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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好像没什么可比性。”胡小玲不屑地瞪了管军一眼,口气冷冷地道。
“那我就不说谢了。开了店,亏了算我的,要是挣了,给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你那是害我!这钱是借你的,不管你赔了还是挣了都得还我,在庆庆上大学以前必须还,连利息。算死期的,银行是多少就是多少。”胡小玲钉是钉,铆是铆说得很坚决。
“你还真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啊?给你百分之五十股份我也不满世界嚷嚷。”管军说着看胡小玲。
胡小玲白了管军一眼,没接下茬,说出她最担心的:“还有,你得告诉我打算拿这钱做什么生意,违法的事可不行。”
不能放鞭炮,但店面外挂着装饰用的鞭炮,旁边的大喇叭里放着“鞭炮”炸响的声音。管军的新店开张了,卖的是灯具。不管大小,只要是开店,管军就又是老板了。只是眼前,老板伙计都是他一人,加上来庆贺的胡小玲总共就他们俩。店面外面挂上了大红的横幅,“柔光”灯具店开业酬宾,一律八八折。
管军打量着不大的店面,心里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我喜欢灯,喜欢电,喜欢一盏灯把一个屋子照亮的感觉……你说是不是还挺诗意的?”
胡小玲笑了,也真是难得的笑容,她真心替管军高兴:“好好干吧,没准儿你就是从这儿东山再起了。这儿就是你的那个零,从零开始。”
管军又被胡小玲感动了:“谢了啊!要不是你是警察我是放出来的,我真得说你仗义了。你要不是警察我能跟你成铁哥们儿。”
胡小玲笑了笑:“哥们儿不哥们儿的,别给我添乱就行了。快点儿挣,快点儿还我钱。”
第5章并非来自太阳的光与热(3)
“我保证还,不给你写欠条了吗?你不了解我,我这人从不赖账。”管军望着胡小玲的笑脸,真觉得少见,所以也就觉得了那层亲,“你笑的时候比绷着脸可可爱多了。我觉得我不那么怕你了。”
胡小玲愣了一下,又笑笑:“怕我?你怕过我吗?我可没觉得你怕过我。”
“哪天你要是把这身儿警服也脱了就好了。我就更不怕你了。”
管军一句话说得胡小玲又把脸绷了起来:“就这么着,祝你发财吧。”胡小玲转身走了。
36江建平又休息了,又回到了郭芳家。一回来,就又看见俏俏在哭,原因还是练琴。俏俏告诉郭芳她不想练,她不舒服,郭芳就急了,明天要跟钢琴老师回琴,不会弹怎么行?练完琴还得画画,不画画怎么行?在郭芳给俏俏列出的时间表上,少了哪个都不行……
江建平看俏俏哭得伤心,就哄俏俏,让她别哭了,也劝郭芳,怎么也是孩子,就让俏俏玩一会儿也没什么……
郭芳看见江建平回来,心里凭空地起了几分高兴,就不再强迫俏俏,让俏俏玩儿了。俏俏懒懒地缩在一旁的沙发上,也没注意。郭芳要给江建平做吃的,江建平不吃,说吃过了,要给江建平倒水,江建平也不喝,说不渴。江建平话里接连说出来两个不,郭芳感到了拒绝,一感到拒绝就感到了缝隙,一感到缝隙立刻就觉得江建平在疏远她了。果然,接着,江建平说,你坐吧,我想跟你说点儿事儿……
郭芳觉查出江建平异样的表情,心里感到了不安:“你说。”
“我又找着一处房子……”
郭芳愣住了:“你要搬走?”
江建平点点头,不好意思起来:“是……我……还是想一个人住。”
郭芳一下子失落了:“……随你吧。”接着跟俏俏较上劲了,走过去硬生生把俏俏拉起来,“你给我起来,练琴。”
俏俏被郭芳这么一折腾,哭得更厉害了:“妈我难受……”
江建平见郭芳下手那么重,知道郭芳的火不是冲俏俏发的,是冲自己。不忍心了,把俏俏从郭芳手里夺回来抱在自己怀里,不能说别的,也只能说孩子的事:“你别跟她较劲了。孩子要是没事肯定都活蹦乱跳的,可你看她……你不觉得她累吗?”
