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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子果然最贱,端庄不爱,偏偏喜好妖冶的。
这会走来一名小宫人。招弟起身过去,耳语一番后,她回来道,“娘子,圣人起身了。”
皇后嗯了一声,将蔷薇露点在眉心和耳后,伸手扶了扶发鬓旁的步摇从茵蓐上起身。
萧珩眉眼里都带着柔和的笑意,他整个人神清气爽,和这段时日因为受到司空压制而有些阴郁完全不一样了。
皇后看见他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心中鄙夷笑了一声,轻声问道,“窦氏服侍的如何?”
萧珩弯了弯嘴角,他的眸子里此刻已经褪去了方才的温情,他点点头,“她很好。”
崔皇后哂笑,“既然圣人喜欢……”她看向身后,“窦氏。”
窦湄垂首走了出来,招弟站在皇后身后望见窦湄身形微微有些不稳。
“妾怕圣人说妾小气,这个窦氏就去服侍圣人好了。”皇后笑道。
萧珩点了点头,他勾唇笑道,“皇后贤德。”
自古以来,贤德的也只有正妻了,从来还没有听过哪个妾贤德的。皇后听了笑出来,她想起前段时间这位表弟给贵妃送去的那些珍贵玩物。只不过是一些玩物罢了,但是偏心到如此境地,逼得她不得不来自保。
崔宏德恍惚想起,成婚这些年来,还是头一回听到他的夸赞。
招弟看见崔皇后眸子里的感伤,眼里露出一丝冷笑来。
窦湄抱着包袱到了甘露殿,她调到这里来,有皇后发话,自然是一切都不成问题。她是侍寝过的,看着似乎很得圣人喜欢,因此也没有人将她当做普通的宫人看待。就是房屋都是独立的一间,里面器物样样齐全。
还有两名宫婢来服侍她,这已经不是宫人的待遇了。
不过她才抱着包袱到里面没多久,刘茅便满脸笑容的出现在房间门口。
“窦娘子,圣人让您服侍。快去吧。”
窦湄听了,“我这就去。”说罢伸手将发鬓拢了拢。
甘露殿她曾经来过无数回,但是这回却是和以往都不一样。这宫殿里的主人已经换了,而且她走这条道不再是当年害怕恐慌的心了。
萧珩看着下面呈上来的文书,段晟独揽朝纲,那些和先帝一起打天下的老臣们已经躲避他的锋芒。不过萧珩预计着自己那位阿舅是不会看着朝堂之中还有异党,少不得还要出手的。
他想着,嘴角抿的很紧。眼中阴霾一片,他这位阿舅真是辅佐天子辅佐的真好,如今他这个天子该做的事情,除去祭祀天地祖庙之外,恐怕都要兜到这位阿舅身上了。
这个顾命之臣果然是好,甚好!
萧珩笑出来,笑声阴冷。听得苏寿善都忍不住缩脖子。
苏寿善瞅见养子带着一名丽人前来,眼前一亮。
“圣人,窦娘子来了。”别人或许只是认为这个窦宫人和别的宫人不一样而已,他却觉得这位窦娘子凭借着圣人的心意,只怕蒙大幸之日不远了。要是能生下皇子,啧啧啧。
萧珩听见窦湄前来,面上表情终于是缓了缓。
他起身,案上的文书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看不看似乎都无所谓了,他脸上露出微笑,窦湄走到御座下首,拜道,“妾拜见圣人,圣人万年。”
“起来吧。”说着环顾左右,“尔等且退下。”
此时外面天色已暗,算算时间也该到就寝的时候,这一句退下包含着多少旖旎,众人都心知肚明。
等殿内内侍退下,萧珩走下来将窦湄拢入怀中,他此时像极了一个丧气的男孩。头靠在怀中女子的肩上,就连说话的嗓音都带着一股孩子气,“湄娘,我这天子做的没意思透了!”
他身材颀长,看着就像萧珩整个人都包在窦湄身上一样。
窦湄知晓他是在说气话,伸手回抱住他,手在他背上一下一下的顺着,安慰他。朝中的事情她没有听萧珩说过,但是看来似乎也是很不顺利。
“有不顺心的事了?”她问道。
“有人把我这个天子的事全部包揽了呢。”萧珩答道,声音闷闷的。
“那就抢回来。”窦湄说道,“臣下敢僭越,那就是大罪。”
萧珩在窦湄的颈窝里沉声笑起来,“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能抢回来的?”
