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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刘茅还和她卖了个关子,“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窦湄靠着隐囊,斜睨着刘茅,过了一会她也笑了。这时一名宫人端着一碗梨浆前来,刘茅亲自上前,从那宫人手里接过那只鎏金碗,毕恭毕敬的呈送到窦湄面前。
宫中上下对她这一胎看得很重,皇后无子,照着圣人对皇后的冷遇来看,说不定中宫没可能诞下嫡长子了,那么皇长子便是很得看重。
“今日贵妃遣人来问候您。”刘茅见着窦湄将那碗梨浆用的差不多了,出声道。
后宫里那么多人,就她一个怀上了。而且晋升的那么快,想不引人瞩目也很困难。可不,四夫人之首的贵妃就想来见识见识了。
“多谢贵妃的心意。”窦湄将手中的鎏金碗递给宫人,漱口之后擦拭着嘴角说道。
“贵妃还说几日后请您过去一叙。”刘茅说道。
“我身体不适,就不前去给贵妃添麻烦了。”窦湄想也不想,直接拒绝。她和贵妃的品级是一样的,四夫人,贵德淑贤四妃,以贵妃为首,但是四妃的品级都是一样的。因此窦湄还真的不怕贵妃来着。
“唯唯,奴婢这就让人送话过去。”刘茅笑道。
刘茅才走出去,就有宫人前来,“李夫人来了。”
刘茅看向那边的内殿,他迅速拽住一个内侍,“快去承香殿和贵妃说,德妃身体不适不能应邀了。”
说完自己赶紧进殿,他笑容满面,“娘子,您看谁来了。”
按道理,宫中在帝后身边近身服侍的,称呼圣人为郎君,皇后为娘子。窦湄下意识的觉得刘茅这称呼不妥,但是随后进来的人让她瞬间说不出话来了。
李慕娘是头一回入宫,她心里忐忑不安又欣喜非常,听说女儿怀了皇子,又被册封为德妃,她真是高兴的不知道该说甚么才好。这一大早就跟着内侍进宫,到了这徽音殿,望见于自家迥然不同的做派,心中也有些不安,女儿进宫十多年,这十多年不见,还不知道女儿成了甚么样子。
跟随着带路的宫人绕过门口的屏风,柔软的锦绣地衣无比的舒适,带着香气的暖意扑面而来,向李慕娘诉说着宫殿主人生活的舒适。
她过了一道道帷帐,终于在内殿望见一个美人,那美人坐在大榻上,靠着隐囊。望见她,嘴微微张开。
“阿娘?”窦湄上下打量好几回,终于将眼前人和记忆里的阿娘重合起来之后,喊道。
“二娘?”女儿长得和记忆里那个小少女已经很大不一样,容貌已经彻底展开了,艳丽的几乎让她有些不敢认。
“阿娘!”窦湄带着些许哭音喊道。
李慕娘这回终于能确定面前这位年轻的贵妇就是自家二娘,她上前去展开双臂就将女儿抱在怀里。母女俩抱成一团,刘茅见着窦湄好似要哭,连忙道,“夫人,这是好事啊。不能哭泣!”
李慕娘听了连忙擦擦面上的泪水,笑着看女儿道,“瞧我都糊涂了,这是好事啊!”
说着拉着女儿瞧了又瞧,看了又看。窦湄今日是梳高髻,上面只是戴着几支金簪,甚至连牡丹都不戴,素净的很。她下意识的去看女儿的小腹,“皇子如何了?”
窦湄眼角还带着些许泪花,她擦拭了一下眼角道,“已经四月了。”
“不吐了吧?”李慕娘问道。
“吐了三月。”窦湄见着阿娘,委屈的说道,“甚么都吃不下。阿娘……”
李慕娘一听就着急了,“这可不行。”她抱着窦湄,好似抱着一个大孩子一样。
“这冬日里,用不下膳食,麻烦着呢。”说着她问,“太医看过了么?”
刘茅这会站不住了,他说道,“夫人放心,德妃这一月进用肉糜无碍。”德妃这话传出去,知道的是知晓德妃只不过是向阿娘撒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懈怠了呢!
