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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头再坐在我桌子旁边的时候,我不说话,我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他,也只是坐在那里,陪着我看书。这些天,他每天晚上都是这样陪着我。会送我回宿舍,会问我饿不饿,会帮我削笔,尽管从头到尾我一句话都不跟他说。我是在自责。
他始终坚持他的臭理:一切都可以挽回,只要相信自己还爱她。
臭到让我伤害了无辜的傻蛋,臭到我还为之感动,臭到大家都还会隐隐地跟我说弹头长大了,懂得爱了。
钞票又开始对着我唱《后来》,既然已经伤害到那方,既然自己还爱他,为什么不给彼此留机会。难道真的要继续唱后来,要弹头也唱一辈子的后来。
我动摇了。我无法否认自己是因为弹头的存在。
回到宿舍,冲了个澡出来,已经要熄灯了。
“哇,你怎么洗那么久,憋死了我。”牛牛从床上跳了起来,冲进厕所。
“喂,看你床上,是弹头叫我交给你的。”她又探出头,说完匆匆钻了进去。
还是那个玻璃瓶子,一瓶子的纸条,不同的是:这次全是他写的。那两个熏的字我试图着擦掉它们好多次,都没有成功。现在已经渗到木板里,永远擦不掉了。姐妹们都用女人最敏锐的直觉肯定了我从头到尾都只爱着弹头。我没否认,因为她们也用最新潮的词语——“甩”肯定了我和傻蛋之间。
傻蛋还是会打电话,偶尔。牛牛的男朋友,看我的眼神带着恨。他说傻蛋傻到从不相信你从来没爱过他,傻到以为你们只是仅仅感情出了差错,傻到总是想用什么表现挽回什么。
而,我却真的做了回无情无义的人。电话拒接。罗曼蒂克都会承认做不了情人做朋友,这样的话着实的虚伪。
就这样几个星期。学校新开学的气氛完全散去的时候了。偶尔下点雨,很冷,仿佛是在提醒世界万物,冬天要来了。
小人游戏,我已经不再爱玩。虚荣,不是我想要的,钞票告诉我弹头晚上会跟他说我说着说着流眼泪是我意料不到的事实。还一个劲的说一个男人真正脆弱真正处于无奈之中的时候,比一个女人那样程度要深得多。虽然有时候脆弱是女人的代名词。
我并不相信。以为这只是个抓住我辫子下手的骗局,他只是想让我心软。
可是连续一个星期,我没见过弹头。钞票也很少见,偶尔碰见他,他并不跟我提起他,只是打个招呼低头走。
牛牛说可能弹头来真的了。
什么。
伤心欲绝呗。她也会一本正经的说男人脆弱起来的夸张程度。
我有点相信了。也有点担心了。
六,一个月以后在隔壁学校的摇滚演出中看到了在台上吉他的傻蛋。发现他的样子其实从来没变过,也好象永远都不会变。包括看我的表情。
而,我已经可以很自然的对他笑笑然后走开。我们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演出很成功。牛牛跟乐队的成员一起去庆祝,我拒绝了。我约了钞票。
我虚伪了一回。我真的好想弹头。好想好想……
还是这个篮球场,常常坐在这个位置看弹头灌篮。他其实灌不到篮,毕竟身高还是不够理想。弹跳力又不出众。想到这,我笑了。
钞票坐在旁边的时候只说:我们都求你,给他一次机会吧。
开始意识到弹头可能真的犯傻了。
他跟钞票打了个赌,一个星期内能顺利灌篮,我就会回到他身边。并且约好,没有另外一种可能。这是跟弹头分手后第一次看他打篮球,他又瘦了。提着篮球走到我面前,强拽着我到篮球场中央,凶狠狠地说:
“看着,看清楚,看明白,我灌给你看。”说着纵身一跃,篮球轻松地被丢进网子。我楞楞的看着他。
我错过吗。没有。我付出的少吗。不会。我委屈吗。我比谁都委屈。不爱的时候强迫自己爱,爱他了他又不爱我,有个爱自己的人都已经失去了……
