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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叔叔的也不会管侄子的房内事,不过事情闹得他都知道了,那可就不太好办了。
“儿这点哪里算是好学呢。”萧珩那双眼上蒙上一层温润的光芒,他面容本来就长得秀美,嘴角一笑双眼弯弯更是叫人心生好感。
燕王笑了,对了,要论好学学识的,恐怕要是那位二大王。圣人对二大王也是颇为看重,而且听说这位大王更是要汇集了那些有才能之士编书,这件事都很得圣人的欢心。
正说着,那边的礼官双手持在袖中唱道,“诸位归列。”
一下子人们呼啦啦的站好位置。
“圣人至——”
众位亲王和大臣们舞动起宽大的袍袖拜伏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隋唐那会,拜见皇帝,不仅仅只是跪,还有舞这么一个程序。《隋炀帝》这个电视剧在这方面考据的不错,有兴趣的妹纸可以去看看~~
、心情
朝堂之上文武大臣按照品级入座,其中跟随圣人早年征战南北的国公们,位置可能要比亲王们还要好上一些。例如在座的那个尔朱世,尔朱世是鲜卑人,早年跟随圣人征战在外,在战场上在危难之中甚至还救过圣人一命。因此圣人格外器重他,也格外优待他。甚至还提出将一位公主嫁给他的事情,不过尔朱世以已有糟糠妻拒绝了。
尔朱世被封为英国公,不过这个英国公可没有几个人敢去惹。因为这位英国公性情跋扈,上回朝会,他和一个大臣在朝会位置上起了冲突当着一众大臣的面大打出手。两拨大臣拉都拉不住,最终是圣人出面喝止的。那位大臣哪里是常年在战场上拼杀的尔朱世的对手,等到圣人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是鼻青脸肿的了。
在朝会里失仪是大罪,但是圣人却只是罚了尔朱世闭门思过,过了一段时间他又出现在朝会里。
这下子更加没有人敢去招惹这位国公了。
尔朱世一身代表着位高的紫袍,腰间的金鱼袋随着跪坐的动作而垂在一边。最近他是有些不想搭理朝中事务的样子了,专心和府邸中那些方士鼓捣丹药。
丹陛之上的座上设有天子才能使用的玉几,上面坐着的天子着十二章冕服。再其下便是皇太子。
尔朱世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皇太子,东宫里的事情他知道的也不多,这位皇太子打小便是聪颖异常,年幼便可熟背《诗》《书》,就是年长之后处理政事也是井井有条,可是有了腿疾之后,性情反倒是有些乖张怪异起来了。
圣人这些年为了皇太子变了的性情,连连让朝中贤良的大臣去辅佐他。不过取得的效果却是和圣人想要的掉了个头。
他尔朱世亏得是一介武夫,进谏之事大多也只是直来直往,自己沉迷方术,圣人也不会想到自己。如此真是大好。
要知道劝谏太子要比劝谏圣人难多了。
皇太子坐在皇帝的下首位置,看着一众亲王大臣,当他看到卫王硕大的身姿的时候,面上的表情没有改变半分,可是眼里已经多了几份凛冽。
他和卫王虽然一母所出,但是实际上他们根本就没怎么相处过,兄弟之情更是妄谈。到了如今耶耶宠爱嫡次子颇有超过皇太子的架势,他恨得恨不得让卫王第二日暴毙了。
圣人宠爱元后所出的嫡皇子早就不是什么秘密,负责排位的礼官也是让萧璜和萧珩两位大王站的挨近。
萧珩手里持着笏板,跪坐在那里。他如今都不用回头看都知道自己那位大兄是怎么看二兄的,不过要说他如今有多么忧心想要两位兄长重归于好,那恐怕也是假话。
他和这两位兄长说是一母同胞,但是他四岁便被封赵王,有自己的僚属,和那两位年长的兄长也见不了什么面。说是兄弟情,其实也单薄的很。
皇子皇子,虽说为天子之子,但是在天子的面前先为子后为臣。耶耶虽然早年参与皇位争斗,但是他还是想要兄弟之间友爱,哪怕……那是装给他看的。
萧珩垂下头,这几年养在甘露殿,他也能将耶耶的想法摸清楚一点。
两个兄长势同水火,除非耶耶自己愿意将二兄的宠爱给降下来,不然皇太子和卫王是一个完全没办法解开的结。