“二娘你这瓜娃子!”李慕娘听了刘茅的话,在女儿背上轻轻拍了一下。
“来,让阿娘看看。”李慕娘将埋在怀里的女儿给拉起来,仔仔细细打量,又去轻轻的摸了摸女儿的小腹。
这会窦湄的小腹只是微微隆起,她衣着宽大,甚至都看不出她重身。
李慕娘生育过三回,也是经验丰富,看过一回后放下心来。
窦湄开口问,“阿娘,家里三娘和四郎怎样?”
“三娘今年里定了人家,开春就过门了。”李慕娘说起儿女,眉眼里满满的都是笑意。她早年过的不好,二嫁后来还和继子有矛盾,但是她有儿孙福啊。
“四郎几年前中了童子科做了校书郎,听说做的不错,很得上峰的赏识。”李慕娘笑道。
听到这样的好消息窦湄眉眼都舒展开来,“那极好。”
“阿舅如何?”窦湄问道。
“他都好。”李慕娘说道,想起自己那个侄女的事,她心里就忍不住叹气。李二娘出嫁之后,和阿家过的是磕磕碰碰,还好儿媳薛氏贤良,不然这日子过得。“前段日子,他还做了阿翁呢。”
“那真是太好了。”窦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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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香殿中,贵妃听宫人说德妃身体不适,不会前来之后。她坐在茵蓐上陷入长长的沉默中。
从宫人直封德妃,后宫上下瞩目,自然那位窦德妃的出身也被翻了出来。她万万没想到窦德妃竟然还是先帝的嫔御。
她满心以为朝外会有反对声,可是出乎意料之外,没有一个大臣出来反对。于是这位先帝嫔御顺顺当当的成了德妃,和她平起平坐。
袖中的手紧紧攥在一起,指甲都此景肉里。
她真的好不甘心。
作者有话要说:
、宠爱
李慕娘的到来,让窦湄赶到很是开心。母女俩十年没有见面,在一起有很多话要说。毕竟是母女之间的体己话,窦湄让内殿里服侍的宫人内侍都退下。
李慕娘让女儿靠在隐囊上,问起女儿这几年在宫廷中是怎么渡过的。女儿进宫的时候还在先帝时候,到了二十来岁被册封德妃。因为李家没办法知道宫里头的事情,李慕娘也只当女儿在宫中蒙大幸。
窦湄对前一段日子都是简简单单的一语带过。刚刚进宫的那段日子对她来说当真不知道幸运还是如何,若是说幸运被先帝当做玩物肆意在榻上玩弄,折磨的她喊疼就不敢。若是说不幸运,若不是做到五品的才人,也不会遇见萧珩。
得得失失,她自己都想不通了。
“圣人待你如何?”李慕娘笑问。
窦湄难得的红了脸,她低下头轻声说道,“圣人待我很好。”
要是不好,也不会如此宠幸了。李慕娘安心的点点头。
她握住女儿的手,“腹中饥饿了没有?”孕妇总是饿的很快,还没到餐点上就开始饿了。
“我吃过了呢。”窦湄笑道。
“这宫中高位的就殿下还和你和贵妃?”李慕娘问道。她初入宫廷,陪着女儿,不过这宫廷不比李家,万一自己不知道什么得罪了宫中的贵人,那就不好了。
“先帝嫔妃都不在宫中了。”窦湄说道,先帝的嫔妃们没有高祖嫔妃那么幸运,至少还有个婕妤留下来,有子女的还好,可以被接出去由子女抚养,没有子女的便只有去做尼姑一条道路了。想起来,她当年也是去寺庙的嫔御中的一员。
不过,她终于还是回到了大内。
“还有一个婕妤在后宫中。”窦湄答道,这个婕妤是跟着她一起被册封的。萧珩决意册封她为德妃,皇后觉得这样太过显眼,因此萧珩就随带提拔了一个四品美人。当然那个美人真是撞大运了,按照宫规,只有三品婕妤以上才能居住在后宫里。三品以下居住在掖庭,掖庭那可不是一个好地方。
“这样。”李慕娘点了点头。
“阿娘不用担心。”窦湄笑着道,“那个婕妤不会时时来。何况一个三品婕妤,阿娘可是国公夫人。真见面了,婕妤还要给阿娘行礼呢。”
