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在萧义远非一般男子,片刻后前面上已经恢复正常。他起身打开密室门,一语不发地抱个拳,再也没看叶暖一眼。
这样,对彼此都是大好。叶暖脚步略有沉重,心下却如放下巨石。
“家主,你手中是什么?”与楚家二小姐的会面,最近交给了她,管家以为家主放下了不该有的痴心,未料晚间来汇报账务时碰上家主对镜抹男儿家才会涂的膏药。她当即震惊万分。
“雪肤膏,一盒三百银,怎样,效果不错吧。”萧义在面上细细抹匀白腻软滑的膏体,侧过脸来心情大好。
见管家不应声,他又惋惜地叹气:“要不是白日得出门,日夜皆涂,双管齐下,效果还要明显呢。”
“家主你发什么癔症,生意怎么办?萧家怎么办?”管家大惊大怒,顾不得身份,连声质问。
“生意?我早有准备。”萧义从桌下暗阁中抽出一张薄薄的麦色物件,“戴上这个,谁会发觉?”
管家哽住言语,随即明白了萧义的想法,更是不敢置信:“家主是为了她!”
“也算,也不全算。”萧义淡笑道,“我这身体,毕竟不能生女育儿。既然打算到时候悄悄买个小娘,倒不如利用现成人选。听说她从未服过健木,而我,亦不曾吃媚草,我们两者,岂不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到时候生上一女半男,萧家的继承人也有了。”
“她好歹也是未来楚家家主,如何肯依你想法?家主,莫要执迷,恐怕你真正的意图,不在此。”这些日子,萧义种种反常,管家都看在眼底,自然旁观者清。
“依与不依,不试试如何知道。何况我要的东西,何曾失手过?”萧义转回头,紧盯着镜子,一一拂过自己眉眼鼻唇,露出满意地微笑,“修眉远目,挺直鼻梁,含笑薄唇,若再配上莹白的肤色,云京男儿,怕是没几个比得上我。现在最迫切的,是改变这不美观的肤色。”
“你说,我们的女儿会是怎样?嗯……若生的是女孩,眼眸应该如她一样明亮睿智,若生的是男孩,皮肤可以像她那般皎洁如雪……”听着家主无人般的自语,管家忽觉自己果真老了,再也无力去劝去说。魔障,魔障!或者是她也认命,入了魔障之人,再多劝说也是枉然!
人的警觉心,常常在自得意满中降低。叶暖生来注定只是常人,萧义半年不见她,她便以为当日一席话断了萧义所有好感。接到密谈的地点改在落霞坡,她倒也没多加奇怪。反正那管家即使在密室也不与她多交谈,乘着游人赏枫叶,悄悄塞给她两张纸也不失为避人耳目的办法。
云京之南的落霞坡,遍植掌形枫和鸡爪槭。一到深秋,漫山遍野的皆是红。红如火,艳如霞,层层叠叠一直绵延了数里山坡。
游山玩水是富人家的消遣,赏枫也是如此。云京各家,都在落霞坡建造了赏枫的小亭,楚家也不例外。
叶暖历来反感楚余年安排给她的侍卫,何况她与萧家的交易,一直隐在暗处。所以叶暖借口独自赏枫,遣开侍卫,顺着萧家在枫林间留下的踪迹慢慢往接头处找去。
踪迹在一座八角亭前消失,叶暖一抬头,就看到站在亭中背对着她的灰色高大身影。萧义?叶暖第一反应就是逃跑,不料还没跑两步,被不知从哪斜穿过来的一人抱住了。
“秋!”抱住她的是个男子,声音熟悉无比,正是萧义。
原来一切都是个局!叶暖刚刚想明白,瞧见她面前的萧义又是一身月白衣,更离谱的还是男子装束,就连面色业已现出如梨花般娇嫩的白。
“这下,你应该能看出我是个男子了吧。”萧义俊面微红,一脸莫名的兴奋与喜悦。见叶暖呆愣地忘了回答,他捧起叶暖脸,失而复得般仔细查看,终于满足的叹息出声,“隔了两百零三个日夜,终于见到你了,你可知这些日子,我有多想你。”话一完,即低头紧紧吻住了她的唇。
萧义本就不是一般柔弱的男子,叶暖挣不开,唯有一口咬住他的舌,萧义吃痛,倒也放开了唇,只是双臂依旧紧紧箍住叶暖不放。
不远处,传来隐约的人声,叶暖又气又急,低喝到:“萧义!快放手。你打算让人看见,毁了整个萧家?”
