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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恺抬起袖子淡淡将额头的水渍擦掉,恢复了往常的神态。
“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
你什么都不懂,没有关系,来日方长。
……
宋吵吵出去倒水,寒冷的夜风扫在她身上,肚子便越发帝了。
她原先在宋府做姑娘的时候就有这毛病,每次来月事都疼的不行,非要在被子里躺几天才好。之前有母亲为她准备汤婆子,倒是好受些,眼下这情况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大抵是因为每天都贴着地面睡,她身子本就凉,又着了寒,这次疼的比往常更厉害些。
不能再睡在地上了……这是她想到的唯一解决办法。
回了房,一想起彦恺的被子刚被打湿了,就越是纠结了起来。
“那个……洋葱大哥,我得去隔壁房间睡了。”
“为什么?”彦恺有些莫名其妙。
“地上凉,我……我那个,有些不舒服,想去隔壁睡床。”宋吵吵支支吾吾,有些不敢说原因,只捂着小腹。
彦恺看她的动作,一下子就明白了。有些懊恼自己之前没有考虑周全,竟然让一个姑娘家睡地上,连忙道:“……那我睡地上,你睡床上。”
宋吵吵咬咬下唇道:“不用了……隔壁有现成铺好的床。你被子湿了,盖我之前的被子就好,免得抱来抱去的也麻烦。”
彦恺瞧了瞧她的脸色,心中一动。
“你确定?”
宋吵吵不知道他又要耍什么花样,只乖乖道:“确定啊……”
“你不是跟我说,这屋子的主人刚去世不久么,一个人睡,你不害怕?”彦恺循循善诱。
宋吵吵果然吓了一跳,连忙朝他的方向走了几步。这几天她鸠占鹊巢,心中已是有些不安,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吓得不行,却低着头争辩道:“他们生前待我很好的……我不害怕,没关系的……”
彦恺眯起了眼睛,用一种奇怪的语调说道:“是吗,听说这种宅子都是孤魂野鬼最来喜欢的地方,有时候还喜欢附在人的身上,特别爱挑来了月事的女子,因为她们身子最为虚弱……阴气也最重。”
宋吵吵“啊——”的叫了一声就朝他怀里钻了过去,一脸惊恐道:“别说了!别说了!!”
伤口猛地被一颗小脑袋撞上,彦恺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却依旧稳稳地接住了宋吵吵,顺势将她搂在怀里,柔声安慰道:“不怕不怕……我在呢,我阳气重,没人敢上你身。”
宋吵吵还是吓得哆嗦个不停,连带着撞了他的伤口也浑然不觉。她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宋府里,母亲从未同她讲过这些怪力乱神的事,小厮丫鬟们虽然和她打成一片,也是孤陋寡闻的偏多,这回听他一描述,只吓得浑身发冷。
彦恺大概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起了怜惜之心,只柔声哄着,不敢再吓她。
“我……我不去隔壁了,我就在地上睡……我就在地上睡……”宋吵吵是真的被吓到了,声音都有些带了哭腔。
“你把被子拿上来,咱们都在床上睡。”彦恺道。
“啊?”宋吵吵泪眼汪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是……可是你被子打湿了呀,难道咱们要盖一床被子吗?”
彦恺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要么你一个人去隔壁拿?”
她看了看窗子外面漆黑的夜,仿佛真的看到鬼怪飘过一般,满脸惊恐的朝他怀里缩了缩,“不要不要!我不要去!”
感受到怀里小丫头发自内心的信任,彦恺觉得很开心……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严肃道:“我保证不会碰你,一个手指头都不会碰。”
……
最后,宋吵吵终于妥协了。
两个人各怀鬼胎地钻在一个被窝里,背对着背。生生将那本就不够大的被子撑开了一寸的距离。
宋吵吵只脱了外衣,浑身僵硬,既尴尬又害怕,特别是在听了他那段话之后,一闭上眼睛,就觉得黑漆漆的夜里到处飘满了孤魂野鬼。小腹又断断续续疼了起来,她现在整个人都难受极了。
彦恺起初没怎么动,只睁着眼睛听着她的动静,后来干脆翻过了身,看了看她的后脑勺。
宋吵吵弓着身子,独自忍受着一波又一波帝痛。在她未察觉的时候,肚子突然奇异一暖……
彦恺将一只手伸了过去,安稳地覆盖在她冰凉的小腹上,没有别的企图,单纯是想给她一些温度。他的手又大又暖和,将她的肚子捂了个严严实实,即使隔着一层中衣,也与她冰凉的身子造成了极大的反差。
宋吵吵彻底僵在了原地,小腹上真实的温度却让她感到一阵恍惚,她是嫁过人的,怎么能这么不知廉耻的同其他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可是肚子被温暖的大手这样捂着,确实是是好受些了……她奇异般蛋恋着他的温度,不愿意躲开。
“是不是很冷,要不我抱着你吧?”彦恺离她很远,只询问道。
“不要……”宋吵吵咬着下唇拒绝了。
彦恺嗯了一声,手却没有松开。眼中夹着一丝明灭的珠光,以一种离她很远的怪异姿势,给予着属于他的关怀与安定。
别害怕,我在。
、丞相大人重出江湖
云嘉风风火火的跨进前厅的时候,宁恪并不在府中,却有人恭恭敬敬地将她迎了进来,还给她沏茶,她不免有些恼火这些下人到底是怎么做事的,顾忌着面子又不好多说,只问道:“你们相爷大概在什么时候回来?”
丫鬟们还没说话,一个淡然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你找相爷有什么事,同我说也是一样的。”
梁照棠被贴身丫鬟搀扶着,从正门走了进来,似乎是闻讯赶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此时此刻她盯着云嘉的脸,带着些莫名的敌意。
云嘉转回了身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看了看那架势便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传说中在华安寺寄养了十几年,又是逃婚又是逼婚的梁国公府大小姐?
