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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霄一想起过去的事,脸色一沉,不愿多说。
夏侯源见状,知道他不想多提,那麽他也不会再继续追问,遂站起身,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好,我不会逼你娶妻生子,但你工作也别太累了。」
夏侯霄看著他欲步出书房的背影,想起了一件事,随即扬声,「爹,您可有将我酿酒一事告知他人?」
夏侯源停下脚步,转身以困惑的神情瞅向他,「没有,怎麽了吗?」
「不……没事。」夏侯霄轻摇头。
「真的没事?」夏侯源仍有些不放心。
夏侯霄点头。
夏侯源见状,这才转身离开书房,留下他一人独处。
夏侯霄倚著黑檀木椅,单手支额,剑眉紧蹙,依旧猜不透她究竟是怎麽知道他私酿酒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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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清风,众星繁密,街衢谧静。
一道窈窕身影悄悄来到夏侯府前,算准了时辰,俐落翻身上墙,只见不远处的大门守门男仆们正在换班,完全没发觉到她的身影。
花翎凤按照地图,来到宅第後方的一处地窖门前,发觉门扉竟忘了上锁,不禁皱紧蛾眉。
那家伙也未免太过大意,竟没将锁好好锁上,任谁前来都可轻易将藏在地窖内的物品带走。
推开门扉,燃上火把,延著石阶往下步去,待走到平坦的地面,再往前走去,只见数十坛的酒正置於眼前。
原本打算抱著一坛酒就尽速离去,但向来嗜酒如命的她闻到了些微酒香,怎麽也按捺不住,遂揭开一坛酒。
顿时,香气四溢,浓烈酒香惹得花翎凤馋涎欲滴,伸舌舔了舔唇。
「只要尝一口,一口就好……」遂拿起一旁木杓,舀了些酒,置於唇前,一饮而尽。
酒一入喉,她讶异地倒抽口气,想不到他竟能酿出如此美酒,禁不住酒香的诱惑,索性一个劲儿地猛喝,转眼间那坛酒已经见底。
蓦地,她竟感到一阵晕头转向,四肢酥软无力,全身燥热,一时站不住脚,就这麽往後倒去,手中的酒瓮顺势落於地面,散落一地,发出清脆声响。
正好准备前来地窖巡视的夏侯霄一听见异声,立即奔来,讶异地瞧见通往地窖的门扉早已被人打开。没多想,一手执著油灯,另一手执起棍棒,进入地窖内,就要给贼人一个教训。
步下石阶,高举手中油灯,却瞧见一道窈窕的身影,再定眼一瞧,认出了来人,眉头紧蹙。
酿酒新熟,想不到花翎凤竟於夜晚前来窃饮,醉卧瓮间。
花翎凤双目轻闭,动也不动。
夏侯霄放下手中油灯、棍棒,迈步向前,弯身伸手轻拍她的脸颊。「快醒醒。」
「嗯……别吵我嘛……」花翎凤双目依旧紧闭,挥开来人的手。
夏侯霄一双剑眉紧蹙,神情不悦,「还不快醒来?!」这回他加重了力道,非要将她叫醒不可。
花翎凤一脸不情愿地睁开眼。
「你可终於醒来了。」夏侯霄脸色铁青。这女人……竟大胆到当贼侵入他的宅第,非得严惩不可。
却怎麽也没料到花翎凤非但不怕一脸凶狠的他,反而还朝他绽出一抹妩媚至极的勾人笑靥。
晶灿星眸半眯,艳红樱唇微启,柔嫩双颊腓红……任何男人见到她如此诱人的模样,皆会把持不住。
但夏侯霄却是眉头皱得死紧,她未曾对他露出如此神情,如今却变得如此,只有一个原因——喝醉。
该死,他无法对一个喝醉酒的女人发脾气,因为那一点用也没有,她压根就不会怕他,更什麽也听不进去。
下一瞬间,花翎凤缓缓起身,伸出纤纤小手,轻柔地搭上他的肩,并朝他绽出一抹绝美笑容。
夏侯霄见状,心跳加快。
可恶!他的心怎能为她有所悸动?她可是花翎凤,他的死对头啊!