宫中嫔妃等级对应朝外,窦湄的父亲好歹被封国公,虽然爵位没有被儿子继承下来。但李慕娘的身份到底还是摆在那里。除了窦汪那两个蠢货,干出把自己名声都被败坏完的事情来之外,没人敢明面上去对她怎么样。
“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李慕娘笑道。“对了,二娘。”她说道,“你以后不要老是呆在殿内,要多走动走动。”
李慕娘前后生育三次,自然是经验丰富。
“他们都要我坐着。”窦湄听了母亲的话气道。
“毕竟二娘怀的是皇嗣。”李慕娘感叹,“都是奴婢,怕二娘你出了事不好担待。不过他们的话不能全听,你这会日日躺在榻上,到时候胎儿太大,又没力气生。”
窦湄当然听母亲的话,母亲是女人,比那些阉寺要靠谱许多。至于太医也没有叫她日日坐在榻上。
窦湄立即就起身,按在肚腹上在殿中绕了一圈。
刘茅望见,赶紧叫几个宫人小心伺候。他看着窦湄在李慕娘的搀扶下,在殿内走了一圈。心里头担心的不得了,圣人对德妃这一胎看得很重。要是有个差错,恐怕自个就要去见自家祖宗了。
傍晚,徽音殿迎来了后宫后妃翘首以盼的尊贵之人。
窦湄和母亲坐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即使夕食已经端了上来,窦湄专注于和李慕娘说话,连膳食都不怎么用。
门口的内侍尖细着嗓子,唤了一声“圣人至。”
李慕娘听见,赶紧从茵蓐上起身。站立到一边。她双手拢在袖中微微拜下。
她的视线中出现绯色袍子的衣摆,衣摆下是白色的足袜。
“夫人不必多礼,起身吧。”清越的男声格外的好听,而且出乎意料的年轻。
李慕娘依言起身,萧珩站在她面前,关切问道,“夫人一切都还习惯?”
李慕娘答道,“老妇一切都好,多谢圣人。”
说着,李慕娘微微抬眸,去看这位年轻圣人的长相。一望之下,她呆愣住,这位圣人不但年轻,而且俊美,长眉入鬓,凤目狭长。
这样的容貌就是她这样的老妇都看的入迷。
窦湄望见轻轻咳嗽。
李慕娘反应过来低下头去。
萧珩对李慕娘方才的失礼不以为忤,他笑道,“夫人居住在宫中陪伴湄娘,辛苦夫人了。”
“老妇不敢言苦。”李慕娘连忙说道。
两人说过话后,萧珩走到窦湄身边,望着她面前食案上的膳食几乎一箸未动,他伸手探探温度。
他声音就冷下来了,“刘茅,将这些都撤下,换新的上来。”
刘茅吓得差点就跪下了,立刻要内侍上前,将窦湄和李慕娘没动几口的膳食撤下。
出了殿门,刘茅擦擦额头的那层喊。圣人那脸都阴下来了,可真吓人!
不过,这样算不算,窦德妃在圣人心里是不是不一样?
“方才那些膳食是不是不合胃口?”萧珩看着窦湄问道。
李慕娘在不远处的食案前坐下,听见圣人的话,心里非常高兴。男子只有欢喜女子才会来关心呢,女儿得圣人喜欢是一件大好事。
“我不爱吃羊肉。”窦湄因为怀孕口味和过去很不一样,挑来挑去。
“冬日吃羊肉与女子大有好处。”萧珩轻声哄道,“让做的不有味道就好了。用波斯胡椒就没有味道了。”
窦湄瞥他一眼,鼻子里轻哼一声。
李慕娘望见,简直是为女儿给捏了一把冷汗。结果她望见圣人不但没有任何发怒的迹象,反而更加柔声细语的劝女儿多用些肉糜。
很快热腾腾的新膳食上来了,是几个温鼎,温鼎旁是码放的整整齐齐的羊肉还有菜蔬。这时节新鲜菜蔬很罕见,只有骊山温泉那里有,除此之外就是贵族家也是吃肉的多。
还有一个碟子放着碾碎了的胡椒,胡椒从波斯传来,价格昂贵。就是李家富庶,也没有多少。在大内,这也不过是极平常的,在贵人膳食上不起眼的调料罢了。
萧珩亲自持箸将极薄的羊肉按入温鼎中烫熟,沾上胡椒粉后放入窦湄面前的浅碟中。
他的目光清澈温柔,几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