那一脸防备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敢情把自己当假想敌了?
明明自己才是客人,云嘉却仍旧坐在原位,也不起身,只继续打量着她,语气略显傲慢:“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资格能代表丞相?”
梁照棠见她这么个态度,也不跟她绕弯子,声音只高不低:“我可是陛下亲点的丞相夫人,我没有资格,难道你有资格?”
“诶,那可说不准。”云嘉慢条斯理的端起刚刚沏好的茶水,悠悠道,“就算轮不到我,那也轮不到你。我看呀……那丫头虽说出身差了些,性子可你比好多了,难怪相爷会喜欢。”
“你什么意思!”梁照听了这话,越是气不过。这几天宁恪都在渐渐消磨着她的意志,原本打好的算盘竟然一步也没有成功,徐图缓之?他压根就不进她的房,甚至连见她一面都觉得不耐烦似的,说句话也是彬彬有礼,不咸不淡。好像她真的是个在府中暂住的客人!这对一个女人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羞辱。
刚刚来人通报,说尚书千金找丞相有事,梁照棠就越是慌了神,忙不迭的让人拖住,自己巴巴的赶了过来。回想起这么些天的事,她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我没什么意思啊。”云嘉继续喝茶,“我只是觉得,你一个被休弃的人,竟然还敢以主人自居,真是有些不知廉耻。”
“休弃?呵呵。”梁照棠笑了,“我再不济也好歹有个名分在,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被休了,先帝亲自下旨赐的婚,他敢吗?”
“咦?”云嘉看了看手中的茶,不知道是奇怪那茶,还是在奇怪她的话,“怎么我听说那道旨意被撤回来了?是你记错了,还是我记错了?先帝大去,宇文皇后可是代掌朝政,她说的话,可不都是一样么……”
梁照棠险些有些站不住脚跟,却被身边的丫鬟及时扶住,满心的不敢置信,却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她这几日从未出过门,什么事也不知道,也没有人同她说起。
云嘉不愿意同她说了,直接站了起来,似是不经意道:“我找他是有急事的,可没功夫在这里跟你闲聊。哦,对了……梁国公府像是要出事了呢。如果我是你,为了保住自己国公府大小姐的身份,现在就不会死皮赖脸地待在这里……”
“你说什么!?”梁照棠神情越来越慌,一个踉跄,“你把话说清楚。”
云嘉毫不犹豫地朝门外走去,边走边漫不经心道:“连自己的家事都要外人来告诉你,我都有些可怜你了。不过告诉你倒也没什么……相爷要对你们家动手,大概就在这几天了。”她打了个哈欠,迈了出去。
梁照棠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彻彻底底地僵在了原地,空气越来越低沉,身侧的丫鬟都不敢出声,良久,她忽然笑了起来。
原来一步错,步步错,她早已在这场自作孽的战局中,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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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说清楚了?”门外等待已久捣三公子急急忙忙的问道。
云嘉白了他一眼,讽道:“是你媳妇丢了还是他媳妇丢了?你着急个什么呀。”
谭启讪讪一笑:“我这还不是想早些帮上你的忙吗。”
云嘉一听,气也消了,只道:“相爷不在府中,被一个疯女人扯着说了半天的话,可恼死我了。”
“别生气别生气,为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谭启好声好气地哄着。
“哟。”云嘉淡淡扫了他一眼,“谭三公子,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呀?”
谭启一晒,尴尬的看了一眼自家父亲顶头上司的千金,没敢说话。
“你说你好歹也是谭侍郎寄予厚望的儿子吧,能不能有点出息,喝个花酒都能闹得满朝皆知!你瞧瞧你这副德行,要长相没长相,要功名没功名,还整天学相爷走路!连相爷每天穿的衣服你都要学!东施效颦?邯郸学步?一个大男人你害不害臊!”云嘉越说越气,手指都凑到他鼻子跟前了。
谭启顿时涨红了脸,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想说什么却憋在了喉咙口。
“你干嘛?!”云嘉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对待过,一个劲儿的想要挣脱,奈何力气实在太小,只用言语威胁着,“被人说两句就恼羞成怒了?敢碰我!”
谭启的相貌虽然说不上风华绝代,倒也还算端正,至少是耐看的。此时此刻,他憋红了脸,只死死攥着她的手,像是找到宣泄口一般喊了出来:“不……我这辈子只去过一次花楼!是因为他们跟我说有个姑娘长地别像你!我……我实在忍不住。”
云嘉顿时又气又羞,一个眼刀飞了过去,刚要发脾气,却被他打断了。
“我学丞相走路!学他穿衣服!学他的动作和言语!还不是因为你以前想要嫁给他!我,我……我……”
剖开了心迹,谭启却涨红了脸,慌慌张张地松开她的手,似乎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唐突,顿时朝后退了退。
云嘉一下子愣住了,连带着被松开的手也没了知觉,只呆呆的看着他的眼睛,有些难以相信。
她很少正眼瞧过他,在她眼中,谭启不过是一个附庸风雅的花花公子。因为双方父亲的关系才偶尔碰过几次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这一次是他跑来告诉自己,他昨日无意中见到了画中的女子,想着大抵是有了着落,这才一同来告诉相爷这个消息。没想到却上演了这么一出。
谭启尴尬的站在原地,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
他们站在相府的门口,面前极宽阔,却很少有百姓路过,隔了一条街,也依稀能听到外头那些小商小贩的咋呼声,可因为她在面前,他心中却是极安静的。
云嘉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偏过了头。她性子一向极傲,却难得别扭了一次,吞吞吐吐道:“是吗……”
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