我还能做什么。我好想甩他一耳光。告诉他他有多可恨。
他不停的把球往篮筐里扔,每次都很准,嘴巴不停地大声喊着同样一句话:我灌给你看。
姐妹们看起来都很沉默,牛牛喝了点酒,一个劲地在宿舍里说话,什么爱情分明就是种折磨,什么相爱的人还不能在一起,什么爱别人又虚伪地不敢跟别人在一起,是担心再受伤害还是担心会被旁人谴责……
我把她哄得睡下的时候,刚好熄灯。
“这是最美好的结局,爱情,可以自私,可以个性,随心所欲。你爱他,他爱你,爱他就抱着他,爱情就这么简单。”
“今天收到几次同一个男生的电话,他的真诚,他对感情的态度感动了我,今天破例为他播放这首他要听的歌,他说送给自己也送给晚上流着眼泪看他灌篮的女生。”
是《后来》。熟悉的音乐,熟悉的画面,熟悉的感觉。
“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是宁静想跟大家说的是:珍惜拥有。”
当他再抱着我的时候,泪水,这有感情有知觉的眼皮已经挡不住了。是委屈,是感动,也是我找到真实的感觉的眼泪。
整个过程,其实只是在验证这段爱情,在验证我们。弹头摸着我脖子上的京白玉说好白的玉,白到透明,白到感觉很脆弱。
他取掉玉,这本是不属于我应该承受的委屈,他说。一瞬间,玉掉地上,摔成几瓣。他睁着恐惧的大眼睛望着我:这么容易就……?
原来一个东西真正受伤的时候特别容易彻底破裂。一个人的心真正被伤害到的时候也多么的容易彻底粉碎。
傻蛋,过去了。
还是熟悉的大手,递给我插上吸管的AD钙奶,晚上陪伴我的也还是宁静甜美的声音,还是那两个牛牛说看上去阴森森的熏字,不同的是姐妹们已经不再说我犯着初恋大忌了。
她们只是说我这基本上已经属于第三次恋爱了。
冬天,是美好的。
珍惜拥有,朋友。
。
第七节 五年前的初恋
我决定记下这段文字的时候,时间是BEYOND演唱会这天的凌晨1点17分。
听到广播里说“年轻的男孩子喜欢用不同于对待一般人的态度来对待他所喜欢的人”。我想,难道他们都选择了用“恶意”来表示爱意吗?
那个时候的我们确实很年轻。我不隐瞒打一开始我就想和他接近。初三那年,我们成为死党。
直到今天我才完全明白,当初他为什么会在每个课间“惹”我,引得我生气,或是大笑,或是追着他满教室跑。当时的我太幼稚,太天真。起初甚至以为这仅仅是同学间的玩闹而已。“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倘若我做为一个旁观者,或许可以发觉我俩之间并非友情这么简单了。
后来,时间长了,次数多了,我开始觉得他有些过份。因为面对中考,当时以为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于是我不知轻重的第一次向他提出了“绝交”。他没有给我任何语言上的回应,而是用行为告诉了我:他已经从我的生活圈子中退出。
应该是在很短的一段“清净”的时间之后,我便开始不自在,失失落落,总是觉得少了一些东西。不久,一切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至此,我仍旧没意识到我和他之间逐渐异常的感情。直到,另外一个女生,一个我始终认为是我第一个知己的朋友,加入到我们之中。
一些传言渐渐在同学中散开:他和她以前是同班同学,一直很要好。而我扮演着不太光彩的第三者。只是我对此毫无察觉,仍旧拉着他和她聊天,直到某个课间,她在他靠近之后走开。
我想是我做了错事,应该为她做些什么。于是再次有了封绝交信。事前我绝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