卫王自己也不无辜,被耶耶捧在手中这么多年,心里的野心只高不低。想到这里,萧珩的眸子微沉,而后水亮的双眸上又浮上一层笑意。
不过别说二兄,他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朝会后有东突厥及高昌等使者前来,还有吐蕃前来求娶大梁的公主。
大梁自开国,陆陆续续和亲也嫁出去过几个真公主。
萧珩听着,双眉不禁有些皱起。
这嫁公主送去丰厚的嫁妆还有手艺精湛的工匠也不是个办法。
番邦之地求娶公主的事情只多不少,皇帝当场并没有表态。他的女儿很多,但是也不会弄得不要钱一样的送出去,每一个去和亲的公主代表的都是大梁的脸面,出嫁所带的嫁妆必定十分丰盛,还有那些随行的匠人们。光是这些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皇帝让那些吐蕃使者暂且住在长安里的行馆中,且看看长安的富庶和繁华。关于是否许给公主一事,却是没太多的提及。
吐蕃使者也不敢贸贸然再在天可汗面前说起这事。
一时之间也只好这样了。
不过当吐蕃使者求婚的事情传到后面,公主院里的公主们尤其是到了婚龄的几乎个个自危,唯恐自己会被皇父给挑选出来给嫁到吐蕃那种荒凉地方。
在长安,她们可以为所欲为,哪怕带着卫士抄了驸马的家都可以,养面首更是不在话下。
但是一旦和亲,那些吐蕃人一年到头甚至都不沐浴,浑身臭气叫人无法忍受。怎么能和长安里的俊俏儿郎相比,而且要是有个什么委屈,恐怕都能叫那些不开化的吐蕃人给折磨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于是公主们更加害怕了。但是其中有个格外的,就是被圣人亲自养在甘露殿的嫡公主襄阳公主,不管圣人叫哪个公主去和亲,都不可能叫嫡公主去和亲的。
窦湄今日并不当值,她自己在居室里里练字。在长安东西二市里,纸笔总是卖的贵,但是在大内里,哪怕是嫔御,用的纸笔也要比上家中好上许多。窦湄持笔默写兰亭集序,外面一名宫人走进来。
“才人,张才人来了。”
“快请。”窦湄放下手里的笔从茵蓐上起身,好好整理了一下发鬓和襦裙。
“湄娘。”一阵初春黄鹂般的娇声传了进来,一个着嫩黄襦裙的少女走了进来。见到窦湄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在掖庭里,张孟可比窦湄受宠的多。昨夜是窦湄的第二次侍寝,可是在之前张孟不知道侍寝过多少次了,就等好有上圣人的血脉,也好升个位置。四夫人已经满员,但是二品的昭仪昭容,还有三品的婕妤都很招人眼的。
同是五品的才人,和张孟比起来,窦湄这个官家小娘子出身的才人倒是有几分的失意了。
“儿这次给湄娘带上些糕点。”说着张孟就从身后的宫人手里拿过一个食盒,打开来是甜糕。
窦湄是喜好甜食,这会甜糕还热着,她忍不住笑看张孟一眼,两人坐下来一起吃甜糕聊天。
“昨夜圣人待你如何?”张孟吃了几块糕点,左右看了一下,发现服侍的宫人都站的有些远,她就偷偷的问那么一句。
窦湄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她垂下头,面对这个羞人的问题也不好说。直到被问急了,才回了一声,“疼。”
这是真疼,和初次的疼一样,完全没有半点的舒缓。她是半点快意都没有的。
张孟叹了一口气,“我们这些嫔御也是服侍圣人的。”哪里能奢求圣人对她们柔情蜜意的,从来只有嫔御屈意承欢的。
窦湄抿了嘴角,吃甜糕的心情一下给败了个干净。
要不是那个肆意拿她取乐的圣人,她恐怕这会早成了不知道哪家的娘子。何必到这种地方来受作为姬妾的耻辱,甚至和阿娘至死都不能再相见。
想到阿娘还有两个年幼的阿弟阿妹,那双杏眸都染上了一层雾气。
“儿也知道。”她怎么会指望圣人能对她好点,左右不过个逗人开心的玩意儿罢了。还能指望什么。
“襄阳公主好像很喜欢湄娘。”张孟拿起一块甜糕递给窦湄说道。
窦湄接过来眉梢微微扬起,“嗯?”
