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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珩噙着嘴角的那抹笑看着窦湄,“窦才人。”
那一声柔和的嗓音让窦湄从怔忪中立刻清醒过来,她赶紧起身拜下,“六大王。”
萧珩举手还礼,他低下头看看妹妹,“怎么了?”
“儿被窦才人围了……”襄阳公主似乎有些丧气,和宫室里的宫人们下棋,虽然说并不是简简单单就赢了,但是也没有这样的持久不下。
小公主的信心都有些被打击了。
“哦?”萧珩面上做出惊讶的样子来,他抬头看向窦湄,“我们的阿猗输了吗?”
“才没有输!”襄阳公主脸都要鼓起来,她歪了歪头,“儿眼下可还没输。阿兄看着吧。”
萧珩听见妹妹的话,那双眸子笑得成了一对月牙儿,他点了点头,“嗯,没错。阿兄会看着的。”
“儿要是输了,儿就将这个送给窦才人。”说着她看了看手腕上的珍珠手串。
话竟然说出了口,自然是没有往回缩的道理了。
襄阳公主坐下来和窦湄再次对弈起来。
窦湄自幼是官家娘子,就是被两个同父异母的兄长赶出来不得不居住在舅舅家,也是别人来服侍她。一朝进了大内成为天子的嫔御,虽然心里告诉自己,她已经是天家姬妾,面对嫡出的公主必须要低眉顺目,不能有半点不恭敬。但是她内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意难平。要不是被召入宫中,她就算不嫁给从兄,阿舅也会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让她做正头娘子。而不是如今的委委屈屈成了个似奴似婢的姬妾。
都说天家行事与平常人家不同,可是在大内之中,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的嘴唇抿的很紧,眼睛眯起来,心里的不平没有展现在脸上,但是手里的棋子却是下得快了几分,棋路也变得凶狠了一些。
不多时下完算目,襄阳公主输给窦湄三目。
窦湄跪坐在那里,低下头不说话。原本是打算输给公主的,没想到意气之下倒是赢了公主。她这会心里和打鼓似的,一阵接着一阵,冷汗都快从额头上滑下来了。
襄阳公主撑着脸看着棋枰好一会,叹了一口气。
“原来那些宫人都只是让我。”说着她抬眼,“窦才人字写的好,棋也下的好。我以后和你下棋好不好?”
襄阳公主并不居住在公主院,和那些庶出的姊姊妹妹们根本就没有半点的接触。玩伴都没有几个。
窦湄一惊,她很快就微微俯下身,“唯唯。”
襄阳公主摘下手钏,想要递给窦湄,却被萧珩按住了。
“宫中赏人自有规矩,不能乱来的。”萧珩说道。
宫中上位赏赐什么下来,必须会有人要记录在档。不能随心所欲的拿过来,必须有人记录在案才行。
“这也是。”公主刚刚想说自己这手串是输给才人的,但是看着兄长那双温和带笑的双眸不禁软下来点了点头。
“腹饿了没?”萧珩笑道,“去吃些金撒子?”