这一次他没有沉默,却比沉默更让我后悔不已。在交给他信的第一个周末,他托人回复了一封信,他在信里说“对不起,一直以来烦到你了……”语气客气得让我心碎。
接下来一个星期他不见踪影。整整7天以后,他回来了。周日的晚上一个男同学告诉我他已经到家。我掩饰不住的失望——他甚至连电话也不想再打给我。
这之后我们再没有一从前的热络。
周一早晨,他失踪后我们的第一次见面竟无语。我猜他眼犄角机决定不要再理我。我不知道他都想通了些什么,我只觉得之间的隔膜越来越厚。
“如果当时我们能不那么倔强,现在也不那么遗憾。”
遗憾。留给我的只有遗憾。
留言本,他以字太难看拒绝了。
照片,他说他不爱照相拒绝了。
就连最初他抄给我BEYOND《真的爱你》的歌词也早已不知所踪。
至今我只有两张与他的合影。一张是毕业留影;一张是毕业后,在一个同学的生日会上只有我们各自侧脸的饭桌合影。没错,当时我们面对面而坐,只相隔一张饭桌的距离。可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个人做伴……
认识阿木真的是在街头,不小心地踩到他的脚,他却很玩笑地问我疼吗?我听着傻了,使劲地摇头。他就笑,很灿烂的那种,和不子的不一样。阿木是个很浪漫很会讨女孩子开心的人,这也和不子不同。和不子在一起总是朋友间的轻松,然而和阿木呆着感受的却是一丝甜蜜和幸福。
难道这就是爱情?
不子久久地不说话,我提高嗓门问了一声,你还在吗?
听见有东西落地,砸在地面很沉很闷地响。又听见什么和什么撞在一起,有水,泼了一地。然后才听到不子轻轻地问,他对你好吗?
我赶紧问不子,没事吧?不子回答好好的,寝室的人闹着玩,把鱼缸打破了。然后又说了很多,可是我一句也没听进去,脑子里不停在想,是我送他那只鱼缸吗?那两只金鱼呢?
我说阿木在这儿,不子要他听电话。我问干嘛,他说听他说两句就知道他对我是不是真诚的。我笑,那好吧,随手把听筒给阿木,就看见阿木一直在点头,有笑,很迷人的那种。
放下电话,我问阿木不子都说了些什么。阿木神秘地笑,说不子好像很关心你喔。我不耐烦地拉他的手,“最好的哥们儿当然得关心我啦。他说了些什么,你倒是快说啊。”阿木突然变得很严肃,两手按在我的肩上,目光里的郑重与真诚让我觉得好暖。
依儿,不子要我好好地对你,我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你的身边,绝不离开,依儿,你相信我吗?我会用一生去爱你。
那时的我,感动地一塌糊涂。
不子还是没来过,只是电话里会很温柔地问上一句你过得好吗?我说不子你怎么知道关心女孩子了,不子笑,呵呵和哈哈混杂在一起。我说我过得很好,就听见不子那头如释重负的一声哦跟着时间散步,发觉日子很随意地从指间溜走。我以为我有了阿木,有了不子,有了他们的鼓励和关心,我就拥有了一切的幸福和快乐。我好想告诉不子,你们在,我什么烦恼都没了。不子却说,他要走了。
不子的学业快要结束,他要到南边去闯闯。
我说我想来看看你。不子执意不让我去,说他会来找我的,我嘴里应着好吧,却还是在那天下午第一次来到了不子的寝室。
不子不在,有个胖子在听他的随身听,看见我来了,很热情地招呼,我问他知道不子在哪儿吗?他说不子每个星期都到音像店打工,现在应该在那儿,你坐着等会儿吧。我看见有个床头挂着一个塑料口袋,里面有水,有我送他的两条金鱼。“不知他怎么搞的,有次听着电话就把鱼缸给砸了,鱼却被捡了起来,像宝贝一样贡着。”我觉得有些奇怪,不是说在室友们玩闹的时候打破的吗?
坐在不子很凌乱的床上,发现枕头边有个老大的盒子,我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