郭芳眼圈红了,话也带着哭腔:“她累,我不累吗?”
“俏俏不哭了……”江建平没法安慰郭芳,只能安慰俏俏,伸手拍拍俏俏小脸,接着愣了,“怎么这么烫啊!发烧了?!”又摸摸俏俏,确信无疑,冲郭芳急了,“你还让她练什么琴啊!”说完江建平就抱起俏俏往外跑。
郭芳一听俏俏发烧了,也吓了一跳,忙跟着跑了出去。
江建平抱着俏俏一边跑一边埋怨郭芳:“都烧成这样儿了,你就没发现孩子不对啊!你这是当的什么妈啊?!”
郭芳跟着,眼里含着泪,害怕了:“她……她怎么了?”
“我真不理解了,太不理解了,一个当妈的,不觉得太残忍了吗?难道你就真不知道,一个孩子,就应该首先给她一个快乐的童年,等她长大了,由她自己选择要什么不要什么。”
江建平这么说,郭芳觉得委屈:“她长大就由不得她选择了。”郭芳是话里有话,但是江建平什么也没听出来。
“我真觉得,你这妈当得,心太狠!”
两人一前一后,一路小跑到了街边。江建平一回头,看见郭芳哭了,忙道歉:“让我说哭了?!我话重了?对不起啊,按说我是外人,你们娘俩的事儿跟我也没关系,算我多嘴。可我跟你说的都是科学道理,都是书上说的。别哭了,快点儿拦车!”
江建平一句话提醒了郭芳。郭芳忙拦了辆出租车,跟江建平钻了进去,可是正赶上上下班高峰期,堵车。
江建平不安地叫着:“俏俏!俏俏!”
俏俏在江建平怀里,已经昏迷了,根本叫不醒。
“师傅,能快点儿吗?”江建平着急地催促司机师傅道。
“我也想快点儿,可您看见了吗?都堵成罐头了。”司机也着急,可急也没用。
“你走边道,违章算我的。”
出租车司机笑了一下:“算您的?可能吗,违章就算我的。我劝您,您不如下了车跑,这会儿跑都比开车快。钱我也不收您的了。”
江建平一听也毫不犹豫了,打开车门下车就跑。
胡小玲和两个同事开着车正在街上巡逻,一不留神,就把江建平抱着孩子一脸焦急地跑着,郭芳跟在身边的情景看在眼里了。
胡小玲愣了一瞬间:“赶紧的,按喇叭。”说完,胡小玲打开车窗,冲着江建平大叫,“建平!江建平!”
江建平听了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停下了,循声望去,看见了胡小玲正在车上冲他招手,抱着孩子跑了过来。胡小玲已经打开了车门,江建平不由分说,抱着孩子上了车。郭芳也跟着上来了,跟江建平坐在一起。
第5章并非来自太阳的光与热(4)
怎么着救人要紧。他们鸣响了警笛,呼啸着奔向医院。
胡小玲坐在前面,一直没说话,也没回头。开车的是胡小玲同事,也认识江建平,从反光镜里直往后看。江建平和郭芳坐在后面,看着胡小玲坐在前排僵直的背影,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尴尬。
警车很快开到了医院。江建平也顾不上跟胡小玲的同事客套,抱着俏俏就冲进了急诊室。
医生护士们忙了半天,又是诊断,又是打针,终于松了口气。
郭芳焦急地看着大夫:“大夫,她怎么了?”
医生没好气地:“急性肺炎……”接着又埋怨道,“没你们这么当爹妈的,孩子都烧成这样儿了才来。”
江建平哑巴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时忽然想起来刚才看见胡小玲也进来了,回头一找,胡小玲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同事已经走了。江建平心里忽然地起了点儿别扭,不知道胡小玲会怎么看他,怎么看今天这一幕。这么想着,就走神了。
“都烧四十一度七了,你们当爹妈的就没觉得孩子有什么不对啊?”医生还在数落着郭芳。
郭芳含着泪说:“她是说她难受来着……我没想到她病这么重……大夫,她……没事儿吧?”
