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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么?不相信我会爱上你?也不相信你能给我快乐?”夏惟夕忽然一扬眉毛,说出让宗世勋为之一怔的话。
这与其说是一种挑衅,倒不如说是一种激励,这仿佛是一场博弈,她的话让他一时间犹豫不决,他触手可及的女人就在眼前,主动要求嫁给他,承诺也好、愧疚也罢,这些真的重要吗?正如她所问,他给不了她幸福吗?
不,冷逸杰能给的东西他也能给,他愿意为她改变自己,他也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改变,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只要他付出努力。
“再给我三天考虑时间,这三天,也请你好好考虑一下。虽然这么夸赞我的情敌并不是我想要的,可我必须说,冷逸杰他等了你很久。”
“我知道。”夏惟夕轻声说。
总要有一个人受伤害,不是孤单的宗少就是同样孤单的大叔。
所以当她走出门去的时候,尽管她分明感受到那个男人心底的焦急和惊惶,她却还是强颜欢笑地挽起他的手臂说:“大叔,我们回家。”
如两年前那个单纯的她一样,她对他说回家。
冷逸杰的心瞬间便跌至谷底,他强忍着心头的绝望颤声问:“你还是要嫁给他,对不对?”
夏惟夕忽然眯起眼睛笑了一下:“这个问题很重要嘛?”
“当然重要!重要的不能再重要了!”冷逸杰二话不说就将她横抱起来,大步走出宗世勋家,将她塞进车子里。
“夏惟夕!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实话你根本就不想嫁给他,一点都不想!”
她被大叔重重摔在车子里,可是她一点都不觉得痛。
她思念了两年的男人就在自己面前,近在咫尺,当她终于能用自己的真实身份面对他,当所有的误会都已经化解,当她以为她终于能够嫁给她心爱的男人,命运却再一次玩弄了她,玩弄了他们。
这一刻她忽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她是不是该不曾认识这个男人,她以为自己能够给她幸福,可阴差阳错,到头来最受伤的那个总是他。
她还没来得及补偿,就要彻底同他失去在一起的机会。
“我不想,但是我不能。”她缩在座位上,将头埋在膝盖间。
她不再是那个面对死亡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小佣兵,她还是他的夕夕,那个自以为可以很坚强可以很勇敢可以处理一切的傻丫头。他真想骂她傻,她怎么能这么对不起自己?
可话到嘴边他却一句都说不出口,他只是拼命喘息,平复着内心的失望,绝望,甚至不知道方向,看不到明天。
他该怎么办?
他凝视着她,良久,直到他发觉自己怎么都不舍得怪她,他才重重关上车门,以此发泄心里的怒气。
他从车前面绕过去,回到驾驶座上,轻轻扳起她的身子,发现她衣衫已经被泪水濡湿了一片。
“哭什么。”他强颜欢笑,用手拭干她的眼泪,“我们回家去。”
“大叔……”夏惟夕吸吸鼻子,忽然用力扑进他怀里,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为什么大叔总是这么好脾气,哪怕责备她一句让她心里舒坦点也好啊!为什么每个人都这样?她就是找骂,就是希望有个人能指着她的鼻子尖说夏惟夕你怎么能这样,你太让你的大叔失望了!他白白等了你两年!两年,你知不知道这对他来讲意味着什么!他有多少个两年可以等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情!
可是大叔没有,大叔只是拥紧她,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在她耳边说:“没关系,我等着你,多久都等。”
如果她嫁给宗世勋,他就等到她有一天想通了过腻了受伤害了给她一个港湾;
如果她发觉自己生活的不快乐不开心,他就等到她有一天离婚了将她娶回到自己身边,不在乎她的身份和过去,好好爱她,好好宠她;
如果她这辈子都对宗世勋不离不弃,没关系,还有下辈子。
夏惟夕哭不停,他就这样轻轻拥着她,他知道此刻二楼窗户上正有一双眸子失神盯着自己。呵,她一个选择,痛苦三个人,这究竟是何苦呢?
直到她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他才捏捏她的小鼻子,为她系好安全带。一如以前她在学校的那样,他接她回家,每次都会这样为她打理一切。
因为夏惟雪的死,夏惟夕在夏家的痛骂和斥责中同夏青河彻底脱离关系,真正成了孤孤单单一个人。
那已经不能用“痛骂”或是“斥责”来形容,秋露恨不得杀了她,要不是有大叔拦在她身前,她恨不得将这个从小就跟全家犯冲的女儿剁成肉酱。
夏青河心脏病突发,被送进医院,他或许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两个女儿会自相残杀,家门不幸,他一夜之间苍老不少。
夏惟夕彻底没了家,她不知道这对自己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她只知道三天以后,她将会以万分眷恋的心嫁给宗世勋,这三天是她和大叔的最后三天了。
“你想吃什么?大叔给你做。”
“你想到哪里?大叔会陪你。”
“你想要什么?大叔送给你。”
冷逸杰将工作全部丢到一旁,每天都在家里陪着她。第一天他们一同参加了丽莲的葬礼,稀疏几点人影,她穿着肃穆的黑色长裙,为丽莲献上一束百合。
那把黄金匕首,她最终选择为丽莲陪葬。丽莲其实也蛮喜欢那把匕首的,好多次都觊觎到爱不释手放在自己身边把玩。她将它静静放在丽莲身边,看着她在墓园中下葬,她美丽的容貌被尘土掩埋,从此再也看不到。
白天尚且自在,到了夜晚才最是难耐。两年来冷逸杰的家没有任何改变,仿佛就等着她回来,她所有曾经用过的东西都纤尘不染摆在原位,这两年每每看到这些,他都恍惚觉得夕夕还在身边,总有一天她会回来的。
仍旧是一张床,写字桌上还码放着她曾经的书。夏惟夕走上前去翻起来,思绪万千。
她想起柠柠,自己消失了两年都从未同她联系过,不知道她还好么。对于她来讲,一定是郁闷地纳闷自己这个朋友怎么忽然就人间蒸发了呢,真是不靠谱。
仿佛猜到她在想什么,冷逸杰的声音忽然从客厅传了进来:“柠柠有打过电话给我,拜托我无论如何等你回来一定要给她电话。”
“大叔见过她么?她现在什么样子了?”