“被看见其实也不是坏事,至少不用一辈子掩盖真实身份,拴在家主的位置上。”扭头见到不远处的人影,萧义面上的笑恍惚得像是一阵风就可吹去,“十多年的孤寂,我早就尝够。人有生死,萧家也会有家败的一日,早几年晚几年有何区别。也许等我魂归地府,列祖列宗面前无法交代,但生时的命运都无法掌握,何必管死后怎样?——管家说我是入了魔障,魔障就魔障吧,悲戚的同时,我亦感到甜蜜——是你搅乱了我的生活,如今又怎能不负责任的中途推开我!”
叶暖被他绝望的目光看得一震,任由他带着咸咸泪水的唇吻上嘴角,一直到人声渐渐变大,才醒悟过来,拉着他往枫林深处跑去。
“影奴,转过身来。”一直隐在暗处的管家,突然朝亭中背对着来人的灰衣人出声。
那灰衣人依言动了,转过身来的面孔与萧义八分相似,只是双眼毫无神采,犹如死鱼。管家见游玩的那帮人靠近,拍了拍手:“影奴,到我这边来。”指挥着呆板的灰衣人慢慢消失在来人眼前。
“哎——那是萧家家主呢。”
“对,不过与一男子亲热的女子是谁?萧家家主怎么眼睁睁看着他们有伤风化而不阻止?”
……
临去前,林间的谈论传到管家耳里,管家略为放心的一叹——忙活数日,总算没有搞砸,接下来,只要再散布一些流言,家主的计划也趋近圆满。从没有一场生意,让家主如此煞费苦心,但愿……那二小姐能够领情!
从进门伊始,往日总是喜悦欢快的张柳,一直装作看书,躲避着她的视线。而后熄灭油灯,又一语不发的背转身而睡。
反常的原因,叶暖也清楚。毕竟有关她喜欢上萧义堂弟的传闻,早已遍布云京,不仅女帝好奇,朝臣亦在打趣她,何日抱得美人归。而她,为了掩盖真相,将错就错地打着哈哈。
身心早已疲惫不堪,若是再来一场怒冲冲的质问,只怕她要垮下。好在……没有。叶暖正欲闭眼,却听见无言声的抽泣,微微叹了口气,尽量把声音放柔和:“柳儿,我——”
张柳极快的抹了两把眼睛,故作轻松的笑道:“秋儿不用解释,我相信你。现在已经很晚,明日你还得早起,睡吧。”说完,打了个哈欠,静静地再无动静。
他语气中的落寞,叶暖如何听不出,无论如何,她确实欠他一个接受,只是——这解释,该从哪说起?心中渐渐疲惫又起,闭上眼,实际却全无睡意。
时间随着西斜的月影,渐至丑时。假寐的张柳,忽然轻轻唤了一声“秋儿。”听不见回答,他便以为叶暖陷入熟睡之中,窸窸窣窣翻过身,悄悄环上叶暖腰,口中似呜咽又似喃喃地压低声音道:“我知道秋儿很累,我也不想给你再增加负担,但我就是控制不了乱想,也控制不住害怕。原本以为,只要秋儿在我身边,我就能满足了。可如今,我越来越贪婪,我会每夜不睡,待秋儿入睡后悄悄凝视你把你刻入脑海;也会弃正经男儿的礼教于不顾,偷偷像馆爷学习春 宫术,希望早日和秋儿成对正常夫妻……
说不介意是假话,早在离开青云镇时,看见那个人馆人吻你,我就知道,我好妒忌,忍受不了秋儿身边有其他人。临走时,小李叔叔叮嘱过我,秋儿总是把负担自己扛着,叫我不要因为一些小事再加重你的烦恼,上回马车里我没忍住,借口你的唇染了灰尘,狠狠的把你嘴唇给擦破了,见到那个时候你沉重的眼,我就后悔了,曾发誓永远也不再犯一样的错……为什么,今日我还是有同样的冲动?