小公主点了点头,回首看了窦湄一眼走了出去。
书房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窦湄没有听到萧珩也走出去的声音。一只修长白净的手伸到她眼前。
“坐这么久,腿不麻么?”少年的声音带着些许的低沉和嘶哑。
她有些惶恐的低下头。
书房里空空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原本书房是很不缺人服侍的,只是方才下棋公主不喜欢有那么多人,都屏退了。
萧珩见着那张明丽的几乎是浓艳的面庞上闪过几次着急的神色。
他见着窦湄没有扶他手的意思,干脆就一把扶住她的手臂将她搀扶起来。
手掌上的温度就透过那几层薄薄的纱衣传了过来,窦湄身子一颤头更低了。
萧珩唇角一翘,他靠近她,开口吐出的热气吹拂在她的耳朵上。
“才人如此胆小可不好。”
热气在敏感的耳郭和耳垂上流过,带给窦湄一阵陌生又叫她胆战心惊的战栗和酥麻。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啦啦,祝愿大家新年快乐~
、拜舞
今日甘露殿来的小黄门们抬着一顶檐子,将窦湄给抬了去。
当小黄门在门前出现的时候,服侍她的那几个宫人阉宦脸上一下子就露出笑容来。只留下窦湄一个人在心里发抖,为侍寝害怕。
不管是居住在掖庭里三品以下的嫔御还有后宫里那些三品以上的婕妤昭仪四夫人也罢,都想要获得圣人的青睐。
如今圣人年纪渐大,喜欢新鲜年轻的美人。后宫里那些高位妃嫔是从圣人还没有登基之前就在服侍的,但是如今只是养在后宫里罢了。圣人只是和那些妃嫔说说话,说是留宿都很少。承宠的都是一些年轻嫔御。
窦湄按照宫规沐浴梳洗完毕,就上了那台四个小黄门抬着的檐子。夜风阵阵,带着些许的凉意,天色已经彻底的暗了下来,前面宫人手持宫灯在前面走着。即使有这么一行人,可是宫道上还是冷清的厉害。窦湄坐在上面都禁不住的害怕。
到了甘露殿,她下了檐子,小小的整理了一下发鬓。
御前仪容不整,这可是大罪。她承担不起的。
“窦才人,请吧。”一名内侍满脸是笑对她说道。
窦湄点了点头,吸了一口气埋进殿内。殿内的熏香点的很浓,一只鎏金仙鹤在帷幄旁。帷幄里有一张床榻,床榻上放着几只隐囊,有一个男人正靠在隐囊上。
她大气都不敢出,跪拜在地。
“妾拜见圣人。”
皇帝靠在隐囊上,看着少女留给自己一片恭谨的脊背。他对于这些鲜嫩的少女,不过也是当做处理政事之余的消遣。皇帝性情爱好奢侈,但是朝中贤臣颇多,里面尤其还有一个几乎不怕死的谏议大夫,就是朝堂之上也能毫不留情的上谏天子的错处。皇帝为此发怒了好几次,甚至都要念叨要杀了那个敢于进谏的谏议大夫,最后是被自己压了下来。
那些过于华贵的宫殿,皇帝是别想了,除非他想再被谏议大夫给当场下几次脸。但是鲜嫩的美人却没有什么问题,谏议大夫再怎么样,还能叉手到天子是否中意几个嫔御?
“抬起头来。”皇帝道。
窦湄战战兢兢抬起脸来,眼睛只敢盯着床榻上的一片锦绣,根本就不敢看上面的男人。皇帝登基日久,更是替先帝打下这一片江山,积威之下,实在不是窦湄这种小才人就能杠住的。
皇帝看着那个娇嫩的和一朵沾上晨露的牡丹一样的少女,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你过来。”
窦湄听见从上面传来的话语,低下头应道,“唯唯。”她不敢起身,只是膝行一点一点的朝床榻移去。
她的身姿有几分纤弱,她垂着头到床榻旁。
她并不是心甘情愿做天子的嫔御,是被召进宫来的,可是在天子面前她必须要放下她端了十年的官家娘子的姿态,去学着做一个如何取悦于人的妾侍。
窦湄吸了一口气,皇帝的手指就已经抬起了她的下巴。她双眼垂着,努力的做出一副楚楚动人任君采用的模样来。
皇帝看着手里的少女努力的做出那副模样就笑了。
窦湄的容貌是生的极好,容貌粉嫩娇美,不过她的出身是正经的官家嫡出娘子,就算她扭着一张脸想要做姬妾样子的妩媚多娇,奈何在阅尽千帆的皇帝眼里,那点妩媚多娇都剩下了观看伶人一样滑稽的好笑。
不过就是这种好笑也取悦了天子,他在这些年轻嫔御身上寻找的也只是那种年轻活力,在这些娇嫩的嫔御身上,他总是能忘记自己已经渐渐老去的事情。
皇帝从年轻到现在见过无数美人,眼前的少女虽美,但是在他的眼里也没有太多的出众之处。那一手的好字也是可有可无,恐怕还比不得那个张才人的琵琶乐声。