“我觉得你能。”窦湄轻声道。
萧珩听了抱住窦湄,他鼻间都是她的清香。过了一会,他咬住她的耳垂吮了会,“天晚了,睡吧。”
“嗯。”窦湄点点头。
她走到榻前,萧珩自然的展开双臂让窦湄给他更衣。窦湄给他解开腰间的蹀躞带,解开圆领袍领口的纽绊,脱到剩下中衣后,窦湄正要抬头,被他伸手拉扯到怀中一齐倒在榻上。
“今夜不准走。”萧珩咬着她的耳垂气息絮乱的说道。
“嗯。”窦湄吻住他的侧脸应道。
宫妃侍寝,除非是到了四夫人那等的地位,不然一般还是完事就要退下,不能和圣人一同共寝的。
不过今日甘露殿里迎来个例外。
今上后宫里实在是太凋零了,萧珩也没有什么广选美人充实后宫的心思,有名分的宫妃除去居住在掖庭里的,竟然就只有杨贵妃一个人。
贵妃早起梳妆,待会要去拜见皇后。如今这后宫里人太少,她也躲不过见皇后这事情。她对着铜镜,给自己眉心贴上一枚花钿。
皇后看她不顺眼,她也知道。如今瞧着竟然是越发的不能和解了。杨氏在宫廷中生活这么多年,早就不是当年的清纯少女。
得罪皇后下场有多惨她知道,要么就拼死争夺宠爱,要么就去皇后面前低声下气的认输。
可惜,那位皇后似乎没有这个意思。
“贵妃!”她身旁服侍的宫人走了进来,慌慌张张在她耳旁低语了两句。
“什么?一名宫人竟然在圣人那里留宿了?”杨氏吃惊的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德妃
“怎么会这样?”贵妃发上的步摇流苏随着她的动作摆动,她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个贴身服侍的宫人,“此事当真?”
她自打从采选入宫,从东宫良媛到承香殿贵妃,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女孩。更何况皇后对她虎视眈眈,就是为了自保,也要迅速的壮大起来。
“奴婢不敢欺瞒贵妃。”宫人道。她抬头望了一看四周服侍的宫人。
“你们都退下。”贵妃说道。
“唯唯。”内殿的宫人依言退出。
“还有什么事情,你说吧。”贵妃低头看着自己手指上鎏金的护甲说道。
“听说那个宫人,是从皇后殿下宫中出来的。”宫人轻声说道。皇后宫中根本管的不严,只要有心,还是能探得到一二消息。
“皇后将宫里的宫人服侍圣人了?”贵妃听了有些不可思议。皇后是什么脾性她一清二楚,当年她在东宫还是从四品的良媛的时候。皇后和圣人大吵一架,回头就将火撒在她头上,白白的挨了二十来个巴掌,那会还是太子的圣人后来慰问有加,又赏赐下来许多锦帛还有伤药。
她那会躲了半个月不敢见人,就是代替太子妃处理事务,都是和内侍们隔着帘子的。
贵妃伸手去触摸脸颊,她还记得清清楚楚,皇后冲进来直接叫老宫人将她抓了来,二话不说就开始打她。
平常人家妾侍就是服侍女主人的,她无话可说。可这里是天家……
“正是!”宫人说起这事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然后这宫人就调往甘露殿了……”
果然还是出招了,现在后宫没有子嗣。圣人也没有招她侍寝过,她若是想要有个皇子,在这宫里恐怕就能和皇后分庭抗礼。这里是宫廷是天家,外头的那一套在天子家并不十分适用。
宫人低着身子等着贵妃说话。如今皇后已经出招,贵妃这里自然也不能完全动静都没有。说起来宫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圣人对承香殿也是恩宠万分了,可是圣人就从来没有召贵妃侍寝过。一次都没有!宫人偷偷的瞟了一眼贵妃,贵妃的容貌在这美人环绕的后宫当真不出挑,甚至还有些平庸。只是清秀还有端庄。
贵妃跪坐在茵蓐上,高台镜台上的铜镜里照出一张不甚清晰的面容。她抿紧了唇,手指伸进盛有胭脂的精致螺钿盒里,指尖沾上了红红的胭脂,在眼尾轻轻一扫,多出妩媚的一抹绯色来。
哪怕再告诉自己,她出身世家,与那些从寒门选进来小门小户以色事人的女子不一样。可是到了如今,她悲哀的发现,出身在这个宫廷里并不是最重要的,子嗣才是宫妃们的命根子。她也要学着将自己盛装起来了。
“待会去殿下那里。”贵妃说道,伸手在妆奁盒里拿出一支金花钿璎戴在高髻上。
每日清晨,三品以上的嫔御都要前来拜见皇后,今上后宫空虚,也没有广选美人填充后宫的举措,因此能到皇后这里的就只有一个贵妃,其他两个在东宫服侍的最多封了个四品的美人,没有资格前来拜见皇后。
皇后坐在榻上,看着前来拜见的贵妃眼角是说不出的春风得意。她见识过窦氏的美貌,如今再一看这个杨氏,果然觉得长相寡淡。还是阿娘说的好,男人们没几个不爱貌美娇娘的。家里正妻觉得太正经,又不能冒犯,可不只有在那些貌美的妾侍身上找补了?