“比以前——可爱一点。她这两年每逢你的生日、圣诞节和新年都会托我送你礼物,还有她哥哥顾清的,那些东西我都放在你写字桌下的抽屉里了。”
夏惟夕大吃一惊,忙拉开抽屉,看到的是各式各样新奇古怪的小玩意和柠柠在礼物中的留言。
“夏惟夕,你这坏家伙死哪去了,生日快乐!希望你能收到我的礼物!”
“夏惟夕,圣诞节到了,说好的平安夜许愿呢?恨你的柠柠留。”
“夕夕,我爸妈催着我哥哥相亲呢,可他好像还是忘不掉你,怎么办呢?你这死家伙怎么还不出现,算了,今天是新年,不能说不吉利的话呸呸呸。新年快乐,希望明天醒来的时候能听到你的消息。”
“夕夕,你猜我现在在哪?我和哥哥一起去瑞士了,我给丽莲带了小礼物,还有你的一份哟,你要是不回来我就不给你好东西哼!算了,看在你可怜巴巴的份上还是给你吧~偷偷告诉你,丽莲的礼物没有你的那份好呢,别让她知道,嘘——”
夏惟夕笑笑,心头涌起一阵酸涩,她仿佛又回到两年前,形影不离的她和柠柠之间忽然被女王丽莲强势***。
154、婚礼
更新时间:2012…10…8 23:21:04 本章字数:7842
三天后,夏惟夕如约嫁给宗世勋。
没有繁复的婚礼程序,没有喜帖,甚至没有一句完整的,真心的祝福。
她曾经无数次憧憬自己的婚礼,那应该是一场盛大的、梦幻的、彻头彻尾洋溢着幸福的婚礼,而不应该是像现在这样,能为她见证她初为人妻的只有大叔,只有柠柠和顾清,只有莲少卿一家,只有死去的丽莲。
夏惟夕穿着洁白的婚纱,样式是柠柠陪她一起选的,她还记得当柠柠听说她要结婚时那惊讶的神情,嘴张的都能吞个鸡蛋了。
这所有的事情都让柠柠无法接受,包括好友丽莲的死,包括夕夕亲手杀了姐姐夏惟雪,包括她和大叔分手,嫁给宗世勋,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悒?
夏惟夕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憔悴的小脸总算变得有些漂亮,这是位于西郊的一座小教堂,没有牧师,只有莲少卿打算用自己插科打诨的功夫撑场面;没有宾客,只有稀疏几个友人。
“说实话,我真以为你让我来是主持你的婚礼,枉我做了这么精心的准备。”莲少卿如是说,拍着冷逸杰的肩膀,一脸无奈。
而冷逸杰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呢劾?
老实说,莲少卿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两个人之前感情好的如胶似漆似的,他们全家总动员,连小公主都抱来了,没想到喝的居然不是冷逸杰的喜酒,他们都喜欢的小豆丁竟然要嫁给别人,新郎居然不是冷逸杰。
“怎么搞的?你不再争取一下了吗?”
冷逸杰失神望着窗外,轻声说:“不用了,她的决定不会改变。”
“兄弟,这么多年你也看到了,当初我对子晴——虽然不太光彩,可是我必须劝你一句,有的时候一旦你决定放手就是一生错过。你爱她,她爱你,为什么你们要让这种事情发生?在彼此都有感情的时候横插一个第三者出来?”
见冷逸杰不语,莲少卿叹了口气,复又试探性在他耳边商量着:“婚礼是谁的,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到时候如果你愿意,你就不用把她移交给宗世勋,你直接牵着她我为你们证词好了,她再不依也不会跟你闹翻,何况哄一哄最后总会好的,子晴当初不也是千不愿万不愿的从了我?现在你问她还愿不愿了。”
冷逸杰苦笑一声,摆摆手。这个话题他当真不愿再听下去了,他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冲动,然而他太理智,有时候太理智不是什么好事,正如莲少卿所说,一念之间,失去一切。
这或许就是命,他第一次这么屈从命运的摆布,感情的事情真的不是两个人说了算,并不是有情人就一定会终成眷属。
倘若让夕夕违背自己的意愿,无论他能给她多少幸福都无法抹去她心中的遗憾。
宗世勋一袭白色燕尾服,静静立在不远处的地方,笔挺的衣衫将他衬得修长清瘦,如刀刻一般俊逸的脸上竟浮现上一丝与这喜庆日子极不相称的寞落。
他不开心,不止为失去丽莲,更为夏惟夕的执念。然而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有一个心结在那里,不解开就只会深陷进去,无法自拔,直至心灰意冷,直至崩溃。
他已经放弃了对她的劝说,长久以来他都一直在试图麻痹自己,说服自己能给她幸福,她嫁给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然而当她看到站在候厅里的夏惟夕,精致的小脸上一抹难以掩饰的苍白和决然,他终于轻轻叹了口气。
柠柠最后帮夏惟夕整理着婚纱,她瘪着嘴问:“夏惟夕,你不开心,对不对?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们都准备着把这场婚礼变成你和大叔的婚礼呢。”
不管别人怎样,柠柠反正是不喜欢宗世勋,相比较之下她还是喜欢冷情大叔,虽然他总是不苟言笑,可他对夕夕是真的好真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