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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虽这么想,众目睽睽之下,他却还是淡定如常走上前去,足下生风,眨眼间便到了冷逸杰身旁,语气中带着不客气的意味,张口便问:“我妻子她怎么了?”
这话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最近的几个旁观者听得一清二楚,闻言他们脸上都闪现出惊诧的神色,妻子?难不成宗少已经结婚了?
“好像发烧了,全身都很烫。”冷逸杰急着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
紧接着,他竟然拱手将夏惟夕往外送,宗世勋忙伸手接了过来,心里闪过一丝惊愕。
“送她去医院,我还要陪莲少卿继续待在这里。”
他当然明白,现在的他已经没有资格再陪伴生病的夕夕,要避人耳目,保护她,而不是因为情意所困反倒伤害了她。
他痛苦地松开双手,眼睁睁看着夏惟夕整个被宗世勋紧紧抱在怀中,她已经开始不太清醒了,口中却喃喃叫着谁的名字。
怎么回事,刚刚还好好的,今天来的时候她不是还很好吗?
然而顾不得再想其他,宗世勋只是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谢谢冷少帮我照顾她。”
“不用客气。”
冷逸杰回到莲少卿身边,目送着宗世勋的背影越走越远,手上夕夕的味道和温度已经渐渐消失,他的心仿佛都跟着她而离去。
“怎么回事?”莲少卿皱眉问了一句。
冷逸杰却只是盯着门的方向,许久竟然没有回答,莲少卿不得不捶了他后背一下:“发什么呆啊,快把心收回来。”
冷逸杰这才转回眸光看了莲少卿一眼,动动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夕夕发病的那一瞬间他还以为她是怀孕了,那一刻他又惊又喜又紧张,他只记得一个月前他和夕夕曾经有过欢愉,然而夕夕到底是嫁给了宗世勋,一个月以来,他不知道她有没有……
可紧随其后她身子的发烫让他又猛然有一种落空之感,他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很苦涩、很失望。
宗世勋几步便走至一楼,那些记者依旧拥堵在门口,他们似乎在赌,谁会第一个从莲少卿的场子里离开,然而看到宗世勋时,每个人都是不可思议地倒吸一口气,继而镁光灯狂闪。
他怀中就抱着那个女孩,看上去苍白如纸,纤细的手臂垂下来在身侧,一时间猜测纷纭,有说女孩怀孕了,有说女孩绝症了,甚至已经想好了明天新闻的头版头条,几乎没有一个是善意的考虑,似乎不活活把她咒死就不算给民。众一个交代。
宗世勋被晃得眼睛疼,此时此刻他从来没有这么烦躁过,他甚至想出手打人,那些话筒那些手拦住他的去路,让他前行艰难,步履维艰。
然而正在他深陷麻烦之时,那些记者们都忽然“哎”了一声,紧接着便如潮水般从他身边撤开,宗世勋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却见冷逸杰独自站在那台阶之上,所有的媒体都将镜头对准了他,反倒给自己一个脱身的机会。
他看着他正深深注视着自己,宗世勋想了想,他觉得他应该是出来帮忙的,冷逸杰站立在那里,器宇不凡,那双眸子沉静似佛,越安静却越足以吞噬一个人的灵魂。
他沉思片刻,忽然高声说:“宗先生,那个企划,我想我们可以改天再具体谈下,今天就不耽误你了。”
富有磁性的嗓音在空气中掷出爆炸性一击,所有记者都录下了这句话,简简单单的一宗生意往来,却足以让一些八卦覆亡,让一些八卦初露头角。
谁不知道冷少惜字如金,从不多说一句话,尤其是在媒体面前,总是缄口沉默。而他忽然这么高调谈起生意上的事,若不是因为宗少突然离开,就是因为冷少很看好同宗少的这笔买卖。
于是那些原本猜测冷少是奔着宗少怀中女孩而来的想法被他们悉数驱逐出脑海,媒体捕风捉影的能耐比谁都大,刹那间,他们已经在心中打好几篇腹稿,关于那句玄机四起的话,关于冷少和宗少的态度。
宗世勋因那句话顿住脚步,再度回头看了冷逸杰一眼,他神情中分明在说:“快带她走。”
他点点头,不再耽搁,迅速钻入车子里,驶往私人医院,片刻间便从这条街上消失无踪。
医院的检查结果让他放了心,说病人只是因为急火攻心发烧了而已,说的这么复杂,宗世勋轻笑一声,还不如翻译成夕夕见了冷逸杰太过激动,以至于脑子一热,晕了过去。
无碍,休息几天就好,没有其他问题。
病榻上的那张小脸那么苍白,发丝凌乱挂在嘴角,宗世勋坐在床边为她轻轻梳理着发丝,在她滚烫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夏惟夕忽冷忽热,一会热得踹被子,一会又冷得打哆嗦,要不是医生的反复确认,宗世勋真的会以为她是生了什么重病了。
他想了想,最终却脱下外套上了床,将她搂在怀里,这样无论她热还是冷,他都能好好照顾她了。
***
两天后,夏惟夕才终于彻底从发烧的状态下恢复正常。
这两天宗世勋一直陪在她身边,寸步不离,无聊的时候他就看看媒体那些八卦报道,笑一笑,以作消遣。
夕夕的三餐都是他亲自解决的,他不善中国料理,却煲得一手好汤粥,每餐饭他都在她床边坐着喂她,悉心照顾,夏惟夕很感动,也更加愧疚自己曾在酒会上说出那样的话。
她想,自己是时候该彻彻底底的放弃了。她对大叔的情谊她恐怕这辈子都无法还清,那么,她更不能让宗世勋再这么痛苦和无休止的等待下去。
身子一点一点好起来,夏惟夕却越来越焦躁,他们的夫妻生活已经一个月有余,然而两人到底还是没能突破最后一层。
他规规矩矩睡在她身边,抱着她,仅此而已,这让她感动,也让她自责,她开始学着暗示,然而他却总说还没准备好,反倒笑她太急。
夏惟夕闹了个大红脸,对于宗少的定力她很是郁闷,多多少少会以为不是宗少不正常就是自己不正常了。
她并不知道宗世勋脑海中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情,他很快就要为组织最后一次效力了,夕夕跟他宝贵的第一次,他要留到彻底洗白自己之后,专心经商,不会有给她遗憾和动荡的机会。
这一天很快就到来了,临出发前,他依旧像叮嘱丽莲那样叮嘱她说:
“我这次会离开一个月,可能我尽快回来,也可能一个月以后才回来,可如果一个月过三天我还没回来,那你就不要再等我了。”
“你这是什么话。”夏惟夕不高兴道,“我不等你要等谁?”