皇后不觉得杨氏真能放下自己那张脸面也去争宠。
“起身。”皇后说道。今日贵妃是盛装打扮而来,这份打扮里有没有挑衅的意思,皇后也不在乎了。
喜新厌旧乃那些男人的习性。皇后瞧将贵妃眼角的那抹胭脂红,手中的宫扇一抬,便将嘴角讥讽的笑给掩了去。
真当自己还是十五六岁的少女呢,这桃花妆艳丽的很,不足够美貌年轻根本就压不住。
“贵妃面上看着有些不好。”皇后难得的心情好了起来,就连看着贵妃的眼神里都带着一股和气。“若是觉得不适,让太医署的人前来看看。”
后宫中有专门管辖疾病的奚宫局,不过贵妃这种四夫人之首,自然不要奚宫局的人来查看。
“多谢殿下。”贵妃垂首谢道。
皇后斜睨着她,垂下眼道,“这宫中子嗣空虚,听说外面有些小人竟然传出了不好的流言。”
“后宫嫔御当以为天子延绵子嗣为重任,贵妃身为四夫人之首,身受圣人恩惠,更应当勤勉才是。”皇后嘴角含笑,望着贵妃说道。皇后今日高髻上并无多少饰物,不过一朵牡丹,戴几只金簪。
她望着盛装的贵妃,心中好笑。正室果然还是正室,完全不是杨氏这种以色事人的妾侍能够比的。哪怕就算有十个窦氏,对她的皇后之位也没有多大的冲击。可是只不过一个窦氏就让贵妃阵脚大乱。
阿娘果然没诳自己。
从皇后宫殿中出来,贵妃的步子一如平常,但是只有随身服侍的心腹宫人才察觉到贵妃脚步的虚浮。
“等圣人下朝和诸公商量事务后……”贵妃呢喃道。
“贵妃?”心腹宫人听见贵妃的话,有些吃惊。
甘露殿那里除了皇后,宫妃们一般是不允许靠近的。贵妃这该不是热昏了头吧?宫人望望外头这天,长安的夏日最是炎热不过,热起来能要人命。难道贵妃是热糊涂了?
贵妃反应过来,她垂下眸子,“无甚,回殿吧。”
窦湄在甘露殿的确受到了不一般的待遇,萧珩看不惯她穿宫人的红白间色裙和窄袖上襦,刘茅福至心灵,自己去内侍省那里打招呼,让服侍窦湄的宫婢报了窦湄的身长尺寸等,让有司去裁制。后宫专门有一个局来负责有关事项,里头又是弯弯道道多的很。刘茅在里头还是颇花费了些心思。
结果新衣裳做来,巴巴的送给那位窦才人,好叫圣人眼前一亮。谁知道那位先帝才人现在的窦宫人,竟然还是宫人的那一套装束,甚至圣人赏赐下来的那些首饰一件都没带。
刘茅见了差点没两眼一抹黑的倒下去。
萧珩望见正在自己身边服侍笔墨的窦湄那副素净模样很不高兴,等将手中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