“都这样!这会儿想起哭了……打完针退了烧看吧。”医生开了处方递给江建平,“交费去吧。”
江建平正想别的,没接。医生奇怪地看着江建平。
“我去我去。”郭芳忙接了方子出去了。
郭芳走了,医生又开始数落江建平:“所有的孩子都一样,没毛病他肯定活蹦乱跳的,一打蔫肯定就是有毛病了……孩子烧成这样儿,提前肯定有症状,你们当大人的就没注意?”
江建平缓过神儿来:“啊……您问我?对不起,我不知道。”
医生对江建平不高兴了:“我不问你问谁啊?这当爸的,怎么一问三不知啊?”
“对不起,我不是……孩子都是她妈管,我是不知道。”
“她妈管,您就不管了?”医生又挤兑江建平一句,“那您这爸当得够省心的。”
郭芳拿着单子进来了,听到医生说的话了,停在门口,心里一分不安,一分欢喜。
胡小玲送完江建平和郭芳,还是和两个同事在街上巡逻,可是一直沉闷着。她的两个同事都认识江建平,过去也是同事,也就不好发表什么评论,可是又好奇,所以不约而同地看着胡小玲。
陈继军终于忍不住了:“小玲,咱们就随便聊天儿啊,愿意说你就说不愿意说拉倒……江建平跟那女的,是结了还是……”
胡小玲看着车窗外面:“街坊。”
另一个同事听错了:“结了?那么快?”
胡小玲懒得分辩,依然看着车窗外面。
陈继军白了同事一眼:“我说你什么耳朵啊?你听岔了,小玲说他们是街坊。”
这时,他们隔着车窗看见几个女的分头都带着小孩,站在街边向行人兜售盗版碟。
“停车。”胡小玲下了命令,接着开门下来向卖光碟的冲去。
俏俏在走廊里打吊瓶,睡着了。郭芳和江建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俏俏,气氛有点儿尴尬。
“医生误会了,你别往心里去。我们俏俏怎么可能有这福气,有你这么好的爸爸呢?”郭芳说完,有些伤感地望着江建平。
江建平尽量把这个话题淡下去了:“医生就那么一说,你也别往心里去。”
“俏俏长这么大,就不知道一个孩子有爸爸的好。”说着,郭芳眼圈儿就红了。
江建平知道这下茬儿没法接,只好闭嘴。
“我也想像不出来,她要是有个爸爸什么样儿啊?”
江建平就更没法说什么了,也不敢看郭芳,处境很尴尬。
“今天真谢谢你了。幸亏你在家,你要是不在,我说不定就真还让俏俏画画呢。没准儿孩子就真出事了……”郭芳说着说着哭了。
江建平一听郭芳说俏俏,为今天这事儿真有点生郭芳的气:“往后别跟孩子那么较劲了。我就不明白你,干嘛非让孩子学那么些东西啊?孩子,能快乐,健康,比什么不好啊?”
“我怕她没出息……万一没出息,长大了靠谁啊?”
江建平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又不说话了。
“我知道我带孩子的方法可能不对……反正糊里糊涂就这么带着……也可能委屈她了。”郭芳擦了把眼泪,“可怎么叫对啊?我不知道什么叫对,什么叫不对,我就只能尽量,能给多少是多少……谁让她没有爸爸呢。”
这下茬儿还是没法接,江建平只能听着。
“今天真谢谢你了。”郭芳犹豫了一下,看着江建平,试探着问,“今天也真凑巧,幸亏你前妻帮忙……你用不用去跟她解释一声啊?”
第5章并非来自太阳的光与热(5)
江建平本来怕胡小玲误会,可郭芳话一挑开反而做无所谓的样子:“这有什么可解释的。这么要命的事,就是在街上碰上陌生人,也不能不帮忙啊。”
郭芳更进一步:“你们离了,她还管得着你吗?”
“她……我干嘛让人管着啊?”江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