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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怯怯又欢喜地,穿了这件T恤去上课。课间操,她故意去得很晚,那样她就可以排在队伍的最后,而不用按高矮排在前面了。这样,她的旁边,就是陆地。当他们的手同时伸展开来,指尖与指尖的距离,不到10厘米。
他们的加菲猫,都趴在背心上,手撑着脑袋,对望着,傻傻的样子。
莫莫并不期望陆地说什么,只期望他发现,她穿着和他相似的T恤。可在做整体运动时,陆地侧过头,“莫莫,原来你也喜欢加菲猫呀!”
后来,莫莫有了越来越多的加菲猫。两个人喜欢同一样东西,是多么美好的事。
心花怒放:字面意思是,开心到极至,心情像鲜花盛放般美丽。
对莫莫而言,让她心花怒放的,应该是那次郊游吧。
那次郊游是班长组织的,郊外踏青。段小蓝说,莫莫你去不去?莫莫犹犹豫豫,段小蓝立即明白了莫莫的意思,她悄声说,陆地要去。
快到初夏,莫莫穿上那条她最喜欢的白色棉裙,再背上有加菲猫的小包。她的自行车丢了,段小蓝就载她。一伙人浩浩荡荡向郊外进发。陆地带了相机,嚷嚷着给大伙儿拍照。莫莫总是躲开,在大伙儿面前,她不敢正视陆地的镜头。
回去的路上,段小蓝说,莫莫我驮不动你了。然后她跑到陆地面前,“陆地,莫莫就交给你了。”陆地郑重地点了点头。
不知是载着莫莫太累还是什么缘故,陆地骑得很慢,自然地,他们掉队了。陆地带着莫莫在田野间穿行,两旁是油菜花,一大片一大片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心里都哼着歌。
忽然地,车子滑了,两人摔倒在油菜田里。陆地顾不得拍去自己身上的花瓣,拿出相机,对准莫莫,喀嚓喀嚓一口气拍了好几张。
后来莫莫拿到相片,发现每一张都有不同的表情。惊讶的,羞涩的,最后一张,是心花怒放的。
黯然神伤:字面意思再简单不过,就是伤心、难过、郁闷。
对莫莫而言,莫过于收到陆地还给她的日记本小钥匙。
莫莫喜欢记日记。从喜欢上陆地开始,她的日记里,篇篇都有陆地的名字。
那天放学,莫莫撇开段小蓝,一个人早早地跑到青石板巷子里。她靠在一个拐角处,陆地终于过来了。莫莫举着本子,然后连同钥匙一起扔进陆地的车筐里,像做了坏事一般落荒而逃。
那个晚上,她没有睡踏实,数了一夜的星星和黑羊白羊。
第二天清早,她在课桌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信封,打开来,里面是笔记本钥匙,还有一张纸条。陆地写的,他说:“莫莫,日记本我收下了,并珍藏起来。但现在还不打算打开。我现在还没有资格和能力去承受你的心事,你能谅解我吗?其实我也有自己的日记本,但我现在也不会拿给那个女孩看。等到我们彼此都能承受的那一天,我自然会教给她。”
莫莫拼命忍啊忍,可泪水还是一个劲儿往外串。把信封都打湿了。
有人捅了捅她的手臂,然后有一包手帕纸递过来,眼睛往上倾斜45度,是陆地。他说:“如果你肯当我是朋友,就赶快把眼泪擦干吧。”
心无旁骜:字面意思是专注于某件事而无暇顾及其他。
对莫莫而言,就是只把陆地当作是自己的朋友,哪怕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也不去联想那些不能承受的感情。
她的怦然心动,她的爱屋及乌,她的心花怒放,还有黯然神伤,都同她那本厚厚的日记一样,上把小锁,珍藏起来,等到合适的时机再翻启。看陆地的时候,她不再是用余光偷瞧了,她敢大胆地直视陆地的眼睛,然后坦然一笑。她不再为了陆地而绕弯子回家了。偶尔和段小蓝一起,穿过那条梧桐树,如果碰上陆地,她便大大方方地喊:“嗨,陆地,一起走吧。”
她也曾想过,陆地所谓的“那个女孩”究竟是谁呢?不过,她又摇摇头,是谁都无所谓,那是陆地的秘密,目前只属于他自己的。
花开花落:花开花落果然不是成语,莫莫特意翻了成语词典。果真不是。
那么,对莫莫而言,花开花落又是什么意思呢?