宗世勋一愣,心里陡然温暖起来,他摸摸她的脑袋,笑眯眯说:“等你该等的人,不过我会努力回来的,不给你背叛我的机会。”
就在前一晚,他还做了不好的有预警性的梦,他梦到丽莲一遍又一遍对他说“不要去”,然而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他必须做一个正常的人,一个正常的丈夫,而不是让她时时刻刻处于担惊受怕之中。
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他想要自由和幸福也想了很久。区区一个梦,仅仅是丽莲的警告,并不能阻止他的步伐。
不过他还是留了份心,直到他离开,他都没告诉夏惟夕他究竟去了哪里,去做什么。
他同夏惟夕拥抱,吻了吻她的眉心,然后他离开,临行前,他招了招手,让她回家好好休息,好好照顾自己,千万别饿瘦了,他回来要“饱餐一顿”。
夏惟夕怪他不正经,然而心里却不知因为什么,莫名其妙陷入巨大的担忧之中,不可自拔。
她数着日子一天天过,这种期盼让她很痛苦,她说不清楚自己对宗世勋究竟是什么感觉,那是爱吗?还是亲情?
可无论那是什么,她都不希望他出现任何意外,她每天都等着他打来电话,然而半个月过去了,他却音信全无。
她开始胡思乱想,脑海中全是重叠的影像,独自一人守着偌大的宅子并不好过,那死寂让她每晚都心里空落落。
她陷入无休止的回忆当中,然而那些却全都是大叔和她在一起的漫漫时光,他对她的第一次责骂,第一次温柔,第一次疼惜,第一次宠溺……每每回忆起这些都会让她痛苦不堪,她觉得自己不够忠诚,然而这些回忆却始终挥之不去,如影随形。
她快把自己逼疯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她甚至不敢离开家太久,生怕会错过宗世勋的消息。
直到一个月临近尾声的时候,她才收到一通奇怪的电话,是宗世勋打来的,然而话筒里只有他的喘息,没有说话的声音。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听筒出了毛病,然而她屏息好久,除了听到宗世勋的呼吸声外就再无其他,话筒里断断续续夹杂着某种鸟儿和不知莫名昆虫的簌簌低鸣声,她焦急地,一遍又一遍叫着他的名字,企图让他说一句话。
沉寂良久之后,对方却忽然声音极其沙哑、痛苦地叫了一声:“夏惟夕。”
她心里猛然一紧,她太熟悉这种声音,她知道这或许是发生了什么。
“你在哪?你有危险?!”
“我想你,我想你……”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断断续续,朦朦胧胧,直到电话被切断,听筒里出现忙音。
她的心已然被揪成一团,宗世勋……他的情况很不好。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办法再完完整整等一个月了,她必须去救他,然而她连他在哪,他被困在何处都不知道!
偌大一个世界,难道让她一寸寸翻过来?
她在屋里焦急不安踱着步,整个心都乱成一团,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该从何处作为突破口。
她第一个想到大叔,想寻求他的帮助,凭他的地位和身份,想要介入势力调查清楚或许并不难。
然而她要怎么说?她怎么好厚着脸皮麻烦大叔?他受到的痛苦和折磨还不够多吗?
想到这,她还是摇摇头,自己寻找着新的出路。
她想到电话录音,想起那奇怪的鸟叫声和虫鸣声,倘若有人能从录音里听出什么来那或许就可以知道宗世勋的大概地点了,她只能祈祷他没有从那里离开,从电话中的情况来看,他也不大会有能力离开。
夏惟夕将这份录音以邮件形式发送给所有他所认识的人,除了大叔,就连莲叔叔她都拜托了。
然而效果并不乐观,休和里昂他们都表示这线索实在是太不明确,他们根本听不出这声音是什么动物来,如果对方不再打来电话的话,一份录音,他们根本没办法做定位。
夏惟夕近乎绝望,然而三天后,顾清的邮件回复却为她打开一扇新的门,他说他知道这种鸟的名字,包括这种虫子,这是越南丛林里的一种鸟,而这奇怪的虫子,前段时间曾有报道过这种虫子的存在,它被作为新物种载入,只因它那奇怪的叫声,让人过耳不忘。
越南?丛林?
夏惟夕不知道宗世勋怎么跑到那种地方,他虽然做着不光彩的勾当,他的钱确实在正常人眼中不算“干净”,然而他和丽莲不同,他并非佣兵,那种被雇佣去执行任务的可能性太低,一定是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想到这,夏惟夕立刻重新联系到休和里昂,请求他们帮忙,她需要一支救援小队潜入越南丛林,将宗世勋救回来。
营救计划于五天以后正式实施,夏惟夕好久没再做这行当了,摸到枪的刹那,她不由自主想起丽莲的死,心中蓦地涌上一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