“不是吗?”张孟反问。
窦湄想起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公主,眉眼也弯了起来。那个真的可以为了输棋就要把手钏给撸下来的样子,认真又可爱。
要不是六大王在一边制止。说不定还真的把那个珍珠手钏给了自己。
“这事啊是你多想。”窦湄说道。张才人的脸气的鼓了起来。
才人九人并不满员,轮值没几天,窦湄就又要到书房里去当值。才人虽然只是五品,但是服饰圣人的燕席等事,常常随身服侍。说起来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位置。
书房里堆起来的奏章看得叫人害怕,窦湄和张孟看见这架势,二话不说就开始忙碌。张孟是字认识的不多,要她写节略能要了她的命。于是她就帮忙将奏章按着分类和轻重缓急分好,而窦湄就在书案上写节略。
等到忙下来,两个人眼睛都在发昏。
朝食两人用的都不多,毕竟是到书房里来上值,要是吃多了积食有个什么失礼之处那就是不得了的事情。
如今已经到了三伏天,书房角落里的四足铜磐里都放着冰块,虽然放着冰块,但是到底还是书房宽,窦湄虽然说不上汗流如浆,但是额头上也起了一层薄汗。
张孟在乐府里什么苦没吃过,她倒是比窦湄还能撑得住一些,见着窦湄写完节略,额头上的那一层汗珠。
“湄娘,要不先去东房里休息一下?”张孟说道。
这书房临着的厢房便是给女御女官们休憩用的。
这节略都已经整理完了,歇一口气睡一会也没什么。
窦湄看了看自己写好的节略都没有差错之后,她揉了揉额角点点头,“那儿去了。”
“嗯。”张孟将写节略的活都给揽过去了,自然的她也很乐意来给她收拾一下。拜托别人干活却自己不帮忙一点,下次再想拜托,别人想的就是怎么要拒绝了。
窦湄从书案前的茵蓐上起身,虽然有凭几靠着,但是双腿跪坐久了可是气血不通发麻的厉害。偷偷的揉了揉腿,窦湄朝着厢房走过去。
厢房里是给当值的女御和女官休息用的,里面的摆设也简单,窦湄看见低矮的床榻,全身就软上去了。夏日热的,叫人很容易疲乏。
千秋殿内,几个角落里放着满满的冰块,外面骄阳似火,热的人恨不得一头撞上去。殿内却是凉风一阵一阵的吹拂来,在殿内侍立的宫人宦侍所穿的衣物都还有几层,就是这样还觉得有几分的凉意。
襄阳公主看着双陆棋盘,止不住的打哈欠。面如冠玉的少年看着妹妹哈欠连天的样子不禁道,“阿猗不如先睡一会?”
“可是那是昼寝呢。”小公主的眼角还带着泪花。
萧珩看着妹妹那副发困的样子笑了,“在阿兄这里可没有昼寝不昼寝,若是困乏了就去歇息。阿兄就在这里,只要阿猗想,阿兄就陪着你。”
襄阳公主听了兄长的这句话,她肉肉的小脸鼓起来,“那么阿兄要等儿哦。”
“阿兄总是要等阿猗的。”萧珩笑道。
“嗯。”襄阳公主点点头,她起身。
苏寿善满脸堆笑对襄阳公主道,“贵主,请。”
襄阳公主没有急着从茵蓐上起身,“唔,今日窦才人好像上值了。”她想想待会自己醒来和阿兄打双陆,打完双陆就去书房好了。
想完,小公主起身和苏寿善去休息。
萧珩看着妹妹的背影满是慈爱,等到妹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屏风后时。那双眼眸上浮现一抹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窦才人么……
他回想起在长安郊外,在蓝天之下驰马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