解真相。倘若她什么都不知道,怀揣着那份恨意,那是不是就不会如此心痛?!
只可惜,从开始到现在,无论是爱还是恨,她都不曾忘记过。
因为初三要出门去杭州,童念必须将瑞拉交给人照顾。原想着送去叔叔家,可又怕婶婶不待见,几番思量后,还是决定把瑞拉送去澜苑,至少那里有佣人帮忙照看。
傍晚时分,凌靳扬回到家后,看到在院子里玩闹的瑞拉,不禁涌起几丝疑惑。
得知她送狗过来的原因后,男人深邃的眼底滑过一抹精光。他蹲下来,揉揉瑞拉的小脑袋,嘴角的笑意深邃起来。
按时来到杂志社报道,童念与动物协会的那些人见到面,负责人将预定的酒店通知大家,同时也将机票发放下去,相约明早一同启程。
童念拿着机票和采访要用的东西回到家,将行李收拾好,又忙着去查资料,也没顾上细看别的。
第二天早上,众人从机场集合,坐上飞机从聿沣市来到杭州。到达杭州后,有专门的司机来接,将他们送到酒店。
站在酒店的大门口,童念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竟然是一家五星级酒店。她叹了口气,心想跟着高层出来就是好,连住宿也是高档的。
大家来到前台办手续,童念很有礼貌的谦让,等到前面的人都登记后,她才去办理。
出示过证件后,前台服务员将房卡拿给她。先前的那几个人,已经坐上电梯上楼。
童念眼见赶不上,也就不赶了,她伸手拉着行李箱走到电梯口,按下按钮后,便等着电梯下来。
这家五星级酒店,地理位置极好,紧邻杭州最有名的西湖,每年游客众多,因此入住这家酒店的人也一直都很多。
她随手拿起一份旅游地图,翻开看了看,见到好几个景点都是她要去的。心里算计着,呆会儿回到房间,她放下东西后,就要出门去玩。
这样如诗如画的地方,她很早前就想来看看,如今真的来了,心底忍不住兴奋起来。
电梯“叮”的一声下来,童念拉着行李箱正要迈步,可是眼角扫到一抹身影,霎时让她惊呆住。
“你?”童念瞪着走过来的男人,一脸惊诧的问:“你怎么在这?”
凌靳扬低低一笑,伸手指给她看行李箱,那双鹰隼般的目光尽显锋芒,他勾唇一笑,道:“我来工作。”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