花翎凤小手搂住他的後颈,在他还来不及反应前,吻上了他的唇,紧紧贴合,怎麽也不愿抽身离开。
夏侯霄讶异地瞪大双眸,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看著近在咫尺的她继续肆虐他的唇。
脑海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
她吻了他……她真的吻了他?这不是梦吧!
花翎凤轻启红唇,伸出了香小舌,轻柔地来回舔著他的唇瓣,以舌尖描绘著他的唇型,诱导他开口。
夏侯霄额间渗出冷汗,双手紧握成拳,僵在原地,任由她予取予求。这……究竟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还是灾难?
花翎凤却彷佛吻他吻上瘾了,怎麽也不肯抽身离开,还伸出手指轻柔地分开他紧闭著的唇瓣。
夏侯霄惊呆了,只能看著她愈靠愈近,最後伸出粉舌至他口中,恣意与他的舌紧紧缠绕。
胡来!他可是个大男人,怎能任由她如此轻薄?正当他准备伸手推开她时……她接下来所做出的举动,让他不禁倒抽口气。
花翎凤伸手褪去他的外袍,纤纤小手置於他的长裤上方,准备褪下。
夏侯霄这回是拉紧了自己的裤头,死命捉著,怎麽也不能让她解开,否则事情就严重了。誓死保卫贞操!
「拜托你清醒点好吗?」他低吼。要命……这女人喝醉酒怎麽这麽恐怖?简直成了辣手摧花魔。
蓦地,花翎凤停下所有动作。
夏侯霄以为她终於清醒过来,万万没想到下一瞬间,他瞧见了有生以来最可怕的情景……
花翎凤脸色难看,当著他的面将秽物吐了他一身,吐完後往後一倒,均匀沉稳的呼吸声随即传来。
额间青筋瞬间暴凸,夏侯霄简直难以置信,这女人竟敢……吐在他身上,吐完後倒头就睡。
她究竟把他当成什麽了,痰盂?
「嗯……」花翎凤翻了个身,侧躺於地面,嘴角微扬,睡相甜美。
夏侯霄看著她的睡容,又看著自己满身脏污的衣裤,莫可奈何之下,只得先将衣袍褪下,再将睡著的她扛起。
当他步出地窖时,却被眼前的人影吓到。「爹!」他怎麽会在这里?
夏侯源讶异地瞪大老眼,看著他肩上的窈窕身影,很不确定问地著:「儿啊……你裸著上半身,不怕蚊虫叮咬?而在你肩上的是……女人吧?」
虽说天色昏暗,但透过月光照射,他这双老眼还是看得十分清楚,那是只属於女人的曼妙身躯。
夏侯霄於心中重叹口气,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是,是女人,还是他的死对头——花翎凤。而他并未穿上衣袍,是因为被她吐了一身,不脱下不行。
夏侯源步向前,仔细一瞧,不禁倒抽口气,「她不是花翎凤吗?你居然跑去花家将她掳来?这样不好吧!」
先前他还说对娶妻生子一事压根没兴趣,分明就是在撒谎。
夏侯霄气得连忙辩解,「是她闯入地窖内窃饮我所酿的酒。」他又不是什麽采花大盗,怎会去花家将她掳来?爹想大多了。
夏侯源皱眉,「咦,地窖不都一直有上锁吗?她怎麽进得去?」
夏侯霄眉头紧蹙,关於这点他也不明白。「先别说这些事了,我还是先好好处理她的事吧!」
「你打算怎麽做?」夏侯源心里十分不安。
夏侯霄抿唇不语,怒气冲冲地扛著花翎凤往厢房方向走去。下定决心,定要让她永远都忘不了他。
第二章:
阳光透过窗棂斜照入室,洒落一地金黄。
花翎凤打著呵欠,睁开惺忪的睡眼。蓦地,眼前情景让她讶异地瞪圆双眸,脑海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反应。
那是……赤裸的胸膛吧?那是……属於男人的平坦胸膛吧?
眨著眼,将视线缓缓往上移去,瞧见男人的脸庞时,更是讶异得倒抽口气,怎麽也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男人睁开双眸,似笑非笑地瞅著她瞧,「醒了?」
花翎凤听见那低沉醇厚的嗓音,心头猛然一悸,轻启红唇……
「公子,贵姓?」
「夏侯。」他皱眉。
「叫什麽名字?」
「单一字,霄。」他神情不耐。
她可是睡迷糊了,不认识他了?