昨日我想了一晚上,也许,我应该离开,等秋儿找到真正喜欢的人,我就提前离开,也不会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伤害秋儿。临到今日,我又踌躇了,我无法想象,若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因为深爱,才会在乎吧。叶暖感觉到抚上她面孔的颤抖指尖,不知为何心间一痛,吸一口气缓缓痛意,她睁开眼握住了面上的手。
“秋……儿。”张柳完全预料不到叶暖没睡着,他所有的不堪都落到她耳里了吧。想到这点,他浑身颤抖,连声音都破碎不堪。
“你乱说什么,没有你,我也不知该如何生存下去。”叶暖凑近他身体,顺着他下巴一路吻到他流泪的眼角,“在我心里,因为一直对男女之事深有阴影,所以从未想过男女之情,我对你,实在很不公平。也唯有你这傻瓜,从未想过事情错在我。向馆爷学那些也不是坏事,也许我的心结还真能被你解去。你好好学,而我,也尽自己努力,试着学习来爱你。”
怎么觉得是场梦?张柳喜极反忘了所有反应。
叶暖摩挲着他温暖的脸,只觉得隐藏在心中很久的话说出口,登如放下一个包袱一般,顿了顿,又道:“让你耿耿于心的事,真实情况并不像传言所说……”
真亦假,假亦真?
真亦假,假亦真
禾国之南,临海。海上有一水倭国,面积不大,国民却性情奸猾贪婪,时常骚扰南边百姓和捕鱼的渔民,苦于水倭善水战,禾国对敌近百年,也未能除去这个大患。
因而安平王与孟家军南伐两年多,小捷虽有,却迟迟未得大捷。以至南伐的将领孟立,春节刚过完,就匆匆准备起出发的行装。
乔玉麟与妻主孟立自成婚之后一直聚少离多,闻说孟立明天就要走,心情惆怅。但惆怅归惆怅,平安符还是要求的。
今日一大早,乔玉麟就带着小侍到了皇觉寺。因为还在节中的关系,往日人头济济的寺院,除了他,仅有一个不知名的香客。
乔玉麟求完符经过香雾缭绕的观音殿,不经意间瞥到跪在蒲团上的香客。瞧那纤细的身影和秀丽的侧面,有些眼熟,乔玉麟微微一愣。
战场是最无情最无常的地方,每位征人的家里人,牵肠挂肚在所难免。孟立外表虽然严肃,对乔玉麟却委实不错,每月必有一封信,信中不见甜言蜜语,但那一声平安却是最朴实的安慰,所以每回妻主来信,那些副将的夫郎们总会跑到孟府来问他南边战况。听妻主说,这次轮到王副将留守,所以王副将这个春节没赶回来。关于那个眼熟的香客,他第一想到的是王副将的夫郎。赶着回府的念头有些急,却也不忍心见旁人心忧。他吩咐小侍先去喊轿夫,打算劝慰一下王副将的夫郎。
脚步踏入殿内,跪在蒲团上的人闻声抬头。乔玉麟大怔,是……是她,全云京风头最盛的楚二小姐!想起有关她的漫天流言,乔玉麟转身即走。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却没听说曾经青眼有加,两年后会避而不见?小乔公子可是做错事,害怕~~”在乔玉麟刚转身,背后就传来拖长的笑声。
为人夫郎两年,乔玉麟早不复当年的骄蛮,他转过身望着容貌越发亮丽,神情反越见阴沉的叶暖,极为当年冲动懊悔,更替张柳不值:“我只是遗憾,为张家公子遗憾,所谓的情有独钟,心之所系,居然这样经不起考验,痴情不过半载,就变成了薄情负心人!”
“当初不是你说我不解风情么?如今怎的又换了观念?”叶暖斜眼而视,嘴角的弧度写满嘲讽。
回想起前尘,乔玉麟喉口被堵,噎住半响才找回理由:“那是少时无知。听多了玉生姐姐对你的赞赏,我便以为你有多好。而后被你拒绝,大为气愤才迁怒到无辜人身上。表面看来