一年过去,又是一年。那天,莫莫坐在窗边,翻起一本泛黄的诗集,忽然看到这样的句子“花开花落自有时,冬去春来无须问”,已是深冬,窗外梧桐只剩下一团紧紧拥抱在顶端的枯叶。莫莫知道,那里还会长出嫩绿的新芽来,但现在还没到时候。
寒来暑往,四季更替,莫莫和莫莫们,就这样跟在四季后面,一天天长大了。他们有的跑得要快一些,但谁也快不过时间。就像在冬天,梧桐不会开花,种子不会发芽。
。
第二节 拯救落难公主刘茜茜
1。邦女郎从天而降
刘茜茜站在外面疯狂敲门时,我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旖旎于一个活色生香的桃花梦,在梦里我是邦德007,英雄救美后邦女郎搔首弄姿就要投怀送抱……心神荡漾之际,耳边轰然响起粗鲁的敲门声,砰砰砰!一声比一声急促,像是直接敲在我的大脑门上。
我挣扎着骂骂咧咧地爬起床,一看时间,星期天早上七点半!我暴怒了,这年头得立个法律条文,判休息日早上九点钟前私闯民宅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不不不,终身监禁好了,免得他再次重返人间扰乱民生。可是想归想,大门这会儿嚎叫不止,还是救门要紧。
“来了来了,”我不耐烦地冲到客厅把门打开,“再敲门我把你脑袋给——”
我呆住了,很没面子地把后头半句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把我脑袋怎么样?”来者不善,咄咄地追问我要如何处置她的脑袋。
我向来善于审时度势,立即换了一副嘴脸阿谀道:“你听错了吧,这么漂亮一个脑袋我哪里舍得乱来啊。”
她听了我这话,突然红了眼眶,泪水哗哗地涌了出来,何止梨花带雨,简直是一场罕见的倾盆大雨。
我着急地看着她抽抽搭搭地哭,半晌才傻乎乎地从洗手间拿了条大毛巾给她。
她接过毛巾正要擦眼泪,又犹豫片刻,抬起头哭着问:“这毛巾不是你的擦脚布吧?”
我差点没晕过去。
这个蛮不讲理的小美女就是我大学时的师妹刘茜茜,经过我的谆谆善诱和她断断续续的倾诉,我终于确定了一件事:丫头这次是彻彻底底地失恋了。
其实她这场恋爱从头到尾就没人看好过,对方是个人精,花花公子加阔绰少爷,鬼马花招一大堆。刘茜茜在大学时就出脱成小美人一个,男生们打趣地叫她刘茜茜公主,她就趁势自我感觉好得不行,可是没想到毕业后碰上那个人精,她才惊觉强中更有强中手。那人精对她的爱,假作真时真亦假,屡屡受伤的是她,只好隔三岔五地对我这师兄诉苦。
这次刘茜茜没戏唱了,我知道,当男人毫无顾忌地把女人带到另一个女人面前,那么能送给另一个女人的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闪。
我帮着把她的行李堆放在墙角,看她蜷在沙发里哭累了,于是坐到对面严肃地问她:“你确定要在我这里疗伤?”
“我已经无处可去了,”她恶狠狠地,“你敢不收留我?”
倒吸一口冷气。也是,她虽然嘴硬,其实蛮可怜的。已经收拾家当从人精那里搬出来,暂时不投奔我投奔谁啊。
我想了想,又问:“你不怕吗,要知道大学时我可是对你起过歹念哦,嘿嘿。”我狞笑两声。
“我知道,”刘茜茜吸了吸鼻子,“所以我才来投奔你。”
“什么?”我的心提到嗓子眼。
“我刚失恋啊大哥,”她摆出一副苦瓜脸,“投奔你起码能让我找回点自信啊!”