“和只兔子一样。”皇帝笑了一声,而后就将窦湄径自拉倒在床榻上。
内监张淮靠在内殿的帷幄外,他垂下眼听着里面的动静嘴角挑起一抹笑。
圣人还是那么勇猛呢。
二更天,窦湄带着一身的酸痛出来。她是不敢将半点委屈表现在脸上的,妾侍是没有资格和夫主同寝一夜。等服侍完之后,自然要离开。
窦湄强忍着两腿的不适跟随着几名宫人出来,屋子里专门供侍寝嫔御休息的床榻前摆着一张素屏风,屏风那边有一桶热水,那边还有干净的帕子。
张孟侍寝的次数要比她多些,和她说过,侍寝过后要快点洗浴,不然那地方要是干了,腥味重不说,还不容易清洗。
女儿家脸皮薄,这种事情窦湄不会叫侍女来动手,自己到屏风后面去清理了。
她对男女之间的情*事半点期待都没有,甚至有一份的厌恶。是对那个渐渐衰老躯体的厌恶,苍白的头发还有淡淡斑痕的躯体,这一切都是叫她感到恶心。
她垂下了眼,又把心口的恶心给逼下去。对于嫔御来说,从来只有圣人嫌弃她们,没有嫔御嫌弃圣人老迈的,她进了掖庭,恐怕也没有什么机会能出去了。既然做了这个嫔御,她也只能认了。
清洗完,上了榻歇息。
被折腾的浑身酸痛,窦湄也一下子进入睡梦中。
梦中她站在一众开的如火如荼的鲜艳石榴花中,踮起脚尖她望去遍山遍野的全都是石榴花,就是她的身上穿着的也是石榴裙。
她奔跑起来,在这石榴树林子中,树枝勾走了她发间的发簪,发髻散了一半。那些鲜艳的红色在眼前略过,可是不管她怎么跑,依旧跑不出去。她停下来茫然四顾。见着一抹绯色袍袖在一众的石榴花中摇曳。
她望过去,只见到少年白皙的容颜被石榴衬托的更加的俊美。他俯下身来,鼻息就在她的耳畔。
“才人这么胆小,可不好。”
她气息立刻就絮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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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各位亲王还有国公大臣上朝拜舞的日子,萧珩这日旦日时分起身,让宫人为他穿上亲王的朝服,头上已经绾好发髻,带上远游三梁冠,犀角簪导穿过冠帽。一切准备好后,用完些许的朝食,就起身而去。
亲王的仪仗早已经准备好,就等这个大王启程,而此时千秋殿迎来一个娇客:襄阳公主。
襄阳公主和六兄是相处惯了的,她和同母所生的两个兄长都不熟,唯独和这个一同被带在耶耶身边的兄长要好。
苏寿善就见着这位小公主来堵门,心里可是苦的和吃了一嘴的黄连,苦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知道贵主和自家大王兄妹情深,可是要是耽误了时辰这可怎么是好。
“阿兄,”襄阳公主委委屈屈的喊了一声。
“阿猗,阿兄去去就回。”萧珩爱怜的揉揉妹妹的头,“今日阿猗先去书房?”
书房一向是小公主喜欢去的地方,最近又多了一个合她胃口的窦才人,自然更加乐意去了。
谁知小公主皱了一下鼻头,“窦才人今日又不上值……”
萧珩楞了一楞,叹了一口气。
“要是有人能陪着阿猗就好了。”萧珩说完,眼里似有失落的神色。
今日的朝会格外热闹,亲王们的仪仗自然不必说,三品以上紫袍绿綬,那阵仗也是大的很。
萧珩是先皇后所出的嫡皇子,而且又被圣人亲自养在身侧。他在那里一站,其他的皇子亲王总是要对他让上几分。
“六郎。”一个同样着亲王服色的男子而来,见到萧珩打招呼道。
萧珩望见来人,笑了起来,“十二叔。”此人便是皇帝是十二弟燕王。
“六郎,这几日都不见到你啊。”燕王笑道。
“这几日都在弘文馆读书。”萧珩答道。
“你好学呢。”燕王感叹道,突然想起东宫太子,他听说皇太子最近有几分不是样子,东宫的妇人又比以前多了,而且还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一个妇人和太子是常常厮缠在一处。
做叔叔的也不会管侄子的房内事,不过事情闹得他都知道了,那可就不太好办了。
“儿这点哪里算是好学呢。”萧珩那双眼上蒙上一层温润的光芒,他面容本来就长得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