「可否请问一下夏侯公子,我怎麽会在这里?」花翎凤态度十分客气,柔声轻问。
夏侯霄剑眉深锁、神情不悦,「你忘了昨夜的事?」
「昨夜发生什麽事?」她一脸茫然地反问。
夏侯霄冷笑出声,「你对我又亲又抱,咱们已有了肌肤之亲。」若真要严格计较起来,她已是他的妻。
花翎凤脸色一沉,「你在开玩笑?!」
「我这人从不说笑。」夏侯霄脸色比她还难看。
两人就这麽望著彼此,没人开口说话,时间一分一秒地经过,彷若隔世。
花翎凤率先打破僵局,起身绕过他的庞大身躯,步下床。听他在胡说八道,她哪有可能做出那种事?
对死对头又亲又抱,她又没疯,怎麽可能做出那种事?!
夏侯霄随即起身,怒瞪她欲推门离开的窈窕背影,低喝出声:「站住!」
花翎凤停下脚步,转头瞪向他,「你想干嘛?」凶什麽凶?可别以为他的那声站住就能让她怕了。
「别以为你能拍拍屁股就离开。」
「要不然你想怎样?」花翎凤皱眉,直瞅向他的眼,不敢将视线往他的颈部以下看去。
夏侯霄直瞅向眼前的她许久,这才缓缓开口,「当我的妻。」
花翎凤皱眉,「你在说笑?」他要娶她?他们可是多年的死对头,他疯了是不?还是没睡醒?
夏侯霄眉头紧锁,「说过了,我这人从不说笑。」
花翎凤意识到他是再认更不过,打了个冷战,二话不说掉头奔出他的厢房,头也不回,箭步如飞。
开什麽玩笑,嫁他?作梦!
下一瞬,她的手臂被人紧握,动弹不得,转头一看,竟是夏侯霄。哇!他的动作怎麽那麽快?
夏侯霄脸色铁青,「你不愿对昨晚所发生的事负责任?」
「昨晚发生什麽事我压根就不记得,负什麽责任啊?!」花翎凤一脸无奈。
「你昨晚喝醉酒,对我又亲又抱——」
「等等,我哪有可能喝醉?分明是你趁我熟睡,将我掳来。」
「我没那麽无聊。」他低吼。
「那你说,我怎麽会出现在这里?」她不甘示弱,吼著反问。
夏侯霄冷笑,「你潜入地窖,窃饮我私酿的酒,此事可有印象?」
经他这麽一说,花翎凤脑海中终於浮现了一些印象,但她不可能酒醉啊……可是她偷饮了一坛酒之後,接下来究竟发生了什麽事,真的是一点记忆也没有,难不成……她真的喝醉了?!
见她一脸心虚的神情,夏侯霄遂挑眉反问:「怎麽?不回答了?」
花翎凤皱眉,「不回答又碍著你了?我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是,她确实是为了偷他的酒而潜入夏侯府内,但打死她也绝对不会承认。
「是吗?」夏侯霄半眯黑眸,摆明了不相信她的说辞。
花翎凤见他似乎不打算放过她,灵光一闪,「若你真的打算要我嫁你,那行!但你可得先把衣袍穿妥,我才不想与个半裸的男人商量婚姻大事。」先虚与委蛇,待她逃离此地就当作没这回事。
夏侯霄闻言,这才意识到自己只穿著一条长裤,并未穿著衣袍,略微黝黑的俊脸浮现一抹潮红。
昨晚要不是她吐了他一身!他将衣袍换下後便与她同床共寝,直到方才苏醒,追著她外出,也不致如此失礼。
夏侯霄转身朝厢房走去,便要取来衣袍穿上。
花翎凤见机不可失,动作迅速地攀上一旁的围墙,灵巧翻身跃过,脚尖一著地,立即往前奔去。她才不嫁他!
夏侯霄讶异地瞪大双眸,想不到她竟有如此的好身手。
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已经等待许久,如今他一定会让她履行多年前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