从此她住房间我睡沙发——我不得不晕菜。
刘茜茜其实不是个花瓶,她还很聪明。
比方说为了帮她疗伤,我精心制订了三条原则性规定给她:
第一:为避免触发伤感,不许再找那个人精,不许提他的名字。人精名叫程坚强,所以我和她都不能提这三个字,万一要用到形容词“坚强”怎么办?刘茜茜歪着脑袋想了想,提议:“那我们就反过来,说成强坚,如何?”“好,好,”我点头如捣蒜,“刘茜茜同学,你要学会强坚!”
第二:要忍,三个月内不许轻易谈恋爱,看清楚再行事,免得再次落入其它人精之手。对于这点,我斟酌了又斟酌,补充道:“当然这三个月并非呆板规定,也有例外……”“对你除外!”刘茜茜抢我的话。她真聪明,我感动得很想热泪盈眶。
第三:要一改娇小姐作风,培养自己纯朴勤劳的好品德,培训教材当然是为我打扫房间。对于这一点,刘茜茜没点头也没摇头,她只是狠狠地揣了我一脚,从牙缝里果断地挤出两字:休想!
窥一斑可见全豹,我由此更加确定,刘茜茜是个懂得避重就轻的聪明姑娘。
不过,不承认也得承认,刘茜茜来了后家中的凌乱狼藉一扫而光。她爱干净,地板窗户擦得一尘不染。不过后来她很诚实地告诉我,那是因为不这样做的话,她就感觉这屋子脏到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很感动,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所有的脏袜子都不见了,墙角床底下一 一翻遍,仍然未果。
我开心得紧,刘茜茜竟然贤惠到可以帮我洗袜子了。
正要感谢她,她一边看电视一边漫不经心地瞥了我一眼:“我扔了。”
我吹胡子瞪眼,她竟反驳道:“净化空气人人有责嘛,我们这叫互相拯救。”
我只好把哑巴亏给忍了,等待时机反击报复。
时机来的那天是五一劳动节,刘茜茜突然大发善心,把厨房里所有的锅碗刷得雪亮,她非常得意,兴冲冲地举着不锈钢锅给我看。我对着锅,头偏来偏去仔细地看,就是不夸她。她气了,我若无其事甩一下头发:“可以当镜子了嘛,这小伙子还是挺帅……”
她凶相毕露,当即给我来了个黑虎掏心。
刘茜茜变化明显,从经常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小声哭,到现在一天天快乐起来,她甚至开始重新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阳光灿烂的日子她会穿上最得意的那件圆领粉衫,修身得恰到好处的小裙子摇曳多姿。她的笑容重新明媚动人,大眼睛忽闪忽闪,看得我心惊肉跳,惟恐真爱上了她。
不是我贬自个,我和美女刘茜茜只需往人前一站,悬殊的对比效果就出来了。
刘茜茜也知道,以致某天下午我坐公车回家,路上堵死,想起发短信让刘茜茜下班后绕道回家。我给她发短信说,堵车你就在车上睡会儿觉吧。她回:不!要是梦见你那多吓人!
我瞪着那短信愣是半天缓不过劲来。
不过也好,刘茜茜公主渐渐忘记了失恋的痛,我这当师兄的也算功不可没。
可是,正当我们的拯救计划开展得如火如荼时,那突兀的一天陡然横贯在眼前。
是个天高云淡的星期天,我和刘茜茜有说有笑地在闹市区闲逛,我请她吃韩国烧烤鱿鱼、她回报我可乐和棉花糖,我们坐在街边的小凳子上乐呵呵地吃,吃饱了又开始漫无目的地逛。途中我踩着一块仿佛是蓄谋已久的香蕉皮,当即滑倒在地上,刘茜茜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和刘茜茜在一起感觉愉悦,像是重新回到大学校园,我们逃课出去玩,东拉西扯做些不相关又毫无意义的事,一种叛逃的喜悦。
可是走着走着刘茜茜突然脚步迟缓,停了下来。我惊觉大势不妙,抬眼一看,果然,那人精正玉树临风地站在面前,更可恶的是,他深情款款,做出一副“你知道我在等你吗”的样子。
我再斜眼看刘茜茜,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人精程坚强,睫毛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俨然已经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